16旧唐书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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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丁卯朔,以川贼王建大乱,剑南陈敬瑄告难,制以开府仪同三司、守司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上柱国、扶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韦昭度检校司徒、门下侍郎、平章事 ,兼成都尹,充剑南西川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兼两川招抚制置等使。蔡州行营奏大破贼于龙陂,进军以逼贼城。七月丙申朔,泽州刺史李罕之引太原之师攻河阳,为汴将丁会所败,退还高平。
九月乙未,汴将硃珍败时溥之师于埇桥,遂陷宿州,自是溥婴城不敢复出。汴将胡元琮急攻蔡州。十二月甲子朔,蔡州牙将申丛执秦宗权 ,挝折其足,乞降。诏中使宣谕,便以丛权知留后。比中使至,别将郭鄙甏裕圩谌ǎ晁豌曛荨2獭⑸辍⒐獾戎萜健Z筒讨菪杏壳逋蚬幔疃戎е鸾ЦJ窃拢豳易谟诰噶辍!
龙纪元年春正月癸巳朔,上御武德殿受朝贺,宣制大赦,改元。中外文武臣僚进秩颁爵有差。以剑南西川节度、两川招抚制置使韦昭度检校司空,为东都留守;以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知制诰刘崇望本官同平章事;以刑部侍郎孙揆为京兆尹。
二月癸亥朔。己丑,汴州行军司马李Ъ嗨湍嬖羟刈谌ú⑵拚允弦韵祝嫌酉裁攀芊倭懦坪兀灾呤校婷砩纾队诙懒U允象姿馈3酰灾詈钍粘ぐ玻瞥捕龉兀胱谌ê稀3苍羲淦剑谌ㄖ淄酱蠹髦两稹⑸獭⑸隆㈦剑霞!⑾澹吹椋鼻中臁肌€辍⒅#笔荨N辶昙洌裎薷抑兀淮嬉欢昙刃谆模噪谌硕常ヂ抑幔粗拔拧W谌绕剑p全忠连兵十万,吞噬河南,兗、郓、青、徐之间,血战不解,唐祚以至于亡。中书奏请以二月二十二日为嘉会节,从之。
三月壬辰朔,以右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孔纬守司空、太清宫使、弘文馆大学士、延资库使、领诸道盐铁转运等使,以右仆射、门下侍郎、集贤殿大学士杜让能为左仆射、监修国史、判度支,以中书侍郎、户部尚书、同平章事张浚为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四月壬戌朔,以宣武淮南等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管内营田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傅、兼侍中、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汴州刺史、充蔡州四面行营都统、上柱国、沛郡王、食邑四千户硃全忠为检校太尉、中书令,进封东平王,仍赐赏军钱十万贯。
五月壬辰朔,汉州刺史王建陷成都府,迁陈敬瑄于雅州,建自称西川兵马留后。复用田令孜为监军。
六月辛酉朔,邢洺节度使孟方立卒,三军推其弟洺州刺史迁为留后,太原李克用出军攻之。杭州刺史钱镠攻宣州,下之,擒刘浩,剖心以祭周宝。七月,诏于杭州置武胜军,以镠为本军防御观察等使。十月己未朔,青州节度使王敬武卒。制以特进、太子少师、博陵郡开国侯、食邑一千户崔安潜检校太傅、兼侍中、青州刺史、平卢军节度观察、押新罗渤海两蕃等使。青州三军以敬武子师范权知兵马事。
十一月己丑朔,将有事于圆丘。改御名曰晔。辛亥,上宿斋于武德殿,宰相百僚朝服于位。时两军中尉杨复恭及两枢密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钱珝、李绰等奏论之曰:“皇帝赴斋宫,内臣皆服朝服。臣检国朝故事及近代礼令,并无内官朝服助祭之文。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御历,圣祚中兴,祗见宗祧,克陈大礼。皆禀高祖、太宗之成制,必循虞、夏、商、周之旧经,置冕服章,式遵彝宪。礼院先准大礼使牒称得内侍省牒,要知内臣朝服品秩,礼院已准礼令报讫。今参详近朝事例,若内官及诸卫将军必须制冠服,即各依所兼正官,随资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事存传听,且可俯从,然亦不分明著在礼令。乞圣慈允臣所奏。”状入,至晚不报。钱珝又进状曰:“臣今日巳时进状,论内官冠服制度,未奉圣旨。伏以陛下虔事郊禋,式遵彝范,凡关典礼,必守宪章。今陛下行先王之大礼,而内臣遂服先王之法服。来日朝献大圣祖,臣赞导皇帝行事,若侍臣服章有违制度,是为非礼,上渎祖宗,臣期不奉敕。臣谬当圣代,叨备礼官,获正朝仪,死且不朽,脂膏泥滓,是所甘心。”状入,降硃书御札曰:“卿等所论至当,事可从权。勿以小瑕,遂妨大礼。”于是内四臣遂以法服侍祠。甲寅,圆丘礼毕,御承天门,大赦。十二月戊午,宰臣杜让能兼司空。
大顺元年春正月戊子朔,御武德殿受朝贺。宰臣百僚上徽号曰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礼毕,大赦,改元大顺。
二月丁巳,宰臣兼国子祭酒孔纬以孔子庙经兵火,有司释奠无所,请内外文臣自观察使、制使下及令佐,于本官料钱上缗抽十文,助修国学,从之。宣武节度使硃全忠进位守中书令,加食邑千户,余如故。太原都将安金俊攻围邢州历年,城中食尽,邢洺观察使孟迁以城降,乃以孟迁之族归太原。克用以大将安建为邢洺留后。
三月丁亥朔,硃全忠上表:“关东籓镇,请除用朝廷名德为节度观察使。如籓臣固位不受代,臣请以兵诛之。如王徽、裴璩、孔晦、崔安潜等皆缙绅名族,践历素高,宜用为徐郓青兗等道节度使。”从之。昭义节度使李克修卒,太原帅克用之弟也,三军推克修弟克恭知留后事。四月丙辰朔,李克用遣大将安金俊率师攻云州。赫连铎求援于幽州,李匡威出兵援之,战于蔚州,太原军大败,燕军执安金俊,献之于朝。李匡威、赫连铎、硃全忠等上表:“请因沙陀败亡,臣与河北三镇及臣所镇汴滑河阳之兵平定太原,愿朝廷命重臣一人都总戎事。”昭宗以太原于艰难时立兴复大功,心疑其事,下两省、御史台、尚书省四品已上官议。唯党全忠者言其可伐,不可者十之七,宰臣杜让能、刘崇望深以为不可。惟张浚议曰:“先朝再幸兴元,实沙陀之罪。比虑河北诸侯与之胶固,无以涤除。今两河大籓皆愿诛讨,不因其离贰而除之,是当断失断也。”孔纬曰:“浚言是也。”军容杨复恭曰:“先朝蒙犯霜露,播越草莽,七八年间,寝不安席,虽贼臣摇荡于外,亦由失制于中。陛下缵承,人心忻戴,不宜轻举干戈,为国生事。望优诏报全忠,且以柔服为辞。”上然之。全忠密遣浚之亲党赂浚,浚恃全忠之援,论奏不已,天子黾勉从之。
五月,制特进、中书侍郎、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上柱国、河间郡开国伯、食邑七百户张浚为太原四面行营兵马都统,京兆尹孙揆副之。以华州节度使韩建为北面行营招讨都虞候、供军等使;以宣武节度使硃全忠为太原东南面招讨使;成德军节度使王镕为太原东面招讨使;幽州节度使李匡威为太原北面招讨使,云州防御使赫连铎副之。丙午,潞州军乱,杀其帅李克恭。监军使薛缋本函克恭首献之于朝,浚方起兵,朝廷称贺。壬子,都招讨使张浚、孙揆率诸策神军三千赴行营,昭宗御安喜门临送,诫誓之。
六月乙卯,李克用大将权知邢洺兵马留后安建上表,请以三州归顺,遣中使往劳之。制以德州刺史、权知沧州兵马留后卢彦威检校尚书右仆射,兼沧州刺史、御史大夫,充义昌军节度、沧德观察处置等使。彦威,光启初逐其帅杨全玫,求旄节,朝廷以扈跸都将曹诚为沧德节度使,诚虽不至任,而彦威之请不行。至是,王镕、罗弘信因张浚用兵,为彦威论请,故有斯授。以京兆尹、行营兵马副招讨孙揆检校兵部尚书,兼潞州大都督府长史,充昭义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张浚会诸军于晋州,硃全忠选汴卒三千为张浚牙队。
秋七月乙酉朔,王师屯于阴地,太原大将康君立以兵拒战。硃全忠遣大将葛从周率千骑入潞州,从周权充兵马留后。硃全忠奏已差兵士守潞州,请节度使孙揆赴镇。时中使韩归范押揆旌节、官告送至行营。丙申,揆建节,率兵二千,自晋州赴镇昭义。戊申,至长子县山谷中。太原骑将李存孝伏兵执揆与韩归范牙兵五百,俘送太原,余兵悉为存孝所杀。太原将康君立率兵二万攻潞州。
九月甲申,幽州、云州蕃、汉兵三万攻雁门,太原将李存信、薛阿檀击败之。汴将葛从周弃上党,康君立入据之,克用以君立为泽潞兵马留后。
十一月癸丑朔,太原将邢州刺史李存孝自恃擒孙揆功,合为昭义帅,怨克用授康君立。存孝自晋州率行营兵归邢州,据城上表归朝,仍致书与张浚、王镕求援。克用遣大将李存信、薛阿檀拒王师于阴地,三战三捷,由是河西鄜、夏、邠、岐之军渡河西归。韩建以诸军保平阳,存信追之,建军又败,建退保绛州。张浚以汴卒、禁军万人在晋州,存信攻之三日,相与谋曰:“张浚宰相,俘之无益,天子禁兵,不宜加害。如得平阳,于我无利。”遂退舍五十里而军。十二月壬午朔,张浚、韩建拔晋、绛遁去,李存信收晋、绛,大掠河中四郡。丙寅,制特进、中书侍郎、平章事、太原四面行营都统张浚可检校兵部尚书,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充鄂岳观察使。以开府仪同三司、守司徒、门下侍郎、同平章事、上柱国、鲁国公、食邑三千户、充诸道盐铁转运等使孔纬检校司徒,兼江陵尹、荆南节度观察处置使。庚午,新除鄂岳观察使张浚责授连州刺史,新除荆南节度使孔纬责授均州刺史,并驰驿赴任。太原军屯晋州,李克用遣中使韩归范还朝,因上表诉冤,言:“被贼臣张浚依倚硃全忠离间功臣,致削夺臣官爵。”朝廷欲令释憾,下群臣议其可否。左仆射韦昭度等议曰:
赏功罚否,前圣之令猷;含垢匿瑕,百王之垂训。是以雷解而羲文象德,网开而汤化归仁,用彼怀柔,式存彝范。上自轩农之代,下臻文武之朝,罔不允洽宽弘,以流霈泽。况国家德祖守成之日,宪宗致理之时,车轨一同,桑麻万里。烛龙外野,悉在梯航;火鼠穷郊,咸归正朔。然犹王承宗拥兵镇、冀,诏范希朝讨之,仍岁无功,卒行赦宥。而又硃滔以幽州之众,结田悦、李纳、王武俊之强,遣马燧等征之不克,旋又宽之。以累圣之典谋睿哲,大朝之纪律文明,非不欲厉彼风驱,快其电扫。然且考《春秋》之义,稽楚、郑之文,或退而许平,或服而更舍,存于旧史,载彼新书。
李克用代漠强宗,阴山贵胤,呼吸而风云作气,指麾而草树成形。仰天指心,誓献失訾之首;伏彛费徘锥蓟ぶK接露嗌先耍苑饲罾垂槲摇<氨菹率タ架沧诨实壑砻攀兀浊褡洌捉ㄊ夤Α6鹊奂次恢酰竟笕牛刺嵋迓茫司惭铡F浜蠓怩钩ど撸鍪成瞎桃宰映遥砸蛑囟耍4蟪陟觯怪行擞诩虿帷8鞘ネ踔煜乱玻醒墒椋屑ǹ稍兀豆煌谑罟ζ裰褂谝皇薄L旄咛埃胧滤褂铩G宜暮V冢磁陀桃螅殴敝睿偬跷蠢怼W蛘咤崞疬摗⑨冢耙淹嘶梗挥终餮唷⒓恢Γ课拍诒洹3鲇陴摾∈е埃熟榫麓送陡辏枪越梵纭8窍录浦词欤鞘ツ敝魂啊Y五范现乩耄旎涑觯甲瘸煽睿⒈耸ν剑槠淠罹芍常匀绯踔瘛3嫉人椋狄栽谒埂!
抑又闻往者汉将赵充国欲因边境衰弱,出兵击之,于是魏相上书,画陈利害,且曰:“恃国家之大,矜人物之众,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灭,非但人事,乃天道也。”又曰:“臣不知此兵何名者也。”兵出无名,事乃不成,汉宣纳之,竟罢其伐。伏惟皇帝陛下鉴往古用师之难,采列圣迁善之美,恩加区宇,信及豚鱼,则臣等不胜恳愿。况今汴、魏犹艰,幽、定方困,纵遣之调发,岂能集事!虚行号令,徒召寇雠,将以剿人,非唯辱国。且黠斯举勤王之众,推效命之诚,未能虏骑独攻,所望汉兵同力。令兹数镇,奔命不遑,难致济师,恐又生事。谕其渐当暑热,非利戎旃,悉力颁沾,遣还蕃部。重盈陈五郡之卒,益谨关防;王珙振两河之雄,更严旗鼓。然后奖其上表,哀以自陈,录彼前劳,责之后效。征神爵之往典,还日逐之故封。谕其已斥王恭,不使更疑晋帝,凡百臣子,实切乃诚。其克用在身官爵,并请却还,仍依前编入属籍。
从之。以翰林学士承旨、兵部侍郎崔昭纬本官同平章事,御史中丞徐彦若为户部侍郎、同平章事。尚书右仆射王徽卒,赠司空,谥曰贞。
二年春正月壬子朔,李克用急攻邢州。李存考求援于王镕,镕出军援之,屯于尧山。克用自太原至,击败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