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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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安:“除了生孩子,别的事都可以商量。”
这个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王菁看他那嘻皮笑脸的样子,心里越发恼怒,:“我只喜欢你,你自然也只能喜欢我,不许选妃,也不许喜欢其他人。”
因为心里窝火,她的声音比刚才大多了。
刘永安一把将她捞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膝上,“我也只喜欢你,永远不会娶别人。”
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刷过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辗转研磨,流连忘返。
我早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可亲耳听你口中说出这句话,我的心里依旧充满了不可名状的欢喜。
王菁得到了这句承诺,却只欣喜了一瞬,马上又联想到,男人说的这些话,永远都是不可靠的,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况且眼前之人还是皇帝,不知有多少人打着往他身边塞人的心思呢。
“若是百官联名上书呢?”她问道。
现在说得好听有什么用?以后的事只怕他自己也无法保证。
“拖一时,算一时。”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
王菁越看越生气,“只要你敢选妃,我就永远不再理你。”
我约束不了你,但可以约束自己。
刘永安望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笑容愈盛,“难得菁菁为我吃醋一次,我这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高兴得不知怎么样才好。”他说着收起嬉笑的神情,再过两年,靖江王世子就可以选王妃了,再拖上两截,大郎就可以监国了,选太子妃、太子良娣,二弟和三弟家的孩子那时候也大了,也要选王妃,那时候谁还盯着我这个老头子。”
此时的刘永安已经四十有五了,不过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乍一眼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的样子,高大挺拔,相貌堂堂,成熟稳重,身居最高处,简直是越看越顺眼,让她不自觉地将眼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看到他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两世为人,又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可是,心动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我爱他,正巧他也爱我,我和他在一起,有家,有爱,有孩子。
所谓的幸福,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菁菁,我好想你。”刘永安满怀深情地说道。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王菁觉得自己整个人像鼓起的风帆一般,满满的都是喜悦。
“你摸摸看。”他说着,抓起她的手,伸向某个地方。
王菁涨红了脸,啐道:“老不正经!”
刘永安:“打是亲,骂是爱。”
王菁别过脸,不理他,却也没有一味的反驳他的话。
除了床第之间,刘永安几乎对她百依百顺。
“要不,我用手帮你弄出来?”难得王菁放下矜持,主动说道。
刘永安十分意动,却马上摇头道:“不一年朕都等了,何况是三个月。留着到时候给你慢慢享用。”
这个人,真是越说越没正形了!
“天不早了,还请皇帝早些安置了。”她肃然说道。
这种人,你越不好意,他越是出格,不理他他就好了。
“菁菁,你要真当我是皇帝,那就该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
王菁:“那是自然。”
话音未落,她就后悔了。
自此开始,刘永安只撩拨她,却总是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停下来,让她每每有一种想要求他的冲动,却又一直咬牙撑着。
好容易捱完了这段饱受煎熬和折磨的时光,皇帝便强迫着他的皇后在御花园里的秋千架上来了一回。
“朕为了你,身家性命和江山都可以舍弃,你再不让朕如意,朕可就要找别人了。”
王菁:“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刘永安:“朕是皇帝,金口玉言,你怎能怀疑?”
王菁只得忍着,生受了。
第二次,是在京郊的温泉里。
“菁菁,该让大郎参于议政了。等他监国,你想怎样就怎样,朕全听你的。”
王菁:可怜的大郎,还没有十岁呢,就被你爹算计着做苦力了。等阿娘夺回主动权,再帮你报仇。
第一章 落水
叶锦辉所有的不幸,从一场落水开始。
那是京城里风景最好的季节。杨柳依依,桃花灼灼。
女眷大都将车子应景地刷成绿色,珠妆翠绕、呼朋唤友一起到野外踏青。
叶锦辉这几年一直抱病在家,猛然行至郊外赏如斯春光,心情自是好极了。
可惜乐极生悲,行至潞水边的时候,忽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直接跌进了水里。
三月的河水依然冰冷,刺骨的凉意如钢针一般,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冰冷的河水无孔不入,她拼命地挣扎起来。然而越是挣扎,喝的水越多……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等叶锦辉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喉咙又干又痛。
“水,水……”她的声音嘶哑难听极了,头痛得厉害,偏眼皮重得不想睁开。
叶锦辉发热了。
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有人在身边妥贴的照顾,然而她喊破了喉咙根本没一个人理会。
叶锦辉跌跌撞撞地爬了一起来,摸索着下地,趿着鞋倒了一盏冷茶,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她本就在病中,又绊到了脚下的小杌子,手里的瓷盏“哐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变了无数碎片。
外面锣鼓震天,喇叭唢呐的声音热烈而欢快,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极了。
一个陌生婆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今个儿可是三姑娘大喜的日子,姚家姑爷已经来了,大夫人在那边发赏钱呢。”
“发赏钱也没咱们的份,大夫人早就吩咐过了,咱们没有吩咐不能离开。这边还有个痨鬼呢,也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死。”另一个婆子冷声道,“若是她自己放尊重些,怎么会落得这种地步,幸亏夫人慈悲,换成那心狠的不过是一碗药的事儿罢了。”
叶锦辉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然而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她晕过去之前,只听叶四姑娘的声音娇娇柔柔地响了起来,“你们都躲在外面做什么?没看到瓷片把姐姐的脸都划破了吗?”
有人飞快地跑了进来,蹲在她的面前,将瓷片朝她的脸狠狠地划了上去……
可惜她的身子实在太弱,就算是钻心的疼痛也没让她清醒太久,一阵腥甜涌上来,人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等叶锦辉再醒来,外面一片天光,两个小丫头正站在屋里兴高采烈地闲聊。
“姚家姑爷和三姑娘今个儿回门呢,我刚才偷偷地过去瞄了一眼,姑爷长得可真俊!”
“和三姑娘站一起,真如金童玉女一般,般配极了。”
叶锦华根本没定亲,底下的姑娘们年纪都还小。姚崐是独子,怎么会有第二个姚家姑爷?
“谁,谁成亲了?”叶锦辉问道。
她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又浸了冷水,大病一场之后身体更虚弱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出来已经让她气喘吁吁。
“自然是咱们府里的三姑娘和闽地刚回京的姚将军家的大公子了。姑娘如今可算如愿以偿了。”那小丫鬟甚是鄙视地看了她一眼。
叶锦辉如遭重击。
她被人推落在水中,病倒在床上,而她的妹妹却嫁给了她的未婚夫!
叶锦辉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她要去当面去问问姚崐,为何如此待她!
可惜这一场病几乎要了叶锦辉的半条命,她一次又一次地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倒下。
“来人!来人!”她身边的丫鬟都哪去了?怎么一个也不见?
叶锦辉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正要再喊,却见一个珠翠满头的妇人,身姿摇曳,由远而近,居高临下地立在了床前,“大姑娘还是好好的养身子要紧,不然万一楚五公子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
“与楚五公子何干?”叶锦辉不明所以的问道。
“大姑娘若不是不想嫁到姚家,怎会特意跳到潞水里让楚五公子救你?你们合伙演了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让姚家脸往哪搁?为了不让别人骂我们叶家背信弃义,你父亲和你祖母只能忍气吞声将你妹妹嫁了过去替你赎罪。如此你就可以和楚五公子双宿双飞了。”珠翠环绕的女人一副委屈十足的模样。
叶锦辉大怒,摸着脸上如蚯蚓一般的疤痕,冷冷地质问道:“你们抢了我的亲事,割破了我的脸,还妄想再给我安一个和人私相授受的名声,还想要我感激你们?杨淑仪,你简直丧尽天良!”
“放肆,竟敢辱骂嫡母,给我掌嘴!”男人在门外厉声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己不爱惜罢了,还要赖在母亲和妹妹身上!老天,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有了你这个女儿?”
这就是他的父亲,还没进门先给她定了罪。
室内响起重重的掴掌声。
不过片刻功夫,叶锦辉的双颊又肿又麻,却一声不吭。
继母决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
若她现在死了,继母必定会落得一个逼死原配嫡女抢夺亲事的名声。叶锦辉活着,才能成就她贤惠善良的美名。
叶锦辉躺在床上一动不让,丫鬟拿药来,喂她就吃,不喂她吃她也不勉强。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寒冬。
忽然有一天,她的贴身丫鬟桂枝悄声道,“楚五公子在咱们家大门外跪着,说要娶姑娘呢。”
叶锦辉望着院子里的皑皑白雪忽地笑了,楚五公子这戏做的还挺全套的。
“老太太见他这般有心,肯定会允了这门亲事。”桂枝的声音充满了怜悯。
叶锦辉却明白,叶锦华敢指使人划花她的脸,只说明叶家根本没打算再让她嫁人,最大的可能也就是三五年之后,等众人都忘了这件事的时候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掉吧。
天寒地冻的三九天,楚五公子又能坚持多久呢?不过是为了堵这满京城人的嘴罢了。
岂料,楚瑭在叶家的大门口一跪就是两天,最后直接昏倒在了那里。
叶思明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这门亲事。
据传楚家得知楚瑭这么不管不顾地跪在叶家门口,第二天就请了族长开了宗祠将他除了名。
就算如此,楚瑭仍坚持娶了叶锦辉。
嫁过去之后,叶锦辉慢慢地从楚瑭那里知道了叶家不待见她娘的真正原因。
原来,叶锦辉的曾外祖父是吴王钱修的后裔,吴王和宋王联手灭了梁,宋王得到了天下封吴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等宋王的儿子继位,钱修奉旨入汴梁,被扣留,不得已自献封疆,后被封为许王。钱修六十大寿时,太宗遣使祝贺,当夜钱修就暴毙了,谥忠懿。
“忠懿王留下子女十人中,我外祖母行三和你外祖母行六,她们是嫡亲的姐妹,救你是我阿娘的意思。你若不想圆房,也无所谓。”楚瑭摸着叶锦辉的头柔声说道。
可惜叶锦辉的娘去世得早,叶家也早和沈家没了来往,这些事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叶家背着她提起过,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在叶府过得十分艰难,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敢往细里打听。
不过,楚瑭对她百依百顺倒是真的。
或许是太过孤单,或许是出于习惯,总之,她竟然在之后的岁月里,不知不觉地渐渐开始依赖起楚瑭来。
可如今,她却差不多整整两年都没见到楚瑭了,更被他监禁了起来。
“那个丑八怪,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她那令人做呕的样子,如何配得上咱们主子?”
“不是说这亲事是主子自己求来的?”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老爷子已经成了九五至尊,主子也封了王,叶家封了侯,姚家做了国公,只有这个痴的,被骗了一辈子,还傻傻地等着哪。主子早说了,看到她这张脸就想吐。”
叶锦辉吐血而亡。
第二章 慈爱
叶锦辉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
她的阿娘还是花信之年,身材苗条,皮肤白晳,一旦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美人痣比那最艳丽的春色还要赏心悦目。
此时阿娘正端着个青花白瓷碗,笑吟吟地看着她,“真真儿,来,吃蛋羹了。”
阿娘讲话的时候一转三折,余音袅袅,喊叶锦辉乳名的时候,总是好脾气地带着浓浓的“儿”化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一如叶锦辉记忆中的模样。
叶锦辉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沈氏面前,看着沈氏舀了蛋粒⌒囊硪淼卮盗沽宋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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