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水-山之卷_(喜欢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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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眼前一看，手虎口处少了一小块肉，被刚才抓住的东西咬掉了。
　　远处的哨声开始吹的急了，围绕着高林低飞的东西似乎受了什么刺激，不停的向高林撞过来，不时的咬上一小口，而且周围围的越来越多，高林知道不好，连忙往旁边的树上爬，围着他飞的东西也跟着往上飞。
　　突然高林不爬树了，他明白了，死亡歌谣的第三句：小鬼够不着，松鼠啃剩骨，那具站立在树上的骷髅，是怎么形成的：只要自己爬到树顶，高处下不来的地方，自己也会被隐藏在雾中不明东西撕咬的只剩骨头。。。
四）
　　高林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就是跳下树摔死也比被活活啃得只剩骨头的好，高林在树中间就急忙跳了下去，挥舞的手中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死命的攥住不放，一落地脚一痛，身子一歪就咕噜噜的滚下山去。
　　高林不知滚了多远，感觉头好像在什么东西上撞了一下，剧痛之下抓住手里的东西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高林惊讶的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学舍里，房间里一股浓烈的药味，村长，小秀和几个山民正在忙碌着，见自己醒来，小秀开心的高叫：高先生醒来了，高先生醒来了。
　　高林挣扎着坐起来，听村民七嘴八舌的说怎么在山底发现了晕过去的自己，忽然觉得手里湿湿的难受，连忙把手举起一看，自己手里紧紧的抓着一只象老鼠的怪物，已经被自己捏死了。
　　小秀正奇怪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高先生，你手里一直死抓着这个黑蛾子精干嘛，我们怎么扳你手指都扳不开。
　　黑蛾子精？高林念了一声，仔细看手里的怪物：长的象只黑松鼠，但前后肢之间有被软毛的皮膜，杨平也走了过来：是啊，我们山上都叫这东西黑蛾子精，你看它像不像只黑色的大蛾子。
　　高林摇头道：实际上，我现在看明白了，这是一只鼯鼠，村长，我们看到松树上，现在看来是小全的骨头，就是无数这东西瞬间集合起来咬的。
　　众人惊讶的看着高林，高林用手捏开死鼯鼠的尖嘴：你们看，就是这种利齿，高林指着自己身上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很多地方，都不是跌伤，而是被这种小东西咬的。

　　杨平和山民们互相望了望，杨平迟疑了说：高先生，这黑蛾子精怯人，就是你说的什么捂鼠…是挺象老鼠的，平时在山里见人就躲起来了，只在夜里飞出来吃吃松鼠啥的，怎么敢咬你？
　　而且这东西离群，很少见到两只以上的在一起，哪有一下出来一大群？
　　高林摇头：平哥你说的不错，但凡事有例外，你记得松树上小全被啃成了骨头，但底下的狼崽却分毫没伤？为什么呢？我昨天被袭击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吹草哨的声音，然后雾里就出现了大群的鼯鼠攻击我，哨声越急，咬的越狠，我肯定是有人能用哨子指挥这种动物攻击人，攻击指定的人，
　　这个人，很可能才是真正杀孩子们的凶手，起码，小全肯定是他杀的。
　　村长和屋里的人对望，脸色变得奇怪起来，高林急道：怎么，难道大家不相信我的话？你们记得不，当时灰狼咬死了自己的崽子，当时以为是因为有了我们的气味，可是你们想，灰狼以上，可都是村里逃出去的狗啊，它还能憎恨人的气味？

　　我现在想，实际是因为狼崽在小全受鼯鼠的攻击时候沾上了鼯鼠的气味，我记得树上说这种鼯鼠的粪便是一种中药，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所以，引起了灰狼的反感，才咬死了自己的崽子，你们想对不对？
　　村长摇头说：那倒不是，高先生你说有人用哨子指挥黑蛾子精攻击人，我们相信，我们甚至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村里只有一个人有这种特殊的本事，但，这个人不可能是杀害小全的凶手。
　　高林急道：为什么？这个人是谁？
　　杨平沉默了一下，说：是杨锋，小全他爹杨锋。

日期：2009…2…26　14：39：00

　　（五）
　　高林的头更痛了，怎么这个人也不能是杨锋吧，他可是小全的亲爹，怎么可能下毒手杀害自己的儿子？
　　村长继续说：杨锋这个人，除了执拗点，别的和大家相处挺好的。他没事喜欢自己削了笛子哨子啥的吹了玩，我们还没看出他的本事来，直到有一年村里来了蝗虫，铺天盖地，眼看庄稼就要被祸害光了的时候，杨锋站出来，拿他削的笛子绕着村边吹了一圈。

　　谁也没想到，蝗虫都跟迷了魂似的跟在他的哨子后面跑，被带到了晒场的草堆上，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所以，高先生，你别看杨锋急的时候喊啊叫的，他在村民心里的位置，不比当年杨刚差多少，没真实证据，你千万不能乱说。
　　高林闭上了嘴，他想到被自己冤枉而遭难的杨猛，是啊，自己亲眼看到的都做不的准，耳朵里听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杨平出来打了圆场：这样吧，我去把杨锋喊来，当面问问，都是为小全的事情，他会说清楚的。
　　村长没说话就是默许了，杨平刚出门，突然远处一阵锣鼓声传来，然后是轰天盖地的喝彩声，高林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村长难得的露出了危险：高先生，你躺的太久了，今天已经是十月二十三，老太爷的百岁大寿，村里山里的连夜搭起来戏台子，现在杨大个前几天去镇里请的戏班子开始唱戏了，唱足十天。
　　小秀开始乱转了起来，高林不禁笑了：小秀你快出去看戏吧，老师没事。小秀答应了连忙跑出去，村长也要告辞去安排，忽然小六跑了进来：老祖宗说怎么戏台前没高先生，气的枣子都不吃了，叫我们赶紧请先生去坐首席。
　　村长尴尬的看着高林，高林挣扎爬了起来，试了试腿：还行，我们去吧，不要扫了寿星的兴。
　　村长激动的握住了高林的手，回头对小四说：还不快来，扶高先生一起去戏台。
　　出了门，就看到老太爷屋后的晒场上挤满了村民，锣鼓敲的正急，戏台上戏班子正在演戏，到了戏台，推让了一会终于高林紧挨着老太爷坐下了，再下手是被村长称为五哥的那个年纪大的山民，再下面是村长，杨猛的位置空着，然后是杨平，他的位置也空着，高林知道他去找杨锋了。
　　高林看电影还行，台上的戏文是看不懂的，只觉叽叽呀呀的磨耳朵，不由想起鲁迅文章里对社戏的描写起来，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旁边五哥见高林嘴角露出笑意，还以为高林也是懂戏的人，高兴的对高林说：好啊，高先生也懂戏啊，我还是在老太爷70，80，90岁三场大寿里跟当时来的戏班子学过，才懂这么一点。
　　高林连忙摆手：我就是看个热闹，懂事说不上的，还是五哥跟我讲讲吧。五哥也不谦虚，指着台上：这次戏叫问箱，讲的是杨家将里杨八郎从金沙滩大战逃走后，躲在陈家小姐的闺房的箱子里躲追来的辽兵，被陈小姐的兄长发现，以为陈家小姐不守规矩，特地问箱捉奸的故事。
　　高林不禁又笑了，心想不知道这出戏谁点的，正好把老太爷的陈字和村里的杨字联系了起来，倒也是个有心人，突然他想到：老太爷大寿，十月二十三，不正是死去的宋老师笔记里的三个日期最后一个吗？难道这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高林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台上的问箱戏演到了精彩的地方，陈家小姐哥哥一棍打去，紧闭的箱子突然打开，里面藏的杨八郎站了出来，呀呀唱戏，真不知道这么小的箱子，这么大人怎么藏进去的。
　　村民里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好字，高林不禁也鼓起掌来，又见陈家小姐哥哥做势又是一棍朝杨八郎打去，杨八郎膝盖不弯，直直的一下落入箱子，箱盖啪的一下自动盖上。

　　太精彩了，高林也是年轻爱玩的性格，站起来随着村民一起大声喊好，身后小秀激动的又叫又跳，戏台上陈家小姐哥哥绕了箱子几圈，到箱后一棍打在箱盖正中。
　　啪，箱子打开，里面的人直直站立起来，村民们喊了半个好突然惊呼：箱子里站出来的人居然不是上个戏子，而是杨平去寻找的杨锋，脸色死白，七窍流出血来。。。
（六）
　　啪，人又跌了回去，箱子突然又关上，高林发现身边除了老太爷爷依然在笑哈哈的嘴里吮着蜜枣，别的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惊诧的互相望着，村长和五哥正望着自己。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幻觉，看来除了眼神已经老化的老太爷，和部分正好没注意台上的村民，大家基本都发现了刚才在箱子里出来的是杨锋的尸体，同时没有注意的还有台上扮演陈家小姐哥哥的戏子，因为他在箱子后面，发现不了箱子里刚才出来人的正面，还在入戏中又是一棍打在箱盖上。
　　啪，箱盖打开，众人再次齐声惊呼，扮演杨八郎的戏子从箱子里站了起来，跨出箱子开始唱戏，一部分刚才没看清台上杨锋尸体的村民开始喝彩，另外刚才看清台上杨锋尸体的村民开始骚动。
　　高林开始看向村长，村长绕过五哥，在高林耳边低低说：高先生你刚才看见没有。高林反问：你也看见了？
　　村长不再问了，喊上两个村民就要上台，忽然杨平喘息着跑了过来，在村长耳边低语，村长脸色大变，不相信的摇着头。
　　终于村长还是点了点头，靠近高林耳边说：高先生，刚才杨平在村后河边，就是我不让你靠近的那条河，发现了杨锋的尸体。
　　高林压抑住想跳起来的冲动，再次反问：河边？那刚才箱子里出来的是谁？村长摇了摇头。
　　整个晒场议论纷纷，除了老太爷已经开始瞌睡，村民们脸色都难看起来，村长想了一想，让小六带了几个人守住戏台两边，暂时不要上去，也不准人下来。
　　然后村长和杨平匆匆离开晒场，高林连忙也跟了过去，路上问杨平：平哥，戏台是你带山民搭的？台面有没有暗道什么的？
　　杨平一口否决：怎么可能？搭台的时候我从头到尾在场，没有那东西，高林和村长对望一眼，杨平问：怎么问这个？高林说：看到杨锋再说吧。
　　杨锋的尸体趴在河边，两个山民在看着，高林把杨锋的尸体翻过来，看后看着村长，村长点点头：看来和箱子里出来的一样。
　　尸体脸色死白，正是箱子里出来一闪而过的杨锋的尸体，可他怎么又在这里出现，就像让人想不通他怎么会在箱子里出现，又在箱子里消失一样。
　　高林皱眉看着刚被自己怀疑，就成了死人的杨锋尸体，摸了摸杨锋的皮肤，还有弹性，应该才死不久，很可能跟在戏台上出现是差不多的时间。
　　村长也在皱眉：杨锋是知道村里规矩的，他怎么会跑到村里不准靠近的河边？太不对劲了，正说着，杨平惊呼一声：杨锋，你们看，杨锋。。。
　　因为高林的抚摸，杨锋的尸体五官突然开始流出清水来，村长连忙解开杨锋衣服，众人惊讶的看到杨锋的肚子高高坟起，略一挤压，五官的清水流的更快了。
　　高林迅速摸了摸杨锋的全身，非常的干燥，村长和杨平看着高林的动作，等高林站起身来，苦涩的问高林：高先生的意思是。
　　高林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虽然他身体，衣服都没水迹，但。。。你们看杨锋象不象淹死的？

　　村长摸了摸杨锋干燥的头发，和杨平看来又看，疑惑的说：不能把。。。但。。。村长看着杨锋五官不停流出的清水：看来他真是淹死的，可是，淹死的人，除了肚子里，怎么身上和衣服一滴水也没有？
日期：2009…3…1　1：11：00

　　（七）
　　怎么看杨锋也不是在水里死去的，茫无头绪中高林建议还是回到杨锋在戏台上出现这个问题上来。
　　杨平这才知道杨锋在戏台的箱子里出来过，大惊，连忙问清楚时间，村长说是太阳上半响的时候，杨平呆住了。

　　半天，杨平说：那时候我已经找到杨锋的尸体了，他又怎么能在戏台上出来，如果说掉回箱子再出来又变回唱戏的就更离奇了。
　　难道。。。戏台上出现的是杨锋的鬼魂？他不甘心死的冤，回来给我们报信了？
　　想起舞台上杨锋那白的不正常的脸，七窍里流出的血，村长和高林对看一眼，都觉得心寒，高林说：我们还是回舞台看看吧。
　　回到舞台，小六正带人在舞台两边守着。村长劈头就问：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小六摇摇头，不一会戏班散台吃中饭，村长和高林连忙爬上台去仔细看台板。

　　哪有什么暗道，就象杨平说的，整一块木板，连个窟窿也没有，真的是杨锋的鬼魂出现了？
　　高林对村长说：看来只好去看看那个箱子再说，村长点点头，带了几个村民和高林去了戏班子扎的帐篷，里面没几个人，人都被村民领去吃饭了，但唱《问箱》戏里演杨八郎的小生和唱陈小姐的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