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阴差-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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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飘着累不累呀,要不,我抱着你说话,如何?”我试探着问,剑跟我对话的时候,一直悬在空中,这可能要耗费她这位剑灵的能力。
“多谢公子。”女孩又是娇羞一笑,我便抓过剑,用手捧着,起身穿过草丛,回到路边。
“那位正在烤串儿的,是银衣鱼卫指挥使,李大人。”我将剑身朝向须儿,向剑灵介绍。
“奴家认识李大人。”女孩轻声说。
须儿转头,看见我捧着剑,冲这边挥了挥手:“赵家妹子,好久不见。”
“李大人向来可好?”剑灵问候道。
“凑合过呗,还能咋地。”李须儿笑了笑,看来她俩很熟,应算是同事关系。
我又将剑身转向猞猁:“这是我的宠物,叫十四。”
猞猁正闷头吃螳螂,抬头看见剑里有人,吓了一跳,旋即,它叼着肉,跑去了草丛里。
“它比较害羞。”我抱着剑坐在篝火边,端详着这个小美女,怪不得之前她不让我串肉,人家是女孩子,很爱干净的,往你脖子上挂一块肉试试?
“赵家妹子,我有个疑问。”须儿一边烤肉一边说。
“鲤鱼姐姐请问。”
“岳飞将军,是不是也在枪中封印?在下,”须儿将肉串转了转,自顾自地说,“在下一直很仰慕武穆将军,但在阴间的名册上,并未发现过他,总不能是成仙了?”
“呵呵,”女孩掩嘴偷笑,“岳大人是奴家的邻居,要他出来相见吗?”
“真的在呀!”须儿兴奋道,差点扔了肉串,我赶紧用剑,跟她手里的木棍交换,可别烤焦了。
“妹子,你能叫他出来吗?”须儿问赵处女。
“我去问问,岳大哥喜静,这些年来,只见过陛下和书瑶殿下,尼指挥使多次求见,都未能如愿。”
“这样啊那算了。”须儿失望地说,她很有自知之明,尼奥是秦书瑶的表弟,也算是地府的王公贵族,他都见不着岳飞,更何况以妖的身份入职地府的李须儿。
“别呀,姐姐,奴家去问问。”赵处女说着,款款移步,走向旁边,这剑面,就像是一个摄像机的镜头,跟随着她的身影平移,原来这剑里大有乾坤,远处高山流水,近处鸟语花香,既有农舍田地,也有集市宅邸。
赵处女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栋挺大的宅子前,捏起大门上铜狮子头嘴里的圆环,敲了敲门,高声问道:“岳大哥在家吗?”
不多时,门打开,出来一位漂亮娘子,年龄看上去三十出头,娘子笑问:“原来是赵姑娘,有事吗?”
这一句话,我便能推断的出,剑中的世界里,不只有岳飞、娘子和岳飞三人,如果只有三人,这位娘子不可能不知道是谁在敲门,对?
这剑里面,应是另外一个次元的世界。
“嫂子,阴差府银衣鱼卫指挥使李须儿、白衣无常卫指挥使陈洋两位大人,求见岳大哥。”赵处女礼貌地说。
赵处女故意把我的名号加上,以加强“来访者”的分量,两个指挥使总比一个强。
“抱歉,赵姑娘,”娘子苦笑,往“镜头”这边看了看,“我家老爷今日亦不见客,正在室内研习枪法,对了,赵姑娘,适才可否有人使了我家老爷的沥泉枪?”
赵处女点头:“正是那两位大人,用岳大哥的沥泉枪,挑杀了一只妖。”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但通过娘子的话判断,岳飞未必知道,只是感觉到了。
“我家老爷让我转告二位,”岳娘子又看向我们,笑道,“第一位用枪的大人,很有潜质,希望她能好好修炼。”
“嫂子,那第二位呢?”我赶紧问,不对劲,我叫人家嫂子似乎不妥,岳飞是南宋人,叫她太太太太奶奶还差不多。
岳娘子并未介意,笑吟吟地回答:“至于第二位大人嘛,我家老爷劝您,别再使用沥泉枪了。”
“为何?”我不解地问。
岳娘子苦笑,没有回答,对着赵处女深施一礼,退入门中。
“哎,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不让我用了啊!”我着急地问。
只听得剑内很深的地方,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丢人现眼!”。。。“”,。
第142章 一皮嘢()
岳飞一句话,给我整没词儿了,赵姑娘回头,苦笑着看我,我只得耸耸肩,自己菜,自己知道。
“武穆先生,在下李须儿,恳请与先生见面!”李须儿抱着剑,跪下了。
等了几秒钟,剑内后院再无声音传来,岳家大门,也彻底关闭。
赵处女冲我们歉意地笑了笑,开始往回走,镜头似乎以她为焦点,也跟着移动。
李须儿叹了口气,颓然坐在地上。
“别伤心,还有机会的,”我安慰须儿道,“武穆先生不是说我垃圾么,等我枪法练成,找他单挑,他不就出来了嘛!”
李须儿白了我一眼:“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真有那么差吗?”我皱眉问,感觉那一枪挑了螳螂,虽然不及李须儿的威力,也还可以呀!
“陈大人,”剑中的赵处女边走边说,“适才那两枪,奴家见了,奴家虽只懂剑法,不懂枪术,但也能感知得到,陈大人的潜力无限,岳大哥那句话,应是在鞭策你。”
“是吗?”我这个人就爱听夸,有时候可能明知道对方是奉承之言,也喜欢当实话来听,说难听点,叫不知廉耻,说好听点儿呢,就叫乐观豁达。
“两位大人,奴家去忙了,再会。”赵处女拱手施礼,告别。
“哎,赵家妹子,”须儿叫住了她,“这位陈大人,其实是我地府准驸马爷,如你有时间,还须多教导、教导他剑法。”
“哦?”赵处女一愣,仔细打量着我,微微张开小嘴,露出粉红的丁香小舌,恰一阵风来,吹的她几缕青丝飘起,美极了。
看了我一会儿,赵处女又笑了:“怪不得长得如此俊秀,原来是驸马爷呢!”
须儿在一旁低声道:“嘿嘿,花痴,谁都知道地府驸马可以纳妾,你小子可算走桃花运了,赵家妹子单身两千余年,花汁饱满”
“咳!”我重重地咳嗽一声,乱讲什么大实话!
“赵家妹子,你还没答应呢。”须儿又说。
“答应什么?哦,好,奴家定然会悉心指导驸马爷剑法,”赵处女娇羞道,又一施礼,“奴家的青蛙久游未归,得去寻找,奴家先告辞了。”
“拜拜。”我挥了挥手,剑面上的光景渐渐消失,哗,井中月变软。
“这人到底是谁?”我问李须儿。
赵处女,没听过历史上有这么一号人物。
“此女乃春秋时越国的第一剑手,”须儿从我手里接过木棍,继续烤螳螂肉,“你应该看过呀。”
“看过什么?”我问。
“金庸老先生的越女传,里面的阿青,历史原型就是赵处女。”
“啊!”我恍然大悟,她一说越女传,我就知道了。
金庸老师一共写了十五部武侠,“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是十四部长篇的,第十五部,便是越女传,是短篇,我高中时候就读过了,主角阿青,本是个牧羊女,因缘际会,从白猿手里习得一手好剑法,后来被越王勾践请下山,教越军士兵,“三千越甲可吞吴”中的三千越军剑士,都是她的徒弟。
本以为是金老先生虚构的,没想到,史上真有这位奇女子!
“烤熟了,吃,吃完还要继续赶路。”须儿将木棍递给我,我将软剑缠在腰间,从棍子上撸下烫手的螳螂肉,吹了吹,尝一口,味道真不错,比那只温泉水煮皮皮虾的须子还要好吃,可能因为是烤制的缘故,直接用火烤食物,可以将肉里的油给耗出来,一口咬上去,滋滋作响。
鲤鱼属于底栖杂食性鱼类,荤素兼食,她也吃了些螳螂肉,又用一种我不认识的植物的叶子,从河边捧来水给我喝,吃饱喝足之后,二人骑上猞猁,向远处的龙城挺进。
“记住两点,”须儿在路上嘱咐我,“第一,你有阳界口音,尽量少说话;第二,如果有人要你算命,开价一万,自会吓退妖民。”
我没吱声。
“听见了没有?”须儿回头问我。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嘛!”我低声道,不远处有一台“出租车”经过,就是之前邵依柔母女乘坐的那种犀牛车。
须儿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双腿夹紧猞猁:“架!”
猞猁从小跑变成大跑,很快来到龙城之下,有城门、城墙,跟阴间那座酆都城差不多,只不过妖界的光照条件要比阴间强不少,没有雾霾,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农村。
城门上端,刻着四个大字,是繁体汉字:龙城南门。
“妖界都用汉字吗?”我贴着须儿耳朵,小声问她。
“没错,华夏源远流长,五千年历史不断代,其成妖的数量,远高于其他国家,整个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在华夏成的妖。”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妖么?”我问。
“你们建国才几年?”须儿冷笑,催动猞猁,来到城门口。
把守的卫兵,全是人形,穿着类似华夏清朝的布片铠甲,上有密密匝匝的铆钉,腰间挎着刀,头戴皮质高帽,飘着红缨,威风凛凛。
卫兵并未阻拦过往的妖民,甚至连看都不看,也许只是起到仪仗作用。
顺利进了龙城,里面的街巷,远没有用那条江面上看着那么壮观,很窄,房屋也是以石屋为主,并无现代的钢筋水泥建筑,街上的妖民,穿着普通,大部分还是穿着兽皮的,不时能看见几个小妖孩,坐在街角,脏兮兮,可怜巴巴的,像是乞丐。
“怎么这地方这么穷啊。”我小声问须儿,感觉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
“长期战乱,难免会生灵涂炭,你们阳界不也是一样?”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华夏几十年没打仗了,我没见过战争。”我说。
“阿副汗、一拉克、须利亚,都跟这里差不多,”须儿说,“不过,这是贫民窟,里面的光景,或许会好一些。”
“怎么找薇儿的下落?”我问。
“找别动队呗,嘘”须儿示意我收声,我紧闭嘴巴,她不让我说话,那就装哑巴好了。
前方不远处,迎面过来三个骑马的人,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黑衣服,每人的后背上插着两面小旗子,一个写着“别”,一个写着“动”,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妖族别动队了,类似于阳界的龙组机构。
须儿拍猞猁迎上去,开口说话,别动队回了两句话,我听得很清晰,可一句也没听懂,他们说的居然是粤语,难道粤语,是妖族的官方语言?
不知道这与粤东人喜欢吃各种动物,但凡活物就敢吃,是否有关系,肉食的妖,也是要吃动物的,它们如果进入阳界,在粤东估计会混的如鱼得水。
双方交流了几句之后,三个别动队员拱手告别,对李须儿还很客气。
“你们说什么了?”我悄声问。
“打个招呼而已,它们只是基层的办事员,不会清楚薇儿的下落。”须儿说。
“那咱们得去哪儿打听?”
“龙城别动队的衙门,”须儿回头说,“别再问了,好吗,你话太多了。”
我郁闷地缄口不言,同时用腰部以下,往前顶了须儿一下,以示抗议。
“哎哟,”须儿娇嗔,“干嘛呀?”
我嘴动唇不动地说:“晚上再好好修理你!”
“呵呵,谁修理谁还说不准呢!”须儿笑道,策猞前冲,很快出了这片贫民区,前方的建筑物和街景,虽然也是砖石结构,间或有木料,不过,明显更上一个档次,妖民穿的也挺好,布艺为主,干干净净,这里应是龙城的平民区。
须儿并未停留,拐了个弯,沿着一条主街,往东边走去。
好大一座城,我偷偷看着表,走了足有四十五分钟,须儿终于在一家酒馆前停下。
“到了?”我小声问。
“渴了。”
“可这是酒馆啊?”我皱眉,门前挂着的幌子上写着个斗大的“酒”字。
须儿没理我,片腿下了猞猁,像模像样地用追魂鞭,把它拴在了门口的栏杆上,同样被拴在这里的,还有三匹马,以及两只老虎,虽然马在老虎的食谱中,但这两只老虎很老实,低头吃着槽里的肉,并不理会紧挨着它们吃草的马,这可能是妖界的潜规则,坐骑之间地位平等,不得争斗。
猞猁不懂这些,主动去跟那两只比它体型还大的老虎打招呼,一只老虎没抬眼,另一只瞅了瞅猞猁,用爪子推过来一块肉给猞猁吃。
“喵!”猞猁舔了舔舌头,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