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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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而居住在闾里之外的叫做野人,封建时代野人被抓到会遭到非常残酷的刑罚虐待,运气不好的被肢解也毫不奇怪,即便运气好贬为贱民奴隶为贵族驱策。
到了战国时代国野之分换了个名字,变成闾里与闾左之分,名字变了内容却没有变,换汤不换药依然是贵族平民与贱民奴隶之间的分野,不愿意授田自耕的陈胜就是闾左贱民一个,运气好碰到秦二世脑袋抽筋,发六国闾左之民为兵卒谪戍边地,导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发动起义。
汉承秦制保留先秦时代闾左的特殊阶层,这些里正、三老眼里视作蠹虫废物的人逐渐演变为活跃在社会各阶层的浮浪之徒,他们被大汉帝国的制度严重排斥在外,只能依靠自己的手艺讨口饭吃,其中不甘平庸之辈做起违反律法的买卖。
谪七科里主要是罪吏、死刑犯以及祖孙三代有市籍者,闾左的范围则比谪七科范围扩大数倍,所有从事游侠、马贼、盗匪、盗墓贼、小偷、骗子,以及杂耍卖艺、游手好闲的地痞等等职业都属于浮浪之徒,这帮人谋生所在就是这些贱业,少数运气好的成为贵族们的坐上门客,那都是祖上冒青烟的大人物,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的眼睛。
除掉类似陈胜之类天生有反骨的野心家之外,没有人愿意去做被人歧视的贱民,多数人在外浮浪的瞎混日子只是为了糊口而已,秦汉制度下没有所谓招安一说,被列入黑名单的人只要被抓到就只有腰斩弃市这一死条路,他们自己也想过上平民的安稳日子,只不过严苛的律法不允许罢了。
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太子为了西域之行特别法外开恩给出几十个名额,可想而知从事马贼游侠职业的闾左贱民会多么的欢欣鼓舞。
吕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好你个臭小子说的好啊!我老吕快四十人竟然被你给说哭了,家中老父死了七八年,只有老母带着的妻儿艰难度日,我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有心思在外浪荡,想想我就忍不住抽自己几个嘴巴!”
“吕头儿说的对,要不您抽几个嘴巴给大家看看呗?”
吕横怒瞪一眼:“冯寿!今天我老吕不把你这个臭小子打的脸你娘不认识,我这个吕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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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李鬼见李逵
冯寿笑嘻嘻的纵马奔驰出去,他今年只有十七岁,队伍里就属他的年纪最小,但是没人敢小看他的本事,他父亲和叔叔都是纵横在漠南草原上的巨盗,队伍里还有不少匈奴盗匪,十二岁跟着父亲抢了匈奴部落砍下人生中第一颗首级。
其后五年里大小战阵经历过上百次之多,正面较量过的对手有汉军也有匈奴军,他的父亲和叔叔都相继死在两边的军事打击中,只有他这个小子带着残部活着逃出来,他也是商队里唯一揭下告示榜主动加入商队的人,胆大心细、精明狡猾、手段狠辣、技艺精湛是他的最大特点。
论起马上马上杀人的利索功夫,整个商队里能超过他的最多也就五个人,除了对神射手甘父恭恭敬敬以外,其他几个略比他厉害些的马贼头都曾被他调笑过,其中就包括立敌百名汉军,最后力竭被擒的吕横,见到这小子也感到十分头疼,年纪小却不代表实力弱小。
商队里交谈声此起彼伏,少部分人可以磕磕巴巴的用匈奴语交流,咬字不清语调怪异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没法改进,苗头却是一直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每个人为了身家性命要豁出去拼一把,纵横边郡的游侠马贼们要靠这次西域之行将功折罪,不拼是绝不行的。
发现张骞有些走神,甘父咳嗽一声说道:“过了焉支山,出了浑邪王的草场是卢侯王的草场,继续走是折兰王的草场,再过去属于右贤王的几块草场之一,那边原来是大月氏人的草场,继续往西走就是西域诸国的地盘,我也不清楚属于谁的领地。”
司马谈问道:“还有多远离开浑邪王的草场?”
“往西北继续走一百三十里就出去了,今天是来不及走出去的,咱们走快一点争取明天傍晚走出去,这里太危险尽量少说话少引人注目。”甘父正交代着注意事项,看到赵顺冲自己打个手势,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
顺着他的目光朝北方看过去,只见一支百名骑兵组成的匈奴军队出现在几里之外,打头的匈奴百骑长冲着他们大声喊话:“前面的商队停下来,立刻停下来!”
张骞心里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最怕遇到匈奴骑兵还就让他们给碰上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藏在马队里的甲盾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取出,只靠身上背着弓矢长刀和匈奴百人队拼杀胜率不高,商队里还带着笨重的货物行进速度不快,强行逃跑只有死路一条。
商队所有人都望向甘父,他是商队的实际控制者,骄傲彪悍的马贼游侠们服膺他的实力,至于充当正副使者的张骞和司马谈,更多是尊重他们二人的尊贵身份,而不是佩服其个人能力。
“任何时候都不要惊慌失措,慢慢的照着匈奴人吩咐的去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试图反抗,一切交给我来应付。”甘父打马回头缓缓的迎向那支匈奴骑兵队:“昆仑撑犁,我代表白羊王向浑邪王的勇士们致以敬意!”
匈奴骑兵的百骑长挥手喝止前进的队伍,一百骑齐刷刷的放慢速度,几个呼吸之间所有战马保持静止姿态:“昆仑撑犁,我代表浑邪王欢迎你们,我们伟大的浑邪王听说白羊王的兄弟从我们的草场过境,派我邀请你们去部落做客,请吧!”
“我们正需要补充一些食物,那就打扰贵部的安宁了。”
百骑长翻身下马,走过来与甘父来了个拥抱:“哈哈哈……我们都草原上的大匈奴子民,你们要是愿意常驻在我们部落也可以的。”
甘父立刻就听懂红果果的暗示,草原上食肉的游牧民族最在意的是人丁的兴旺,其次是兵强马壮不受其他部落欺辱,休屠王与浑邪王是右贤王帐下数得上前三的大部落,两大部落各自拥有四万多号人,彼此之间既是邻居也是草原上的竞争者,除了草场水源的争夺以外就属人丁素质的争斗。
匈奴崛起以前,两大部落经常为一点小事打上一场,归顺匈奴几十年里在大单于的干涉下互相通婚加强联系,但是双方的宿怨并没有就此消失,每年两大部落之间磕磕碰碰的小事从未断过,动不动纠集几十号人拎着武器打个头破血流,偶尔闹出人命也不新鲜。
两大部落块头不小,但部落里的老弱病残妇孺等无战斗力者也着实不少,四万人口能出丁的只有不到八千号人马,稍稍汰弱留强连五千兵马都凑不齐,真正可以称得上帐下精锐的也就两千多号人,一支百骑长率领的骑兵占据浑邪王二十分之一的力量。
而眼前的商队有七八十号人,用眼一瞧就知道个个兵强马壮气势惊人,仅这一天牧民跑回营区通知消息的就有几十号人,浑邪王又不呆不傻当然明白这次有可能碰到白羊王的精兵强将,作为此地的主人焉有撒手不管之理。
甘父装憨卖傻,就是不愿正面回应匈奴百骑长的试探,两个人闲扯一会儿嘻嘻哈哈好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匈奴骑兵则笑容满面的围过来,帮助商队调转方向朝着北方浑邪王的营地走。
“白羊王帐下的兄弟,我看到你们的驮马走的很慢很慢,一定有不少值钱的好东西吧?”
张骞干笑道:“为了交换西域的物品,我们伟大的白羊王从汉地搜刮到的宝物,具体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
匈奴骑兵转脸看向百骑长,发现自己的头目和商队头目聊的非常好,迟疑片刻放弃继续追问的打算,他还不清楚他们的王对这群人的未来安排,贸然得罪是件非常不明智的决定。
热情的匈奴骑兵找到商队成员攀谈起来,他们很快发现许多商队成员的匈奴口语都很差,心里狐疑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商队里不少人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对于暗含杀机的疑问,司马谈轻描淡写地作出回答:“浑邪王帐下的兄弟,你们难道忘记本部落的语言了吗?我们是匈奴人没有错,但我们也是戎人和狄人,我们有自己的语言和风俗习惯,不太擅长匈奴语并不值得惊讶,这就好比有些人天生不擅长游泳一样,不会游泳的人有很多,我就不擅长游泳。”
匈奴骑兵觉得好有道理,浑然不觉自己竟然无言以对,非常佩服的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很佩服他的口才。
几个就近的人被吓的满身大汗,司马谈也是艺高人胆大,当着匈奴人的面前点破大家都是假匈奴的身份,草原上的胡人都可以自称匈奴,真正的匈奴人只有五十万人,他们这些假匈奴人以前就是西戎和北狄,甚至匈奴本身也是北狄之一。
两支队伍混杂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来到浑邪王营地,数万人的大部落就住在苍天白云下的毡房和帐篷里,浑邪王非常高兴的迎接商队的到来。
“远方的兄弟,我是焉支山以西的浑邪王,我代表我的部落欢迎你们。”匈奴人的礼仪非常简陋,几句话下来就坐到大帐里大块吃肉瞎聊起来。
张骞吃着炙烤的酥脆羊腿,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味,浑邪王的语气好像不太对劲,这个匈奴裨小王里的大块头总是语焉不详,话里话外仿佛在暗示他们可以留在部落里长期居住。
仔细一想他就听明白了,八成是自家的商队骁勇彪悍被这匈奴头子看对了眼,只是碍于同为匈奴右地的关系,几个部落小王经常在右贤王帐下频繁互动,为了商队几十号人是否要撕破脸皮还有点犹豫,几次三番的暗示他们可以留下来也是这个意图,只要商队自愿留下来的哪怕官司打到右贤王帐下也没用。
匈奴人的意外想法根本不在计划之内,打乱了出发前的辛苦布置还把己方队伍推向两难境地,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浑邪王不让通过,或者干脆把自己扣下又该怎么办?
张骞心急如焚,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我们伟大的白羊王听说乌孙王的西方有一个大国,那里拥有数不尽的美丽天马,奔跑时的速度比草原上最快的骏马还要迅疾,真正的神骏在马鬃下会流淌出鲜红的血液,所以派我们去极西之地寻找天马献给大单于。”
浑邪王抹掉嘴巴上的油渍,满不在乎地笑道:“天马我没见过,但是乌孙王那里有不少好马我是知道的,你们要去极西之地换来那所谓的天马?所以我劝你们打消这个想法,西域的良马不习惯草原大漠上粗砺的寒风,他们就像汉地的娇贵女子那样美丽而不中用,你们的使命注定是不可能达成的。”
“啊?怎么会!”张骞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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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出人意料
匈奴人的狡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商队成员也没想到一个匈奴裨小王有这等见识,害怕这趟出使立功的机会白白溜走,胆子较大的聂向和周它悄悄按住刀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浑邪王的脑袋,只等着他放松的机会一跃而起砍掉贼酋的脑袋,然后骑上马一路向东往汉地逃窜,只要有一线生机逃回汉地,凭着那颗匈奴小王的脑袋也足以免罪叙功。
至于商队的安全,出使的使命之类的责任全部被抛在脑后,这么一帮马贼头子游侠首领混在一起的理由是为了免罪立功,亡命之徒们对于杀人越货纵横草原转战千里,个个都可以算的上顶尖好手,一对一步战可以打十几个匈奴人,一对一马战寻常的百骑长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有千骑长才能与之匹敌。
其中几个拔尖的亡命徒自认为略比甘父差上一些,而甘父本人曾在十年前被喻为匈奴第七神射手,由于草原上各大部落的勇士并非每次都去参加八月份的王庭大会,只有十年前那场盛会才是最权威的排名,排在前三的长期被挛鞮氏把持,只有第四到第十名含金量才最高。
张骞很清楚,甘父的实力至少是万骑长中的佼佼者,匈奴24个万骑长里有不少属于羁縻的大部落王,真正可称得上强者的万骑长只有十五个,再算上草原上类似甘父这种有实力却没有地位的无冕之王,甘父能杀进前七绝对是了不起的强者。
况且此刻甘父正值盛年,必然要比十年前的经验和技巧更加丰富,以他目前处在体力巅峰的状态下,可以连发百矢脸不红气不喘,就意味着一张弓几壶箭可以杀掉至少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