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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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为闾左市籍,继续立功可为平民,抓的生越多,山里的生越就少了。”
陈无伤站起来道:“主父先生差矣,我们汉军是堂堂正正之师,作出这样的行动有损于汉家的颜面!应当提大军攻生越,大兵一到生越就怕了。”
“陈都尉错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待目不识丁不愿汉化的野蛮部族,用德行去感化他们是没用的,蛮族们非常团结,借助地利优势躲在山林里有毒瘴的保护可以玩捉迷藏,南部都尉赵遂在骆越打了快一个月毫无建树,再打一年只怕收效甚微,我们能好多久?生越一日不拔出,五岭以南齐民编户就一事无成,边境的隐患早晚会变成危急南越安全的毒疮,陈都尉有办法解决吗?”
李由反驳道:“有隐患怕什么?我汉家四边都有隐患,留下点生越又有何妨?”
“李都尉的说法不对,车骑将军三令五申要把南越彻底收回,坚决不能变成法外之地任人鱼肉,再者汉家四面的隐患早晚要消除,骆越为首的生越就是第一步,解决生越对于我们解决更多的蛮部有很大帮助。”
曹时亲自为他压阵,主父偃可以放心大胆的发言,洋洋洒洒数万言阐述治蛮夷的方略,言中谈及的策略旨在培养带路党,就好比匈奴人征服了月氏人,有部分软骨头月氏人改头换面,变成了休屠王、浑邪王、卢侯王、折兰王等小王,心甘情愿充当匈奴人屠杀月氏同族的走狗,叛徒往往是杀同族最凶狠的,因为他们需要用同族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正确,自己当走狗是无比正确的。
虽然有些可悲,然而叛徒的存在意义就在于此,不去证明自己的正确,他们的变节不仅是一钱不值的,从道德上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我们只需要其中部分生越,诱饵一步步达到我们的目的,这是个实验,如果实验很成功,南越将永保太平,说不定还可以向南继续开疆拓土,各位有机会名垂青史。”主父偃抛出了一个诱饵。
诱饵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大丈夫可以不在乎金银财货,因为那是身外之物,可以不在乎美女柔情,因为那是红粉骷髅,但是现有几人不在乎身后名声。
汉景帝晚年为了追求身后名声,主动解开打压列侯四十年的枷锁,支持新长安改造和神庙计划,为的是高宗景皇帝的名号,这并非毫无意义的行为,至少史官记录汉景帝的人生,正面评价的搜集会更加多一些,不至于在杀晁错,杀废太子,杀周亚夫上多做纠结。
面对身后名的诱惑,曹时表现的非常淡然,他只要保持势头不犯错,他的一生必将名垂青史,汉军的将领们可没那么淡定从容,他们又没有偌大的名声加持,说不定这辈子就征南越一锤子买卖能上史书记载,干得好就是当朝天子的名臣名将,功亏一篑就要默默无闻淹没在历史大潮里。
当年秦灭六国,有多少名臣名将在其中出过力,最后有资格得记录的也就聊聊几人,其中有竹简不便记录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其他人功劳不起眼,无法引起军事盲的史官们重点关注。
赵君育两眼放光:“或许值得一试。”
“没错,不就是生越,我们有什么舍不得。”
“说干就干!”(未完待续……)
PS:赵佗是个传奇人物,秦始皇开国称帝时的大将,经历秦二世胡亥,秦三世子婴死后称王,在诸侯王时代经历汉高祖,汉惠帝,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可谓秦汉活化石。
第228章 班师回朝
没过半个月,汉军展开冬季攻势,以七南越蛮兵,五万夜郎蛮兵为主干驱赶掳掠骆越蛮部,扫荡地点不仅涉及西瓯骆越的聚集区,重要的香蕉林,柚子林也被陆续控制,失去主要食物来源的骆越蛮部被迫转战茫茫丛林。
南部都尉赵遂士气大振,先后拔去龙编的数十个定居点,来不及逃窜的骆越蛮部被擒住,编为奴籍随军作战,掳掠到更多的同族才有资格获得自由身,奴隶制在蛮族眼里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南越人经常掳掠骆越蛮部为奴隶,骆越人则捕捉占人为奴隶,一环扣一环的生态链持续了几千年。
汉军下令在各蛮部聚居地设立定居点,以土木加固的营寨为核心,迁徙南越人伐树开荒挖坑填肥。
开垦从入冬开始,南越的优势在于地力充沛土地肥沃,不缺水不缺肥反而要担忧沤烂的肥料生出毒瘴,依托肥力充沛的土地种植占人三季稻是最佳选择。
南越的冬天格外短,没过多久春暖花开。
番禹城外开垦的土地前聚集着汉兵,南越人正在水田里插秧,占城稻并不是新鲜物什,前些年从占城掳掠来的稻种就引起南越王的重视,只是种了几茬效果非常差,不善种田的南越人只能干瞪眼,占人奴隶语言不通,种田也是撒下稻谷长出多少算多少,左右琢磨不得其法也就不了了之了。
越人喜欢种田,偏偏不擅种田,汉人也喜欢种田。汉人非常擅长种田。
神农氏时代汉人就会种稻米,种出来的稻米是楚人的主要粮食。只是随着楚国向北扩张进入了中原腹地,气候的差异性让稻米失去无往不利的优势。稻米提供的营养远不如粟米高,吃稻米消耗的粮食要比粟米多五成,因而稻米在北方始终不成气候。
再者,楚国的稻米育种差,稻米产量始终不高,两季稻仅比粟米、大豆轮作略高,农民仔细算算还是略亏的,多种因素叠加进一步削弱稻米的优势地位,在南方吃稻米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好比在北方吃小麦是迫不得已是一样的。
南军一半是南方楚人,每个人都是擅长种植稻米的好把式,指挥南越人种稻米轻而易举,今天栽种的禾苗正是闻名已久的占人三季稻。
曹时走在田埂间,几个幕僚跟随在身后随时做记录,改造南越非一朝一夕可成,他要把脑袋里想到的每个闪光点都记住。
午间没有回城休息,在汉军的临时营地吃了便饭。
幕僚们忧心忡忡:“车骑将军教越人种粮食不太好,万一越人学会种田实力大增举兵反叛。我们就压不住了。”
“你们觉得,汉军害怕是什么样的敌人?”
“匈奴人。”
“为什么害怕匈奴人?”
“来去如风,神出鬼没抓不到人影。”
“那么,南越人钻进大山里。就像骆越一样狡诈,我们该怎么办?慢慢的用奴隶制的口袋收紧,耗时长、投入大、见效慢。彻底压服骆越至少要五年,甚至十年。如果南越人全跑到山里,我们怎么站稳南越之地呢?要投入多少大军压制呢?”
幕僚们惊愕不语。
按道理南越人越野蛮。对汉家就越有好处,然而文明是不段进步的,现如今的蛮族并不意味着一百年后,一千年后仍是蛮族,人之所以是人,因为有强大的学习能力,钻树林的鲜卑人可以称霸天下,肃慎的野人也会变成女真,仍然抱着顽固的执念固步自封,只会害了大汉江山。
曹时耐心地解释道:“我不能保证每个部族都会始终野蛮,或许几百年走出一个强大的部族,为了确保汉家的利益不失,长久的保持对南越的控制力,必须要推动当地的汉化,不仅要在文化上同化越人,更要在耕作习惯全面改造,通过同衣同食亲如一家加强认同感,不用两代他们就是汉人,从此世间没有越人的称谓,就好比消失的楚人和秦人一样。”
午后,庄青翟的大军凯旋而归。
闽越的战争打了两个月,五万闽越军踞城而守顽固抵抗,面对六万汉军的压力坚决不低头,直到南越灭国的消息传来,东瓯与南越援军的加入摧垮闽越人的精神,崩溃的闽越军完全不是汉军的对手,汉军火力全开一步步摧城拔寨,把闽越王都四野分割包围,驺郢亲率两万闽越军死守王都整整一个月,直到粮尽援绝。
关键时刻,被绑在南越国的俘虏,南越王太子驺丑在王都外劝降,闽越王驺郢精神崩溃亲自开城投降,算上东瓯王驺贞复主动求内附,南越王赵眜被俘虏,三越至此被完整的纳入大汉帝国的版图。
大功臣挥师返回,番禹城内大宴三天。
南越与闽越的战利品还在运输,据说黄金、白银的储量可观,或许是地处南海之滨,南越与闽越的犀角、象牙、珍珠格外多,岭南四处可见亚洲象群穿行而过,南越人会定期捕杀象群,确保大象不会在发情期破坏庄稼,以及重要的香蕉、柚子林。
三国里只有东瓯国幸免于难,驺贞复以内附为代价换取东瓯国的利益不被掠夺,不过汉军也不在乎东瓯的蝇头小利,三越的大头是南越和闽越两国。
“蜀中传来的消息,滇王广邀西南夷各部于昆明似有异动,你怎么看?”
曹时把情报递给庄青翟,后者接过情报没有说话,陪坐的汉将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
打了大半年仗,虽不激烈却很难打,越人喜欢钻树林,山林里毒虫猛兽的威胁到在其次,毒瘴和泥沼简直是汉军的恶梦,经常会出现一个小队莫名的失踪。要么被毒死,要么掉进泥沼里全员覆灭。非战斗减员是最大的硬伤,搞的汉军整日里精神紧张压力巨大。打到这一步人人身心疲惫,再去打西南夷是很难的了。
“我不建议动兵。”
“我也是。”
“至少要休整三个月,我听说西南夷的情况甚于南越国,那儿的毒瘴和泥沼多不可数,我们应该小心谨慎些。”
庄青翟说道:“还有一点,南军的服役期快到时间了,郡国兵一年一换的规矩只有备战和战时是特例,眼下打完了三越进入休整期,没有理由强留郡国兵继续作战了。朝廷使者到了就可以交代此事,下一批南军征募直接选拔到长安,这批南军过了五岭就地解散吧。”
众将纷纷点头,汉军的制度类似义务兵制,每个男丁一生有两年的义务兵役,一年在地方当郡国兵,一年在长安城入选南北军,除此之外每年有3天戍守边郡,可以缴税赎买掉3天的边境服役期。这是更赋中的一部分,当然价格颇为不菲,朝廷会拿出更赋中的部分钱给穷苦的郡国兵,让他们替某个人继续戍守3天。
有的郡国兵一戍守就是几十年。固定为一百多个人当边郡兵,当然他们也能赚到不少钱,至少在汉初制度没有崩坏的基础下。愿意替人服役的郡国兵每年可以赚到3万钱。
出外打仗不同于更赋,没有额外的钱可以赚。只有靠战争的奖赏恩赐获得进爵的资格,好比南军将士从去年灭夜郎国到今年灭南越、闽越。至今全体参战士兵基本都进爵五级,最低的0级公卒也成了五级大夫爵,至于土地的赐予到不难解决,长沙国到豫章郡一带大部分荒地可以赐出去,朝廷正在做妥善安排。
“打仗是为了赚钱,如果可以加官进爵,继续打三年也没问题,不要为了受苦受累鸣不平,当然我也不会强迫南军做不愿意的事,前几年发到关东四十万刑徒,加上关东还有几十万刑徒,随时可以组建讨伐军。”
庄青翟闷声不吭,打仗赚钱人人都想,对骆越的战争发生了新的变化,骆越的聚居地不仅仅在龙编冲击平原,还有茫茫丛林是骆越的主要居住区,那里没有多少耕地可用,想记功得赏就变的非常困难。
曹时根据情况发明了新制度,告知所有参战的汉军,无论是南越人、夜郎人掠夺到财宝有三分之一归个人,另外三分之二则归朝廷,当然这样分就不会有任何的军功爵加成,打下来也别问朝廷要任何功劳。
南军人人在抢功劳,骆越和占人的奴隶军士气无比高昂,几乎每天都有几十场小规模战斗发生,到现在还真不好说有多少南军愿意离开。
休整期,曹时把羽林骑调回巴蜀,带来的一万五千人回去就少了一千多人,十五分之一的损失差不多是汉军的总体情况,南下的20万人死了差不多一万三千人,击伤越兵三万人,击毙一万人,主要损失是毒瘴泥沼和毒虫猛兽的攻击,南越丛林里的毒蛇,毒蜘蛛非常厉害,稍有不慎就会要了人的性命。
等到三月初,南越的气候已经很热了,朝廷使者才姗姗来迟。
庄助是坐船从齐国出发,一路沿着海岸线来到番禹,到了南越热的汗流浃背。
见到曹时也不客气,端起冰饮咕咚咕咚喝个干净:“半年不见,皮肤晒黑很多,车骑将军辛苦了!”
“为国效力谈不上多辛苦,朝廷的情况还好吗?半年不在朝廷里,都快脱节了。”
庄助犹豫道:“我出发之前冬一月,陛下免去许昌的丞相位,任命大农令窦婴为丞相,廷尉田汀荆呛钔跣徘ù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