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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大汉列侯-第160部分

小说: 大汉列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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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长脾气比以前好很多,但嘴巴刻薄的功夫可一点没褪色。

    “辕固生,我见识你的本事了,纵横家的手段用的不错!”

    “平阳侯,我也见识你的本事,纵横家是什么东西,我用的是地道的儒术!”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因为理念不同吵了翻天。”窦婴出来打个圆场,总算止住无休止的争吵。

    要不是窦婴拉着,曹时差点要拂袖而去,从没见过脸皮那么厚的老儒生,自己都说到脸上了还不愿意羞惭而退,梗着脖子和他争论孔子的仁礼到底能否治国,几乎用上纵横家的手段来对付他,差点没把他给恶心死。

    孔武整个人都看傻眼了,他从没见过那么激烈的辩论场面,记得印象里遇到的辩论每个人坐姿端正,用心倾听对方的发言而后作出回答,彼此礼仪毫无可挑剔之处,可眼前的情况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原来争论也可以这样。

    董仲舒擦擦头上的冷汗心有戚戚焉,换做他上去只怕走不了几合就败下阵来,自家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公羊春秋》以及一点天人感应的私货,前者公羊寿与胡毋生的研究更透彻,后者属于阴阳家的拿手好戏,忽悠没见识的人还凑合,去忽悠年轻的天子最多能哄住一时,一旦天子醒悟就是自己倒霉的时候,去忽悠曹时更是不可能,他那点私货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许是被吵架吵烦了,曹时冷哼道:“难怪人人都说你辕固生铁齿铜牙本领了得,就连太皇太后的虎须也敢捋,吃了次挂落到现在还不长记性,以你刚才那些发言摆在朝堂之上光明正大的讲,你这辈子都休想再踏入关中半步。”

    “你威胁我?”

    “我让你拿出治国术,你说唯有仁礼二字,我让你以仁礼开题治国,你东扯西扯就没一句脚踏实地的策略,我说你迂腐,你骂我荒谬,到底谁更荒谬?我来这儿是和你这个老儒生闲聊的吗?你拿不出治国的真凭实据就请闭上嘴巴,我不想再和空谈虚言之辈讲话了,累!”

    辕固生像是被电打了一下似的浑身乱颤,佝偻的身躯随着剧烈的喘息声抖动,他被气坏了。

    “你……”

    “我要是你早就趁早收拾东西回齐国颐养天年,省得在长安城里招摇撞骗带坏民风,当今圣天子最讨厌虚头巴脑的话,你的治国术太虚,治不了国,回去治治你自己吧。”

    辕固生眼一黑昏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185章 刺杀警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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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小子别怪我们手下无情,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撞上不该看到东西。”

    剧信手持长剑逼退几名黑衣刺客,衣角破碎的口子显示出他此刻的狼狈,对面七八个刺客不紧不慢的逼过来。

    叮叮叮!

    剑光连闪,剧信手中的长剑短匕连连格挡,有几次乌黑的剑光差点刺中他的臂膀,迎着月光可以看到那不正常的乌光是淬毒的利刃,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剧信浑身一颤,整个人像一团漆黑的影子向后疾速纵跃,几个呼吸之间躲开必杀包围圈。

    嗖!

    一只利箭划过夜空,正呆追杀的刺客浑身一颤,扭过头闷声不吭的遁入黑暗。

    疾奔几十步,当他回过头发现茫茫夜色中再也身后的追兵踪影,才停下脚步细腻了悄悄松口气。

    铛铛铛!

    “有刺客!全员出动捉拿刺客!”

    “捉拿刺客!”

    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大吼打破,漆黑的侯府很快变的灯火通明,庄里的护卫手持强弓利刃,成群结队的涌到侯府的每个角落。

    当第一批骑兵打着火把冲出侯府大门,此时距离刺杀爆发已经过去两刻钟,漫漫长夜才刚刚过去一半。

    剧信望着茫茫黑夜发怔,直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把他拉到平阳侯面前,他才从呆愣中醒悟过来。

    曹时的出现稳定了侯府上下的人心。他一出来就吊着眉毛仔细询问整个过程,换做谁被大半夜被吵醒心情都不会很愉快。

    “等等,你说你认识他们?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

    剧信十分肯定地回答:“在下练剑十几年眼神好使的很。他们的剑技路数我非常熟悉,绝不会看走了眼,看他们的体形和技巧,可以确定那几个刺客是江淮著名游侠。”

    “江淮游侠。”

    曹时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围众多,注意到面无表情的门大夫王孟,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那个念头还没出现就被捏碎,他绝不相信王孟会背叛自己。背叛整个平阳侯府,

    “莫非是淮南王刘安,还有始终的刘陵?不对!我和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对付我?”曹时也有些糊涂了。

    他的仇人的确很多,看他不爽的人更是满朝文武大把抓,可是他的仇人相对比较集中,有能耐影响他的全是高官公卿。不用害怕长安城里搞出下毒和刺杀之类的把戏。没能耐影响到他的商人豪强根本不值一提,更不用说远在江淮的游侠儿。

    那一块恰好是淮南王刘安的地盘,要说他心里完全放心也是不可能的,淮南王手下人才济济,堪比当年盛极一时的吴王刘濞,以及梁孝王刘武。

    吴王刘濞可以派遣刺客,在周亚夫的必经之路埋伏着伺机暗杀,梁孝王刘武更是派遣刺客羊胜、公孙诡暗杀袁盎。以淮南王刘安的能耐,还有他麾下淮南第一剑客雷被的威名。对着平阳侯府搞几次刺杀完全没有压力。

    “刘安到底有什么动机对付我?莫非是刘陵追我不成,因爱生恨对我痛下杀手?”曹时觉得这个理由太可笑了,刘陵那个死女人对人动心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她的眼里只有利益和权力,看上自己并表现的非常迷恋显得很突兀和奇怪,他估摸着八成是为了谋取更大的权力而玩的政治投机。

    同理,让她对自己痛下杀手也很不容易,她的眼里或许要把自己当作最有价值的投资机会,不会轻易的舍弃甚至刺杀掉,这么突兀的又缺乏后手的刺杀简直像是在开玩笑,七八个刺客即便有三头六臂也别想杀穿平阳侯府的重重保护,强弓箭网可以杀死侯府上空任何一只飞过的雀鸟。

    单打独斗游侠儿天下无双,堂堂阵战还是长安北军最强,剑术只能对付市井之徒,箭术才是战争的主旋律。

    剧信歪着脑袋苦思冥想,脑中灵光一闪道:“除非这只是个无声的警告。”

    “无声的警告?什么人在警告我?为什么警告我?”

    曹时抬起头扫过在场的家吏们,一个个脸色茫然不知所措,只有三个人保持镇定不动,袁种恰恰是三人的其中之一。

    自始至终,他全程都垂着脑袋低头沉思,始终没有发表看法的意图。

    “文师,你有什么看法?”

    袁种一躬身说道:“在下觉得此事蹊跷的很,这群刺客身手了得名气不小,他们到底代表哪方势力,警告侯府的意义何在,这些都是未解之谜,在下观察剧信的衣衫破损处痕迹,判断出对方刻意手下留情等待侯府的援兵出现,这么奇怪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在刺杀,或许真的是个意义不明的警告。”

    “能请得出江淮知名游侠乔装打扮成刺客,此人的来头想必很大,会是什么人呢?”曹时沉吟道。

    王孟板着脸不说话,他最清楚那几个人的来历,几个时辰前他收到一封指名道姓打招呼的迷信,告诉他要对侯府发动一次突袭,意在敲打平阳侯多做收敛不要误入歧途。

    他甚至晓得那群人的身份,可是他不可能对那群刺客下手,因为那群刺客都是他的师弟,他师父丁公一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他是丁公一手培养起来的得意门生。

    他不能确定雷被是否在其中,或许他留在淮南国没动弹,或许就伺机藏在阴暗的角落,还有他那个七十多岁的师父丁公,他绝不相信师父会毫无所觉,假如师父也在此地,事情就变的异常复杂了。

    忙活半夜没抓到刺客,疲倦的人们回到侯府待命。曹时已经早早的去睡觉了,留着王孟和孙起负责值夜。

    “兄长!你没事吧?”

    王孟一愣神,回过头看见孙起投来关心的目光。笑着摇头表示没关系。

    他尽力表现的心无杂念,可心思飘向了远方:“师父,你现在身处何方?还在坚持吗?”

    与此同时,相隔十几里外的一处密林中,钻出七八道黑影。

    穿过密林来到一片开阔地,那是个规模不大的闾里,漆黑的夜里闾里中静悄悄的。

    忽然间。里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那群黑影毫不迟疑的没入里门,那扇大门随即缓缓合并。

    “启禀师父。徒儿幸不辱使命,把任务完成了。”

    黑衣人揭下面罩,露出一张张或彪悍,或冷漠的面庞。他们是汉家纵横淮上最强的游侠之一。他们的名声只在小小的圈子里流传,他们都是丁公的得意门生。

    白衣老人哈哈大笑:“好好!我的好徒儿办事果然出色,你们也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八个人点点头闷声不吭站起来鱼贯而出,坐在一旁的妙龄女子眉头紧紧皱起:“丁公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想给曹家小儿一个警告。”丁公抚须微笑道。

    刘陵冷哼道:“妾不是三岁幼童,焉能看不出您费尽心机把淮上知名游侠的目的,调人入关中只是为了给平阳侯一个教训。妾不信。”

    “你不信,老夫也没有办法。不信就不信吧。”

    丁公的态度让人为之气结,刘陵一向自诩八面玲珑无人能挡,可让她直面楚汉争霸的幸存者,她还真的没有丝毫办法,这老头年纪大见多识广手段狠辣,连她爹淮南王刘安的面子都不卖,当年她爷爷淮南厉王刘长几次征辟不成,其名声早以远播海内。

    本来她在长安过的挺好,曹时被她生生逼进死赛马场的训练营里不敢出来,可偏偏就在她准备下一阶段动作时,居住在广陵郡不问世事的老头突然上京入长安,还带来他的八百名得意门生,当身穿白衣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淮上最可怕的老妖怪,就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指名道姓的要求她配合行动,倘若不配合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无法理解快八十的老头儿,和颜悦色的对她说必须合作,不合作就要了她的命是怎样的感觉,更不能理解丁公把她软禁于闾里中的目的。

    刘陵不明白丁公的动机,不晓得丁公的想法,更无法接受一个和善的老头突然变成世间最恐怖的人,她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被无情的颠覆。

    或许丁公整个人都疯掉了,一个老疯子带着一群小疯子,在长安城的浑水塘里搅风搅雨,原来就乱七八糟的长安变的更糟糕。

    “这老头一到京师就搅乱我的布局,到底是什么意思?”刘陵愤怒的几乎要抓狂。

    实在搞不懂丁公的想法,这么大把年纪不呆在广陵郡颐养天年,非要带着人跑到京师长安搅乱大局,还拿出强硬的姿态威胁。

    刘陵对他毫无办法。

    一个油盐不进七老八十顽固老头,美色诱惑对他已无用处,威逼利诱更是无从说起,她父亲淮南王刘安反而有求于丁公,自家谋反的证据被丁公攥住,不但不怕一分一毫,反倒是刘陵更怕这老头发起疯来让自家一起去陪葬。

    谋反是大逆无道的重罪,即便是夷三族、连坐被废除的今天,那也是很难逃脱全家死光光的节奏,刘陵还有大好青春年华锦衣玉食没有享受,她不能白白的陪着老头去送死。

    可她被软禁起来,连一丝一毫声音都传不出去,她真的很着急。

    刘陵眼睛一转,笑盈盈地说道:“妾想知道丁公此行京师的目的是什么?也要让妾为丁公准备一下。”

    “老夫要做的事,你帮不上多少忙,你下去歇着吧。”

    丁公一摆手作出送客动作。

    刘陵的脸色唰的一下黑下来,老头这是摆明着不给她试探机会,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走出去。

    屋门紧闭,谭庆从阴影里走出来。

    “启禀师父,庄子里的护卫已经全部就位,咱们随时可以动手。”

    丁公微微一笑摇摇头:“不动,暂时按兵不动。”

    “啊,按兵不动?”谭庆掉过头看见大师兄二师兄也傻了眼,两人跟着丁公身边侍奉十几年,从没听过刺客动手还要按兵不动的说法。

    不动就白白浪费一次宝贵的刺杀机会,给平阳侯府从容调整护院防御巡逻制度,过些日子再想杀入平阳侯府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丁公抚着长须笑道:“你们想问为什么?”

    三个人老老实实的点头,刘陵的疑问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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