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骑军-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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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人生活得连在汉帝国统治下的时候都不如,不过他们还是满怀希望,梦想一旦突忽独立成功,彻底地赶走汉人,就可以过上美好的日子。可是如果如张锐所说的,只怕赶走汉人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既然前是狼后是虎,还有什么好卖命的?
达须边思考,边和张锐交谈,自然将心里话说出。张锐也顺势引导达须的思路,渐渐地二人越说越合,越说越觉得近乎。到了中午的时候,达须激动地唱道:“两匹马走在一起,因为路是一条;两个人说在一起,因为心是一条。”
张锐知道这是草原上的非常古老的一首名歌,他在帝大读书时,也曾在听人唱过,这首歌正好表达了自己现在的心情,于是依着达须所唱的曲调接着唱:“两个人共尝一个痛苦,痛苦只有半个;两个人共享一个快乐,快乐就是两个”
张锐动情地高歌,嗓音高亢嘹亮。达须的声音更加响亮,紧接着乌兰悦耳的女声也加入其中。三人的不同的嗓音,混合后更觉优美动听。到后来,张锐部下和跟随达须一起前来送行的利西族人,都放声高歌起来。歌声响彻云霄,歌声成了他们共同的语言。这时他们之间,没有了相互歧视,没有了敌对情绪,全都成了心意想通的朋友,全都沉浸在美妙音乐中,快乐洋溢在每一张脸庞。
一曲完了,达须用真诚的眼睛望着张锐道:“虎哥,小弟想与您结拜兄弟,还望虎哥不要嫌弃小弟。”
张锐闻言跳下马来说:“太好了,当日为兄与迪西大哥结交,在战场上没有时间行结拜之礼。今日就算五弟不提出,为兄也会提出。”
达须也跳下马,拉着张锐的手道:“虎哥,弟今生能认您为兄,再无憾事!”
张锐一拳打在达须的肩膀上,说道:“好兄弟,为兄能认你为弟,今生也心满意足。”
张锐拉着达须的手走向一处山岗,乌兰也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三人踏雪而行,乌兰身上的红披风在白雪中分外夺目。
到了山岗之上,张锐与达须一起面向东方跪倒,对着远方的群山遥拜。在他们行拜之时,乌兰又唱起了著名的歌谣:“太阳照亮的山岗,太阳是金黄的,山岗是金黄的,满山的牛羊也是金黄的。光明磊落的人,眼睛是透亮的,心灵是透亮的,朋友的心也是透亮的。青枝绿叶的树上果子多,清澈见底的水里鱼儿多,水甜草绿的地方牛羊多,光明磊落的心地朋友多”
在悠扬动听的歌声中,张锐此刻没有半分利用达须的用心,他已经将达须认成了自己终身的兄弟。在歌声中,张锐感觉自己远离了世间的奸诈和险恶。在歌声中,张锐寻找到了真正的快乐和友谊。张锐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苍天和大地,愿您们永远保佑我能有此刻的真诚与快乐吧,为此我愿意相信您们的存在,我会永远将您们供奉在我的心中,您们永远是我的真神。
结拜的仪式完毕后,张锐对达须说道:“兄弟,为兄要辞别了,今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通知为兄一声,为兄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达须含泪答应,也说道:“望虎哥别望了草原上也有一个您的家,有空的时候也常来家里看看。”
张锐拥抱了一下达须,说道:“兄弟要记得找人带口信给迪西大哥,让他千万小心,不要对任何人说与我结拜的事情。平日要多骂为兄几句,最好表现与为兄有深仇大恨一样。”
达须吃惊的道:“虎哥你的意思是说大哥有危险?”
张锐微微摇摇头道:“我们是敌对的两方,如果结拜的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怕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应当多加注意才是。只要我们的心里是彼此相敬的,就是被骂上几句也无妨。”
达须不安地说:“您的部下都在山下看着呢,也知道了您与我结交的事情,万一他们之中有人去告发您,您可怎么办呢?”
张锐轻拍达须的肩膀说:“为兄的情况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主张。大不了我对长官说与你结交是假,弄粮食是真。再说一些辱骂你们的话,也能混过去。还有为兄的家族在汉帝国还是很有势力的,就是有人想诬告为兄,也要想想后果。为兄现在只是担心迪西大哥的处境,他为人太直了一些,为兄怕他一时起了性子,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张锐既然已经将达须认成自己的兄弟,当然不会再去想陷害迪西的事情。张锐现在只想尽量提醒迪西,不要让他被自己设的圈套所害。张锐并不知道此刻迪西已经不在人世了。
达须听张锐所言,也觉得有理,便说:“虎哥,您有勇有谋,弟相信您可以避过祸事。正如您所说,大哥的生性直爽不懂变通之道,的确容易出事。弟回去后,立刻派人去大哥那儿通知他,让他按照虎哥您的意思办。我们可以在口头上互相攻击,而我们的心却永远在一起。”
张锐见达须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又转头又对一直望着自己的乌兰说:“乌兰妹妹,为兄这就走了,以后为兄有机会就来看你。你想要什么礼物,但说无妨,下次为兄来时一定给你带来。”
张锐说完,便等着乌兰开口,突然间看见乌兰的眼睛红了,阳光映照之下,乌兰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晶莹的泪花,浮动在细眉俏目之间,哀怨婉转之际,自有一番风情。张锐心里陡生一丝爱怜之意,真想立刻将她拥进怀里。
也是在这一刻,张锐像是明白了乌兰的心意,心头猛地一惊。她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自己不会也对她有意吧?不行,不行!我已经有爱妻了,小意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怎能对不起她呢?乌兰就是愿意嫁过来,也只能做妾。
张锐知道这个时代的妾,地位是非常低贱的。不仅社会上看不起她们,在家中她们要受正室的管教。她们生出的儿女也不能进入家族的正式名册,也就是说家族不承认这些子女是自己家族中的人。只有在家族中正妻无所出的时候,这些侍妾生的子女才会被家族承认。还有这个时代的侍妾,她们主要的职责只是男人的泄欲工具罢了,运气好点的,可以终身侍奉一位男人。运气不好的就会被随意转送,苦不堪言。
即使自己不会如此对待乌兰,可是却自己长期在外,如果小意真是醋罐子的话,等待乌兰的只会是苦难的日子。张锐当然不愿意乌兰去过这样的生活,现在必须了断乌兰心中的想法。想到这里,张锐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又对乌兰说:“看看你,还是个小孩子,动不动就哭啊。行了,别哭了,下次为兄给你带几样好玩的东西。有机会再让你嫂子给你做一身漂亮衣服,这样行了吧。哈哈”
张锐的话果然刺激到乌兰,眼泪夺眶而出,泣声道:“我才不稀罕你的礼物呢,我也不要别人做的衣服。我也不希望再见到你!”说罢抛手跑下山坡,跳上马背向着回去的方向疾驰而去,几名族人也慌忙调转马头去追赶她。
达须尴尬地对张锐道:“小丫头从小被惯坏了,我们几兄弟也不知道该怎样管教她,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所以她经常作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虎哥千万别见怪。”
张锐望着乌兰远去的背影说:“我这个当兄长的哪能为这点事生气啊?小丫头有时使使小性子,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你回去对她说,叫她不要再生虎哥的气了,虎哥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多给她带些带礼物来。”
又交谈了一会儿,达须问张锐:“现今战祸纷起,弟今后之路该当何去?弟之家族又该如何保全?”张锐道:“不管如何,为兄只希望将来,利西部落越来越强盛。现在草原上正处于乱世,有了足够的力量即使吞并整个草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就看五弟你有没有这个雄心了,如果有,为兄必当竭尽所能帮助你。”达须一愣,这种想法他还从来没有过,可张锐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确应该好好想想。
张锐见时间已过午时,便再次向达须告辞。达须虽然不舍,也知道不能再挽留张锐。两人从山上下来,张锐纵身上马,向达须告辞:“五弟请回吧。记住,一旦下定决心,请即刻派人来通知为兄。”
达须向张锐行礼道:“望虎哥一路平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弟会按照您的话去做的。请您放心好了。”
张锐转过马头,带着自己的部下向着北方而去。看着张锐渐渐远去的背影,达须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张锐的话让达须心中豁然开朗,以前他以保全家族、保全利西部落为使命,而现在他依稀有了更远大的目标,他要开始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他的脑海中又响起了一首歌谣:天上之风,荡荡不定;人生于世,不得长生;趁此良辰,共振祖荣
第101章 回到乌孙()
第四十九章回到乌孙
汉元790年3月15日,张锐率领的飞骑军游骑团三营,在敌后历尽数十日转战数千里后,终于回到了汉军控制下的乌孙州。
当初出战时,全营将士共计七百三十八人。而现在全营将士加上先行返回刘桓部的八十六人外,此时只剩下四百二十八人,其中还有近一半人带有伤病。这次的敌后侦查任务,使三营整整损失了三百一十人,几乎是全营的一半人马。
虽然已经平安地踏上了乌孙州的境内,可是面对全营如此大的伤亡人数,还是让张锐高兴不起来。三百多名战友离去,三百多个家庭受到失去亲人的打击。身为全营的最高长官,张锐觉得自己应该对此负责。张锐已经在路上想好了自请处分的报告,就算总部将自己再次降成连排长,张锐也心甘情愿接受处罚。
与张锐沉重的心情相反,营中其他将士都表现得喜出望外。全营第一次出战,就取得了几次重大的胜利,夺取“老虎口”;围歼迪西两营突忽骑兵;偷袭阿巴开围剿骑兵;奔袭突忽人的伪都;突袭突忽铁骑营;夜袭楚河营垒,其间击败敌军多达数万人,斩杀敌军近万人。
数百人能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并且大部人马能安全返回,这样骄人的战绩以前也只是在汉军的战史上读到过,从未亲眼目睹,更不要说是亲身经历过。想起以后能骄傲地对后人讲述自己这次在敌后的转战经历,他们就觉得兴奋不已。
现在全营将士看张锐的眼神也是透着崇拜,他们知道,这次在敌后能节节胜利,最终能安全返回,都是在张锐的精心策划下完成的。全营将士坚信,只要他们今后跟随张锐,就一定会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大胜仗。
这就是精神的力量,精神对于行为起着主导作用,精神振奋,可以使人倍加勇敢,精神垮掉,可以叫人潦倒沉沦。在经过大战的生死考验之后,在取得胜利的欢欣鼓舞之下,部队的凝聚力就会得到加强,战友之间的友情也会升华成为生死与共的情谊。
张锐所部现在正是如此,虽然他们损失了一半人马,受伤的将士也不在少数。可是这次出战使他们成长为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的战斗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他们之间的向心力、凝聚力更加紧密。
张锐等人出了大草原,又行进了二三十里。突然前方担任前行的杜晗连来人禀报,发现百余名游骑正在接近,杜晗与之联系后,得知是彪骑军游骑团的五营一连所部。
终于见到自己人。张锐心中激动不已,催马赶向前方。老远就看见杜晗连的几十名骑士们正和一群衣甲整齐的游骑在相互交谈,杜晗也骑在马上与一名军官谈笑着,样子甚为愉悦。
杜晗听见马蹄声,一转头,看见了张锐,立刻向身旁那名军官摆摆手,随即策马迎了上来。“营长,前面的是彪骑游骑兵,他们接到命令正想进入大草原去寻找我们,不料刚启程就遇到我们了。”杜晗乐呵呵地对张锐说道。
杜晗见张锐没有说话,只勒住座下的马,眼睛一直瞪着跟随自己一起上来的那名军官在看,样子甚是奇特。杜晗不解,为何张锐会是这种表情?这时,就听身后的那名军官扯着嗓门说道:“天啊!你还没有死啊?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杜晗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个上尉,刚才还表现得彬彬有礼,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如此无礼?彪骑军来迎接我们,我们是很感激,不过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的营长说话啊!杜晗正想斥责那名军官,就张锐说道:“操!喊天也没用。你还没有死,我怎么敢死啊?”说罢飞身下马,向那名军官走去。
那名军官丢缰下马迎面走来,双人目光对视,又同时放声大笑起来,接着又拥抱到一起,样子甚是亲密。
放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