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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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开化党两个支柱脸色青白,脚步虚浮的下来。金植一和方化山都是喉头哽咽,忙不迭的就拜了下去:“两位大人,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金玉均还掌得住一些儿,朴泳孝沉浮日本八年,当年组建开化党政府,一举诛杀东学派大臣数十人的豪气早就消磨干净,扶着他们已经说不出话来。
杉村睿脸色阴沉的看着这幅迎接场面。只是轻轻冷哼了一声。金玉均朝杉村睿行了一个高过额头的礼:“杉村公使,我们虽然回来。但是开化党已经再无甲申时候的力量,我们一切。都要多多仰仗日本朋友了。”
杉村睿挤出一丝笑容,微微鞠躬:“在朝鲜,我们还是要互相提携的。只要我们有信心,金君,一定会等到您想要的机会!”
“庆军真的已经北上了么?”金玉均定定地问,这也是他最关心的话题,甲申时候。庆军平乱地排枪,直到这个时候还经常将他从噩梦当中惊醒!
杉村微笑点头:“庆军已经北上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给清军训练出来,直到能控制整个朝鲜地步的时间…………朝鲜要脱离清国这个*无能地宗主国,开创出属于朝鲜的新世纪出来,只有依靠咱们隔海相望的日本朋友,我们的共同利益。都在这个大6上
在我们只需要一点朝鲜动荡的由头!我们会帮助你们在朝鲜掌握政府,只要你们一个邀请,就再不会象甲申那样了。日本朋友的大军,将跨过海洋,和清国赌上国运!而且我们将必然胜利!*的清政府,只要在门口踹上一脚,整个房屋都会倒塌……金君,朴君,朝鲜万世难逢地机会,就在眼前,需要我们共同努力呀!“
金玉均只是点头,日本这八年来,国势的蒸蒸日上,军队的拼命训练,还有整个国家的叫嚣的帝国未来的利益,将在大6之上地呼声,已经将这个后起国度凝聚成一头凶兽。只等待出笼的机会。而那个迟缓沉重的宗主国,能应对这样地变化么?
一方面,将在朝鲜赌上国运,整个国家为此努力了二三十年。而另一方面,却一天比一天的文恬武嬉。还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沉睡…………
这一次,赌还是不赌?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的朝鲜母国,不能和那个宗主国一起沉沦下去!小国的命运,只会比大国更加悲惨!
金玉均慨然抬头,看着远处:“杉村君,我们去汉城吧,等候……
等候一个能救咱们国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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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璇从梦里突然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响动声音惊醒了。
这些日子,从南洋北返大6,又辗转来到朝鲜。让这个内心很有些活泼好动的女孩子是大开眼界。原来母国是这个样子啊,天儿也可以这么冷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平原,可以有这么高的山脉。就连海水,也不都是碧蓝的。
那些大清的官儿,在徐一凡纳妾仪式当中,她也见得够了。每个人都是道貌岸然,却只是少了一些似乎只有徐一凡身上才有的活力。北京的风俗人情,还有小吃,让她很有些乐不思蜀。还见到了那么漂亮的一对瓷娃娃!为什么自己没有?
闲暇无事的时候儿,她也会观察一下徐一凡。但是他却总是忙忙碌碌,见不完的人,谈不完的话儿。说什么追求她,都是红口白牙说的瞎话儿。那他巴巴的将自己带来国内是为什么呢?自己在他心目中地位又是什么?
在北京还没琢磨明白,就回转了天津,结果就是上大船转小船,一路车马的来到听也没听说过的朝鲜。
一到平壤,李璇吓着了。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成千上万的人,如此热火朝天建设的场面!操场上,都是熟悉的南洋青年们在脸色严肃的整队操练,自己哥哥李星也在其中。一队队的车马,一条条的货船,都源源不断的开抵这里,各种材料,各种物资,堆积如山。
这种大场面,是她想都难以想象的!
而支撑这一切的,都是南洋源源而来的财力。而这一切,都服从徐一凡的号令,眼前所及的所有人,都在为他效力奔走。不管为的是理想还是为了收入。
这么多难以想象的复杂资源,被徐一凡巧妙的整合在一处,营造出了这么一处新天地。南洋青年看着她的车马觉着亲切,一路过来,熟悉内情的徐一凡心腹,都拿她当作未来主母对待。李璇这才恍然有些儿明白,她是南洋财力和国内资源人力武力结合的象征代表!
原来她还以为,只是李家想找徐一凡这么一个靠山,把她当红包送出去呢。
这种感觉,其实不坏。从女孩子冒险参加南洋青年的陈情示威就可以看出来,她还是很喜欢大场面的。
徐一凡营造的场面之大,从背后都可以读出的雄心壮志。让女孩子一下就开始认真考虑嫁给他的问题了。
当主母的感觉,也不是很坏嘛!
平壤周围太喧嚣,正好手下在附近现了一个温泉,李璇就迁了过去。一边泡温泉,一边皱眉考虑这个很现实的问题。要她当家庭主妇,可不成。自己能做点什么事情?还有,他那些小妾也是烦心事情,赶是没法儿赶走的,该怎么和她们说话,表示亲热?
想来想去,这些天竟然都没有睡好,几乎是有点响动就被惊醒。
今儿也是一样,就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响动。她披衣而起,也惊动了坐在脚边伺候的丫鬟们。忙不迭的跟上。
李大小姐掀开帐篷帘子,直朝出声音那儿走去。那可是她李大小姐的专用温泉,这个地方,谁敢抢她的私人专有的东西?
布幔外面,就看见几堆衣服,有一套还越瞧越眼熟。几个在周围还伺候着的使女过来想说话儿,李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猛的一下掀开了遮住小小温泉池塘的布幔!
眼前场景,香艳无限。
陈洛施已经娇慵无力的平躺在池水当中,一头长海妖一般的魅惑披散着。浑身都泛着晕红。一双长腿,还有雪股粉弯,都在水中若隐若现。
杜鹃趴在一块圆石上面,臀部高高翘起,身上肌肤,白皙得耀眼。
闭着眼睛只是从鼻子里面出高一声儿低一声儿的呻吟。两团软肉被石头挤压,大得眩目。
而徐一凡就精赤条条,意气风的在她背后使劲儿!
李璇跺足大骂:“你!你不要脸!”
。。。
第十二章 建军()
津,北洋大臣衙门。
今年以来,李鸿章就没回过保定的直隶总督衙署。只是守在天津,全力的看着京师和朝鲜的风云变幻。年来风波不断,北洋也卷在其中抛上抛下,让一贯保养极好的李老爵阁部堂,都看起来老了一些儿。
“中堂,袁世凯来的文告,您可都看了?在叫苦呢,庆军上下,咱们几十个老淮系的军官都给打回了汉城,这徐一凡,也忒跋扈了一些!这擅改军制的责任,操切行事的责任,咱们要不要弹劾他?”
说话的是杨士骧,他和徐一凡相识最久。现在也不知道是为了撇清关系还是什么,反而是李鸿章幕中最明目张胆反对徐一凡的。
又或是,他是最明白感到徐一凡未来威胁的?
李鸿章笑着丢下手中折子,瞧了一眼坐在一边,只笑不说话的张珮纶好女婿:“弹劾什么?他已经飞报荣禄,要他挑选旗人干员,到平壤统带队伍。这是替禁卫军,替旗人争权的好事儿,荣禄都捏着鼻子认了。传到北京,也是老佛爷和皇上都会点头的事情,我们弹劾他什么?”
杨士骧恨恨的道:“这是明目张胆,和咱们北洋,和咱们淮系为敌啊!好小子,也算是出自北洋门下,居然这么忘恩负义,狼子野心!”
李鸿章还是笑,幕中这些人物的心思,他早就摸得通透。杨士骧确实有想撇清和徐一凡关系的想头,更有一点觉着徐一凡抢了风头的嫉妒吃味。种种桩桩混杂在一块儿,让他现在看徐一凡怎么也不顺眼。但是论起和徐一凡地关系。北洋和他只能说两不相欠,谈不到他是出自北洋门下的话儿。
怎么应对这个徐一凡,说实在的,李鸿章也觉着头疼。原来的官场手段,拿他丝毫用处也没有,这个家伙软硬不吃。就算将他抛到最险恶的局面里面去吧,这家伙总是能挣扎上岸,还能多少捞一点好处…………
现在他驻节北朝鲜,已经算是开府建牙,自己有个局面。北洋和他在肘腋之间。到底是敌是友,还难思量得很。李中堂别的不怕徐一凡什么。就是怕他挖北洋墙角,那次想把已经不听号令的邓世昌塞给他。也是这个心思。却没想到邓世昌打死不走,在北洋水师里面领个闲职差遣蹲着。
这小子,到底要的是什么呢?风雨飘摇的大清,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到底是福还是祸患?
李鸿章想得有点头疼,突然觉自己女婿一直没有说话,冷不丁的突然转头问他:“幼樵。又在养神了?有什么想法儿,你倒是说说呀!”
张珮纶像是突然被李鸿章地话从自己思绪里面惊醒似的,哦了一声,脸上也没有一贯风流倜傥地笑容了。只是皱着眉头苦苦在思索什么一样。
“中堂,徐一凡他在朝鲜所作所为,说实在的。到底在所求什么,咱们很快也能看出来。他在国内必然还有呼应地动作!仅仅考察他南洋之行就明白了,没有谭嗣同在上海为他纠集清流呼吁。他最后能够化险为夷?近来国内那帮为他摇旗呐喊的家伙,也定然还有动作,咱们只管等着看就好了…………在下只是担心,朝鲜局面变化,必然打破中日甲申之后在朝鲜的平衡,日本会有什么动作?朝鲜,可是咱们北洋的门户啊!整个大清,还不是咱们北洋水6两师,在独挡日本?”
李鸿章脸色一动,冷冷道:“现在朝鲜,可不是我们北洋的尾了。”
张珮纶一怔:“中堂,朝鲜是北洋门户,也同时就是京师腹心之地,还有东北龙兴之地的门户!”
李鸿章也容色如铁,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你以为日本小小岛国,就有并吞朝鲜,威胁我庞然大清地能力么?我北洋数万练军,北洋水师,就都是摆设?英国法国,这些强国霸主,哪些是在朝鲜有利益不得放弃的?更不用说,我们和日本还有条约!朝鲜为我大清藩国,这是万国所承认的!”
他断然又加了一句:“渤海海口,我北洋经营垂二十年,已经有深固不摇之势!”
张珮纶和杨士骧心下都是雪亮,李鸿章李中堂,是准备放手朝鲜,坐看荣禄和徐一凡明争暗斗,让他们无法经营起一个可以针对北洋的崭新势力出来了!
可是这样放手朝鲜,是对还是错?
难道日本,真的没有威胁北洋门户的能力?
这个问题,在甲午战争爆之前地大清,估计没有一个人会有答案。谁也没有想到那次战事,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天朝上国最后的,也是空前地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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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九年,六月。
大清时报出了一份全部都在评论朝鲜地位和日本明治维新情况的专刊。
而且不仅仅是一份,而是有后续,再续,连续报道了整整四五天!
在这个时候,在大清的地界,做出这样的两国比较,和战略对比分析的文章,完全可以说是振聋匮。
日本是怎样的君主立宪制度,从日本开国之初叫嚣的征韩论。还有日本6海军的建设道路,军队的战斗力装备分析。都已经极尽谭嗣同背后那个主笔的徐一凡的全部记忆和认知了。
徐一凡的资料,经过谭嗣同的妙笔生花,就是那样的掷地有声。
谭嗣同意气昂扬的叫出了一个预言式的口号:“如果中日开战,那么国朝必败!”
振聋聩,有时就必须要出危言而惊天下。这点,很有些清流脾气的谭嗣同用得是驾轻就熟。笔锋隐隐,谭嗣同还是叫出他在京师时候公车上书的老话。
此时清廷。权分于地方,中央更像维持平衡地一个象征。虽然还不是军阀林立一般的战国景象,但是对于自上而下进行改革。这样的中枢太过缺乏力量!
为何无权?只因为为了限制皇上,不得不维持政出多。
必须恢复中央集权,让光绪真正手握大权,象日本一样开国维新!
这些话儿,谭嗣同在北京已经叫过一次,得以享天下大名。现在在上海租界,他也不妨再叫一次。
但是这次的谭嗣同的呼声,却显得孤独。
没有一个人。相信日本会在朝鲜和中国见仗!哪怕他搬出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