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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翰林家的女汉子-第22部分

小说: 翰林家的女汉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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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蒋清吓得跳起,胸口剧烈起伏,不好的预感猛烈滋生,她真想逃离这个地方。

    “去把表哥叫来。”墨卿砚低声道,“注意避开蔡二哥。”

    “那你呢?”

    “我继续留在这里找找蛛丝马迹。”

    蒋清飞快地跑开了,直到看不见她的人影,墨卿砚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向悬崖边探了探身子。

    蒋浩跟着蒋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悬崖边,然而这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崖风呼啸席卷,吹起黄土和落叶。

    “三娘呢?”蒋浩转头就摇晃着蒋清的肩膀。

    “我不知道啊。”蒋清说话都带了哭腔,“表姐说会在这里等我们的。表姐!表姐!”

    蒋清失魂落魄地冲到崖边,被的蒋浩一把抓住:“你想死啊!”

    “可是表姐……”蒋清急得跺脚。

    头顶上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墨卿砚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幕:折断的树枝层层堆叠,就像是一席被子,将底下的人遮掩住。二娘双目紧闭,脑勺后方的大石头上沾着一滩显眼的血迹,身上被枝叶划得破烂不堪,只能勉强遮体。墨卿砚大着胆子上前探了一下鼻息,随后触电般缩回了手,掩住口鼻,不顾唇角的刺痛,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难怪方才在上面瞧不见,这崖边树木越到底下生长得越多,和地上的矮丛连成了一片,只从上往下看,只能看见树木,看不见底下的东西。就如同现在,头顶上方的蒋浩和蒋清看不见就在正下方的墨卿砚。

    “三娘!”“表姐!”焦急的呼喊一声盖过一声。墨卿砚这才回神,走出了视线的死角,仰头喊道:“我在这里!”

    “表姐,你怎么跑崖底下去了?”见墨卿砚好端端的,蒋清脚一软,就跪在了崖边上,却没留意到墨卿砚脸上早已无血色。

    蒋浩看着墨卿砚苍白的面孔,心里一惊,转身就找通往山下的路。

    “找到了?”看见蒋浩铁青着脸从身边一闪而过,蔡煜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却见这位同窗头也不回,当下想也不想就拔腿跟了上去。

    “三娘!”终于冲到了崖底,蒋浩喘着粗气喊他,身后还有差点断了气的蔡煜紧紧跟随。

    “别过来!”墨卿砚大叫,回头狠狠瞪着两人,“不许过来!”

    “三娘,你怎么了?”蒋浩走近了一步。

    “我说了别过来!”墨卿砚“刷”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雪名,通红着双眼以刀尖面对蒋浩和蔡煜。

    “好,我不过去。”蒋清举起双手,“你到底是怎么了?”

    墨卿砚不理他,对着一步步逼近的蔡煜更大声地吼道:“我叫你别过来你没听见吗?”

    “是二娘,对不对?”蔡煜没有停下,反而走得更急了。

    “站住!”

    “是二娘对不对!”仿佛在比谁的嗓子更大,蔡煜冲她更大声地吼道。

    一个转头,他已发现了那堆树枝下隐约遮掩的人物。

    “二娘!”蔡煜失声痛呼,撇下墨卿砚转身跑上前,然而还没仔细看清那张脸,只觉后劲一痛,紧接着就摇摇晃晃没了意识。

    “谁?!”蔡煜恨得咬牙切齿,却抵不过那阵剧痛,倒下前的话也没能说完。

    “三娘……”蒋浩看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最终也只能揉着眉头无奈地问道,“你这是何苦?”

    墨卿砚掩住嘴角的苦笑,说:“哪怕被蔡二哥记恨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他瞧一眼,一眼都不行。”

    “那里的果然是?”

    “是二姐。”墨卿砚很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然而心口却抽痛得厉害。即使关系算不上最亲近,毕竟也是自己的姐姐,至少比同四娘和六娘的关系好多了。

    蒋浩的目光又移到昏睡的蔡煜身上,夕阳打在他脸上,显得柔和亲切:“回头你便推到我身上来吧,是我打晕了他。”

    墨卿砚瞧着他的脸,见他坚持,最终还是承了他的情。

    “我不想叫他瞧见这样子的二姐,他眼里的二姐,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墨卿砚低声说道。

    “我晓得。”蒋浩明白了墨卿砚方才的坚持。

    墨府如今一片阴霾,下人走在府里大气都不敢出。蔡煜醒来后疯狂大闹了一场,然而二娘的尸体早已被搬回了墨府,他亲眼瞧不见。墨府的大门紧闭,根本不愿让他进去,他便派人砸门,最后是蒋浩领着一队人拎着他的脖子把他甩回了蔡家。

    “蔡二少爷总算走了。”流水拍着胸脯后怕道。墨府并不大,即使在内院也能听见前边撞门的声音。

    墨卿砚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盯着窗外。但愿表哥这几天能拦住他,至少在二娘下葬前不能叫他瞧见二娘最后的样子。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原本休沐的霜月也被叫了回来,这会儿见淡烟摔了茶壶,忍不住出口抱怨。眼下人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气头上的主子们,偏偏这丫头这会儿做事不上心。

    “对不起,霜月。”淡烟赶紧蹲下来收拾残片,却“嘶——”地一声又坐到了地上,再看时手上已被碎片划破了皮肤。

    霜月实在看不下去,平日里极少发火的她今日难得脾气上来了:“不想做就别做,少在小姐面前碍眼!”

    训完了话,再一看,淡烟眼里的泪水已经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时她算是有些明白春菊为何总是看这丫头不顺眼了。

    “怎么,我说错你了?哭哭哭,委屈给谁看啊!”

    淡烟迷蒙着双眼看向墨卿砚,然而小姐根本就不在意两人的谈话,只是坐在椅子上瞧着花窗外的景色。

    “滚出去。”春菊冷冷地说道,嗓音里还带着嘶哑。她今日小感风寒,本该卧床休息,这会儿也是担心墨卿砚想不开,硬是挤进了屋子,只是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不叫自己的病气过到了墨卿砚身上。

    被两个同等级的丫鬟冷眼相待,淡烟哭得更凶了,转身冲出了屋子,带得屋门“咣当”一声巨响。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一屋子人最后一次见到淡烟。

第30章 夜惊魂() 
今夜无风,淡烟一个人躺在屋里,直到夜深也没能睡着。今日是流水值班,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明明是个狭小的厢房,此时在她眼里竟然被无限放大。脑子里都是某个人的表情,憎恨、嫉妒、痴狂,最后全部转化成了诡笑。

    到底该不该同小姐说说,淡烟犹豫了。昨晚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她做事心不在焉,不仅惹恼了其他的丫鬟,就是小姐对她也冷冷淡淡。一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开始酸涩起来。

    实在睡不着,淡烟索性披衣坐起,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天已入秋,大晚上喝凉水还是叫她胃里不舒服,但她还是一口气灌了下去。

    转过身去,她突然发现门口的地面上有个白色的东西静静躺着,她好奇地走上前捡起,发现是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她关上门睡觉时明明还没有瞧见,这是谁什么时候塞到她门底下的?

    借着门口的月光,她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一瞬间,她的手颤抖了起来,差点将信甩到了地上。她是墨卿砚的丫鬟,跟着她读书习字,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那就是小姐的字迹,且是写给自己的。

    小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而要用这种方式传递?掩下满心的疑惑,淡烟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窗户,就着今晚皎洁的月光快速阅读了起来。然而越往下看,她的手就越攥越紧,到翻看完最后一个字,那信纸已经被她捏出了一个深深的褶痕。

    她又读了第二遍、第三遍,每读一遍,心中的惊骇就越深一分,最后她无力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坐了多久,淡烟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将信纸折叠起,揣在了自己的怀里。她起身估摸了一下时间,将衣服穿好,临走前还拿了一把剪子防身,悄悄推门而出。

    府内一片寂静,即使是守夜的下人这会儿也都熟睡了,淡烟都不需要动什么脑筋,轻易就走到了前院。马厩旁,早已有一人站立在那,看到那个身影,淡烟身体一震,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跨步上前,轻唤了一声:“阿班。”

    “淡烟?”阿班没想到来人会是淡烟,忍不住惊讶地叫唤,“怎么是你?”

    淡烟沉默地看着阿班,叫对方浑身不自在,半天才开口道:“你以为是谁?”

    “我……”阿班说不出话来,若是被淡烟晓得他是来见另一个丫鬟的,她会不会就此不理他了?

    “我知道的。”淡烟再次闭上眼,“我知道你要见的人是谁。”

    “怎么会?”

    “是秋云,对不对?”秋云,是四娘身边的一个丫鬟。

    阿班没想到淡烟连要与自己相见的对象都清楚,脸上惊讶更甚:“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小姐信上说的,果然如此。

    “真的是你……”淡烟哭着说,“为何偏偏是你!”

    阿班快步上前,揽住了她:“什么是我?我是被秋云叫过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三更半夜出来寻她的?”

    “我也不知,在这里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却等来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里?”

    “够了!”淡烟挥手弹开了阿班的双手,“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阿班不高兴地问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淡烟泪流满面,“这话该我问你!二小姐那样好的人,你生的是怎样的心肠,竟然狠得下心将她推入悬崖!”府里没几个专门的马车夫,必要的时候,会抓得闲的小厮充当车夫,昨日阿班就是其中一位驾马的。

    “淡烟!”阿班万没想到淡烟会说出这种话来,“你居然怀疑我?”

    “不是你又是谁!”

    “我与二小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二小姐?”

    “可是,可是……”淡烟哆哆嗦嗦地将信纸从怀里抽了出来,“小姐亲口说的,害死二小姐的人是你!”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记载着墨卿砚是如何发现阿班不对劲,如何怀疑起他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如何知晓今夜她将与人在这里见面,好拿封口费走人。

    果然,她在这里见到了阿班,等的人正是四娘身边的秋云。信里清楚写着,做下这一切的人,正是疯狂嫉妒和记恨二娘的四娘。

    在山上,淡烟亲眼见到四小姐频频朝崖顶眺望,还看到她最终得知二小姐跌下悬崖摔死后嘴角一闪而逝的得意笑容。凶手是四小姐,在看这封信之前她就心里有数了,却没想到动手的人竟是她最深爱的阿班。

    淡烟怒极:“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对二小姐起恶毒心思。四小姐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害死二小姐!”

    “淡烟,不是我……”

    “别狡辩!”淡烟摇头不听,“三小姐什么都知道了,你逃不掉的。随我去见三小姐,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好不好?三小姐仁慈,她会保你一条命的。”

    “说了不是我!”阿班烦躁地低吼,若不是生怕将旁人惊醒,他真想在淡烟耳边大喝,叫她清醒清醒。

    “你不肯承认是不是?”淡烟失望地看着他,“你明知自己逃不掉的,还是不愿意承认?呵呵,小姐果然又猜准了,这府里,嫡出的小姐竟不如一个庶出小姐的话来得管用。你为四小姐卖命,有没有想过这府里就算有老爷偏宠,四小姐依然抵不过三小姐?还有,你可曾想过我?我与你订了亲,叫人知道你害死了主子,我可怎么办?”

    阿班深感无力,淡烟只自顾自说,根本不听他的话。

    突然间,淡烟面目狰狞地抽出藏好的剪刀:“与其白日里叫全府的人都知晓你的恶行,不如今晚就将你,将你……”

    “你这是要做什么?”阿班惊悚地看着锋利的刀尖,那东西被月色涂染上了一层冷光,让他浑身发颤。

    “不如杀了你,也好过我今后无论走哪都被人耻笑。”淡烟双眼模糊,泣不成声。

    “你听我说!”顾不得会不会吵醒别人,阿班急切地说道,“你仔细想想,你的主子三小姐是那样的人吗?你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她怎么就不能把旁人撵出去只留你一人说话?书信这种要命的东西,她会就这么留着给你,不怕万一你对她不忠诚一个反手就出卖了她?”

    “可是这是小姐的字迹……”

    “这世上能模仿他人笔迹的能人多呢!”阿班恨铁不成钢。

    “可是你今晚确实来找秋云了。”

    “我也是被一封信叫来的。”阿班解释,“说是有要事相商,信上说得严重,我实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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