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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盛世安稳 作者:落雨秋寒(晋江金牌推荐高积分vip2013.10.24正文完结,重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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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陈汉民从来就不是无辜的。

    君南夕脸色一冷,睨了他一眼,然后对周昌帝说道,“父皇,馨儿她脉相紊乱,根本就很难把脉,可是陈太医却说她是怀孕了,儿臣让他仔细一些,可他就是一口咬定。儿臣怀疑陈太医的居心,刚才魏太医几个已经进去了,一会结果就出来了。”

    周昌帝冷冷地看了陈汉民一眼,难道他不清楚他诊出这样的脉相意味着什么,还大声嚷嚷出来,真是该死,就算此事是真的,也得给他捂严实了。在宫里混的,哪个不是人精,他不信陈太医想不到这点。这么肆无忌惮,是有所倚仗了?还是整倒晋王妃得所利益甚大,大到值得他冒那么大的险?难道老五媳妇真的怀孕了?

    “哦,那依你的意思,陈太医连个脉都把不准?”周昌帝缓缓地说道。

    对陈汉民来说,这么直接地否定他的医术,让他无比的难受。

    “皇上,晋王妃的脉相确实是喜脉。”陈汉民小声的辩解。

    周昌帝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稍晚,几个太医鱼贯而出,被问及晋王妃如何时,年长的魏太医捋捋雪白的胡子说道,“晋王妃只是葵水要来了身体略有不适而已,可能因为人多,气味混杂,所以还有一些恶心眩晕的症状。”

    另外两位太医也附和着点头。

    闻言的殷慈墨眼中闪过一抹古怪,而殷宪珂只是眼底一暗,随即恢复过来。

    陈汉民豁地站了起来,脸色震惊,“不可能!”表情是明显的不信。

    被一个一向看不顺眼的同行质疑医术,魏太医不悦了,“不信你何不亲自把一把?”

    陈汉明当然要亲自验证的。

    他一上手,略显紊乱的脉相中,确实能把出葵水至的脉。

    顿时他急得团团转,有三位同僚在,他也不敢再造次。此时他深恨自己刚才的冒进,如今他看了某处一眼,那人移开了眼,他咬咬牙,如今也只能先自救了,于是他满头大汗地说道,“皇上,方才是臣技艺不精,没能把清楚晋王妃的脉相,请皇上、晋王恕罪。”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骚动了,“庸医害人啊。”

    “这庸医差点害了晋王妃,我就说嘛,晋王妃一看就端庄得体,哪会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就是,这样的庸医一定要狠狠罚他才行!”

    周围的议论声不小,陈汉民狼狈极了。

    “一开始晋王妃的脉相就紊乱,你把不出也不该乱说话。但你却说了,本王还提醒过你慎言三思而后行,只是刚才你是怎么说的,一意孤行。你这样的心态明显是有问题的,故意针对王妃针对晋王府。本王现在问你,我晋王府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何要说那话出来污她名声?”

    “这个。”陈汉民眼睛转了转,“臣也只是一时把脉不准,况且刚才的脉相不是这样的。”他刚才确实还能把到一点喜脉的,如今是一点也把不到了。

    陈汉民不知道,谢意馨一直在吃促葵水的药,最后一丸也在刚才被她吃了下去。

    这不算坑他,刚才那紊乱的脉相,喜脉本来只剩下一点点了,若不特别去注意,把到的话大夫都会觉得是自己眼花,可陈汉民有目的性地去摸这脉,当然能摸到了。

    周昌帝就见不得他这个样子,一语打破了他的妄想,“你的医术既如此这般不精,那日后便不要行医了,太医院你也别呆了,以后的子孙永世不得行医,省得害人害已。”

    陈汉民被这话打击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他们陈家以行医为生,日后子孙不能行医,他们可怎么活?而且被剥夺了行医济世的权利,他日后怎么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殷宪珂缓缓开口。

    “你说。”

    殷宪珂拱了拱手,道,“其实这话不该在皇上面前说的,只是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可否请皇上看在今日是老臣过寿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已经是从轻发落的结果了,要不然,依朕看,这样故意误导民众污蔑皇室清白的罪状,掉脑袋都是轻的。但朕想着今日是你老的寿宴不宜见血,才给了这么个处罚。”

    周昌帝都这么说了,再求情就显得太没眼色了,于是殷宪珂闭嘴了。

    亲眼见殷宪珂的求情被驳回,陈汉民六神无主,衡量来衡量去,他一咬牙,“皇上,臣有话说!”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他,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而殷家几人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无比,只是夹杂在众人之中不明显而已。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臣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陈汉民哀求着,“臣会说这个原因的,但恳求皇上看在臣老实交待的份上,给我陈家子孙一条活路吧,不要剥夺他们行医的权力,他们都是好的,只有臣鬼迷心窍,臣也愿意承担一切的罪状。”他也就只能凭着这点和皇家谈条件了,陈汉民可悲地想。只是,无论如何都得为陈家老小挣一条出路啊。

    周昌帝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只是小虾,后面还有一条大鱼呢。

    “陈汉民,你知道的,君无戏言。”

    陈汉民绝望了。

    “不过。”周昌帝继续说道,“如果你老实交待的话,朕可以网开一面,三代以后,你陈家可恢复医者的身份。”

    “谢皇上,谢皇上!”陈汉民激动地跪下了,感激地道,他终于不用成为陈家庭罪人了。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陈汉民刚要说,外面便传来一阵骚动。

    骚动起,殷宪珂淡定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不好了,不好了,太妃她——”

    众人一抬眼,发现大厅内冲进来一个穿着宫装的侍女。

    “太妃怎么了?”

    宫女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了。

    “皇上,老臣得去看看殷太妃,失陪——”

    殷宪珂率先绕过她,往殷蕴竹下榻的院子——枫园走去。

    殷慈墨一愣。

    后面的人看着周昌帝,周昌帝神色淡然地说道,“去看看,再怎么说,殷太妃也是朕的庶母妃。”

    后面的人很有眼色地跟上。

    那宫女见此,脸色发白。

    谢意馨在里面听到外头的动静,想起刚才在大厅中似乎没见着她祖父,她心中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当下扶着春雪的手,欲去看看。

    由于殷宪珂故意走不快,与周昌帝一行人隔得并不远,一前一后地进了枫园。

    殷太妃回来省亲,所带的人不多,仅带了一位老嬷嬷和两位宫女。只是他们如今不知去向,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枫园静悄悄的,突然正屋内传来一阵呜咽声。

    殷宪珂循着声音来到正屋的大门前,手一推,门砰的一打开,只见殷太妃衣不蔽体地坐在那哭泣,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而床榻上似乎还躺了一个人,看身型,似乎是个男子。

    殷宪珂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眼却一副暴怒的模样。

    “何方畜牲,竟敢坏我妹妹清白?!”

    说着,他怒气冲冲地冲进屋里,一把将床上的男人拽了起来,待看清那人的脸时,殷宪珂瞪大了眼,失声叫了起来,眼中有着不可置信,“怎么是你?!”

    紧接着,他怒极攻心,喷出了一口血,血全落在了眼前人的脸上。

    殷宪珂眼前一黑,两个人都是殷家的,真是连替罪羊都找不着,他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造孽啊!殷家完了!

    很奇异的,他突然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边沿的谢持礼,对上他淡漠的脸色以及眼中了然的讽刺眼神时,又不可自抑地喷了一口血。

    殷老夫人一看到那男人的脸时,眼一黑,便大受刺激地晕了过去。殷家的其余人都骇然失声。

    看到那张脸时,谢意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

    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没多久,就连站在最后面的人都知道了,与殷太妃有首尾的人是殷宪珂的二儿子——殷泰渊。

    周昌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得出血来,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出来一般,“谁来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男的昏迷了,谢意馨便把眼神放在了殷蕴竹身上。能进宫为妃的,容貌自然不会差。如今殷太妃年近五十,但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却是风韵犹存。若搁平常人家,这样的寡妇也是有许多老汉求娶的。

    “皇上,臣这逆子罪该万死,只是臣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殷宪珂跪下了,忍着气血翻涌冲撞的眩晕感,艰难地说道。

    他不该一下子服下那么多行血的刺激药物的,想着来个一死百了,用自己的死,坐实了那人的罪名。现在想扭转乾坤,也有心无力!

    “是啊皇上,我二叔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找上姑母?”殷慈墨帮腔,她是殷家众人之中除了殷宪珂之外,最快恢复过来的人,而且脑子也闪现了无数个念头想法,如何破局什么的。

    “谁知道你们殷家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人群中,有看不惯殷家的人呛声了。

    殷慈墨没理会,继续说道,“退一步说,就算我二叔真和姑母有什么首尾,也不会在我祖父的寿宴上乱来啊。这人来人往的,他们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

    “那是他们要抓紧时间啊,谁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这一道声音又是来自人群中的,明显的戏谑意味。

    周昌帝胸中厌恶的情绪已经积累到了最高点,前面才出来明妃与一道士不清不楚,如今又出了今天这档子事,甭管真相如何,谁勾引了谁,反正两个人都姓殷,都是殷家的人,那么殷家就脱不了干系!

    周昌帝大怒,“误会?朕倒想它是个误会。但你儿子都上了榻,还睡了朕皇考的妃子!真是大逆不道,而且还乱伦,你们殷家好大的胆子!”

    周昌帝几句话,便把殷蕴竹的心神震了回来。一看如今的处境,殷蕴竹绝望极了,殷家完了,她也完了。她不死也是极不体面的苟活于世,还不如死去来得体面!

    殷蕴竹咬牙,猛地站了起来,冲向最近的柱子,砰的一声,脑浆迸裂。

    没有任何人拦着。

    静默了一会,殷宪珂整个人匍匐在地,艰难地开口,“老臣求皇上给逆子一个辩解的机会。”

    “好,朕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周昌帝咬牙切齿地,“来人,把他给我弄醒!”

    下人很快便提来一桶冷水,一泼,殷泰渊很快便醒了过来。

    刚醒过来的他有一瞬间的茫然,等环顾四周,发现以周昌帝以首的众都看着自己着,身体忍不住栗栗发抖。待看到姑姑殷蕴竹的尸身时,心神更是一寒。刚才他虽然不受控制般地做了那些事,但他还是有意识的。

    殷慈墨一见他醒了,便迫不急待地问,“二叔,你不是在前院招待客人吗?怎么就到了后院的?”

    殷泰渊一愣,然后垂下眼。他能说,他会到后院来,是因为有个小丫环给他报信,说小李氏在枫园南边的小亭子等他吗?他对自己的嫂子有了非分之想,这么羞耻的事,他如何敢认?

    “二弟,你快说啊。”殷崇亦也催促,真是急死人了。

    “我,我是被一个小丫环引到枫园来的。”

    殷泰渊说这话时,殷家众人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睛看他。

    “到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之后的事我就不记得了。”

    君南夕好整以暇地开口,“晕了?晕了还能做那档子事,你当我父皇是傻子呢?”而且一个丫环就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将他引进内院?他可不信。

    殷慈墨看着,微微咬唇,眼底有一股幽怨,“很明显,我二叔是被人陷害的,他一定是被人下了迷药或春/药才会如此的。皇上,请允许太医为我二叔检查一下,或许还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也不一定。”

    “被人陷害?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你们殷家陷害你二叔?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你二叔,这话倒有几分可信。”唱反调的又来了。

    “皇上,求你再给个机会吧,他真的是冤枉的啊。我自己的儿子我了解,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冒犯太妃的。”

    几位太医看向周昌帝,周昌帝阴沉着脸,一挥袖,几位上医上前给殷泰渊检查。

    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并无明显中春/药或迷药的痕迹。

    殷家众人张着嘴。

    周昌帝不耐烦了,“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此事是你做下的吗?”

    殷泰渊张了张嘴,最后沮丧地点了点头,“是。”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周昌帝沉声说道,“殷泰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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