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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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打败,后来又不知道跑去哪里失踪了几十年,不会是疏于修炼,现在只会空口说白话了吧?!”
“吃我一拳!”他爆吼,整个人骤然如影随形。
一拳轰出,带着大风撼林海的沉稳劲道。
是影动气不动。
意动心不动。
“好拳法!”苏慕白含笑赞叹,手中长刀仍旧没有出鞘。
只是人朝后退了一步,居然是轻松写意地躲过了西门夜楼那强劲一拳。
在场众人想起之前被西门夜楼一拳轰退的君主,和后来同样一拳被轰败的神秘魔种。
都是看出了苏慕白的门道。
此人能够多年称雄大陆,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强的可怕。
“还不拔刀?!”西门夜楼像是受到了羞辱,暴怒着挥出第二拳。
这一拳,再次带上了他轰退君主时的那种力量,他的拳头不停穿越世界的壁垒,如若深游水中的鱼般,一拳到了苏慕白的面门。
这一拳,破壁穿壁又融壁。
是极道之拳。
苏慕白不得不拔刀了。
但他没有瞬间就把刀给整个拔出来。
他只是拔刀半寸,仅仅就是半寸。
可就是这仅仅半寸。
刹那间,整个世界开始飘雪。
莫名的。
在东部地域,这个没有风,也没有雨,更不可能有雪的地方。
开始飘雪了。
那雪阻隔了西门夜楼那无比狂霸的一拳,也让在场所有人体会到了北王苏慕白这个曾经的大陆第一人。
他的进攻之道。
不进则已,一进,就是一方天地。
不过神奇的是,也不知道是苏慕白有意为之,还是别的什么。
那雪只是对西门夜楼有效,其他人,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一场普通的飘雪一般,除了那种似真似幻的场景,居然没有感受到苏慕白一丁点的力量气息。
这是对于力量的掌控已经甄至了极境的表现。
是完完全全的,收放自如。
控制入微。
可怕。
太可怕。
此时,所有人心底对于这个温和出刀的男人,只剩下这个想法。
而正面强攻的西门夜楼,却是完全和其他人处在另一个世界里。
他挥拳的手臂上,瞬间布满了一道道细密的伤痕,那些伤痕清清淡淡,可是却又好像随时,都会厉害有血从里面溅射出来。
这是刀伤啊。
是苏慕白的刀气所伤。
这个男人,居然仅凭刀气,就能伤到狂妄的不可一世的西门夜楼。
“夜楼兄,现在后退,还来得及啊。”苏慕白好像还是在笑,但话语里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温煦,变得有点稍稍的寒冷。
就像是在天上缓缓落下的雪花。
苏君炎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
但他做不到。
看到那些缓缓落下的雪花,听着那个男人温温和和的说话,还有他骤然拔刀的声音。
他不可抑制地要陷入到对于过去的回忆里。
那场他拼命想要去逃避的大雨。
不行啊。
不能陷进去啊!
奥莉薇亚!
他咬着牙齿,想要保持清醒,奥莉薇亚身上的那些冰寒的气息,也让他好过了一些。
可是。
可是西门夜楼。
“去死!”此刻西门夜楼须发皆张,全身的气势在不停地抬升。
他真的愤怒了。
他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这样来侮辱他,侮辱他的道。
他的强之道。
他猛然出拳。
这一拳,直指本心。
强到发指。
苏慕白微微皱眉,雪白的眉毛猝然收拢,掌中刀再次出鞘。
一寸。
大雪狂落。——————————————————————————————求推荐,求收藏。
第一百七十九节 【天外一击】
大雨狂落。
黄昏。
雨还在下。
雨从三天前就一直下个不停,下得人心烦。
这就是桐木城的四月了,真叫人讨厌。
真想快点离开这个啊。
苏君炎这样想着,快速从学校跑到对街的屋檐下。
他没有带伞,今天下午刚刚学习过的关于高阶魔纹的构筑原理,还在脑子里不断地流过。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魔纹学,可是又不忍心让父亲失望。
只好不断地假装很喜欢学习魔纹学。
如果能当个行走大陆的说书人,该多好呢?
但是没可能了。
苏君炎脚步不停地穿行在因为阴雨而显得逼仄的城市里。
再过三条街就要到家了。
其实他也不喜欢回家。
因为妈妈总是不在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算父亲那么温和,会做好吃的东西,从来不会发怒。
从来不会发怒。
为什么不发怒呢?
想到这里,苏君炎就暗自开始埋怨他那个温润如玉的父亲。
要是他能够再严厉一点,严肃一点,也许妈妈就不会一直不在家了。
可是不能。
到家了。
推开门,那个喜好收藏东岛刀具的底层联邦官员父亲,又在那里摆弄着那些他花费了毕生积蓄淘来的古刀。
“晚上想吃什么?”父亲听到开门声,转过头对着苏君炎笑。
晚上想吃什么?
又是晚上想吃什么。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你是我爸爸,不是我的佣人。
苏君炎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前,他听到了父亲在背后的轻轻叹息,但他强忍着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他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好像是妈妈回来了。
他强压着惊喜,等了一会,才开门。
门一打开。
他就听到了。
“呛啷——”拔刀声。
拔刀声。
拔刀。
场中,苏慕白终于拔刀。
狭长的弧刀从匣中出鞘。
近一码长的刀身横亘在苏慕白的身前,挡住了西门夜楼那直指本心的一拳。
大雪不停落下。
激荡的刀气在西门夜楼身周不断盘旋,最终化作了一片片雪花飘散开去。
哀哀的像是一首小诗,又悲伤又残忍。
“夜楼兄,三十多年前你输给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的拳法太直,过刚易折,可你似乎到了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啊。”苏慕白的声音再度响起,总算是把苏君炎从那场满布了他整个人生的大雨里拉了出来。
他深深呼吸,一回神,才发现冷汗已经布满了全身,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让他觉得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仅仅只是他拔刀,就已经是这样的不堪了。
苏君炎真的无法想象,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和他对上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现在说大话,还太早了点吧。”西门夜楼的拳头死死地抵着苏慕白的刀锋。
那**凡胎的拳头,居然没有被那锋锐的刀锋割破,切碎,反而争锋相对地抵抗着,不断地勃发着强大的气息。
“好吧。”苏慕白像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弧刀一转,一格,轻巧地将气势强劲的西门夜楼推拒了出去,同时自己朝后也退了一步,道,“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三十多年来有什么进步的地方,拿出你最强的那一招吧,别让我失望。”
他说完就将刀斜侧到了身旁,缓缓闭上了眼睛。
像是并不在意西门夜楼的样子。
但苏君炎却知道,这是他即将晋入刀道极境的表现,当目视的一切都成为虚幻,这个世界的真相就会自动浮现在心间。
这是很小的时候,这个男人教给过他的道理。
也是后来苏君炎得以练成心眼的关键。
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在小的时候真的教了很多的东西给他,可惜,居然都是要用来杀他的。
雪不再下的那么疾了,重新变得舒舒缓缓,但苏君炎却是深知其中的杀意凛然。
当年,也是这样啊,就是这种舒舒缓缓的气氛里……
他一刀……
啊!!!
头好痛啊,不能再想了。
苏君炎连忙驱散脑袋里的想法,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男人手上的刀上面去了。
他认得那把刀,那是那个男人从前最喜欢的刀,总是在阳光尚好的午后泡一壶好茶,慢慢赏玩。
那把刀叫做小桔,是东岛著名大匠月山贞一耗尽一生心血铸就的名刀。
刀长三尺,刀上铭文为人间国宝,刀身雕有狂龙。
刃锋极利,吹毛断发,就算在最深彻的黑暗里,也能散发出青色的光。
苏君炎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一把美丽的收藏品,没想到,它却同样是一把无敌的杀人利器。
它杀的第一个人,就是……
“呼——”西门夜楼骤然吐气开声,却再没有了之前的狂妄愤恚,眉眼间尽是砥砺万千的坚毅。
他看着闭目不动的苏慕白,蓦然沉腰坐马,摆出了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初学拳法的姿势。
握拳。
闭目。
沉息。
吐气。
开声。
“喝——!”出拳。
出拳。
睁眼。
在雪缓缓落下的黑暗地域里,西门夜楼一拳打的标标准准,宛如刚学拳法的新嫩。
可偏偏是这一拳,圆润饱满,不骄不躁,沉稳坚毅,犹如盘山,定如山峦。
这一拳,如封似闭,没有破绽。
它穿越了风雪。
超越了时空的限制。
西门夜楼人还在原地,可他的拳头,已经到了苏慕白的面门。
还是不躲不闪,一拳直直地轰脸。
简单直接。
不惧不畏。
西门夜楼。
这就是,他的强者之道。
“老白,这一拳,又如何?!”他再次吐气开声,声音似缓实急,似低实响。
从他的口腔,随着他那一拳,不断回环到整个核心区域。
让所有的观战的人,都是陷入了他的拳音之中。
让每个人,都只觉得眼前有一只拳头飞来,犹如上神之手,无可躲避,只能被压服。
这一拳实实在在,又超脱万物。
犹如天外之物。
天外之拳。
苏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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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节 【临渊,红雨】
苏慕白睁眼,他一眼看过去,看的却不是眼前铺天盖地的天外之拳,也不是远处沉腰坐马的西门夜楼。
很奇怪,他的眼神显得很飘渺,像是去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带着些缅怀,又有些温情,还有些不舍。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手中弧刀,漫声道:“夜楼兄,若是三十多年前你拿出这一招,我必输无疑,因为那时我心无挂碍,刀法至纯,没有破绽,反而不知道怎么应对你这大繁若简的一拳,可惜……”
苏慕白叹息:“三十年以后,你夜楼兄明悟了刚之极境是春风化雨,我苏慕白也不再是当年的苏慕白,我再不是心无挂碍,我心中有挂碍,刀道有破绽,就是这破绽教你今天不可能赢我。”
他就像个最周到的老师一般,详细陈说着两人的招式变换,又指出西门夜楼必败的缘由。
时间过了很长,又很短。
大雪在空中落了三分之一。
又好像是过了好几个深冬。
苏慕白出刀,他这一刀轻缓无比,简直就如同是在轻抚情人的脸颊。
但立刻,那之前横亘在每一个人面前的无可躲避之拳就消散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笑容温和的男人的坐在阳光里,抚着掌中长刀喝茶,远处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女人遥遥而立,似也在轻轻微笑。
多么温馨有爱的一幕。
让人根本察觉不到一点刀气杀意。
苏君炎却是再也忍受不了地一口鲜血从喉头喷了出来。
“你没事吧?”一旁的温宁顿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苏君炎,以苏君炎的实力不应该如此不济。
而且苏慕白已经一刀破解了西门夜楼那吞食天地的一拳。
压力更是减去了无数。
苏君炎怎么会这样?
“夜楼兄,你输了。”场中,苏慕白手中弧刀遥指,那是一个根本不可能伤到西门夜楼的距离。
但奇异的是,在场每个人都隐约明白他已经牢牢用刀锋抵住了西门夜楼的喉咙。
就像之前西门夜楼那隔空如神的一拳。
“卡拉——”四周围突然产生了琉璃碎裂的脆响,居然是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