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鳄人-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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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坚信到目前为止,耿迪对自己已经掌握的情况不可能有所察觉。既然是辞呈就应该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吧。况且姓谭的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才占据的股份,怎么可能轻易撒手不管了呢?就算老谭要想吃掉自己,单就现阶段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可能。甭管有什么理由和手段,“新维多”的垮台同样也会给耿迪和老谭带来巨大的损失。这些天来,黄晓军一直在苦思幂想一个问题,老谭和耿迪究竟想要干什么?在股份分配的问题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而且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诚意,尽管最后是在耿迪坚决推让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
耿:“我现在退出,对‘新维多’、对你黄晓军也许不是件坏事!”
黄:“迪哥,您怎么能突然撒手不管了?”
耿:“我太累了。当初我答应帮你,现在一切都走上轨道了,我也该撒手了。”
黄:“迪哥,你我肝胆相照,共同创业才有了今天。如果说我黄晓军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或者哪件事做得不仗义,您骂我打我都成。可您不能说走就走呀!”
耿:“你误会了。我答应过薛佳灵,等我有钱了就带她出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黄:“那你就不管我们了?迪哥,你还是没给兄弟说实话。‘新维多’要没你就没有今天,也不会有明天。你要是真走了,我黄晓军也他妈走。我也去他妈的加拿大,爱谁谁吧!”
耿:“你这不是较劲吗?你能跟我比吗?”
黄:“我怎么就不能跟你比?享福谁不会呀?迪哥,我把话给您搁这儿,您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我他妈黄晓军如果还在盛京城多待一天,我就是王八蛋!”
耿:“你怎么了?没我的时候你们干得不是挺好吗?”
黄:“那不一样,没你的时候那是没你,可现在有了。激流勇退是吧,可您这一退就把我和邱建都涮了!”
耿:“话可不能这么说。”
黄:“那怎么说?迪哥,我黄晓军不傻,您要是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人算计我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耿迪没想到黄晓军看问题如此尖锐。黄晓军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说:“晓军,有句老话‘打江山容易守天下难’。为什么?这里面有一个特别深邃复杂的哲理和无数的前车之鉴。你比我有文化,你琢磨琢磨吧。今天咱们先谈到这儿。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希望你能理解!”
黄:“好吧,迪哥的话我会考虑的。但我的话也希望迪哥好好想想。还有一点,我扪心自问过自己的良心,我黄晓军没有做过对不起您迪哥的事!”
迪点点头,说:“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要不我今天就不会跟你说这些了!”
黄晓军咬咬牙,深沉低缓地说:“你迪哥是什么样的人我黄晓军心里明镜似的,有时候我可能会有误会你的时候,但我真的钦佩您的为人和智慧。有您在,我心里踏实!”
这是一个闷热无风的夜晚。耿迪独自坐在护城河的边上,体验那种久违的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让自己有一种常人的心态。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做人做官,做到凡事向理不向情就算是基本上做好了……”他又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个被他汽车撞伤、后来又把贞操献给了他的女高中生……他想到至今还生死未卜的张河林……想到从来没有活出过激|情的前妻……想到一心“巧取豪夺”的唐董事长……想到那个将在大狱里了此一生的预审……想到一心往上爬的何伟姐夫……想到那个可怜可悲的小科长……很多很多,最后他想到了自己……
当他站起来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发现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坐着一个人,就着昏暗的路灯,他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妇人。见到他走过来,那妇人也站了起来,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从她的面前走过去。接着他听见身后传来老妇人的一句自言自语:“唉,这孩子定是有什么难处了!”
耿迪乐了。
唐董事长的办公室充满了美国情调:美国国旗、美国地图、美国家具、美国饮料……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板台后面墙上那幅展翅亮肚的美国大鹰木雕。据他自己说,这叫“文化移位”,属于传播学的一种,而他在美国的公司则是地道的中国风格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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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董事长一边翻阅文件,一边不时地接电话或打电话,不同的秘书小姐进进出出将一份份文件、报表、传真递交给他,供他审阅、批复……一切都显得紧张忙碌,却又有条不紊。
唐董事长的老板台上有三部电话,分别为红、白、蓝三种颜色。其中红色的为重要的商界、政界、军界朋友们的专线电话;蓝色的则为金融、股票、银行、境外等有关业务方面的电话;白色的是普通常用电话。
电话铃响了,蓝色电话的指示灯闪烁着柔和的亮光。
“我呀,哪位?”唐董事长接电话的开头语永远是这四个字,腔调和语气沉缓、老练、派头十足,还不失礼仪,据说这是从他当过领导的父亲那里遗传下来的。“你好、你好,少见啊……哪里、哪里,万行长言重了……是啊、是啊,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提醒老朋友一下哟……可以再等等看嘛,‘新维多’的实力究竟怎么样还是应该多做些调查研究嘛……那倒没有必要,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仗我们是从来不会打的……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嘛,这些人有句说他们自己的顺口溜,叫着‘拆东墙补西墙——墙墙不倒;借新债还旧债——债债不清’……所以呀,以前我们国内的很多金融制度不健全,信息资讯落后,让一些流氓混混钻了国家的空子,教训还是很深的哟……好吧,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再见!”
挂上电话以后,唐董事长又按响了呼叫铃,不到片刻,秘书小姐进到了屋里。
“你记一下,后天下午在‘千王府’安排一桌八个人的晚宴,宴请万行长;星期五上午召开部门经理会,通知财务部全体人员列席参加;下午安排约见‘上海国际东方投资公司’办事处的杨主任,晚上在‘英华公爵’夜总会预订一个包间;另外,美国和香港公司发来的几个文件明天必须全部翻译打印,并发到各部门经理手里……这个、这个,对了,你马上通知谭主任,请他务必安排好明天上午我跟有关领导的见面。别的暂时没有了。处理完以后尽快向我汇报。你先去吧。”
“什么?迪哥要辞职?”邱建差点没把刚刚喝到嘴里的五粮液喷了出来,“为什么呀?”他直愣愣盯着黄晓军,这个消息太令他意外了。
“具体为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跟最近我们碰上的那些麻烦有关!”黄晓军平静地说,“迪哥好像有些难言之隐,我总担心是不是有人在我们身后搞什么鬼。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黄晓军试图慢慢地把自己这几天理出的一些头绪跟邱建透个风,让他也有个思想准备。随着局势的渐渐明朗,他希望邱建对事态的发展也有清醒的认识。
“你是说迪哥……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呢?股份的分配不是皆大欢喜了吗?我不明白,究竟出什么事了?”邱建满腹疑团,神色不安。
“邱建,树大招风的道理不用我多讲了吧。我现在正在调查在我们背后捣鬼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那天我跟迪哥谈话的时候,迪哥说了几句很值得让我深思的话。我现在觉得迪哥提出辞职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像是在试探我什么,但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我还没有想明白。”黄晓军说着,从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邱建,“你看看,还记得这家公司吗?”
“香港万业长江投资集团?”邱建仔细回忆了一下,接着说,“这不是跟咱们争过盛京项目的那家公司吗?怎么啦?”
“你再看看那个家伙的名字!”黄晓军用手指了指。
“董事长——唐建国?”
“没错,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这家伙的父亲曾经是个大人物,他随母亲姓。哼,以他的财力和势力,当初他要真想拿这个项目,咱们根本就没戏!”黄晓军肯定地说。
“这不是迪哥从别人手里‘抢来’的吗?再说咱们也不是白……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迪哥在跟我提起这个项目和张河林上当这件事的时候,说‘这里面要没有上上下下的一路绿灯,可能吗’?现在要想起来,是有好些奇怪的现象!”邱建也有所醒悟了。
“当时咱们都把精力和注意力放在张河林身上了,加上得意忘形,根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三百万?要说那帮贪官倒真有可能看得上,可姓唐的绝对不会放在眼里……”
“晓军,你是说迪哥,他……”邱建的嗓音变得有些颤抖了。天,这要是个圈套,那“新维多”可就死到临头了。
“你先别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一步。”黄晓军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就算有什么意外,咱们还有郝大姐这块儿呢。再说,无论如何我不相信迪哥会帮着那帮人毁咱们。要真是那样,在股份分配的问题上,迪哥根本就用不着手软了。”
……
黄晓军和邱建再一次仔细回顾了一年多来耿迪的所作所为,尽管有一些令他们困惑不解的疑问,但总的来看,耿迪并没有直接参与这场阴谋。这也可以通过耿迪提出辞职的这件事得到一定的证实。但是对这个阴谋最终真正的目的,或者说是对手有多大的胃口,他们一时还不能完全解悟。
“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事情搞明白。建,今天咱俩说的这些你可别让迪哥知道。我估计他可能会找你的。”
邱建点点头,一口干了杯中酒。
耿迪没有失言。薛佳灵和豆豆回到盛京的当天晚上,耿迪在盛京一家新开业的海鲜餐厅为二位接风洗尘。由于耿迪知道豆豆跟黄晓军的关系已经不再是偶尔的一夜偷欢,所以他的言谈举止都有了一定的分寸。豆豆当然明白这里面的缘故,只是碍着薛佳灵的面子,她也不好有过分露骨的辩解。薛佳灵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当初为了讨耿迪的欢心和图一时的刺激,她才把豆豆带来。她非常了解豆豆对男人的魅力有多大,但她也同样知道,豆豆不可能只对某一个男人产生专心致志的情意。现如今,豆豆利用她女人特有的优势,拉开了实现自己梦想的序幕,薛佳灵的良心也受到或多或少的安抚。
“豆豆,这次在外面你没欺负我们佳灵吧?”耿迪笑着说。
“欺负了,怎么着吧。”豆豆一扬头,笑嘻嘻地回敬道,“她现在是我的跟班,副总经理,我让她往西,她就绝对不敢拐弯去北边儿,你信吗?”
“瞧你,这才几天。我可告诉你,真要是这样,我就带佳灵走得远远的,不陪你们玩了!你信吗?”耿迪半真半假地说,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豆豆看着耿迪,诧异中不觉地张大了嘴,又转脸看看身边的薛佳灵。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能引起耿迪的不高兴。连薛佳灵都有些暗暗地纳闷儿,她也不知道耿迪的这话从何而来。
“不会吧,迪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跟您开玩笑的。”豆豆满脸委屈地急忙辩解,她皱起眉头,诚恳地表示歉意,“迪哥,我跟佳灵比亲姐妹还亲,我们俩从来可都是她说了算的。我从来都是听她的,真的!不信你问问佳灵!”
一见豆豆这样,耿迪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他笑了,说:“傻丫头,我逗你玩呢!”
“哎呀,不好玩!讨厌!”豆豆撅着嘴真的有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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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闹了,”薛佳灵给耿迪递了一个眼神,又说,“迪哥说着玩呢,你瞧你,你是舍不得我呀,还是舍不得迪哥呀?啊,嘻嘻!”“哟,我说呢,”耿迪借着薛佳灵的话,“那就把你们俩一起带走,不陪丫们玩!”
豆豆被耿迪的话逗乐了,可她又一想,耿迪为什么今天老提这个话题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别的原因。豆豆属于聪明敏感的女人,尤其是对男人,她有一种超灵敏的感应。她想耿迪肯定已经知道了她和黄晓军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这跟她和谭主任在一起的概念是绝对不一样的。第一次耿迪谈起她是否愿意认识姓谭的时候,耿迪只是说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当耿迪告诉了她有关谭主任的真实身份以后,她并没有计较。相反,她能够理解耿迪的这种做法。尤其是接下来,谭主任不遗余力地给予了她不少的帮助,使得她在灵魂深处更加远离了世俗道德的约束。黄晓军对她的理解和认同,使她更加坚信了自己所选择的生活道路没有离谱。比较之下,在这几个男人当中,豆豆觉得最有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