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侍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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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江海龙起身,然后坐在宾馆院子的花坛上,对着三个女人招了招手,笑道:“都过来坐,咱们侃会大山。”
贺小七、陈楠和白雪仨大美女互相看了一眼后,分别坐在了江海龙的两侧,不过距离都挺远的,没有过份的挨得太近。
江海龙再次点上了烟,吐了个烟圈道:“其实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小时候我是全乡乃至全县最穷的孩子,我爷爷奶奶死得早,姥姥姥爷听说是东北这疙瘩的,或许也早就没了,三岁的时候,有一天半夜我娘得了急性阑尾炎,然后找了村里的拖拉机去县里医院,那时候都是乡村土道,还赶上下大雨,所以车翻了,掉下了山。他们两个就那么不管不顾把我扔下就走了。”
“那时候我才三岁啊,连个屁都不懂呢,第二天早上是村里的柳大疤来我家的,把我抱到他们家。”
“柳大疤无妻无子,老光棍一个,额头上有一块很长很大的疤痕,听说是被人砍的,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从来也没说过。由于他收留我,所以我家的土地还有村里给的补助都给了他,不过柳大疤好赌好酒,没过几年地也没了,连我家的房子也输没了。那时候他连他自已都养不起了,去哪弄粮食养我?所以我六岁的时候就在村里成了野孩子,十岁之前也没上什么学,学校讲课我就在外面听,村里谁家做的菜香,我就往谁家跑。”
“柳大疤缺点虽然很多,但也有一个优点,就是他是练家子出身,祖传的内家拳,小时候就跟着他天天早上起来打拳,他训练我也非常严格,动不动就一顿鞭子。”
“老人们常说,三岁看到老,柳大疤那时候就对我说,我的根骨比十里八乡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好,长大了能出息人,所以他就往死里操练我。”
“再后来,村里也有一些其它的老人也会内家拳,所以天天跟他们练,人家别人家的孩子在上学,我就是打拳,上山套兔子,抓蛇。当然,后来也上学了,还是免费,柳大疤是五保户,只是当时我特淘,上课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柳大疤除了让我练武之外,其它的一概不管,那时候我天天打架,谁骂我野孩子,我就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后来在村里的那些孩子见到我都怕我,还从家里给我偷吃的,有时候也会给我几毛钱,一起买冰棍。”
“再后来就是去别的村打,专挑硬手打,今天打不过明天还去,十四岁时,我们乡里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下洼村有个江小四,没爹没娘没管教,敢下死手狠手的江小四。”
“十六岁当兵前二十天,我挑了乡里的两家内家拳非常有名望的族馆,那族馆不是大城市的武馆之类,只是自已农村家族那些内家拳练了几十年火侯的大伯大叔私设的祠堂而已,在乡里有声望而已,我一人挑了两大叔,都让我干趴下了,不过我也被打得连柳大疤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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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来征兵,村长正头疼我这惹祸精呢,所以就把我报名了,当时我正好十六岁。”
“当兵前一天晚上,柳大疤出奇的没去赌,很郑重其事的在坑上放了桌子,又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给宰了,家里还有一些风干的兔肉,他又让我炒了个鸡蛋,弄了一碟花生米,温了大约二斤多的烧刀子。”
“那时候我已经很能喝了,六七岁的时候看着他喝,我也好奇,所以也跟着偷着喝,所以十六岁时,我喝一斤半六十度,都不会醉。”
“不过那天我没喝,都是柳大疤自已在喝,然后说他这么多年的事,说他对不起我,没让我好好上学什么的。”
“喝到最后,他拿出个三角兜子,里面有几本拳谱,他说有一本是他家祖传的,另外几本是其它别人家祖传的,被他偷来的,要知道拳谱那种东西在我们那里比祖宗的牌位还重要啊,他柳大疤竟然把偷了三四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大着舌头告诉我,等我把这些拳谱都记熟后,就都烧它,还告诉我,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做什么事都没有目地了,他告诉我要上进,要争取,要往上爬,爬到所有人的头顶上,到时候谁也不会欺负你,他们只会敬着你。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刻苦,一直在努力往上爬,也真把所有人都踩在了脚下,也还真应了柳大疤的话,我在部队虽不是干部,只是一普通的士官,但我犯错误的时候,连领导都替我扛,因为我比别人强,因为有时候首长出行少了我不行!”
“其实我这辈子,最想的人就是柳大疤,留着这些军功章啥的,也都是为了给他看,也存了一些钱,打算给他养老,不过五年前他就走了,那时候我正在出任务,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不过后来我回去听老村长对我说,柳大疤死的时候已经糊涂得不行了,但还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一直在喊:“四啊,四啊,你还要往上爬,别让人欺负啊,你这孩子命苦啊,三岁就没了爹娘,没人疼没人爱,当年我去你家抱你的时候,你从坑上掉了下去,屋里还漏雨,全身都是泥水,当时你渴的还正在喝泥水呢,我一看啊,忍不住的就哭了起来,那时候我就想,只要我柳大疤活着,就不能饿死你这娃啊。”
“柳大疤死了,留给我的,只有这根马鞭而已,这也是我一生中最珍惜的东西,比我的命都重要。”江海龙翻转着手中的马鞭,疼惜的捂在胸口,坚毅的眼神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滑落两滴泪水。
26。…第二十六章:交易前夕
第二天早上四点半,两辆车就一前一后的出发了,三个女人没有再闹,更没有再提起那些情情爱爱。
听过了昨夜那一段凄苦的故事之后,三个女人在早上看到江海龙的眼神时,都忍不住的流露着一种爱怜和心疼。
江海龙能和她们分享那一段岁月往事,回忆那凄苦童年,其实已经在变向的告诉她们,她们三人已经走进了他江老四的心里世界。
否则的话,他江海龙绝对不会对陌生人,或者是他不信任的人说那些话的。
上午十点进入北京市区,把陈楠和白雪扔在陈楠的公寓后,江海龙袁亮及贺小七驾车进入了中南海。
大约五个小时后,临近傍晚的时候,江海龙从中南海里被送了出来,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档案袋及警卫局特意为他办理的两套身份证件,一套是河北省沧州某县城的身份证、护照和驾驶证,也是江海龙的真实身份,而另外一套则是香港身份证和护照。
没错,警卫局的确为他制作了两套真实的身份证明,而且那套香港的还是警卫局通过特殊程序,由大老板亲自特批,沟通港方驻京办公室,在最短的时间内办理的证件。
要知道,持香港护照的香港人去世界上100多个国家旅行可是免签证的,也就是说,他江海龙只要持着香港护照,就可以任意往返一百多个国家。
至于这五个小时内江海龙在警卫局里干了什么,和大老板谈的是什么,大老板为什么给他两套身份证明,连袁亮和贺小七,就连卫士大队的大队长都不知情,而他们更不知道,正式退役的江海龙,已经成为了警卫局有史以来第一个警卫局的民兵预备役。
什么是预备役?
预备役是指国家平时以退役军人、民兵为基础、现役军人为骨干组建起来的战时能够迅速转化为现役部队的武装力量。在服预备役期间,定期参加军事训练,执行军事任务,并随时准备应征服现役!
没错,预备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在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随时转为现役,为国效力!
江海龙离开后,警卫局最大BOSS也把他和江海龙这五个小时的谈话内容做为最高机密,封存在总参情报档案机要室内,能审阅此档案的人,只有廖廖几人而已。
送他出来的是贺小七,不过这妮子送他出来时,只说了一句话,一句令江海龙郁闷绝倒的话:“不许结婚,等我退役。”说完就扬长而去。
江海龙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他可是清楚知道小七的执着,如果他真在这几年结婚的话,贺小七退役后不会打也不会闹,只会搬个铺盖卷,不声不响的住进你家,打骂不走。
档案袋内还有一张存折,是江海龙应得的退役安置费,二十几万而已。
江海龙没有着急回陈楠那里,而是打车在京都转了几圈后,进入了北京王府井附近的一家花旗银行。
花旗银行是外资银行,在那存钱之后,可以持卡到美国或日本或者任何国外一家花旗银行取钱。
其实江海龙在没来北京之前,就已经着手做了一系列准备的,毕竟他还要与大连八爷交易的,而花旗银行是外资银行,所以就算八爷背后那大人物手段通天,也根本无法查到或者没有合法手续的情况下,查封他的银行帐户的。
而且他还是持香港身份开的户,就算他们手段通了天,能查到他的香港身份信息,那查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空心档案而已。
开户之后,江海龙又在街边买了张临时的手机卡,然后发信息通知八爷自已的银行帐户,让他们先转五百万以表诚意,否则继续免谈。
只不过这一次八爷回答的倒也干脆,说钱可以马上转,但要和江海龙通话,确认字画的交易时间地点等等。
江海龙知道八爷他们很可能上了跟踪监听设备,但做了十分准备的他也不害怕,一边在王府井附近吃小吃,一边把电话打了过去。
“八爷,钱打过来之后,我会以其它方式在三天内先把金佛和玉镯交给你们,但字画我们再商量,行不?”江海龙此时手里端着一腕涮毛肚,吃得满头是汗。
“字画之事必须先敲定。”回答他的声音并不是八爷的声音,而是一个浑厚有力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您是?”江海龙疑问道。
“算是你的买家,也是老八的老板。”电话那边笑了笑道。
“那行,你说怎么敲?”江海龙满不在乎道。
“你还没说你打算敲诈我多少钱呢?”电话那边的人正是徐建军,此时他还真上了设备,正在跟踪江海龙手机的信号发生地,并且全程监听,电话录音。
“啥?敲诈?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合法公民,我怎么会干那种违法的勾当?这位老板,看来你没诚心啊,那咱们免谈!”江海龙啪的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根本不给徐建军说话的机会。
“操!”远在大连的徐建军暴了一句粗口,然后又对着身边的专业人士问道:“查到他的信号发生地了吗?”
专业人员回答道:“老板,他手机号是北京的,信号来源太远,设备无法跟踪,具体位置查不到。”
“他在北京?”徐建军眉头一皱,然后命令身边的林三爷道:“老三你马上打电话给‘国军’,让他带人随时准备。”
“知道了大哥。”林三爷马上往北京方面打电话,而且那国军也不是别人,正是徐建军的二弟徐国军,在北京发展多年,有着庞大势力的徐国军。
徐建军强忍着怒气,再次拨通了江海龙的电话,而江海龙倒也干脆,响一声就接了起来,然后嘻嘻哈哈道:“是不是知道我在北京,但却查不到?不用查了,你们的设备不可能是省公安厅或公安部的卫星遥感设备。我在王府井小吃街吃涮毛肚呢,你在北京有人就赶紧来呀,我一会可走了。”
“你胆子不小。”徐建军冷冰冰的说完后,立即对身边的林三爷等人使眼色,捂住电话道,他说在王府井胡同吃小吃,快通知老二。
“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江海龙回答道。
“说吧,那字画你打算要多少钱?”
“我把字画卖给你,也不多,就两千万,你出得起就买,出不起我就找下家,如何?”江海龙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来了个两千万。
“可以,不过交易的时候,我要验画,如果你拿赝品换我两千万的话,我岂不是吃亏?”徐建军嘿嘿笑道。
“那当然,当然一定要当面交易,不过我到时候怕你黑吃黑怎么办?”江海龙故作头疼道。
“那你说怎么办呢?”徐建军问道。
“看来你黑吃黑是肯定的了,听你这语气,现在恨不得直接分我的尸吧?交易,为了两千万,我当面和你交易,你找好专业人员,然后咱们约定时间地点。”
“嗯,你说在哪里都可以,地点你来选,时间你来选。”徐建军也轻松的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里却带着阴森可怕。
“这个再议,我现在在北京,有点私事,过段时间回大连,不过你必须先打五百万以表诚意。否则免谈。”
“那如果你黑了我又怎么办?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你拿了我的钱,不给我货,然后还不和我交易字画,我去哪里找你?”徐建军提出了最尖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