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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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动地把她的手狠捏了一把:“虹虹,你真好!”
她叫一声:“唉哟咧,你轻点。”
我双手捧起她那只被捏痛的手放到嘴唇前吻了一下,这 是诚
心诚意的。
她的手指轻点了一下我的头:“莫装得这么纯情。有件 事我还要问你。”
我心里一紧张,有点失态。
她从随身的包里把一个厚厚的信封甩在桌上:“刚在门 房传达室领的,代你签了字。你敢当面拆吗?”
我忙接过来一看,地址是那个开满樱花的学校。注明了 “内有照片勿折”。
我这才笑笑:“这有什么不敢的?”
拆开一看,信封里掉出一沓照片,全是那天在樱花树下 的合影。
她一张张看得很仔细。看到我和朱莲心的合影时,她明 显吃醋了:“好亲密哟。刚刚,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呀?”
我看了两眼,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天叫你去,你要考 试。我一个人去了。人家老乡一起照张相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的?”
虹虹想了想:“你不是说老乡们一起聚会嘛,怎么就这 三个人?”
我实话实说:“我去了才晓得其他老乡有的去过了,有 的当天有事,就我到了。”
虹虹摇头笑道:“反正,我一直感觉你和这位朱小姐关 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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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我和朱莲心通过几次信,有几次是虹虹替 我领的。
我很郑重地告诉她:“虹虹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我和 她真的是很纯的老乡关系。我们以前是一个县高出来的,感情 上近一些。但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而且感情很好。”虹虹听了有点感动,轻轻抓起了我的 手,像个孩子一样亲昵地玩弄着我的手指:“你是不是喜欢过 她?”
我笑笑:“过去有点好感吧。”
虹虹哼了一声:“什么好感,是暗恋人家吧?”
我一听,急得要对天发誓:“天地良心,我心里真的只 有你。”
虹虹看我急赤白脸的样子,被逗笑了。
一会儿,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 事。”
她靠在我肩上喃喃说道:“昨天,我真的好矛盾,我老 在想,你到底哪点值得我这样付出呢?好多寝室里的同学也认 为,我这样天生外向的女生怎么会喜欢你。人家都笑我是倒 追男生。”
我抚弄着她的头发,有点受用地问道:“是呵,我哪点 值得你爱呢?”
她轻叹了一声:“开始我喜欢你这个高高大大的憨样子 ,对人蛮诚实的。后来,”她瞄瞄我,灿然一笑:“我喜欢你 ,是因为你的责任心比别人都强。还有,就是做了坏事,自 己良心上也会过不去。”我惭愧地低下头,眼中一阵潮湿 :她还这么信任我!
她见我不语,转头看看我:“怎么啦?”
我转身偷偷擦擦泪,然后捋捋头发,直起身把她整个地 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孩子,下巴搁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发香 一阵阵令我眷恋和痴迷。
我很诚恳地说道:“虹虹,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不会花 言巧语。但是我要你相信,你是我心里头的一块肉。其实我最 怕失去你,割了你这块肉我的心就滴血。”
虹虹的眼泪也一点点沁出了眼睫:“刚刚。”
我吻着她,一种潮水般的情感在胸膛里拍岸而来:“不 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是的,离开了她,我的心会很疼。
丁雅莉果然又找来了。我决绝地告诉她:“不要再找我 了。”
她马上问:“那为什么?”
我告诉她,我不能对不起虹虹。
她的眼圈红了:“你怎么不能像对她一样对我?!”
我一愣,说道:“不,这不一样。”
丁雅莉问:“为什么不一样?你能为她付出真感情,对 我为什么不能?”
我冷冷说道:“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对农村学生不带偏 见的女生。就是不谈朋友,她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丁雅莉听了半晌不语。
我继续发狠地威胁道:“想用任何手段和方式来挑拨离 间都办不到,到时莫怪我陈刚翻脸无情!老子什么事都干得出 来。”
丁雅莉冷冷一笑:“老娘不会让人白玩一盘的,在社会 上也没有白混。我们走着瞧!”她转身走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脊背有点凉嗖嗖的。丁雅莉不是个简 单的女人。她会把一点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胡文林就被她弄 得好不难堪。
但是我这样对她,好像也不妥当。从某种程度上讲,女 孩子都是爱憎分明的,有的甚至会走极端。丁雅莉就是那种易 走极端的女人。
丁雅莉虚荣心之强是众所周知的,谁能保证她不会把和 男生的风流韵事到处传扬?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由她去了。
唯一的办法是先向虹虹说清楚,但这种事说得清楚吗?
我没这个自信。如果是别的事她都可以原谅,这种事她 也许根本无法接受的。何况她们的关系又这样微妙?
只要虹虹一知道,我们的关系就彻底完了。
对于犯下的这个致命错误,我懊悔得要命却又一筹莫展 。
我给丁雅莉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谈谈。她一听是我, 却冷冷挂了电话。
转而,我就在她家门口等着,一见她回来马上上前拦住 她:“雅莉,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她冷冷看我一眼,鼻子哼了一声,准备转身走开。
我忙又转身挡住她:“算我求你好吗?”
她感到很好笑似地看着我:“你求我什么?你这堂堂的B 校球星也会来求我?”
我沉住气说道:“我不是什么球星,我只是觉得对不起 你,也对不起虹虹。”
她抬眼斜看着我,叹了口气:“你们男人真没意思,自 己干了事却又怕别人知道,虚不虚伪呀?”
我承认:“是的,我喝了酒,有点乱性。”
她忽然烦了:“什么喝了酒?你上床的时候清醒得很! ”
一阵难堪让我顿感脸上热辣辣的。她太厉害了,一点面 子都不给。
她又笑了:“哟,脸红了。好吧,看你这可怜的样子, 我不说出去。”
我暗暗吁了口气。
她却又说道:“不过,有个条件。”
我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
她盯着我,脸上现出了红晕:“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 准拒绝。”我皱了皱眉头,没有做声。
她马上又收起笑意冷冷道:“那就算了,反正嘴长在我 的身上。”
我看看她:“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说话要算数。 ”
丁雅莉,这个骚货,此时一副得意的样子:“我说话当 然算数。不过你和我在一起不准敷衍了事。要,”她的声音有 几分淫邪“要让我满意!”
我呼吸有点急促:“你他妈的玩儿我?”
丁雅莉笑笑:“这可是你来求我的。我只不过提了个小 小建议而已,你看着办吧。”
她摇着屁股上了楼。
我气得一拳打在一边的一棵樟树上,绛红色的落叶飘了 下来,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第十章 现实社会
这次和胡小莉的巧遇,简直让我心灵深处出现了塌方。 我很多过去形成的思想、观念还来不及整理就被她捅得破碎不 堪,成了一张过时的蜘蛛网。我面临的真是这样一个社会现 实吗?我过去家乡的姐妹,那些同学,到了都市里居然都以这 样堕落、沉沦的角色出现吗?
这一夜,我没有睡着。我在想,人活着是得实惠重要, 还是坚持一些做人的原则重要?
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笼罩着我。
没了工作,我的生活又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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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向寝室弟兄们借钱过了一星期,但工作还没影儿。 只得又向虹虹借钱还了寝室弟兄们的债。虹虹每次都打双份饭 菜,要交个什么费也主动给我先交了。
我又陷入了那种靠女人为生的窘况。
唉,真他妈要面子没面子。想起丁雅莉给老子的屈辱更 是窝火,老子成了她的性奴隶了!有时,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 大哭一场。
不久,妹妹打电话来,说母亲病得厉害,又不让上医院 ,说省下钱给我和妹妹交学费。我愤然说道:“不行,要治病 。这不能听妈的。上次给爹办后事还省下几千块钱,那是同 学们捐的,还有亲朋
好友送的,先垫上。”
妹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那钱早花完了,母亲因悲伤 过度在你走后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妈说怕你分心,我就没敢 告诉你。”
我心头一凉,沉默了半天才对妹妹说道:“你先让妈到 医院做个检查,看到底要多少。然后到大伯家再借一点,哥在 这边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我把头伏在书桌上安静了一会儿。
还找虹虹借?这好像是最简单的办法。可是我欠她的太 多了。这一年多来,她为我花钱不下一两万。
现在日常开支还要靠她,我实在难以开口。
我站起身朝校外走去,习惯性地来到一些介绍工作的地 方。
现在,一些过于让虹虹和我丢面子的工作我是坚决不能 干了。可一时又找不到好工作。走着走着,我看见一幅十分漂 亮的宣传画。一个脸色苍白的漂亮小女孩手里捧着一只展翅 欲飞的鸽子。一边是一排美术字:我需要你的帮助!
原来是宣传献血的,我眼前一亮:对,别人搞无偿献血 ,我可以看看能不能有偿,先解燃眉之急。反正我身体好,这 血输出去了还能再生。
我马上跑到附近一所医院打听了一下。
一位医生告诉我,现在对有偿献血管得比较严,主要是 怕血的质量不好。
我告诉她,我是学生,家庭经济状况不太好,母亲又病 了,想通过这种方式解解燃眉之急。
她同情地看看我,同血液科的一位医生商议了一下。她 告诉我,献血最好到血站去。我问清了地址,便乘公汽到了血 站。
好在那些穿白大褂的都很通情达理,听说了我的情况都 表示可以考虑,并让我明天早上不吃早饭来采血化验。我感激 不已。
就这样,我顺利通过化验后,一次卖出了400cc鲜血。所得 的几百块钱全部寄回家里,让母亲治病。
此后,我又按医生要求的间隔时间多次去血站,成了一 名固定的有偿献血者。
后来,寝室里的肖胖子偶然发现了我在床头的献血记录 。他悄悄告诉了胡文林。
那天我进门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胡文林坐在我床头低着头抽烟。
我一笑:“弟兄们,这段时间老子打牌手气蛮好,又赢 了几百块。”
肖胖子冷冷看了我一眼。卫诚不以为然地躺到床上翻起 了一本书。
胡文林站起来抓住我的衣领:“刚刚,老子对你怎么样 ?”
我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事:“老大你莫激动沙,有话好 说嘛。”
胡文林气得把那张记着献血次数和钱数的纸扔到我面前 :“你瞒别人可以,你不能瞒我。你自己想死可以,你不能扔 下别人。”
我心底一沉,慢慢俯下身拾起那张账单子,轻轻弹了弹 :“不就献了几次血嘛。”
胡文林声音有点嘶哑:“刚刚,我们一个寝室几年了,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你平时吃得都是些什么东西,要营养没 得营养,还偷偷摸摸去了这么多次,你这哪里是去献血你是 去送命!太瞧不起弟兄们了。”
我默然坐在一边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肖胖子给我倒了杯水:“来,刚刚,喝杯水。”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
肖胖子口气柔和地说:“你莫怪老大。是我发现了给他 的。刚刚,你缺钱可以想其他办法,老是靠献血行么?”
我看着水杯没有做声。
卫诚起身说道:“刚刚,你进来前,老大气得要揍你。 我们都劝他冷静点。你呀,就是太好面子。”
胡文林走过来丢给我一支烟:“刚刚,你要再让我们发 现去卖血,莫怪弟兄们不客气。”
我抽了口烟低声说道:”好,我不去血站了,但我求你 们一件事。”
“什么事?”他们都盯着我看。
我心里的硬气突然消失了,头“卟通”一下伏在桌子上 ,声音哽咽:“我求你们莫跟虹虹讲,她晓得了要心疼死!”
我一说完,弟兄们都流了泪。
胡文林拍拍我的头:“放心,这事我早跟他们说好了。 ”
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