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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君心沉璧-第51部分

小说: 君心沉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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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墨呆立了好一会,脑中犹自乱作一团。

    他从来没想过质疑门主的身份,天义门除了他和那个从没打过照面的风左使,见过门主真面孔的人决计不多。藏经阁的行川长老是易容高手,自然也该知道门主并非中原人士。天义门海纳百川,如果抛开南北决裂不谈,贤能者居上,那么门主的来历是否也不重要呢?

    他是前任天义门右使的嫡传弟子,承教十余载,直到师父故去,他仍不知道她的名讳,留在记忆中的,也永远是一袭黑纱。江湖中人,各有各的故事,没必要寻根究底,名字只是一个符号,甚至比不上特定的代号,好比人们提起他,往往也只会说凌右使,而不是韩青墨,更不是镇江知府的大公子。

    所以,他从没想过去探究隐藏在代号后面的真实。眼下,这一切却毫无预兆的突然坦承在他面前。

    赠送腕带给沉璧的是门主,劫持她的别无二人。而通缉令上的男子,有可能是北陆未来的君王,慕容轩?

    一统天下,却是为谁?他想起门主与他之间有过的那段对话,兼济天下或是一己之欲,他问自己,希望听到哪样?

    所谓的希望,原来是愚弄。

    如果天义门主竟是慕容轩,整个中原武林,谁都逃不脱棋子的命运。

    他不寒而栗。

    不容他多想,程竞阳也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他下意识一个箭步,出鞘剑抵上他的侧颈。

    “谁?”程竞阳不及张口呼救,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蒙面黑衣人,胆战心惊。

    凛冽的杀气沿着剑身蔓延,来人冷冰冰的说:“沉璧与你有何关系?你费劲心机想打听什么?”

    程竞阳的第一反应是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沉非,转念一想,沉璧若真是他从奄奄一息的母体中救活的孩子,他们的关系,还需要问他吗?

    “说!”韩青墨此刻已失了平日的冷静,等了半天没动静,烦躁的一抬手,锐利的剑锋陷进皮肉半寸,紫影见血,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程竞阳急中生智,听得对方的语气关切胜于仇恨,索性胆子一横,扯出一道弥天大谎:“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

    剑身一抖,他忙叫道:“壮士手下留情,看在小女薄面,务必听我把话说完。”

    韩青墨冷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她放你一马,说不定正是与她结怨才大开杀戒呢?”

    程竞阳心凉半截,事已至此,却也只能铤而走险,当下便道:“那就请壮士看在我拿命相抵的份上,容我留只字片语的遗言,将真相告知我那尚未知情的女儿。”他试着后退稍许,对方也不阻拦,将剑搁在他脖子上,随他进了屋。

    “你有半柱香的时间。”韩青墨漠然的看着香炉:“若是被我发现你在说谎,可能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说来话长,她知道了或许要恨我,但也别无他法这孩子流落在外吃够了苦头,我原本是想好好补偿”程竞阳汗流浃背,却也不肯放弃这最后一搏,拼命稳下心智,字斟句酌:“沉璧的母亲也是一位行走江湖的女侠,曾与我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并怀上我的骨血,她不愿屈身为妾,我便在江南为她置了一处别苑,让她在那里生下我们的儿子,过上了好些年安稳日子。不料好景不长,她的踪迹被昔日的江湖仇家发现,趁她再度临产之际痛下毒手,我当时身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当我赶去时,整个庄园都在大火中化作灰烬,”程竞阳不胜唏嘘的拭了拭眼眶,继续说道:“后来,我找到了幸存的家仆,才知她还为我诞下一名千金,并且拼死送走了孩子们是以我正室病故后至今尚未续弦,苦苦寻找他兄妹两人的下落壮士若不信,大可取我书阁中的画卷一查,沉璧与她娘亲甚为相像。”

    韩青墨听沉璧讲过自己的身世,在程竞阳的话里寻不出漏洞,于是半信半疑的点了他的穴道,依言取出一副画卷打开,一眼看去,着实一惊。泛黄的裱纸与褪色的颜料都证实了年代的久远,画中女子秋水凝眸,顾盼生辉,除去雍容华贵的衣着,就连唇边的笑涡都与沉璧如出一辙。

    画卷底端写着一行小子:乙丑年十月,双曲明月忆曦之。

    “啪”的一声,画卷落地。

    程竞阳暗喜。

    “你为何要瞒着沉璧?甚至允许她嫁给程怀瑜?”原本混乱的心绪添上莫名的痛楚,他险些说不出话来。

    “她的亲哥哥沉非生死不明,我拿什么才能让她不因母亲的死而恨我?而且,这般尴尬的身份,一经揭穿,她在程府该如何自处?我至今也还不知她的母亲被谁杀害,万一又招来旧日仇家追杀怎生是好?我派人追查过往的种种细节,无非是盼着能寻出有关沉非的蛛丝马迹之所以暗中行事,是怕累她空欢喜一场,与其深陷苦恼,不如放宽心过日子,至少在我身边,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她与怀瑜只有血缘关系而无私情,成亲不过是各自保命的权宜之计,自然做不得真。等到时机成熟,我定会还她公道”程竞阳不失时机的挤出几颗悲凉老泪:“倘若今日过后再无机会,也请壮士将我的话带给怀瑜,教他无论如何,照看好唯一的妹妹。”

    一阵凉风吹熄了烛火,未关牢的窗户“吱呀”作响,黑暗中传来幽幽长叹。

    “你自己待她好一些罢!”

    余音未落,程竞阳只觉肩头一沉,穴道竟已被解开,待回过头去,哪里还有人影。

第73章() 
第73章

    沉璧病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轻微感冒,没当回事。

    等到被发现反常的时候,众人都以为她怀孕了。

    乏力嗜睡,食欲不振,伴有间歇性眩晕及轻微呕吐。

    太医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夹在一群嬷嬷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只得敷衍说大约孕期过早脉象还不明显,待查。

    于是,程怀瑜刚抵达府上就被铺天盖地的“恭喜”声淹没,等他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足足愣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发足狂奔,优雅不再,从容尽失,而人们则很宽容的给予了这位年轻父亲谅解的微笑。

    “你怎么了?”遣散满屋丫鬟后,程怀瑜坐在沉璧床头,压低了声音焦急询问。

    “我没有怀孕可他们都不相信”沉璧可怜兮兮的眨眨眼,苍白的小脸与桃红湘妃枕形成鲜明对比,小小的身子陷在松软的被褥中,显得分外单薄。

    “我相信就可以了,”程怀瑜心疼得笑不出来,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道:“告诉我,哪儿不舒服?”

    “头晕,想吐,躺着才会舒服一点。”她想了想,双颊泛起一丝红晕,小声说:“因为月信也没准时来,所以大夫们就以为”

    “脉象上都查不出病因吗?”

    沉璧摇摇头,过了一会,反倒安慰他:“别担心,兴许过几天又奇奇怪怪的好了呢?”

    程怀瑜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秀气的眉头越锁越紧。

    沉璧继续无聊,翻了个身,见他的手垂在枕畔,玉指如葱,纤长而干净,她情不自禁的张开自己的手比划着玩耍。

    程怀瑜在脑中将涉猎不多的医书翻了个遍,竟然寻不出一条对症的,想起走之前还活蹦乱跳的女孩,此刻便自责得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趟太医院”他正要站起,却发觉手被拉住,讶异的低下头,沉璧原来已经小睡过去,梦中依然牢牢的牵着他的手。

    心中一暖,竟舍不得放开。空出的另一只手,爱怜的轻抚她的脸蛋。

    而后,听见她低声呓语:“怀瑜,我想你了呢。”

    他心念一动,俯身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为什么想我?”

    她唇角噙着甜甜的笑意,犹自呢喃:“不要再丢我一个人在家否则,出墙给你看”

    程怀瑜一直坐等沉璧醒来,喂她喝了几口粥才去给老太太请安,少不得又装傻敷衍一番,脱身后正要直奔太医院,却被小猴子拦下,提醒他先去看看身子微恙的父亲。

    程怀瑜一愣:“怎么没有听谁提起过?”

    “老爷吩咐不许张扬,小的也是昨日去找南苑的阿红拉家常才听说的,想着还是让少爷知道的好。”

    程怀瑜点点头,快步朝南苑走去,却又忍不住埋怨:“叫你照看好少奶奶,你倒是悠闲,还有空拉家常。”

    “冤枉啊!”小猴子委屈道:“少奶奶嫌小的伫在跟前碍事,太医们又说孕妇需要多休息,她这阵子连茶楼都懒得去了,一直呆在家中。”

    “是吗?”程怀瑜看上去居然有点开心:“我走了以后她就再没去过?”

    小猴子拍拍脑门,自动过滤掉沉璧往外连跑三四天的事实,狗腿的点头。

    “父亲身子可好?”

    程怀瑜站在南苑卧室的屏风外问安。他习惯了“父亲”的称呼,在得知自己从小便敬若天神的人其实只是伯父时,他仍然没有改过口。记忆中的温情,一旦种下,便很难抹去。无论如何,程竞阳是唯一给过他父爱的人。

    “进来吧。”程竞阳的声音有些虚弱,想必仍是受惊过度。

    程怀瑜端起服侍丫鬟喂了一半的药汤走过去,坐在床前脚凳上。

    “小小风寒,不碍事。”程竞阳笑着一饮而尽,拍拍床畔,示意怀瑜坐近些。

    “怀瑜,咱爷俩多久没闲聊过了?”他如同天底下所有慈爱的父亲一般,温和的注视着自己出色的儿子,感慨道:“你十来岁的时候,每天还跑来背功课给我听,现在呢,连见次面都难了。”

    “父亲日夜操劳,孩儿既已长大成人,自然应该为父亲分忧。父亲若是不怕打扰,孩儿常来就是了。”

    “那倒不必,我随口一说而已,年轻人自然有很多大事要筹谋,我一个糟老头子,坐等安享晚年罢了。”程竞阳顿了顿,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只是你那小媳妇儿,如今怕是需要多哄哄了。”

    “沉璧很听话。”程怀瑜马上会过意来,费了好大劲,才嚅嗫道:“而且,她其实还没有身孕。”

    两道锐利的目光扫过怀瑜的脸,程竞阳不见得有多惊讶,他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道:“太医院的失误很常见,而且容易跟风似的人云亦云,既然没有身孕,就不要再大张旗鼓的问诊,省得往后闹出大笑话。”

    “那沉璧的身子”

    “暂且细心养着,往后或许才能瞧出端倪。对了,她在京城有没有来往较多的朋友,平日多走动走动才好。”

    “来往较多的朋友?”程怀瑜想了想,摇头:“没听她提起过,倒是在乌镇有些旧友。不过,父亲既然提到了,孩儿会多留心陪陪她。”

    程竞阳没问出个所以然,正失望着,程怀瑜已经说起了漕运的事,他不得不打起精神专注商谈。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真正称作父子同心。

    程怀瑜延误了原计划的行程,一心一意守在沉璧身边观察她的病情。他私下停了太医配送的补品,拜访了数位在民间口碑极好的大夫,自行开出药方,每晚在房中用紫砂炉炖给沉璧喝。为了方便照料,他也不再避讳与她同床,相隔一道矮屏风,他断断续续的陪她聊着天睡去,夜间还惦记着她满床滚的坏毛病,不时醒来尽保姆之责。

    沉璧胃口欠佳,连续几天只挑拣着吃了些水果,气色反而比之前好,弄得胆大的丫鬟们都调侃说少奶奶原是害了相思病,程怀瑜每每听到也不多话,一径望着沉璧笑,直笑到她满面绯红的问他笑什么,他才低下头继续切水果,从侧面看去,唇角仍是翘翘的。

    沉璧喜欢看程怀瑜削水果,因为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如果放到现代,天生就是做钢琴家或外科医生的料,而眼下,这双手却在不紧不慢的旋转着银柄小刀,等到果皮一圈圈滑落,再将果肉切成晶莹的薄片送到她嘴边——即便不饿,也很有吃下去的欲望。不过,他从不喂她吃梨,顶多是削好了整个给她啃。沉璧笑他迷信,他也不分辨,只问,万一是真的,怎么办?沉璧一边啃梨一边含糊的说不可能,然后就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眸慢慢弯起来,再然后,就听见他慢慢的说,没错,我们当然不可能分离。

    真话或是假话,沉璧并不愿多想,她生病以后就被程怀瑜惯成了孩子,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让着她,只要她高兴,大半夜将她裹在棉被里抱出来看星星的矫情事也照做不误。

    女人很容易被宠坏,但程怀瑜老觉得沉璧还不够坏。

    结果,两人都变得不大正常。

    沉璧白天精神不好,晚上睡眠很浅,所以怀瑜每次推开屏风替她掖被子的动作她都知道,但也不好意思当场睁眼。等到怀瑜重新躺下,她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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