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平行线-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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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叶微微一笑,道:“王处长过谦了,灵阳一支笔的名头就算我在关山也是听过的。左书记日前那篇有关原油码头选址利弊的稿子可是得到大家交口称赞……”
这篇稿子正是王自强按照左敬的指示精神熬了三个通宵才赶出来的,唐叶的话正好搔到他的痒处,喜滋滋的道:“谬赞,谬赞了!”
一旁的刘部长可能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出言打断道:“小王,怎么也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是谁啊?”
正好这时电梯到了二楼,一等门开,温谅径自走了出去,根本不给王自强做介绍的机会,让那个刘部长目瞪口呆,脸上挂不住,怒道:“这,这什么素质!”
王自强打了个圆场,追着温谅的身影去了。唐叶也是抿嘴一笑,道:“刘部长,您自便,我去见几个朋友!”
“好的,好的,你忙你的,忙你的!”刘部长丝毫不敢拿大,想来也是知道唐叶的背景,这种人遇善就欺,逢恶就怕,偏偏又身居高位,尸位素餐,实在是恶心之极。
王自强追上温谅,小心的看了一眼,他自认做了多年秘书,察言观色的水平远远高于他写文章的水平,可面对这个年轻人,仿佛遇到了一座被黑雾包围的大山,一点都捉摸不透。
沉默了片刻,王自强决定还是主动解释一下,道:“温总,刚才那个人是省委宣传部的刘副部长……”
连介绍都不忘带上“副”字,可知这个副部长一定没什么实权。温谅笑着打断了他,道:“我又不是你们官场中人,什么部长不部长的就不用了解了。王哥,你去忙吧,我自个转转就成,放心,这满桌子的东西,饿不着我。”
此时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人头攒动,欢声笑语,已经热闹非凡。往常只能在电视里或者在市井传闻里出现的大人物不要钱似的聚集在一起,而在这些人的中间,站着左敬和今晚的主角薛胜,温谅自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过去打招呼。
王自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明白的点点头,道;“那我先去跟书记汇报一声,过会再来陪你。”
等王自强离开,温谅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一个熟人,唐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她交游广阔,应酬多也在情理之中。不由的后悔没有让常成跟着上来,有那个活宝在,至少不会感到无趣。
又待了一会,温谅随手端了杯酒,躲到外面的阳台上吹风,还没两分钟就听到身后有人道:“一个人喝闷酒?”
温谅没有回头,笑道:“长的丑,当然一个人,不像美女走到哪都受欢迎啊!”
来的是唐叶,她走到温谅身边,上身微微前倾,压在栏杆上,胸部的形状越发的完美,扭过头笑道:“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不过想一想,倒也没有太大的意外……”
这是调侃他与左家的深厚渊源,温谅晃了晃酒杯,笑道:“盛情难却,不得不来。倒是你怎么也来了,左敬亲自给你发的请柬?”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请柬是给我们总编的,不过他正好去北京开会,就委托我做代表来参加,算是蹭饭加公款旅游!”
摆脱了那些沉重的过往,唐叶说话其实也挺有意思,温谅忽的想起一事,道:“对了,我上周在青州遇到陈玉蕊和卓明镜了……”
唐叶扑哧一笑,道:“我听明镜说了,说某人吓得落荒而逃,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
温谅也是无奈,道:“算我倒霉,遇到这么两个泼妇。”
唐叶唇边流淌着笑意,直起身子,转过去背靠着栏杆,眼睛望着大厅内,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道:“省里已经基本同意由灵阳自寻资金筹建原油码头,关山暂不纳入计划内,许多人很不高兴……”
这“许多人”里首当其冲的是顾时同,然后是陈宗智,再然后是卓一花,庄少玄或许也有点不高兴,但他的心胸不在一隅,就算不高兴也很有限。能让这些人不高兴,温谅就会很高兴,所以他乐得深入的了解一下,道:“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昨晚常委会刚讨论通过,还没对外公布,现在知道的不会超过二十个人!”
温谅的目光穿过层层的人群,落在满面笑容的左敬脸上,怪不得一再打电话邀请自己参加今晚的酒会,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惦记远在沙河的恒沙矿业。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
浑厚的声音响起,一个长相清秀,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上台前,台下衣冠楚楚的人士慢慢汇聚到一起。
温谅讶然道:“这是谁?”
“窦文博!”
“哦,原来这就是灵阳市长窦文博!”
温谅的脑海浮现当初青山之上遇到的那个窦霄,鲁莽冲动,草包一个,就是连卖相也跟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窦文博相去甚远。
不是捡来的吧?
温大叔嘿嘿一笑,那表情,别提多猥琐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眼见他楼塌了()
庆功会足足进行了快两个小时,可见接待规格之高,灵阳上下对薛胜拿下央视标王的期许之大。甚至温谅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薛胜之所以压下这么大的赌注,未必是没有看到将来的风险,但风险毕竟尚在将来,而巨大的荣耀却在当下,除非有大智慧,很难拒绝如此大的诱惑!
“温总,书记请你过去!”
王自强好不容易才在最边角的沙发里找到了温谅,像这种级别的社交场合,本就是大家借庆功之名来联络感情、扩展圈子和寻找机会的地方,所以连某些白发苍苍的企业界老总、某些大腹便便的市区级领导都不辞劳苦的逢人敬酒,见者微笑,哪有温谅这种躲在一边只知道喝酒吃肉的家伙?
逃荒呢?
温谅跟着王自强来到大厅中间,左敬和薛胜正站在那说话,周边并没有其他人,想必是特地留出空间来见自己。
看到温谅,左敬对他招了招手,道:“老薛啊,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温谅,别看他年轻,肚子里的歪歪道道可比咱们多了不少。小谅,这是灵曲酒的薛厂长,你上次见过的。”
温谅明白,这是左敬在向他表达亲近看重之意,满屋子这么多人,能得他亲自介绍的人应该不多,所以很识趣的伸出手,尽到做晚辈的本分,道:“薛厂长,久仰大名!”
薛胜看了温谅一眼,没看到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很敷衍的和他握了下手,根本没把这个毛头小子放在心上,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温谅自不会因为这点看轻而大动肝火,松了手便乖乖束手的站在一边,老实的跟一只刚被大灰狼欺负了的兔子。左敬笑了笑,道:“我正跟老薛说到灵曲酒这次中标后的发展问题,小谅你有什么看法。说来听听。”
薛胜有些奇怪,灵渠酒现在是什么名声,动辄十数亿的销量,动动指头缝。掉出来的钱都能比温谅的个头还高,左书记是不是老糊涂了,向一个半大的娃娃问什么看法?难不成真的是我看走了眼,这小伙子是有大才的?
想到这里,薛胜直了直身子,转过头盯着温谅,想听听看他到底有什么高见。温谅只是推辞道:“我对酒类行业懂的不多,左书记您是经济学硕士,科班出身,薛厂长又是单枪匹马将灵渠做大做强的内行人。我这点小九九,还是藏拙的好。”
左敬笑着点了点他,道:“小滑头一个,让你说就说,这里也没有外人。别磨磨蹭蹭的了!”
左敬向来以铁腕著称,入主灵阳之后更是位高权重,威严日著,下面的干部汇报工作时无不小心翼翼,更别说跟一个小辈这般言笑不禁。薛胜毕竟不是蠢人,看到这个情景,也知道温谅跟左敬关系匪浅。但他军人出身,个性率直,想什么说什么,平生最看不起逢迎拍马之辈,见温谅开口就是拍马屁,却又说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刚才那点洗耳恭听的心思立刻淡了,道:“左书记,要没什么事,我先失陪一下,去跟省计委的李主任打声招呼。”
省计委的李主任此刻正由窦文博陪着说话。撇下书记去陪市长,换了别人,说这样的话都是在自己找死。虽说以左敬的心胸倒不至于拿薛胜怎样,但温谅还是怕左敬脸上难堪,淡淡的道:“薛厂长,眼见灵曲酒要大难临头了,你还有心情去四处陪客?”
薛胜刚要转身离开,闻言猛的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道:“你说什么?”
“我的话,薛厂长应该听的很清楚了!”温谅想起前世里那个流星般划过天空的灵曲酒,眼神语气都变得诚恳了许多,道:“盛极必衰,过犹不及,薛厂长有没有想过,拿下来这届的标王,会给灵曲的良性发展带来多大的压力?”
薛胜怒极反笑,道:“去年灵曲也拿了标王,今年一年灵曲酒的销量增长了500%,利税增加了600%,而我还站在这!倒是这位小朋友,你在哪里高就,做了什么成绩?”
这就能看出来差距,薛胜的情商远远低于他开拓市场的能力,不仅被温谅一句话激怒,而反驳的方法还如同小学生斗气,显得幼稚可笑。
“不是每一个美食家都是好厨子!”温谅笑道:“我虽然微不足道,但也看出灵曲酒潜在的巨大风险。不错,今年灵曲的奇迹般增长都得益于去年的标王,但在去年你拿到标王的时候,对今年的预期销量并没有超出酒厂的生产能力,是在原配套生产线,原生产程序,原酿造工艺和原有熟练工人的操作下生产出来的,酒的质量公众是感到比较放心的。可今年再夺标王,可以预见明年的销量将会有一个爆发性的增长,薛厂长,你觉得你和灵曲酒厂已经准备好了吗?”
薛胜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对左敬道:“左书记,我还以为您给我介绍了一个多了不得的青年才俊,原来只是一个胡吹大气的皮顺子!”
皮顺子是灵阳方言,意思是只会吹牛没有真才实学的家伙。他把手一挥,尽显霸气,道:“做生意只听过怕卖不出去的,还没听过怕卖的太多的!当年为了打开东北市场,我和手底下几个人什么苦没吃过,零下几十度的天,住着没有暖气的地下室,喝的是凉水,啃的是窝头就咸菜,有个人累的都吐了血,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把酒卖出去?可就是那样拼命,一年才能卖多少吨?”
薛胜显然动了感情,道:“现在是广告经济,大家都说广告一响,黄金万两,拿个标王就能让销量翻五倍,翻十倍,比起我们当年苦哈哈的打市场,不知要容易多少!这样的事,你不做,别人就做,你不争取,别人就要争取,不做不争,就要落后,**说了,落后就得挨打!”
“怕?我老薛只怕酒卖不出去,怕不能跟市委市政府交代,不能跟灵阳人民交代,不能给灵曲酒老老少少数千口人交代,但我唯独不怕酒卖的太多!生产线不够,就不能加生产线?人手不够就不能再多招点人?这样的问题要是也算问题,那干脆都别做生意了,乖乖的回家带孩子不更好?哦,对了,你自己还是孩子呢,跟你说这些没用!”
薛胜一口气说了这一大通,口水都几乎要喷到温谅脸上了。温谅暗暗叹了口气,在这个时代,大好机遇造就了无数英雄,但等浪潮过后,又有几人笑到了最后?归根结底,就在于一大部分人自身的修为不够,又自恃过高,不肯虚心学习,与时俱进,侥幸的了一时,侥幸不了一世,商场如战场,落后就要挨打,因时代而起,也终会被时代淘汰!
是啊,多说无益,但凡能走到这一步的,无不是心志坚毅的人,轻易不会被人所说动,温谅也只是尽人事,听与不听,他也无能为力。
“书记,我出去抽根烟,话一多就犯烟瘾,嘿!”薛胜见自己把温谅说的哑口无言,虽然不算多么得意,但至少出了一口气。
左敬点点头,等他离开,对温谅道:“小谅,你真的觉得灵曲酒会栽跟头?”
温谅听的出来,左敬对此多半也是不信的,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看,灵曲酒都处在上升期,有无限的潜能可挖,最重要的是,竖起这个典型,不仅有可观的利税上交,对他的政绩也是一大助力。
“我也只是预感,说不上肯定。”温谅歉然道:“倒是我口无遮拦,得罪了薛厂长,还请左伯伯替我说声抱歉。”
“那倒不必,薛胜就是那个性子,倔起来都敢跟我拍桌子瞪眼睛,你不用跟他一个大老粗计较!”
温谅想了想,决定尽最后一次努力,道:“左伯伯,我这人一向未虑成,先虑败,总会胡思乱想,觉得灵曲还是要多注重产能问题,另外还要跟媒体打好交道,央视虽然厉害,可也不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