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天作之合(军旅高干)+番外4 作者:恬宓(晋江vip2013.04.25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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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庆明把车往家属楼下一停,抬头看四楼的那个窗户,居然是黑的!心里知道不好,车也顾不上锁拔腿就往楼上跑。
执素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到一阵砸门声,就好像防盗门都要被砸烂了似的,摸索着站起来去开门,脚趾还在茶几腿上撞了下,疼得她直吸气。要不是睡迷糊了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直接打开门,她还以为是佟锡尧下班回来了呢,想也不想一把拉开防盗门,刺眼的楼道灯光乍然照进昏暗的室内,一下子刺得她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小赵一阵狂敲之后不见人来开门,正准备找佟锡尧放在门前地垫下的备用钥匙,门突然被从里面推开了,险险的差点拍到他脸上。
躲开门板后赵庆明从没像这一刻一样希望自己能短暂失明一下过,以最快的速度背过身去。岳执素这女人,不管是当学生的时候,还是当首长夫人的时候,从来就没狼狈成这幅模样过——蓬着头发站在玄关,身上的衣服皱的像干海带一样,眼睛红肿着,惨白的脸上泪痕宛然。
执素看到门前的人慢慢的张开了嘴,意识一下子回笼,伸出手抓着小赵的后衣领把他扯了进来,关上门头也不回的冲进卫生间。
执素打理好自己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小赵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让她失魂落魄的照片。
执素不禁有点尴尬,两步走过去从小赵手里把照片抽过来,塞进信封里,坐到赵庆明对面的沙发里。
小赵用手指指执素捏在手里的信封:“那个……是哪儿来的?”
执素看了他半晌,直到看得小赵怀疑自己脸上有东西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把信封往茶几上一丢:“你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下这是怎么来的吗?”
两人问的听上去像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却不是。小赵欠身把信封拿过来,抽出照片:“这上面的人确实是首长没错,但是照片绝对不是最近的。”
执素微愣,直直的看着小赵没说话。
“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不清,但是至少得有八年往上了,至于当年为什么会被人拍下来,现在我也说不准。”赵庆明把照片往执素面前一推,指着佟锡尧右侧肋下的位置,“八年前首长还在特种部队当大队长,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受过一次轻伤,右侧肋骨骨折,做手术留下了一条横向一寸长的伤疤,这张照片上并没有。”
执素从小赵手中接过照片一看,果然没有,刚才她只注意到背后那一道,确定了是他之后脑子就全乱了,哪还注意得到去看那些细小的伤痕。然而念及于此虽然安慰了些,心里反而大骇。
小赵拿起还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捏在手里:“我跟在首长身边八年,首长这么些年来看上去是平步青云,其实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使过绊子。你知道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吗?”
执素没料到小赵会这么说,抬头看他。
“这张照片是八年前拍的,这就意味着至少从八年前就有人开始在为今天布局了。但是那时候谁能想到他会和你结婚?所以他们手中的东西肯定更多,我这样讲你能明白吗?有些事首长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像他一样操不完的心。这么些年,在你之前参谋长有过女伴,但是自你之后就再没有过别人,你不应该就为这张破纸怀疑他。”小赵说这番话的时候深深的盯着执素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复杂,“现在可以告诉我这照片是什么人给你的了吧?”
执素愣愣的,从没见过小赵这样严肃正经的样子,印象中他一直就是个阳光的大男孩儿似的,偶尔会被自己折腾的崩溃。此刻一算才想起来其实他比自己还大五岁,又跟着佟锡尧这么些年,早就也是谈笑间谋划布阵的人了,不禁有些汗颜。一五一十的把当时的情况说给他听。
小赵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半晌,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执素摇头:“记不得了,他穿着丛林迷彩,脸上还涂着油彩,就连年龄都分辨不出来。”又仔细想了想,“不过听声音应该不很大。”
小赵摇摇头,最好的情报人员都是要长得让人过目即忘的,看来这事儿还真复杂了。心里暗自思忖面上却不露分毫,故作轻松的笑着和执素说:“记不得就算了,这件事我还要回去赶紧向首长汇报一下,就不在这多留了,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参谋长,告诉我也行,别一个人躲着瞎想,没事儿都想出事儿来了。”站起来戴上军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还有,照片的事……”
“既往不咎!”执素打断他的话。
小赵顿了顿,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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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
执素对着关上的防盗门,卸下脸上的伪装,露出疲累的表情。转身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走进厨房,打开煤气灶,把照片连同信封一起点燃。
几个小时前当她看到那张照片时,她的心都想要被活生生挖出来了一般,疼;可是当赵庆明把真相和阴谋摆在她面前,她的心虽然不疼了,却又像被一一根根绳子捆住了似的箍的难受。
强打着精神去张司令家接女儿,司令夫人担心的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再三表示晚上也可以帮她照顾小颜。
执素感激的道了谢,抱着已经熟睡了的女儿回到家。
“喂?”刚躺下电话就响了,听筒里传来佟锡尧低沉的声音。
“嗯。”一听到他的声音,执素竟然莫名的鼻子泛酸,眼泪又要流下来,“你忙完了吗?”
佟锡尧听出她浓重的鼻音,想起刚才小赵在电话里的话,喉头猛然涩了一下:“快了。”顿了顿,他心里是有愧的,“素素,如果我知道还能和你在一起的话,在那之前我不会……”
“你吃饭了吗?”执素却打断了他。
佟锡尧微愣,却也不纠缠,答:“吃过了,你呢?”
“没有,我吃不下。”执素带了些微哭腔,“想起来就后怕……”她抱着电话开始轻轻啜泣起来。
佟锡尧心里又是暖又是疼,恨不得马上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乖,别哭,不怕啊,有我在。”
执素听他这么说眼泪掉的更凶了,肆意横流,被纯棉的枕巾尽数吸收。
佟锡尧什么也说不出来,就这么静静的听她哭,小丫头这是害怕了,他何尝不晓得是因为他她才必须承受这些?知道却无能为力,现下就连安慰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执素抱着电话哭了足足十来分钟,直到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抹了眼泪闷声闷气的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快了,最多再十天。”佟锡尧归心似箭,可是一大堆事拖着,这次进京除了述职,还要和戴九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实在急不得。况且他这边走得越快,对方就能少在执素身上动心思。
“那么久啊。”执素果然有点不高兴了,但是还是不甘不愿的说,“那你事情办完了就赶紧回来哦,一天都不许多耽误。”倒真不是她大度,只是想起自己白天闹的那一出,现在似乎应该拿出点高姿态表现一下成为贤内助的决心。就算不能足够强大的站在他身边和他同历风雨,至少也不要拖累他吧。
佟锡尧哪里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儿小心思,愈发的心疼,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我宁愿你撒娇耍赖也不愿意看你强迫自己懂事。”
执素故意哼了两声:“我本来就懂事。”
佟锡尧低笑出声:“好,你本来就懂事。”顿了顿又说,“不过小丫头,贤内助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你,你就好好做好你自己就行了,别让自己那么累。”
“呸!”执素啐他,挂上电话,心里涌上一阵甜蜜,他总归是在的,够了。
佟锡尧挂上电话之后神色复杂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佟建军:“他们从素素那边下手了。”
佟建军把手里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碾灭:“意料之中的事,几天前有人把那打照片寄到总政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有人这样干了,他们能送到总政就能送到素素手里。”
佟锡尧皱眉:“我已经注意查看司令部往来信件了,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这样送信。”
“不奇怪,不过单是那几张照片怎么能让那丫头反应这么大?”佟建军还以为执素收到的也是和于翡的照片。
佟锡尧面上一凛:“素素收到的不是那些。”却没再说下去。
佟建军已然明了,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说:“过去的事儿是过去了,素素那丫头掰扯的清。那个叫于翡的女的那边你最好也看紧着点,虽然你和她的事儿是假的,但是要是真闹起来素素估计得受不了。”
佟锡尧沉吟,点上一根烟,于翡,倒还真是棘手,说:“要不先和戴叔商量一下吧,我觉得那个女的背后肯定有大鱼。”
“也好。”佟建军点头,要是能顺藤摸瓜把背后的人抓出来自然是最好。
然而事情要是能都像人想的那样发展的话,怎么还能叫斗?纵然这几位都是为了斗而生的,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如果佟锡尧知道就这么一拖就差点儿让执素难过的去了半条命,他一定不会这样做。可是谁能有前后眼呢?当佟锡尧看着床角小婴儿一样蜷缩着的执素时,他的心都要被剜出来了。想要抱她,她却执拗的躲开,你远远看着她她就不哭,你敢再走近一步,她就马上哭的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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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新的一年的第五个节气,全国放假三天。
张司令员的夫人是X市人,X市的风俗,清明节早上要吃煮鸡蛋,是寒食的一部分。一大早就乐呵呵的端了几个荠菜煮的鸡蛋给执素送过来。
“哎呦张婶儿,这一大早的您怎么还专门送过来,打电话我到您家去拿啊。”执素一边扎头发一边把人往屋里让。
张夫人从执素还是个小娃娃那会儿就喜欢这姑娘,自己老来得子,三十岁上才生了个孩子,一心喜欢女孩子吧,偏偏生的还是个秃小子!这可叫她窝心不窝心,于是看着人家家的女孩儿是怎么看怎么好。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小年轻就爱睡个懒觉,不梳洗打扮好又不乐意出门,一大早的折腾你干嘛!”张夫人笑眯眯的把海碗放在茶几上,冲执素招招手,“快过来吃一个,吃了一年都不头疼。”
清明吃荠菜煮鸡蛋是有典故的——传说古时候,云梦泽上的人以打渔为生,因为天天在湖里吹湖风,很多人都得了头痛病。神农路过云梦泽,看到一些人因头痛在湖滩上打滚。神农很可怜他们,就到处找草药,为这些人治头痛病。可是什么药吃了也无效。三月初三这一天,神农从山上捡来几个野鸡蛋,又挖了一大把荠菜,拿到船上煮给人们充饥。人们吃了用荠菜煮的鸡蛋后,忽然感到头不痛了。后来,三月初三吃地菜煮鸡蛋就成了习俗,一直沿续到今天。
执素剥了个鸡蛋一边吃一边和张夫人聊天,说实话,荠菜煮的鸡蛋是有股子怪味儿的,绝对不敢说好吃。
“小岳啊,婶儿听说昨天有人给你不痛快了?”张夫人探身把佟旌颜从宝宝椅里抱出来,亲自剥了个鸡蛋,用小勺儿喂她鸡蛋黄吃。小丫头和张夫人也熟了,不过却对鸡蛋黄不感冒,扭过脸去咯咯笑着搂着张夫人的脖子。
执素手上动作顿了顿,略微有点不好意思,昨天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张夫人这会儿肯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诺诺的点了点头,低着头不敢看人:“婶儿您别笑话我,我知道我昨天那样儿怪没出息的。”
“傻孩子,我怎么会笑话你。”张夫人也没料到她会这样直接的说,不由得笑开了,“那种事儿搁谁碰上能不生气?你又年轻,没冲到北京去把东西摔小佟脸上就是好的了。”
执素听了也扑哧一声笑出来,脸又红了:“婶儿!还说不笑话我呢!”
“这孩子!”张夫人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拉住执素放在膝盖上的手,年轻女孩子的手细皮嫩肉,骨节柔和,活像件和田籽玉雕的摆件儿。
正扯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门铃突然又响起来,张夫人笑着说:“八成是张陆又没带钥匙,你帮我把钥匙给他,别让他进门儿,也不知道从哪儿野跑回来的,再站脏了你这块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串钥匙递给执素。
张陆是张司令员的独生子,今年二十六岁了,是G军区特种兵部队二中队的中队长,接的是陈悭意的班儿。
执素拿着钥匙打开防盗门,刚想要寒暄,却发现门前站的人并不是张家小公子,而是个一身夏季军装的女人,准确的说,是个女孩儿。
“我来还您的大衣。”于翡低头看了眼手里拎着的纸袋子。
执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