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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部分

1640四海扬帆-第325部分

小说: 1640四海扬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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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城内的鞑靼人依然有相当的战斗力,他们在白天的攻击全被打退,从这天开始,改为夜袭。重金招募的勇士各自趁手的兵器城而下,向城外发起反击,有些俘虏趁机作乱,毁坏了许多工事。

    菲尔霍夫怒极了,在城外竖起刑架,当场绞死了100名战俘,其中有不少是倒霉的背锅侠。尸体挂在木架上,在风中荡着秋千。

    联军继续修筑工事,炮兵建筑了4座炮垒。其中两座正对大东门的炮垒属于攻城重炮营,炮兵阵地原先是广州鞑靼军的东校场,地面平坦坚硬,便于重炮放列。

    接着,工兵沿着开辟出的堑壕,逼近护城河,随后着手建筑大平行壕,以掩护围攻军队的机动行动。

    最先完成放列的2个野战炮连向城头射击,掩护工兵掘进。2天后,大东门陆续有6门城防大炮被打哑,随后攻城炮开始射击。

    12磅和24磅炮直射墙体,轻易粉碎了包住墙体的城砖,深深楔入里面的夯土层。

    就连城墙下部的条石城基都挡不住24磅铁球直击,开始的两天,炮击效果不显著,随着条石逐一粉碎,效果慢慢显露出来,炮弹剥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里面稚嫩的土层。

    10寸臼炮重3吨,发射的炮弹重50斤,每一枚炮弹都能把几个鞑靼兵炸上天。炮兵打得很出色,隆隆的炮声昼夜不停,迫使敌人多次用新炮来调换被打坏了的大炮,城楼当天就垮了,压死了不少人。

    6磅炮射击对城墙主体的效果一般,主要用于射击城垛,摧毁敌军的掩体。

    72小时后,大东门那10余米高的墙体在城内一片惊呼中垮塌了,烟尘冲天而起。联军和从周围各地跑来的,散布在高地上的旁观百姓,都发出欢呼声。

    一个工兵军官前往缺口侦察,受到几名布置在城墙边敌军射手的攻击,7团当即派一排人去驱逐敌兵,并掩护工兵连去清扫缺口附近地区。

    广州城墙的土方量实在是不小,即便是垮下的废墟依然是步兵难以逾越的障碍。

    步兵发起了一次试探性攻击,鞑靼人拼命扔下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封闭被轰开的缺口。

    城墙上依然布满守兵,他们的射击对攻击的步兵队列造成相当的麻烦。

    菲尔霍夫撤回这次试探性进攻,炮兵继续轰击,扩大城墙缺口。

第43章 换船

    凌晨,夜深人静,月亮躲进乌云里,地上只有一片微光。

    200名来复枪手,静悄悄地伏身在广州城下。

    被火焚毁的街道废墟为士兵提供了的掩护,士兵在残垣断壁间默默等待着。

    近在咫尺的广州城墙有11米高,浓重的黑影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

    猎兵连长郑允中摸了摸挂在领口的骑士勋章,眼神中有一丝焦虑。前方不远,战斗工兵连的60名工兵和配属的30名掷弹兵分为三组,在城墙下打洞。

    声音终于还是惊动了疲惫的守军,城墙上鸟铳的枪口焰很快亮成一片。

    200名士兵随即向城头还击,掩护作业中的工兵,这样的夜晚,两军滑膛枪命中率都很差。

    城防炮是对步兵的主要威胁,炮口焰在黑暗中是如此显眼,线膛枪手以小队齐射敌军炮位,干扰敌军瞄准。

    工兵应当感谢炮兵在白天的炮击中摧毁了爆破地点两侧的城墙马面,这让敌军无法对缺口部分形成交叉火力,而鸟铳和城防炮很难击中紧贴城墙根的工兵。

    鞑靼人从城墙上投下许多杂物,包括炸弹、炮弹、装了药的榴弹、盛沥青的大桶、滚木擂石,随后扔下的火把点燃了沥青,城墙根下烧起一片火光,郑允中心头一紧。

    作业的工兵只得离开战位,贴着城墙根跑到敌军火力覆盖的地方,最后在步兵掩护下撤回护城河对岸。

    炮兵随即接管战场,臼炮和攻城重炮的慢速射击一直持续到天亮。

    像这样的掘进已经持续了3个晚上,在炮兵和步兵掩护下,工兵断断续续打好了数处坑道。

    爆破在后一个晚上进行,大东门下的火药包炸了,给广州城放了个大礼包。

    这些火药多数来自缴获的鞑靼劣质产品,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爆炸结果没有完全实现战斗工兵的期望。

    通向广州城的古老建筑物妨碍了工兵,瓮城只有一半被炸倒,另一半仅受到震动,好象是被刺刀辟成两断一般。

    守在城上的百余名鞑靼士兵,四门大炮和准备用来保卫缺口的全部物资,倒是被抛洒得四处都是。

    强攻随即展开,舟桥工兵在护城河上快速搭建了2座浮桥,2个营分成几路纵队拉开间隔,跑步前进。

    24磅炮继续向瓮城射击,终于彻底摧毁了那段城墙。

    步兵顺着废墟爬上城墙,占领广州城墙上一个极其重要的据点,进城的通道打开了。

    可是鞑靼人依然坚守在城墙突破口的肩部,并且在倒塌的城墙后面修筑了内部的防御墙,尽管是匆匆修筑的新墙,但对只有步枪的士兵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障碍。

    当天的攻城暂停,陆军被迫在占领的地段修建炮垒,等待炮兵运动到位以轰击这道内部防御墙。

    强攻城墙始终是个麻烦事,原位面英夷技术上吊打鞑靼人,可面对千余八旗兵守卫的镇江城依然付出了170多人的伤亡。

    此时的广州城就更难搞了。

    鞑靼人抵抗很激烈,自广州开始攻城以来,陆军在战斗中陆续伤亡了300多人,大大超过了此前的所有战斗,而战果不过是刚刚打开的突破口。

    即便突破鞑靼人的临时工事,巷战看上去也是不可避免的,伤亡数字还会进一步扩大,这让联邦的指挥官们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为减少士兵伤亡,守序考虑再三,同意与某些人继续接触。

    广州新城,被炮击的是旧城,新城暂且完好,与每日挨轰的旧城比起来,新城堪称冰火两重天。

    平南王藩下梅勒额真班际盛镇守在小南门城楼。

    头戴圆檐暖帽,身披棉甲的10名护兵牢牢护住了主子的居室。

    室内只有沈上达与班际盛两人,广州冬季的夜晚并不冷,屋内却仍然生着火盆,无它,享受而已。

    大限将至,班际盛枯坐在桌前,长吁短叹,忧心忡忡。

    绝望的心态正在广州城内每个角落蔓延,如同毒药般,侵蚀着军心士气。

    沈上达带了一坛好酒,与班际盛对饮,此时此刻,酒精是最好的东西。

    “沈公,岛夷船坚炮利,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破了城墙。城内能战的兵丁虽有近万,可士气已经跌到谷底,实在是难啊。”

    “援兵何时能到?”

    “郭虎那王八蛋在新宁投降了,前线一万五千军队,撤到新会被明军黏上,再难前进一步。”

    “徐成功手上还有不少马队,怎么就撤不出来了?”

    班际盛闷下一大口酒,“李来亨的马队这几年越打越强,徐成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肇庆的李栖凤和沈永兴呢?”

    “沈藩不可能全力救助我们,李栖凤手上的兵根本就不经用。”

    “那朝廷?我们报急的折子应该已经到了北京。”

    “沈公,就算朝廷立马抽调禁旅南下,赶到广州至少也还得1个月,你觉得我们还能撑住1个月吗?”

    沈上达一笑,“近万失去战心的兵撒在广州城墙上,能集中到缺口的又有几人。贤侄,不要说1个月,依我看,恐怕守10天都难。”

    班际盛从小跟父亲打仗,战斗经验很丰富,没反驳沈上达的言论,当前的战局,说还能守住广州是自欺欺人。

    “管他还能守几天,尽人事,知天命,大不了与这广州城同殉。”

    沈上达目光炯炯,“贤侄,如果还有一条路,你走不走呢?”

    “什么路?”

    “开城。”

    班际盛浑身打了个激灵,沈上达与岛夷有密切往来,城内的人都知道。这次如果不是沈家捐出全部家产助军,恐怕他沈家性命都有危险。

    “沈公还有门路?”

    “当然。”

    “岛夷什么条件?”

    “帐下兵丁赦免,保留财产,可去南洋做一富家翁。”

    “岛夷可信吗?”

    “岛夷的信誉要看和谁比,实话告诉你,我在南洋还有一些产业,岛夷未动分毫,比起满人可强太多了。”

    “可是朝廷待我父子不薄啊……”

    “你难道忘了当初在大东沟一战后,你父亲差点被奴酋杀了?”沈上达冷笑一声,“再说,你的那点功劳比得上孙可望吗?云南刚刚平定,朝廷就开始打压孙可望,卸磨杀驴,他那个义王没几天好日子过了。你很清楚,不仅是孙可望,此前给朝廷效力的人,很多都已经不在,立有战功的将领说杀就杀,全忘记了当初的承诺。”

    “本藩可不同,本藩有海上来投之功。”

    “贤侄,岛夷的大统制曾经对我说,天下的财富就这么多,我们拿得多了,满人拿的就少了。满人可是国本,朝廷会亏待他们自己吗?一旦战事消停,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军队没了利用价值,满人先收拾的是绿营,接下来就是我们,然后是汉军旗,谁让我们不是国族呢?”

    “沈公,我若是开城,老王爷怎么办?”

    “如果我告诉你,与岛夷联络,正是老王爷的密示呢?”

    “啊?”

    “孔有德当初在桂林也想投降,可惜动作慢了,满门就逃出来一个女儿,老王爷不想重蹈覆辙。”

    班际盛都快惊掉了下巴,“老王爷在汉奸名单上可是位列前五,岛夷同意赦免了?”

    沈上达摇摇头,“岛夷不同意赦免老王爷。”

    “那怎么行!”

    “但岛夷说,看在尚氏在东江殉国诸人份上,可以保全尚氏家族。”

    沈上达脸上的表情很悲戚,说话的语气却不见哀伤。

    “老王爷同意了?”

    “是的。”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沈上达端起酒杯,“尚家有四个子侄在北京,如果老王爷公开降了,北京的质子恐怕会惨遭凌迟的酷刑。”

    “耿藩怎么办?耿继茂还在东城上督战。”

    “都什么时候了,先顾好自己吧。”

    班际盛沉默了好一会,“城上还有耿藩和江西绿营,若要开门,我得预先布置。”

    “岛夷只给3天时间,你得抓紧。”

    尚可喜也许并非像清朝记录那样忠心。见细谷良夫,《三藩之乱颁布之后耿精忠与尚之信》

第44章 破城

    大东门附近的战况越来越激烈,督战的耿继茂一再抽调新城驻军增援。

    新城守军只剩下靖藩副都统江元勋、平藩副都统班际盛。沈上达和班际盛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凌晨时分,200平藩兵在胳膊捆上白布,偷袭东小门。

    城外,陆军第6团1000名步兵,600名舰队水兵在大平行壕里席地而坐。

    月光洒满了大地,在经历多次战斗之后,士兵们的脸上已不见紧张。

    第3旅的旅长虞士恢把望远镜架在副官的肩膀上,这样他左手就能控制望远镜,不影响用右手抽烟。

    东小门矮小的城楼上点起6盏灯笼,那是预定的信号,接着,城门大开。

    虞士恢几下掐灭烟斗,“该我们上了。”

    “全体都有,起立!”

    步兵与水兵的联合攻击部队在战壕中列队。

    “跑步前进。”

    攻城部队跃出战壕,分成几个纵队向护城河开进。

    海军的舢板船队同样接到信号,50艘大舢板驶入护城河,一波即将攻城部队输送过河。

    广州东翼城上的城防炮射击了,虞士恢向左看去,两朵炮口焰一闪而过。

    这点阻击火力挡不住入城的军队,很快,虞士恢看到鲜红的军旗在东小门城头升起。

    旗帜在火光中迎风招展,宣告城门易手,阵地沉默了片刻,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在战线后,以纵队待命的第二梯队和炮兵点起火把,向前进军。整齐的步伐和高亢的歌声就像首都的那次火把游行。

    入城部队在合作者的引导下,迅速占领旧城小南门城楼,然后沿城墙向两翼发展,并未着急进入旧城城区。

    旧城中的鞑靼军主力被这背后的一击打蒙了,城楼一座接着一座易手,绿营兵们脱掉号服,逃进街巷中。

    乱兵在城内四处放火,打劫富户和官户,广州这座千年古城又陷入一次浩劫。

    到天亮时,联军已经占领除镇海楼要塞以外的所有城楼。

    守序搭乘舢板,在新城南面的怀远驿登陆,舢板尚未靠稳岸边,守序撑住船板,跳到岸上。

    元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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