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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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挥,天赐神力,赫然在地上崩开一道半米深的戟痕!众人隔着地上那条痕迹,却仿佛天壑般,无人敢跨雷池半步!
众人胆寒不已,无人还敢近前,虽紧随在后,但却不敢出手,竟然眼看着熊腰阔背的典韦大摇大摆出城。
李永叔父就得这唯一一个侄子,得知消息,惊怒交加,对典韦可谓恨之入骨,连夜调集私兵,府卫,围捕典韦。有上面压制不住的怒火,数百来号人,也只能听命追杀典韦,数次围剿却依旧被他杀出重围,反而折伤上百人命。
但,几个昼夜不停奋战,典韦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浑身上下也落了不少伤口,而手中那柄朴刀也早已崩坏,一路连逃十多里路,趁着夜色得以潜伏进树林中,却不想正好遇见卫宁一行过来。实际上,典韦伤疲焦煎,不待处理伤口寻了一处地方便睡了下去,根本不知道有人到来,夜半深时,典韦尿急,这才看到卫宁一伙安营扎寨,追捕典韦的,有半数皆穿汉军衣甲,典韦以为追兵又至,这才有昨晚一战。
卫宁与典韦一番斗酒下来,已然冰释误会,听典韦道来,卫宁更是义愤填膺,对典韦手段连连称好。
但半晌,卫宁语气陡然一遏,忽
典韦老母还在吾己,不由大惊,也不再和典韦闲扯,晃加快行程。转道吾己而去。
昨晚卫宁便是以典韦老母之名。侥幸活得一命,现在得知,原来那李永还有一个做官地叔父。心里一慌,这段时期各地豪强无法无天,典韦既然杀了李永,他叔父抓不到典韦,那心中怒火难平,如何宣泄?
可以说。典韦实际上是三分钟的智慧,做事皆不曾深思熟虑,听卫宁提醒,典韦神色当即铁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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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虽不明卫宁为何要转到吾己,但既然已经习惯听命于他,当下便叫五百士卒加快行军,向吾己而去。
吾己离陈留不过十来里路,从卫宁晌午歇息之处而走。实际上也不是很远,天黑之前便已到达。
但……映入众人眼睛地却是一副惨绝地画面……
吾己县城大门,高悬一具尸首,老妪之身。死状凄惨,卫宁脸色大变。身后更是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啊!~~”
反身望去,一身绷带的典韦爬出马车,由于身体虚弱,几步一个踉跄,浑身伤口迸裂,鲜血很快染红了他全身地绷带……
此刻,典韦的脸上早挂满了泪水,神色万分狰狞,不停的哇哇大叫,“天杀的狗贼,此仇不报!我典韦誓不为人!”
状似癫疯,此刻的典韦已然失去了理智,只看他疯狂的向城门冲去,卫宁一惊,当即叫人将他稳住,但不想此刻他虽身受重伤,两三个士卒却还是抱不住他,最后还是徐晃一下将他打晕,这才平息下来。
卫宁脸色一阵冰寒,叫人牵来马匹,咬牙切齿道,“好个大汉官吏!”
五百虎贲精锐,既受杨奉再三叮嘱,护卫卫宁安全,又在数次大战,对卫宁敬服不已。平日里卫宁皆是笑脸迎人,何曾有过这般冷寒之色?主忧仆辱,五百士卒虽不是卫宁仆从,但也相当与他地部曲,既然卫宁满面怒容,众人也皆义愤填膺。
“刷!”枪戟起,五百人马在徐晃调度下,赫然列出一副整齐军容,拱卫在卫宁身后,俨然一副攻城略地的模样。
“叫吾己县令出来见我!”卫宁一挥手,勒马而立,沉声道。
“喏!”有人得令,飞马而去。
卫宁任杨奉军中司马,虎贲校尉一职,比一郡太守还高半阶,而在战时,卫宁的司马身份也比一郡司马还要高上半阶。不提杨奉世出弘农杨氏,四世三公,家事显赫,卫宁为其帐下幕僚,身份也不一般,河东卫家之子远不是吾己一附属陈留的小县县令可以比较,有行军司马一职在身,便是让陈留太守出迎,也不算僭越!
半晌,吾己一阵鸡飞狗跳,显然那县令已经收到消息,城门处,一阵骚乱,未几时,一支队伍飞奔而出,那吾己县令登先士卒,看城外那军容阵仗不由一阵心惊肉跳。
此人在官场也是摸爬滚打许多时日,很快平复心情,卫宁骑马在前,不难辨认谁是领军人物,但看卫宁那模样,哪有半点行军之人形象,反倒像个纨绔子弟,吾己县令不由得也有些愕然。眼睛转了一转,那县令还是慌忙引了身后大小官吏快步向卫宁走去,一脸谀笑高声道,“下官不知大人行军过此!有失礼数!大罪,大罪!”
卫宁冷笑一声,自从离开阳翟之后,一直随军行走,却是许久未见这阿谀奉承的脸了。
遥指马鞭,卫宁瞥了那县令一眼,冷然道,“此老妇所犯何罪?竟然暴尸城楼?”
那县令心中一惊,眼角细细揣摩了一下卫宁脸色,只看他面沉似水,却不知所问何意,只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那城楼所挂乃是一刁民,犯了杀人之罪,下官……下官……”
“杀人罪?不错!杀人偿命,确是大汉铁律!但……本官却不记得杀人者还该暴尸城楼?”卫宁依旧面无表情点了点马鞭,冷然又道。
“呃……呃,大……大人有所不知,这刁妇……这刁妇所杀,乃陈留从事李大人侄子……”那县令抹了一把汗水,不由得口干舌燥,说完,借眼角小心打量起卫宁脸色起来。
“此老妇是你下令擒杀?”卫宁看了他一眼,又道。
“此乃李大人所令,下官不过奉命行事……大人……”那县令看卫宁依旧神色不动,不由得心里越发忐忑,话未说完却听卫宁蓦然叱声高喝道,“左右,与我全部拿下!”
“是!”上百士卒当先而出,将那吾己县令包括随行小吏一并擒住。
那县令大骇,不由得高声道,“大人!上官逼迫,下官只能奉命行事啊……大人!”
“哼!上官逼迫?”卫宁嘴角微微翘起,一阵冷笑,又慌忙叫人将典韦老母尸首救下,这才瞥了吾己县令一眼,“本公子最恨欺男霸女之辈!莫说你一小小县令,便是那陈留从事来了,本公子也一并绑了!”
“将他们投入吾己牢房!”卫宁一挥马鞭,环顾左右道,“随我入城!”
“陈留从事?哼!“卫宁一抖马缰,缓缓而走,身后五百人马整齐有序,衣甲鲜明,很配合的肃然而杀气腾腾……
吾己县令脸色一阵铁青,看样子这贵公子模样打扮的孱弱少年似乎是存心来找碴了。
“幸好,已经派人飞马去陈留报信了,希望李大人能够及时赶来吧!”
第九十九章 请公子与我雪恨!
永自幼丧父,他叔父膝下无子,一直便将他视作亲子汉末富家子弟如袁绍,曹操之辈能成气候者几人?李家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家门松疏,李永多受叔父庇佑喜爱,早便养成了骄横跋扈的个性,原来在洛阳还好,毕竟京畿重地,权门豪贵数不胜数,李永整日随一些狐朋狗友,也不过小打小闹,如今,他叔父得人提携,外任做官,移居己吾之后,一直收敛的张狂个性终于全部释放出来,这才惹上典韦这个凶神。
但,李永身死,却终于惹得他叔父震怒交加,甚至逾权调令陈留守军追杀典韦,十数日来几次追捕,皆被典韦杀出重围,反而折损了不少人马。李永叔父见久捕典韦不得,心中怒火越发不可压制,当即喝令己吾县令收典韦老母入狱,本想借典母为饵,引出他来。典家不过一普通贫苦人家,那己吾县令见有机会巴结上官,哪还管什么大汉律例,当即差人将典母收押。
却不想,典韦好侠任意,常助人除恶,很大程度上却是受了他母亲的教诲。典母虽是一老弱妇人,但性情依旧刚烈,竟然自尽狱中,但李永叔父如今早被愤怒仇恨蒙蔽了理智,哪管典母有罪无罪,他此刻只想取典韦性命而已,当下便令己吾县令将典母尸首高悬城楼。
典韦潜逃在外,却是不知这些消息,是以随卫宁归乡之时,见母亲身死,便是肝肠寸断。恨意滔滔……
卫宁此刻缓缓踱步走进县府。只看这区区小县之中,县府却修缮得富丽堂皇,不由得心中越发气愤。
徐晃看了看满面寒霜的卫宁。虽一直对汉末富家豪强多有不耻,但此刻入得军旅,战功彪炳下来,职位再三升迁,又被杨奉视作心腹,一些官场故事也算耳濡目染。当先不由得小声对卫宁道,“公子……那人毕竟还是朝廷官吏,一县之长,公子所为,擅自抓捕全县各吏,不合大汉律法,恐有不妥。呃……若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为祸不小……”
“不合大汉律法?呵……我为行军司马。虽不过八百石之位,战时却可行一郡司马之权!此等狗官,鱼肉乡里,为恶一方。你看,这一座县府。该耗去多少平民血汗?他们又岂曾将大汉律法放入眼中?”卫宁听徐晃出言,不禁冷笑一声,伸出手来环指左右,声音也越发激愤,“再言典韦此人所犯之事,李永为非作歹,若非官府蓄意包庇,典韦又怎会亲身刺杀于他?而李永此人骄横跋扈,为何?正是因为他又一个陈留从事的叔父!”
“如今黄巾四起,盗贼横生,朝纲混乱,普通百姓皆人人自危,却还要受这些贪官污吏所害,若我等随大军平定天下,又有何用?”卫宁讲到激动处,忽觉胸口又有些闷痛,慌忙取出葫芦来,用力灌了几口润湿嗓子,又道,“我在河东之时,也早有耳闻,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如今我大军在前抗敌,这些贼子却在我等后背胡天胡地,浴血将士大多皆是贫苦人家,以性命血肉奋战前线,换来地却是家人受辱!我等内心何安?军心何定?”
卫宁一番慷慨陈词,只让周围数十来汉军士卒听得满脸涨红,神色激动。徐晃也是贫寒出身,卫宁所说正处他心中要害,张了张嘴,看属下众人一副感激涕零地模样,不由得也放下权衡利害。
卫宁见徐晃默然,最后厌恶的看了一眼那华贵的县府,一拂袖便回过身来欲出大门,这却微微一愣,只见典韦那铁塔般魁梧地身体立于大门前激动颤抖不已,只愣愣的看着他来。
半晌,卫宁脸色微微一缓,开口对典韦道,“你如今身负重伤,不可亲动……”
话音未完,猛然间,典韦那魁梧的身体陡然一沉,双膝间轰然着地,俯首在他身前悲呛道,“典韦不过一游侠浪子,空有一身武艺,整日却只知争勇斗狠,如今更连累母亲受人所害!”
接着抬起头来,满眼含泪,悲声道,“我虽愚笨,但这几日被人追杀,也知仇人权势不小,以我一己之力,也不知何日才能杀贼!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与我做主,为我报仇雪恨!”
硕大的头颅完全不顾伤势,猛然磕扣在地,击起闷沉之音,青石地面,一丝血迹顺着典韦接地的位置,渗透出来。
卫宁大骇
快步上前,欲将典韦扶起身来,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动他,只慌忙道,“你这是为何!便是不为你之事,我也欲除去此李獠,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典韦听得卫宁回答,这才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声音却是依旧沙哑,“多谢公子!”
刚说完话,伤重之体再也承受不住,铜铃大小地眼球蓦然一黑,又昏倒在地……
“来人!来人!”卫宁双手正拉住他的肩膀,一个不察,险些也被弄翻倒地,见典韦又昏死过去,慌忙对左右喊道,“快将他送入府内!还有,速速去请郎中前来!”
等五六人小心翼翼的将典韦送走,卫宁这才抹了一把脸上汗水,苦笑一声,“唉……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居然还到处乱动,而且还能活得下来……”
“公明!”卫宁忙碌完毕,这才想起一些问题,当即对徐晃唤道。“且随我去县府牢房一趟,看看那所谓的陈留从事到底有多大权柄!”
那县令不过一欺软怕硬之辈,卫宁初问话时,仗着自己是朝廷官吏,又有陈留从事做主,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等到徐晃抽出马鞭的时候,脸色一青,浑然忘记了刚才的气节,有问必答起来。
卫宁鄙夷的看了那县令一眼,不过终于还是了解了大致情况,眉头又不禁微微皱起,“该死,那老混蛋居然和袁家有点关系!居然还是袁家地门生故吏……怪不得如此狂妄!这事情却有点棘手了,不说替典韦报仇,便是保他,说不定也是得罪了袁家……”
那己吾县令道出汝阳袁氏之时,见卫宁神色微变,不由得又摆出一副慷慨模样,自以为袁氏威名已将他震住,又开始大方阙词起来。
卫宁丝毫未将他放在眼中,既然得知了对头背景,也无意在逗留在这朊脏,黑暗的地方,只是最后冷笑一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