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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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了凉州军的嚣张跋扈,一如当初董卓,李郭之流,韩遂赫然便与身后数十骑飞马越市,弄得鸡飞狗跳,飞扬起尘土,没几时,便来到了天牢之外。
自从马腾占据了长安后,这个牢房里,也并没有多加看管,除去了必要严防外,也便没多少注意。前见有韩遂麾下亲信程银前来,此刻又眼见现任长安主人韩遂蓦然杀出,天牢狱卒慌忙献媚上前,歌功颂德。
韩遂却也没有心再去管他,正要入去,却见程银捂着鼻尖苦着脸走了出来。
惊见韩遂亲来,程银心中虽是一个咯噔,还是硬着头皮上前道,“不想那庞德竟是死硬脾气,末将劝解半天,他却兀自不答我半句话!”
韩遂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浮起一丝赞赏,若庞德就被你区区一个部将便说动了,他韩遂恐怕还不敢用呢!
当即淡淡挥了挥手,韩遂道,“且让本公进去见他一见!”
程银脸上一变,皱眉道,“主公……这天牢年久失修,脏乱不已,恶臭连连……主公身份尊贵……”
韩遂能算枭雄,哪会顾忌这些,当即道,“此乃小事,比我大事何足挂齿!”
程银也不再劝,但一想到自己也要跟随韩遂进去再闻那地牢中的腐烂霉味,不禁又哭丧着脸起来。
韩遂也理会他,兀自便进了牢中,还没进去,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臭味,恶臭漫天,加上空气不畅,几乎便险些让人当场昏死过去。而一路走过,地面龟裂,不知道什么水迹洒满过道,粘稠恶心无比。
天牢经过历代皇帝,不知道关押过多少犯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里面,加上桓帝,灵帝**奢靡,哪还会去关注被他们打入牢狱的囚犯们的生活条件?
随路走过,赫然便有无数囚房面貌狰狞疯狂地隔着栅栏伸出手来,狂呼乱叫,纷纷被狱卒打回笼中。
韩遂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终于来到庞德所在。
事实上,韩遂与庞德也算是颇为相熟,而此刻见牢中那个披头散发,身体消瘦极点的人,便险些让自己眼花,认不出来。
且看庞德满脸苍白无色,散乱发髻披散开去,浑身脏不垃圾,手脚铁链捆缚,一身消瘦,颓丧不堪,哪有他印象中,那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气度不凡的白马将军模样?
庞德越惨,他韩遂心中却越发欣喜,当即叫狱卒打开牢笼,拱手恭谨哀痛道,“令明兄,你受苦了!”
庞德扶了扶眼角的乱发,瞥过头来,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喜色。
韩遂杀马腾,他又何尝不知……?他等的便是韩遂亲自前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不得不说,在韩遂看来,程银在危机关头确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在他尽表礼贤下士下,或许是出于对他有识人之名的感恩,又或是出于对马腾的怨恨,庞德稍微推脱了一下,终于还是答应出营相助于他。
但同时,庞德依旧没有宣誓效忠他韩遂,只道是要报马腾冤囚要杀他的旧恨,助他抵挡马超,等击退河东再做计较。韩遂心中虽然不喜,他已经尽用了尊敬之意,却还是没得到庞德的臣服,可毕竟一想到能暂时缓解长安的困境,也便没再说什么了。
在暗中派人监视下,庞德似乎很快便融入了自己的职责,并没有丝毫不妥或者异心,当马腾旧部看着庞德重归军营时,全军不少人欢喜庆幸。庞德软硬皆施下,很快便掌控住了马腾旧部的蠢蠢思动,平稳住了军心。
暗潮退去,无论是对马腾旧部还是对庞德,韩遂终究还是勉强放下心来,能得到庞德帮助,平定马腾旧部,无形中,也巩固了长安守军的军心。以这三万人来守长安,卫宁若没有三倍于他的兵力和足够的粮草,韩遂有十二分把握,能够击退对方。
所谓的拖字诀,也便正式纳入了行程,每日里,便高锁城门,坚守不出。但让韩遂觉得惊疑不定的便是,自己守城不出战,而河东方面赫然也没有要攻打长安的打算。
韩遂多疑,却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又有什么图谋,或是等候马超到来,劝降长安城中的马腾旧部?又或是分兵绕过长安去攻打咸阳,扶风,陈仓三郡?
可自己击败张燕一万兵马,城外长安四万,加上近日来源源不断从雍东而来地另外一支兵马已经到达。城外赫然已有了六万之数。
再加上天水那三万兵马,卫宁投放在雍州凉州二地的兵力,赫然便达到了十万。韩遂丝毫不会认为,卫宁如今占据了整个司隶,雍州,并州偌大地盘的同时,除去了守备的兵力。还能再出动多余的军队。
长安城外的河东军没有丝毫调度的迹象。也没有围城地打算,就这样诡异的停在城外,源源不断的押运粮草车队从关东而来,韩遂思索半点,才觉得,河东定然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爆发。
修葺城墙,操练军士,韩遂便在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下,隐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内心的不安。在河东军诡异的表现下,没有因为庞德的出面平定马腾旧部而微微有所缓解,却反而还越发觉得不安。
但时已至此。韩遂既然决定要拖,拖到河东地敌人反应过来,拖到凉州那些各自为政地小军阀发现卫宁无力将手伸到凉州,便是他这一场战争胜利的契机。
勉强平复了些许心情,韩遂分开心神注意到其他,一方面以长安坚城为前哨抵挡河东军前进的步骤,韩遂自然也决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背后天水,安定。秦川还有卫宁的三万孤军。如今自己长安挡住了卫宁大军。那么天水的河东军,未必没有强自东进合围长安的打算。天水粮草已失,那么自己作为应对的扶风,陈仓,咸阳三城则必须要长安源源不断的运送粮草。
韩遂自然不会有丝毫马虎,八部将中,以杨秋为守将,坐镇陈仓,以马玩为守将,镇守扶风,又以程银守护咸阳,咸阳近长安,又以成宜作为运粮大将,重建渭水行辕,与程银互相调防。
河东毕竟是不敢分兵去攻打长安腹背,更没有丝毫调度兵力地行迹,从长安小心翼翼的送粮往三城之间来反,也并没有受到阻击,这无疑让韩遂松了老大口气。
而在自己小心谨慎布置下来的防御链下,韩遂少有地恢复了几分信心,自觉这场战争的天平是缓缓向着他倾斜而来了。
韩遂却不知道,河东才十里外的军营中,却丝毫没有因为这场战争而有半分沮丧的心情,大营中,无数大小,会宴宾客,卫凯在次席上,哈哈一笑,蓦然道,“好个奉孝……!奉孝仿先贤留侯暗度陈仓之计,却是恰逢其时,恰逢其地啊!恐怕,那韩遂如何也想不到,奉孝有此一计吧!”
徐荣在主席处,却是也呵呵一笑道,“不想,卫侯却也在最后关头才告知郭祭酒……我看祭酒与我书信中,也颇有怨气毕露呢……”
卫凯轻笑道,“族弟也正苦恼,等奉孝返回河东,恐怕也少不得被他一阵报复……呵呵,不过有了奉孝定计,那韩遂也再是无力回天了!”
徐荣想了想,侧过头来对下位赵云问道,“子龙!我军诈兵来回进出,十数次,恐怕也该有两万之数了吧?”
赵云最是恪忠职守,即便满营欢宴,他却也是没动多少酒水,等徐荣发话,毫不停顿,便回道,“奉将军之命,末将每日夜调度两千人马分拨潜出,再以每日白昼领兵而回,反复已有十二次,算起来,却是有两万之数了!”
徐荣点了点头,掴弄了一下胡须,这才爽朗笑道,“那么在韩遂眼中,我军便该有六万之数了……呵呵,子龙,此事便可稍缓了!且等奉孝好消息罢!”
赵云抱拳应诺道,“末将知道了……”
却在这时,陈宫想了想,微微出声道,“我军若依旧就这般停驻在城外,韩遂恐有所疑,倘若被他看出端倪……郭祭酒之兵。恐怕有所不妥……”
“唔……?”徐荣微微一愣,想了想,看了卫凯等人一眼道,“却是如此……!不若从明日起,虚张声势,攻打长安,以躁韩遂之心!”
“末将请战!”一听到有仗能打。麾下数将本是在那喝得兴高采烈,却也没听清楚徐荣说的不过只是虚攻,自以为有功勋可拿,无数人便当即请战起来。
徐荣微微一愣,这诈败虚攻城池地丧气事,也有那么多人抢着要来,但看韩暹。李乐。胡才等人皆是满脸红光,心中暗笑诸将定是没听清楚自己的意思。
徐荣这才道,“我使人攻打长安,乃是诈攻而已……又非厮杀,若伤亡过重,反而还要治罪,诸位将军,你们何人愿去?”
几人这时听得清楚了,不禁大为丧气。从刚才的炽热霎时褪去,皆看对方,指道。“他去!”
赵云微微一笑,见诸将推搪,这才上前道,“还是末将去吧!”
赵云谨慎有度,恪尽职守,徐荣自然是放一百个心,事实上,这种技术活。让韩暹这几个盗匪出身地人去。徐荣还不放心呢。
当即轻轻拍案,徐荣才道。“我明日便拨一万兵马与你在城外搦战,不可强攻,以减我军伤亡为重要,若敌军坚守不出则罢了,若有人不服出战,子龙,你手中长枪,大可饱饮鲜血!”
赵云依旧严肃地点了点头,道,“末将尊令!”
军令下完,徐荣这才拍了拍手掌,蓦然道,“恐怕明后日,那凉州马超便该南下汇合我军了……呵呵,便看此子还有用否!”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马超的枪法确是强悍,让他起了爱才之心,否则当日一战,便可直接将他杀死。赵云也知道对方那日与他一战,乃是伤势未好,如今也该恢复了十成战力,即便不如他,恐怕,也算是一个好对手了。
似乎看出了赵云地跃跃欲试,平常都是万分冷静地模样,也难得流露出那少许的激动,徐荣微微一笑,道,“那马超恐怕对败于将军手中,心有不服,子龙,你可好好让他见识一下,我河东大将真正的威势,此子年少气盛,锋芒毕露,还需敲打敲打,否则,便还真不放他人如眼中了……”
赵云微微抿了抿小口酒水,点了点头。
“什么!?”韩遂大怒拍案,对堂下来报之人,喝道,“成宜粮草被劫掠?还是在咸阳城外!?”
信马惊惧,慌忙道,“对方不知从何而来,等成宜将军领兵追来时,粮秣大多被运走,剩下的也多被烧毁……”
“对方兵马多少?可有能认出身份!?”韩遂怒容满面,在咸阳城下被人劫走了粮草,不单单是给了成宜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是让他也脸面无存。而更深一个层次来说,在这个敏感时期,他从长安运粮到咸阳城,被人打劫,会是什么干的?
而兵马竟然已经到了咸阳,若是河东军,不由得让韩遂一个后背一凉。
“对方兵马不过千人……倒不不知是何处兵马,只知道对方领兵人马首领,魁梧不凡,武艺惊人。”信马老老实实回禀,想了想,又道,“听逃散者说,对方行军调度毫无章法,人人穿戴衣甲也凌乱不堪,好似……恩,那些兵甲武器好似是也是从众州郡劫掠而来的……小人斗胆猜测,恐怕该是山林绿匪……”
河东军行军调度皆有阵势,杀气凌然,韩遂心中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想着河东军若有能耐潜入咸阳,也断然不会只有那么点兵马,何况自己派遣人马昼夜监视,对方六万兵马,可没有丝毫调度迹象。
不过如今韩遂被河东兵临城下,凉州也被卫宁搅得一片混乱,根基丢失,就算日后能击退河东,返回凉州,也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精力和时间重新整顿攻伐,失去了马腾。即便再能统一凉州,也还需要想方设法安顿羌氐,元气必然是大伤了。
就在韩遂如今心烦意乱地时候,竟然连周边地小蟊贼也敢在他的头上撒野,韩遂的愤怒丝毫不比河东军潜入咸阳要好得了多少。
“传我军令!让成宜,给我速速将那支盗匪剿灭,给他五日时间!”韩遂猛然拍案。再是厉声做喝道。
“喏……!”信马心中微颤,却是无奈苦笑,对方既然是山贼,来去如风,五日时间,又如何能够?
没等那信马离去,韩遂想了想。又断然作喝道。“候选!”
“末将在!”帐下一将闪出身来,高声道。
“与你三千兵马,亲自押运粮草去咸阳……若有贼寇来,杀无赦!”韩遂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我便要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竟然敢来找我麻烦!”
“喏!”候选抱拳,正待要归入列中。又听韩遂道,“另外,沿路多加小心。多注意动向,恐防有河东军偷袭而来……恩!你即刻便去调拨兵马,不用再与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