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生物系统-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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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中年人又笑了数声。
许乾铭心中一动,棺材里装的难道真的不是已经死了的死人?
中年人目芒一阵闪动。
“姑娘,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不必演戏了,区区从老远一路跟到此地,明白了么?”
“你……”
“一句话,见者有份。”
“哦!你阁下是想黑吃黑?”李语嫣突然改变了语气,态度,不再装弱女子了。
“不!不!”中年人摇摇手,“区区不是想黑吃黑,只是依星际江湖规矩,希望分点彩头。”
“吃红?”
“对,就是这句话!”
“哈哈哈哈!”现在轮到李语嫣笑了,声音很清脆,悦耳极了,像摇响一串银铃。
“区区认为这一点也不好笑。”沙哑的声音依旧很从容。
“姑娘我却认为好笑极了。”
“为什么?”
“阁下想从虎口里分东西吃,不是自寻烦恼么?”
“啊哈!这个……区区做事一向稳扎稳打,绝对不会自寻烦恼,姑娘大可不必为区区操心。”
“真的吗?”
“当然!”中年人一副笃定的样子。
“但我却非常替阁下担心。”
“哦!姑娘如此关心区区,其中必有道理,请问是为什么?”
“因为你死定了!”李语嫣的声音依然清脆,月光下还可看出她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
中年人嬉皮笑脸地道:“俗语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姑娘可以称得上是位美人,对区区这么关切,使区区感激无地,不过,区区一向命大,不会轻易就死去,所以请姑娘放心。”
一个冷冷的声音接口道:“你真的命大么?”高欢从房里现身出来。
同一时间,两名劲装武土闪现在中年人身后丈外的地方,显然他俩已闻声伏伺待机行动了。
中年人朝高欢抱抱拳,道;“高首座,幸会!恭喜你获得如花美眷。”
高欢板着脸道:“少打哈哈,朋友什么来路?”
中年人道:“只是个落魄的江湖客,谈不上来路,首座这一问,太抬举区区了。”
高欢冷笑了一声道:“朋友不说也无所渭,反正事情已成定局!”说着,向前迫近两步,把双方的距离拉到八尺。
中年人道:“首座答应分红?”
高欢道:“不仅分红,还会让朋友你大红特红!”阴笑了一声,接下去道,“朋友方才说是一路跟下来的?”
中年人点点头道:“不错!”
高欢眼珠子一转道:“朋友可真是耐性好,耐力强,迢迢长途追踪,佩服之至,花这大力气,目的只是为了分一点红?”
中年人道:“对,区区算计过,很值得的,只要分到一丁点,这辈子就吃喝不尽,用不着再流浪奔波了。”
高欢道:“很好的打算,从今以后你是可以用不着再奔波了,永远地安定下来。”
中年人沙声一笑道;“首座是答应分红了?”
高欢道:“本人刚刚说过,要你大红特红。”
中年人抱拳道:“那区区就先谢啦!”
高欢抬了抬手。
两名劲装武土一左一右扬剑进迫。
中年人像是没发觉,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然,他不可能没发觉,身前有高欢的手势,身后有脚步声,他并非又聋又瞎。
“呀!”短促的栗吼起处,两支剑在月光下像两条匹练,钳形攻向中年人。
第202章 羊头老者()
动手的位置已进入许乾铭的视线范围,他看出这两名劲装武土的剑术还真不赖,尤其所采取的攻击方式相当老练,中年人似乎很难躲闪或招架,因为他是徒手,而高欢和李语嫣恰在他正面。
意念只是一瞬。
动作也是一瞬。
中年人竟然避过了两支剑的钳形夹击,巧妙得令人叹为观止,他脸朝下倒伏,像是要扑倒,身体离地仅有一尺光景,弓腰、挺伸,脚尖擦地,从两支剑下倒飘出去,随即站直,看上去必然得手的一击落了空,双手的动作一样快,仿佛是演练好的表演动作。
“好身手!”高欢忘形地脱口叫出声来。
“过奖!”中年人立即回应。
两名武土当然不服这口气,各自半转身,恰成了犄角之势,剑再扬起。
由于中年人刚才的倒飘足有一丈,双方距离无形拉长,所以高欢和李语嫣追进了三四步。
“不许动!”乍然传出的喝声,起自高欢和李语嫣的身后,“老夫不打算伤人。”
高欢和李语嫣一呆。
两名剑手不得不转朝这边,情势突然改变。
暗中的许乾铭最清楚,不速而至的是个反穿羊皮袄的老者,手里倒拖了根拐杖,他是从厢房后窗逡进来的。
“什么人?”高欢寒声喝问。
“老头一个!”老者回答,倒拖的拐杖变成拄地。
“意欲何为!”
“查赃的!”
“查赃?”
“不错,房里这口棺材有运赃的嫌疑,老夫们特来查验。”这个们字说明中年人跟他是一路的。
“两位是官府中人?”高欢尽量保持冷静。
“是失主!”回答的是中年人。
高欢缓缓回身,他料定身后的老者不会出手袭击,因为老者的语气中不带杀意,一个经验老到的星际江湖人,会从各种细微末节来判断情势,作为行动的依据。
回过身,正好与老者相对。
“老山羊怪!”高欢惊叫了一声。
“哈哈!你小子眼力还不错。”老者抚了抚下巴上吊着的山羊胡须。
许乾铭心中一动,他听说过这个怪名号,是个很难缠难惹的人物,颇是滑稽,玩世不恭,真正的本领有多高没人知道,反正黑白两道的人都敬而远之。
“老人家,幸会!”高欢作了个揖,他现在放心了,因为江湖上还没听说“老山羊怪”杀人。
“什么幸会不幸会的,少来这一套,老夫是查赃来的,如果查实了,便有你小于的乐子。”
“你老人家查什么赃?”
“废话少说,把棺材打开。”
“开棺?”高欢瞪大了眼。
李语嫣朝羊头老者拱一拱手。
“老人家,棺材里是……先父的遗体,运回乡的,并不是什么赃物。”
“过目才知道。”
“老人家,这样……小女子将一辈子居心难安。”
“小子,是你打开给老夫过目,还是由老夫们自己动手?”羊头老者不理李语嫣,瞪着高欢。
高欢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老人家,死者为大,晚辈是护柩的……”
“你小子开是不开?”
“这……”高欢望着李语嫣。
李语嫣突地跪了下去。
“老人家,棺材里的确是家父的遗体,您老人家……行行好……”
“老夫一辈子不做好事,你下跪也没用。”
李语嫣以衣袖掩面。
“开!”羊头老者摆摆手。
中年人大步走向厢房门。
两名劲装武土准备动剑阻止,但被高欢以手势止住。
中年人进入厢房。
李语嫣起身跟了进去,口里呜咽着。
许乾铭无意阻止,他只想看,因为他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诡谲的。
羊头老者转身进房。
高欢也随身进房。
羊头老者道:“小姑娘,老夫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得罪了死的死者,就让老夫遭报应吧!”
中年入小心地取下了封棺的木钉。
空气紧张而诡谲。
谁也不知道房中还隐藏着个第三者。
棺盖被揭开,推移一个角。
羊头老者掏出火折子,晃亮,朝棺里一照,口里微“噫!”了一声。
许乾铭很想知道棺材里是什么,但他看不到。
“爹!”李语嫣哭了起来。
“小姑娘,老夫很抱歉!”羊头老者捻灭了火折子,结束了刹那的光亮。
许乾铭判断棺材里装的真是死的死人,显然羊头老者和中年人没达到目的。
中年人重新把棺材封好。
羊头老者朝棺材长揖道:“老兄台,对不起,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羊头老者这一声称呼,不必看也可以判断棺材里躺的是位老人。
棺中人真会是李语嫣的老子?
她为何勾结那黑衣妇人盗棺?
许乾铭依然困惑。
高欢淡淡地道:“您老人家可以放心啰?”
羊头老者道:“一半!”
高欢道:“一半是什么意思?”
羊头老者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所以我老人家从来不敢完全相信一个人,或是一件事,纵然是亲眼目睹的,也只是一半。”
高欢无言以对。
羊头老者朝中年人道:“暂时算没事了,咱们走吧?”
中年人道:“走哇!”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高大哥!”等对方出了院子,李语嫣才开口,“你为什么修养这么好,让对方张牙舞爪?”
“不该出手,何必要出手!”
“你惹不起那反穿皮袄的?”
“语嫣,无所谓惹得起惹不起,我现在身负重责大任,必须步步为营,不能逞强斗狠。”
“高大哥说得也是!”李语嫣向门外张了一眼,“那中年人说,他老远一路跟下来,全是真的么?”
“一半!”
“怎么,高大哥也学老山羊怪……”
“不是学,本来是可真可假的事,也许他真的是一路跟下来,也许他是半路上摸到我们的起脚处,也许是小子们嘴不稳乱说话,对方探到了而临时起意。”高欢一口气说了三个也许。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李语嫣微摇着头。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对方一开头就说查赃,当然是有所怀疑,你一点也不担心?”
“不担心!”
“为什么?”
“察言观色,对方是在捕风捉影,从他们开棺后的反应,便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如果对方有确切的线索,不会就此下台,定然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高大哥,我服了你啦!”
“唉!”高欢叹了口气,“我们……该动身上路了!”显然他没说出真正要说的话。
“叫他们收拾起程!”李语嫣向外吩咐。
武士之一立刻走向对面厢房。
不一会,那几个抬棺的,过来套索上杠,轿子也抬到门口,不到一盏茶工夫,一行离庙上路。
许乾铭从木橱后现身出来,站到门口,深深吸了几口气,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憋得他很难受。
月落屋脊,子夜已过了。
离奇而诡谲的一幕算落幕了。
许乾铭因一念好奇而潜伏窥视,但他心里只记挂着他要办的大事,如何寻到万年龙骨,治好侄儿威龙的病,威龙是目前许孙两家下一代的根苗。
当然,如果不是那场风雨,他便碰不上这场戏,说来是根本与他不相干的戏。
李语嫣留给他很深的印象,并非因她娇小可人,而是他感觉到她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从李语嫣,他想到李语嫣,此次出走,耽误了佳期,不知道她会不会谅解?
过去,两人间的感情一波三折,算是好事多磨,而这一次,是他主动延搁佳期的,内心当然负疚良深,他希望兄嫂能替他解释而获得李语嫣的谅解。
呆立了一阵之后,他准备离开古庙上路,脚步一挪,正好跨出房门,突然发现庙门口有人影晃动,急忙缩回脚,人往后退了一个大步,目光遥注庙门。
第203章 郑香香(一)()
两条人影进入院地。
其中一个臃肿的身形十分显眼,许乾铭立即辨认出是离开不久的羊头老者和那中年长衫客去而复返。
他两个怎么又回了头?
身影迅快地朝厢房方向移来,许乾铭又藏回老位置。
“走了!”中年人的声音,已到了门口。
“这叫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惭愧!”羊头老者站到门框边。
这时,许乾铭可以清晰地看清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嗨!”中年人捶了一下手心,“大师哥,兄弟我也是终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棺材里死的死人没衾殓,经过五六天的行程,竟然一点臭味都没有,还有个首座护棺,完全不像话。”
“八成是中途碰上了路倒,将计就计装进去以备必要时蒙人的,刚才该翻转死的死人查看。”羊头老者跺跺脚。
“我们追下去!”
“当然!”
“咔!咔!”马蹄踏石板的声音从庙门口传来,不久,一个人牵着匹马走了进来,直到院子中央,把缰绳朝花树上一搭,马儿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