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醉了狗醉了-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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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子劈头落下来,绝望地低吼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徐学勇只听到好似有人病了,大家手忙脚乱,他想帮大家一把,可觉得身子生疼瘫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这时听到宋志林惊喜地道:“行了,缓过气来了。”徐学勇用劲睁开眼看到大家都围着自己。
大家长吁一口气的当口徐学勇便从床上坐起来,猛然想到刚才的一切,汗毛又炸开了。李文道:“没事了,你可是把我们吓唬了一场,我把你背回来时,大家都认为你这就死,你前世修得好,阎王爷没留啊。”宋志林让他快把衣服换下来,徐学勇才觉得通身冰凉,看看自己时,睡衣是从泥水里拖出来的样子,问外面是否下雨了。宋志林白他一眼:“下什么雨!没贼胆就别做贼,吓成什么样了!”大家看着他的样子着实好笑,嗤嗤笑个不已。笑罢,李文描述起刚才看到的“西洋景”,说牛利众端着的那个东西的那个地方的毛浓密工整,象一把羽扇。大家灵会过来奸笑得前仰后合。宋志林倚老卖老地装正经几次喝斥这胡闹,自己反也笑个不停。除学勇呆坐在一边,其余人紧叮着李文描述了再描述,直闹到天亮。
第二天,因一个班被盗学校领导们侦查了一天,追查到李文半夜起来溜了好长时间为什么没发现问题,被追急了的李文说钱大嘴昨晚醉了也在校园里荡游到半夜。赵元伦把钱大嘴找来质问昨天晚上偷的东西藏在何处,赶快交出来。钱大嘴认为开玩笑,赵元伦可越说越认真,说这是李文的检举。钱大嘴绾绾袖子就要找李文问诽谤之罪,赵元伦道:“你问问可以,要是把学校工作搅出麻烦,立即把你开出去!”钱大嘴心领意会让校长放心,不会把领导们牵连进去,赵元伦眯着笑眼道:“这样就行,论学校工作你不能去闹,可李文这小子太欺负人了,随便诬陷好人,说不定失盗的事和他有关。”接下来李文与钱大嘴的一场小插曲接接续续闹得精彩火热。
根据牛利众的“我认为”,据其他学校领导的考察,李文业务水平有限。李文自动要求调出中心中学,被调往羊肠子小学,但老师们还是念念不忘他为“羽扇”一词开发出新内涵的功勋,每每提起乐道不已。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七
杀第一只鸡时,确是把懈怠的猴们骇得惊恐,工作认真了不少,杀第二只鸡时,猴们骇者不骇者参半,等到杀第三只鸡第四只鸡,猴们已习以为常了,况且有一只挨刀的鸡在最后的“挣命”中高声鸣出伟大的“羽扇”之说,猴们就丢却一个“骇”字钻研起那两个字来,既而把研究又开拓出一个新领域。办公室里,伏案攻读的是参加函授考试的人,有些是研究俊男丑夫佳女丑婆们飞檐走壁乖戾神奇的,其余的有闲阶级有的是闲情可抒逸致可为。若是全校来次优秀节目评比,一年级组的角力首屈一指,千变万化的花样,人人不甘服输的上进精神实践得角力技艺炉火纯青。二年级组是小品表演见长,宋志林的《吃羊肠》,内容是二十年前两个叫花子拣到弃置道旁的羊肠子,用一破罐片煮,其一离开片刻,另一把一段半生的肠子挑来就吃,嚼不烂就囫囵吞咽,一段肚中一段口外,只得把整段小肠如魔术师口中抽彩带般抽出来。这个小品的表演在一个“拽”字上,如时下流行的疯子舞一般。三年级组经济意识浓厚,每天必来几次“抓大头”,画出与人数相当的阄,里面写有多至几元少至一角的钱数,再在阄中写一张“跑腿”,各人拈一张,按所标款额集资,不一会儿,摸到跑腿者便乐颠颠地抱来瓜子等东西大家共享之,隔几天大多数人说眼不转了时,发狠把“角”变成“元”,便一齐涌进小酒馆里开回荤,晚自习课由不参加的女老师全权代理。
面对日渐松懈的办公秩序,赵元伦加大了革命小酒的力度,又参研了很多办法溶进革命小酒中,殚精竭虑但全不见效。他觉得这是日中则昃月盈则亏的自然法则的体现,认识到坐班制这个法宝是管理老师的不二法门,向谙熟坐班制的黄其善请教坐班之法。黄其善等的就是这一天,又感受到自己不可缺的地位,教训项头上司:“怎么样?不搞坐班制就是不行!”看赵元伦请教得诚心,也有意发挥一下积蓄已久的能量,研究起一个新的坐班条例来。他翻出大摞原先施行过的坐班制文件,又找出兄弟单位的成功经验材料,调动自己丰富的经验,在两个候补副主任的协助下经几天艰苦努力,一份完备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坐班条例诞生,名叫《年级组坐班玄玄三结合玄玄考评条例》,分两大部分四章八款六十四条九百九十九则九千九百九十九细目。赵元伦在实施动员会上讲,这一条例,是我校对教学管理认识的飞跃,经过本单位外单位的认识——实践——再认识——再实践得出来的成功经验的结晶,已经过学校领导反复分析论证,完全可以应用到教学管理中,这是不容大家置疑的。条例一经公布实施,便是我校老师行为的根本法则,从一个国家角度说,具有宪法的法律效力!这一条例的特点是,给我们每一个人定下了合理的行为规则,预料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奖罚分明!我们的日常工作终于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当然考评人员要执法必严违法必究……黄其善今天精神饱满,大热天里衬衣的扣子从下一直扣到脖根,脸刮得光滑头梳得溜光,一丝不苟地端坐在主席台上,轮到他宣布并诠释学校这一法律时,又让闫玉东代而劳之了。赵元伦笑眯眯地听得认真,只有程立达稍显不快,台下老师们听得却是心不在焉。
这份最完备的坐班制条例颁布实施,没想到现出些小小的纰漏。这不在“条例”本身,确是一些内容无法归纳进条例之中。后勤人员的工作性质是难以规范的,干活累了少不了躺一躺;音乐老师要吊嗓子,是不能在办公室的;体育老师要拉素质,也不能在办公室里跑个尘土飞扬;美术老师更需要到大自然中去接触花草树木鱼虫鸟兽获取灵感。
各年级办公组的人是到齐了,条例尽管对限制闲谈有明文规定,可没有限制说话,更没限制教学问题的讨论。老师们的说话虽没了动作上的辅助,可各人的嘴动得异常勤。老卢翻看了自己几天来请假的记录自嘲道:“再有几天就画到北拉山了。”为北拉山一说,当年王业坤与马成祥闹得不已乐乎,大家记忆犹新,王业坤对这他的名言表现出惊恐神色,连说不要提过去的不愉快,他现在是严格恪守着条例没半点马虎。
“为什么非坐班不可?”不安份的人道,“难道老师必须受这种优待?”
“你想啊,办公室里没人或是人在办公室里坐得不整齐,领导们是什么滋味,还有权倾朝野的红火吗?”宋志林道。
唐纪凤对坐班也是极不满:“年前没坐班制,没有几人不认真办公,现在坐班制了,又有几人认真办公?让老师甘心情愿坐在这里办正事才是领导的能耐。”
随便的议论是不会有结果的,各人一时的激愤说出些不负责任的话,只能落得马上后悔,有意无意地向张兆国、倪诚甚至王业坤看几眼,也许下一次会上以“有的人”的称谓被点名批评中就有自己了。其实这也无所谓,近来被通报批评还是开会点名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如“烧不熟的地瓜”,听到批评如受表扬一样坦然。一段被历届领导视为毒草的小唱经进一步加工便又死灰复燃从老师们口中“臭”出来——
冒号喝酒算办公,
后勤睡觉算办公,
艺体游逛算办公。
三尺讲台细耕者,
腚上老茧厚厚生,
嘴上燎泡一层层。
这是每次坐班制走向第三阶段——集体对抗的宣言,赵元伦及时组织老师重新学习了条例,不解地问:“你们上半学年的工作热情哪里去了?我没觉得对你们有两样,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的三把火还没烧完,你们怎么就松劲了?”谆谆教诲:“我们老师是干什么的自己还不知道吗?干不好工作就误人子弟!我们的马晓老师说过,不把工作干好就是腐败,这话非常正确。大家天天对腐败义愤得不得了,怎么让自己也腐败起来……下一步只要拿不出教学成绩的,统统解聘!”
再一次会议便对坐班条例作了进一步修改完善,主要放宽了一些限制。赵元伦道:“任何事物都是不会尽善尽美的嘛,我们要在实施中不断完善条例,在完善中执行。当前实施的条例有些繁琐苛刻,无助提高大家的工作热情……”黄其善听着他既没通过大会研究又没小会商讨就对条例滥加指责,无疑是对自己工作的否定,赵元伦一讲够他就道:“我们的条例虽然有些地方作修改,但还是要坚决要实施下去,我们实施的条例,正如赵校长所说,还不够尽善尽美,但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方是合理的……”
他急急地对条例维护与大众心理相悖,远没有赵元伦审时度势的高明,这正好为赵元伦的伟大从客观上作了必要的烘托。赵元伦满意地看着他,在会议结束前对这位劳苦功高的条例总策划人作了番表彰,毫不吝啬的溢美之辞显出一个校长的博大襟杯。
赵元伦绞尽脑汁考虑怎样加强对老师的管理,尤其不得其解的是上半学年与当前的反差,难道因前段老师们来自己这里喝酒多才工作热情高吗?当然不是,谁也不愿捎酒带肴地来喝一肚子反背上人情债;是因自己刚上任工作热情高吗?现在自己的工作热情比何时都高涨……想来想去越考虑头脑越乱。前几天的会上对老师们放宽了一码表示尊重,也没收到一点好效果,想到王业刊对坐班制有一套歪理论,便对他下了邀请。
又受校长宴请的王业坤无奈囊中羞涩,只得到伙房小卖部赊了两个罐头两瓶大曲酒带过去。赵元伦生气了:“快给我扔到外面去,要不哪里来的再给我送到哪里去!”他知道王业坤的家境,给送点土豆等不用花钱的东西还是过得去的,这酒和罐头能值半个月的民师补助费,他知道送这么点东西王业坤不知会心疼多少天,真不想要。
坐到桌前,赵元伦就让他说说这次坐班制为什么不顺利,王业坤接受这个课题半晌没开言,在一再催促下才道:“我小头小脑的分析不了。”让人失望的话使赵元伦顿生疑窦,审视着眼前驯服的王业坤,又让他分析老师们没工作热情的原因。王业坤更是愁眉不展就如眠食的蚕,含糊说过一段时间也许会好些的。这种解释不能让人满意,想到原先口若悬河的他,今天如此表现让人不可想象。是江郎才尽了吗?似乎有点。两人谈得很不尽意,吃过饭后赵元伦问这一段马晓怎么样,王业坤心中一惊,更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赵元伦嘱咐:“把他带上来,不要让他掉队太远了。”王业坤不禁为马晓担心起来。当赵元伦问及叶梦时,王业坤说出了早想好的话:“这个叶老师,别看表面好象小姑娘似地单纯,其实心计大得能吃人,我渐渐对她没点好印象了。”赵元伦寻思,真是这样,比竹竹花儿又高明得多了,但还是让传话要她来玩。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八
王业坤惦着赵元伦的嘱托,问杨泉生希望还是不希望叶梦常去赵校长家,杨泉生说没办法,已与叶梦很少接触了。王业坤惊讶地问:“小叶子和倪诚的关系比较明确了?”杨泉生摇摇头,说谁也别企图得到她,他现在不打叶梦的主意了,真正认识到了一句话——爱也是一种伤害。
原来,叶梦的父亲也是教师出身,前年四十五六岁上才通过妻子姨夫的关系调到了乡里,成了真正的干部,现在是乡里老干部办公室第三副主任。在教育上大半生的感受已使他对教师这个行业深恶痛绝,女儿考进师范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现在想来更是后悔莫及,怎么能再找教师女婿呢?况且他也碰够了孤身奋斗的壁,不能让下一代人再如自己。女儿年轻标致的资本使他这个阅历丰富的人坚信,能称心如意地找到有家庭背景的女婿。就在几个月前,叶梦家里为她找了个已是小干部的女婿,叶梦不去相看,她家里调查原因,了解到她与杨泉生好象产生了那种感情,便做了大动作,把杨泉生找到城里。叶梦的爸爸给杨泉生上了一堂赖哈蟆别想吃天鹅肉的课,同在场的叶梦的堂哥非要把赖哈蟆砸个稀巴烂不可。叶梦本人当然是受到了家人的严辞训导。
王业坤了解到这些,说不尽的惋惜,说不能死心,婚姻问题主动权往往在当事人手里。杨泉生痛苦地道:“道理我知道。年节入学来第一次碰到小叶时,她眼圈红红的,一句问候没说完,眼泪就涌下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