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文学名著电子书 > 我醉了狗醉了 >

第47部分

我醉了狗醉了-第47部分

小说: 我醉了狗醉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隔过一天,黄其善找到闫玉东家,说学校分来两个入党名额,让赶快写入党申请书。闫玉东立即在茶几上展开纸,因为已写过多次,词熟句热倚马可就,比温酒斩华良神速得多多。
    同时申请入党的还有几人,在党员们的一再酝酿下,程立达刘义校、闫玉东、王业坤进入初选,谁先革命的问题在党员干部中进一步酝酿。赵元伦喜笑颜开地调合着会议气氛,轻松地谈看法,说要照顾青年人的热情,让党的肌体里多注上点朝气蓬勃的力量,也要顾及老同志大半生的执着追求,不能让热切期盼化为失望。黄其善愁眉不展,认为中年人年富力强要求进步的心情迫切,应值得先考虑。围绕着四者取其二的问题,开正式组织的会,开自发的碰头会,一时间,学校的工作生活进一步充实着。
    王业坤让人感到骤然陌生起来。他向舒宗昌借了五十元钱的当天晚上,有人发现他提了一桶花生油去了赵元伦家,第二天居然又做起红娘,单独把欧阳绛梅请到了家,问她对程立的看法。
    欧阳绛梅听不明白她一向尊重的老大哥要干什么,问道:“不会把程立达介绍给我吧?”
    “程立达这个同志业务水平强头脑灵活上进心强,是很难得的好青年,”王业坤不回答问话只管说来,“我们以前对他的看法不怎么好,是我们心理有问题,他能主动向领导靠拢不是坏事,恰恰相反,是好事,这样才能发展自己,才会有出息。”
    “你要把我介绍给程立达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二十四五岁的大姑娘应快找对象了,程立达年龄与你正好相当,考虑一下他也未尝不可。”
    “你认为合适?”
    “我看挺般配,……”
    欧阳绛梅正一正眼镜直眼看去这个原来多么熟悉、现在如从来不认识的老大哥,盯得王业坤发毛,结巴得语不达意停下说道。
    “继续说,你最好说清楚,我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需要倒赔多少钱人家才会要。”欧阳绛梅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怎么了?现在积极入党,下一步可能有提干的打算,没人干涉你,可总不能把姐妹朋友当礼品送给人家吧。”
    王业坤受到赵元伦的相托时,很清楚这是乱弹琴。一个心高气傲超然在圣洁中,一个被人称作屎苍蝇,想一想这两人相配都要替欧阳绛梅作呕。他从心底里不想当这说客或红娘,可还是晕晕乎乎地为赵元伦当说客了。在刚才的说道中,他想说的是自己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愤、怨、凄、悲、期盼、乞求、无奈……杂揉在一起的情感,出口的却全是贯彻赵元伦意图的话。此时他被骂得清醒了些,抖着哭丧腔道:“我老王这是在做什么,心里本是不想这样做的。”
    欧阳绛梅无法理解这个相识了三四年的老大哥,以后几天里看着王业坤,不管是从行为还是外貌让她觉得这不是王业坤,这个认识搞得她如生活在幻境般。
    情势的发展不能不便黄其善着急,他听到赵元伦已决定纳新程立达与刘义校时,旋风般刮到赵元伦家。程立达的父亲程书记正在这里做客,赶紧起身迎接黄副校长,屋里六七人也起身接迎。黄其善冷漠地与众酒客敷衍几句便要赵元伦出来说话,赵元伦说不会没什么大事,先喝杯再办,稳坐着。黄其善上了拗劲,站在门口一脚里一脚外非让出去不可,赵元伦只得跟出来。
    “赵校长,我考虑好了,这回入党还得让刘主任等等。”
    “哎呀,”赵元伦道,“慢慢酝酿,再说,也不是你我就说了算的。走,进去先喝两杯。”。
    “不行,你得先表态,说明确这事怎么办。”
    “不要急嘛,”赵元伦又上前拉,“帮帮忙,一桌的酒篓我陪不了,正想找你来帮忙。”
    两人总是一个说“酒”,一个说“党”,扯不到一起。黄其善是不去陪酒的,头哄哄乱乱没一点头绪,回到宿舍怔上半天困倦袭来倒头便睡,这些天来茶饭不思睡觉不浓的他终于走进浓浓梦乡里。
    整个下午,闫玉东没见黄其善,晚自习间到他宿舍一看,门从里插着,他显然睡了,心里不禁骂黄其善用人钱财不给人办事,怏怏地回去,第二天早操及早读时间也没见黄其善的影子,想必是回家了。上午最后一节课时间,闫玉东从校长室前走过,看到学校组织的党员讨论会正开着,唯独没有黄其善。赵元伦隔窗问他见黄校长没有,闫玉东马上闪出不祥的念头:老黄出事了!他回应说这就去给找,向黄其善宿舍奔去。二校长说刚才去黄校长宿舍见门从里面插着,叫了几声也没应声,大家再看急急奔去的闫玉东,也感受到不祥之兆,都自觉不自觉地向黄其善宿舍奔去。
    闫玉东正用力打门,连声叫着。赵元伦赶到当机立断:“快!快把门撬开!”
    闫玉东大喊小叫着退后几步,助起跑来身体向门撞去,在门解体的碎响中,大家涌进去,禁不住“啊!”地惊叫了一声。全蒙在被子下的黄其善身体轮廓分明,一动不动如太平房中蒙着布单的尸体般安然,床头桌子上有一只倒了的杯子。
    一惊一怔中,有人便不自觉地向后退,闫玉东随着一声绝望的嚎叫声扑上去,猛扯开被子。
    “啊?”又让人一惊,是睡觉的安祥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赵元伦与大家束手无策中高叫。
    看去黄其善,无异常的睡姿,听来匀长的鼻息,如孩子般甜甜地酣睡着。
    “吃安眠药了!”闫玉东惊呼。
    只一句话便提醒了大家,上前七手八脚地翻动黄其善的身子,有人随即飞奔去医院通知预备急救,这是经历过学生多次中暑晕死积累的成熟急救经验。
    昏睡的黄其善正被大家往闫玉东背上拉,却是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大惑不解地看了看吃惊的“忙人”们,尽力一扭身子扑通坐回到床上:“你们干什么?”沙哑的嗓音。大家无言以对,闫玉东赶紧倒一杯水递过去。黄其善把水一推,对人身威胁严词抗争:“搞些什么鬼把戏?我怎么你们了!”
    黄其善迷迷糊糊中绞着脑汁想来,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当了正校长,在闫玉东的辅佐下,厉精图治,把学校治理得空前兴盛;他正在接受镇委、县局的表彰,可这些人便来打搅了,岂有此理。
    “哎呀,老黄你是怎么了嘛,”赵元伦两手一摊,“还不都是为你好?”
    “我?”黄其善大张着嘴巴愣了。
    “我们连叫喊加敲门大半天,你都没醒。”赵元伦道,“响声够大了。”
    “噢――”黄其善终于回到现实中,如泄了气的皮球乏了力的老牛,有气无力地道,“没听着。”忽地瞪大眼,“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睡的?”
    “从你那里回来,衣服也没脱想稍稳稳神,还得和二年级组说一说搞物理竞赛的事。”
    “这是第二天正午了。”
    “啊?”黄其善也为自己惊异。
    众人齐声劝他去医院检查,以防万一生病,黄其善哪肯去?下床来伸伸腿腰,说只是疲乏了点多睡了会儿,绝对没病。医院的大夫背着急救包闯进屋来,看到无恙的黄校长,回头审视紧跟进来的谎报军情的宋志林。宋志林只是“呀呀”地不知说什么好,别人赶紧解释方了一段疑案。
    来人正是当面训斥赵元伦的魏大夫,与今年分来学校的大学生丁庆繁是高中同学。小丁向他介绍过让人敬佩的赵校长,今天见到赵元伦现出满面惭愧。赵元伦却热情地请这位直言爽快的大夫到家一叙,黄其善无事惊扰人家空跑一趟过意不去,执意做东招待。赵元伦看到凑热闹的大小人等站了一屋不是待贵宾的场面,炯炯目光扫一圈,青年老师们会意,除大夫的同学丁庆繁外都退去,拉在后边的得到一道命令:“提壶水来,到我家取茶,要龙井。”这间杂乱的宿舍经一通拾掇,成了一个既热闹又不拥挤的待客格局。魏大夫在医院能上火发些脾气,在这里面对这么多年长的老师倒勾上做学生时的拘谨。
    刚安定下来,刘德谦与董全兴等几个三峪的老乡大惊小怪地涌进来,一通询问,大家又都关心起谦恭地忙着待客的黄其善。他强辩没病,还是被强按到床上。魏大夫详细询问了他情况,听了脏音又量了血压,下结论道:“身体正常,只是过度焦虑疲劳,一经休息下来,兴奋灶处于极度紧张后的休眠状态,出现正常的嗜睡,只要注意工作与休息调节,注意情绪的把握,一两天就没什么感觉了。”大家这才信了黄其善没病。还是赵元伦最关心,让闫玉东送黄副校长回家休息两天,闫玉东翻了翻白眼平静得没表情。黄其善是坚决不回家的,眼下有些关键问题没处理好,怎能在家里休养得安心?他品出了赵元伦的居心叵测,发出决不退让的信号:“学校工作没我也照样,可是我生就的贱骨头,想多参入点。”赵元伦打哈哈敷衍过去。魏大夫道:“你们学校最近去院看病的老师不少,工作很忙很累吧?”
    教学工作是相当紧张的。上学年的混乱导致教学荒废,学校大治的今天,全校上下一个呼声:坚决把学生学习成绩提上去!今天,老师们品尝着自己种下的苦果,星期天已没有了,办公也无了止境,前面的知识要查漏补缺,当时的课程要推进。学生的苦另当别论,老师面对着一堂堂复习课新授课,一摞摞待批的作业,只有咬紧牙关想着一个字:干!革命小酒能健身治胃,可这是慢功当时难以见效,如马晓之流的“老胃”们、王业坤独树一帜的老胆囊炎免不了多吃几瓶胃舒平消炎利利胆片什么的细粮,对就近医院的经济效益大有促进,怪不得魏大夫注意到。
    魏大夫的询问使这里的人在同时发病,纷纷说这里疼那里麻,如小学生向心目中先知全能的老师请教疑难般。很自然地先从赵元伦开始接受诊断,逐一挨下来。魏大夫给一一开出处方,各人毕恭毕敬地接过来端在手里围魏大夫一圈,活象江湖药幌子拢了个小场子。魏大夫一本正经地道:“各人少喝点酒有好处,有一个小段子早说了,培养了感情伤了胃。”赵元伦表示友好裂嘴笑来,说以后对喝酒加以节制,说得如学生喝酒被班主任当场抓获承认错误般。大家的病处理完,才想起专程为黄其善而来却差点把他忘了,魏大夫又经细问,说黄校长最好吃中药,遂开出一药方:
    丹皮9g栀子10g紫苏子9g当归12g……
    晚上又开了一次党员干部讨论会,黄其善尽管浑身乏力,但工作热情促使他带病参加。会开得既热烈又冷静,赵元伦说一通,大家热烈响应附和,黄其善论一气,大家也如此热烈上一番,虽是哼哼唧唧嘟嘟噜噜,也足见对领导的支持。说到实质的结论问题,两主要领导的认识抵触太明显,大家便支着耳朵认真听,不再多言语。赵元伦还是笑盈盈的,只是瞟向各个共产党的目光稍严肃了点。为了党的得益,为了对党高度地负责任,向党的肌体里输入新鲜血液必须慎重,会议宣布暂停,让共产党员们用党性原则再作最后一天酝酿。
    又如期召开的讨论会上,刘义校闯了进来,说考虑再三,他的入党问题就暂时缓一缓,照顾较年轻的同志。大家面对他的高风亮节激动不已,一激动绷紧的神经便松弛下来,庆幸重大问题圆满解决。赵元伦挂在脸上的笑意飘散,把妨碍视线的变色镜取下来眯眼向刘义校瞅去,看了半天似是方确认这就是刘大主任,把眼镜向桌上一顿:“你这个老同志办事怎么象小孩子一样!一阵热一阵冷还让人取信不?”鄙夷的目光从刘义校身上转到黄其善身上定住。黄其善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自顾低头吸烟,赵元伦平静下来道:“这样也好哇,谁先进步都是值得高兴的。”话犹未尽再补一句:“还是老同志风格高,象这样的同志太少了。”剩下的三个候选人去其一没有难度,王业坤被去掉大家一致顺利通过。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六
    元旦从紧张的工作中走来,大家不禁感叹:又是一年。这从书山作业堆中发出的感叹,叹去过老九们多少个不堪回首的岁月,叹得多少人黑发飘霜以至多少人被叹为古人,又叹来多少个希冀叹去多少个美好啊!今天的叹是蕴含了少有满足的,那是得到了应有的劳碌的满足吧。
    前些日子的教师节过得平平淡淡,元旦应好好庆贺,这是老师们的共同心声。赵元伦也感到应好好热闹一番,张扬一下学校的欣欣向荣,况且,前些日子的教师节因自己家庭的阴影冲淡了喜庆。他下了一道旨:愿高兴就高兴,高兴出个样子来!
    元旦这天,刘义校推给老头儿和余若夫的一捆红绿纸拉开了喜庆序幕。躺在库里的大标语牌又抬了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