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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醉了狗醉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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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等半年,只能等半年。”赵元伦听了恶从胆边生,直想扑上去把她掐死。她不来了,妇人及孩子们却时刻盼着她来做客,三个孩子“竹花儿姐”一天里提及几次,妇人也时常念叨竹花儿这个好闺女。

    第六章
    第六章
    一
    马成祥给王业坤的罚酒真地来了。
    由于上学期教育系统大改组,教学工作不尽人意,新学期开始,黄其善抱着彻底整顿教学秩序的决心,在前勤教师工作会上严厉批评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会议尾声老师自由讨论中,王业坤竟然说,真正影响了教学秩序的是一天两头喝得晕的管理者,并用开学两天才发教本例证。上学期末教材就到齐,为避免如以往教学用书丢失现象,黄其善便把所有的教师用书搬进了自己宿舍,开学的工作忙又加上喝节酒便忘了发放,直到老师们讨要他才想起来。接下来的班主任会上,马成祥先检讨学校领导的工作失误,话锋一转,大批特批有的人找碴子制造上下级对立情绪,有些问题当面不说背后乱说。知情者把同情的还是幸灾乐祸的目光一齐聚向王业坤这个焦点。马成祥邪火泄尽,王业坤道:“当面不说背后乱说的作风实在可恶,校长是否告诉我们是谁这样,大家好与这样的人划清界线不至于上当受骗。”不高不低的声音不阴不阳的语气,让人嗅到炸药包导火索滋滋燃烧的气息。黄其善及时宣布散会,在大家起身的混乱中推怒目圆瞪的马成祥快走。
    “还是在这里光明正大地处理吧。”王业坤正色道。
    “那我今天就处理你!”马成祥两眼冒着火。
    就要出乱子,唯恐瓜田李下之嫌的人躲之不及,急往外走,想看热闹的人也被急往外走的裹挟得留不住脚,呼啦一阵全都向外退去。大家向外撤的这十几秒里,马成祥与王业坤已吵成一团,各人唾液四溅,大手挥舞,大有动手打一架的气势。黄其善为平息事态不停地说道,孙仲来及其他领导们手足无措地呆着。马晓回来为王业坤解围,马成祥把他以王业坤的同伙相向,马晓只得把王业坤往外拉。门口滞留的几个人,杨泉生走上来帮马晓拉王业坤,张兆国及郑培才等上前劝说马成祥息怒,其他教干也一涌地上来,把马成祥簇拥去。马成祥一边走着大喊:“什么好东西!臭什么,一滩鸡屎引得几个苍蝇盯在上面乱嗡嗡地叫,自以为臭得有水平,要是一块石头扔过去,连鸡屎加苍蝇拍得个一干二净!”
    孙仲来表现出对王业坤理解的态度。几天后的下午饭间,他邀请王业坤吃饭,诚恳的邀请使王业坤无法推拒领导礼贤下士的盛情,来到孙家。这里酒菜早已备好,赵元伦端坐在贵宾位上。借酒谈心,很自然谈到校会闹出的不愉快,王业坤本以为孙仲来大谈马成祥的非、肯定他的是,从而找出点共同心声,没想到孙仲来所说尽是让他收敛刚直作风的劝诫之辞,说得他戒备心理渐消。面对王业坤的自暴自弃情绪,孙仲来劝他要稳当些,只要沉住气熬下去,总有一天会转正的,共产党的一贯政策是看谁有熬的真功夫,三十年媳妇熬婆婆,十年面壁方成仙,原来民师每月才两元钱补贴,现在已是熬到二十七元半了。谈来说去,赵元伦的观点是,面对当前的处境应以积极的态度对待,要看清大气候小气候,多想想怎样才能在这里混出个样子来。看到王业坤听得认真,赵元伦的话中带上了三分亲近:“其实,也无须多顾虑,你是站了十五六年讲台的老教师,大家不会忍心看着你被整走,拿你开刀我首先于心不忍。只要大家都想到一起,谁也耍不起横来,大家的日子就好过。我们只要一条心,你王老师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有关转正的硬件地优什么的,我们一定帮你留意着。”
    王业坤还是糊里糊涂的样子:“马校长一手遮天,你赵校长又是小学系统的,你对我的关心不起作用。当前状况下,马成祥再横,我们当老师的也没办法。”
    看火候到了,赵元伦又递上支烟道:“有办法。”
    “什么办法?”
    “抓住正当理由,让老师们帮着象样地闹一闹,先给姓马的来一个下马威!”
    “有什么正当理由?”
    “有,只要想想就有。刚才谈到你过年节时只得了十元困难补助,是吧?黄其善得了八十元,他和你比谁更困难?他没病没灾,一年里家庭平平和和,你却久患慢性胆囊炎,老婆做绝育手术也病了一个多月,只给你十元能说得过去?他黄其善为什么得这么多?徐元玖都得了十五元,有什么道理?”
    “我穷得清白,不希罕那几个钱。”
    “是啊,谈钱未免小气了点,象县级优秀教师的指定就很不合理,大多数老师肯定有意见,为这事和姓马的计较一番岂不是更合适?”
    “这事牵连到得到优秀的老师利益,不好办。”
    “那么,你以有病为理由,要求象有些人只教一个班,看他们怎么办。”
    “我这人工作干少了就难受!”这戏,王业坤再也演不下去,不合作的态度毕露。
    赵元伦鬼迷心窍做了这么多工作,这才意识到对不投机的对象话早说得多于半句,刚才谋略帷幄,此时却有些呆傻,老脸扫上一抹胭脂红。王业坤冷眼戳去冷笑得出声,亮堂堂的嗓门道:“还有什么高招,赵校长?”看看表,“马上要上班了,有空再找你讨教。”
    王业坤受孙仲来礼遇没逃过马成祥洞悉一切的眼睛,意识到狼狈可能要合二为一的刹那,底腔里一声呐喊:“魑魅魍魉不足惧!”渺视一切的气概蒸腾上来,燃烧起烧掉这卑鄙勾搭的盛火。再见到王业坤,看那瘦得历历可数的骨头硬如铁坚如钢,不得不使他产生几分畏惧。他细权衡,危机四现中与王业坤处理好关系是上策。他与王业坤都是老会山了,身份平等时关系还算正常,他成为领导阶级后,两人就没止息过锋芒较量,谁也没向对方屈服过。尽管如此,他从没感到王业坤是威胁,嬴政大帝从事着蒸蒸日上的帝国事业,怎能感到一介无赖亭长刘邦的力量呢?今天,马成祥清晰地感受到王业坤咄咄逼来的气势,禁不住生出虎落平阳畏犬三分的凄楚。
    经黄其善的开导,马成祥不得已中使一回怀柔政策。他不象孙仲来婆婆妈妈循序渐进,只顾备下酒菜,亲自动驾堵在教室门口把王业坤请到家。
    王业坤面对意想不到的宴请,老会山磨练出的机敏一时失灵,猜度不明是来煮酒论英雄还是赴鸿门宴。他正凝眉走神,马成祥开腔:“老王,这回我没别的意思,前面我所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望谅解。”外交辞令说得没一点卑琐但不乏诚恳。王业坤被这非常规意外得小心谨慎,用心把握着分寸搬出礼俗套话应对。两人对饮起来,马成祥深知胆囊炎喝酒不宜,给王业坤备有果茶。他自己咕嘟咕嘟倒上的是白酒,如王业坤喝果茶般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
    罪赔过,喝酒只管讲酒话,校内是非皆不提。他们关系虽僵,但也算是知彼知己的老同事,随和随便真有些老知己的气氛。张兆国来借锨,马成祥知道王业坤烦其人,几句话便把他打发走。高会计闯进来时,被主客力劝入席,老卢因学生的事找来遇上,马成祥有不想招待的意思,王业坤反客为主,硬拉他坐下来。人多了话题就多,校长妇人又频频进来照顾稀客,这个宴吃喝得有一家人乐融融的味道。
    王业坤两瓶果茶喝得“醉醺醺”,走进办公室就招来异样的目光。他春风得意的样子,说校长家的酒好香,若不是老胳膊老腿没力气,会捎来一箱让大家品一品。张兆国认识到这个老同事的价值不敢再小觑,端水献上少有的殷勤,王业坤嫌水太热,大有埋愁之情,张兆国忙给兑水。这个小剧目引得有人哧哧笑出声来,叶梦又犯傻,茫然地看着各人非常态表现。王业坤道:“小叶子,以后巴结着我点,不然我再到校长家喝酒时可不说你的好话。”惹得叶梦傻笑。
    学校人情关系上,孙仲来越来越觉单薄,外来户的感受从进中心中学的第一天就有,王业坤的不顺情让他更进一步体会到这种感受。他事后自责,怎么能把主意打到这人的身上了?王业坤与马成祥好歹同是会山管区人,兄弟阋于墙共御外侮是千古名训。他历数全校上下人等,再从中找点倾向自己的力量似是很困难。他正在沮丧中,程立达无意间透露来一个信息,沈镇长的儿子在入党一事上受挫。他从中发现了大喜过望的机会,沈公子的工作单位是县第一招待所,苏所长正是他的老同学。

    第六章
    第六章
    二
    正值沈镇长妇人——中心幼儿园校长病了,孙仲来前去探病,无意间说到与招待所苏所长是老同学关系。沈镇长眼睛一亮,为儿子的入党已跑招待所一次,可现时抱佛脚没起作用,这岂不是天助也?他立时放去镇长的架子与孙仲来攀谈起儿子入党的事。原来,沈公子所在的县府招待所,是县里领导们暂时寄放孩子的地方,孩子学业无成,做领导的老子就把孩子弄到这里挂个名,一是有地方拿工资,再是在这里入党后送到干训班学习,或是应征入伍。入党总得一批批来,沈公子才进去几个月,入党排队就排在了后面。现在干训班马上开招,沈镇长不想让已十五六岁了的儿子耽搁青春,要挤进这一批入学,所以,入党就增加了急切程度也就有了难度。
    “是这么回事,好办。”孙仲来满有把握地道。
    “那就帮我一把,可急煞我了。”沈镇长一脸急切神容。
    沈镇长现在的确急得心焦。他已为儿子谋划好了前程。儿子现在就参加干训班,结业后安排到乡镇上先干一段文书之类的工作,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小部门的负责人,到找媳妇的年龄就稳稳当当地混个副乡级,找个大学生媳妇很简单。二十几岁就有这样的基础,相当老子孤军奋斗到近四十岁的水平,儿子的前途可就无量了。
    商定访苏所长的日程,孙仲来说老同学好久没见面正想得慌,沈镇长当场拍板明天就去。孙仲来离去时,沈镇长扔给一条将军烟,推让时,沈镇长批评:“咱是谁和谁?我这里还有一堆烂酒碍事,有机会,让孩子送给你些帮着处理处理。”
    孙仲来回到家,仰在沙发里架起二郎腿高兴得失态,随电视节目的旋律一顿一颠和起节拍。妇人在天天不如意的日子里没好心情,翻白眼不满意这妄行架子,孙仲来不在意,反而一板一眼地吩咐泡茶来。妇人骂他这是发哪门子癫,他还是照癫不误,且随电视中嗲声嗲气的流行曲哼起来。他乐上半天过了兴致,打开厨子选出几瓶最好的酒细心擦试。妇人见他又要破费,忍不住发泄不满,问孝敬哪个祖宗去。话太丧气,把他近来少有的好心情冲了,便大光其火:“看不惯就回老家去!”妇人早就过不惯无事可做的囚闷日子,来学校一年多里,时刻眷恋着家里鸡飞狗叫忙忙火火的时光,听到丈夫的话勾起对老家的无尽情思,也勾起在这里受马家欺侮的屈辱,泪水如珠滚滚而下。孙仲来还在气头上,尽着妇人幽幽怨怨地哭,转到院子里。不多时,妇人挎着包裹擦抹着涕泪走出来,孙仲来气愤地喝斥:“你要干什么!”
    “俺回家。”妇人抽咽着,“俺早就想回家了,享不了清福,俺是为你吃饭不方便才没回去,俺现在碍着你了,正好回去。俺在这里不好受。”说着,又悲悲切切地哭起来。
    孙仲来没料到让妇人如此伤怀,体谅到妇人的心境,平和地劝慰,而妇人执意回去反而安慰他,并嘱咐现时穿的衣服都在衣厨的上档子里,那件涤纶褂子衣兜挣了缝,就先别穿了,她有空来时给拾掇好再穿。孙仲来听得动了情,眼睛潮润了,力劝妇人留下,要想回去看看,过些天一同回去。妇人执意要走,嘱咐他煤球炉子封火时把风门插严,鸡叫两遍时起来换碳。孙仲来拉住妇人的衣服往回拖,妇人来了气:“让俺走,俺小妮子春天里好感冒,俺得回去。”
    说起小妮子,孙仲来升上家庭琐事的惆怅。这是他因车祸亡故了的小妹的孩子,妹夫续弦后孩子受虐待,他听说后把孩子接来。既然是他接来的就应由他负责任,可老母亲怕拖累他,就把这个苦命的孩子留在了身边。
    “我这就把小妮子接来,行了吧?”
    “她奶奶能让接来吗?咱娘在家也怪冷清的。”
    “还有二弟一家呢。”
    “他叔家?他叔家就知道骂咱娘。”
    这是实情,家里老人是得不到弟弟家照顾的。对老人的孝道孙仲来自愧比不上妇人,想到无力料理家事,再说下来凄切之情溢于言表。妇人心疼起男人,自动转回屋里,还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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