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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目非 - 雪融化后是春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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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说:你呢,要几次忘掉我,或者说你从来都没把我放心上。 
  她仍看着地面,不语。 
  他说,算了。算我做了个恶梦。早点醒,痛苦会小一些。 
  便走。 
  开了门,觉得身体在晃。一抹浓重的阴影袭击了他。他觉得暗无天日。尽管日光灯青荧的光在闪烁。 
  等等。她上来,将他的外衣给他。 
  他在看她,他如此深爱的人,从来没有绽放的心为她盛开,却注定要枯萎。 
  他说:叫我名字好吗? 
  她抬头,嘴唇嗫嚅了下,却终于还是出不了声。 
  他说,你果然并不爱我,一点也不。也好,省得我做残梦。 
  转身出门。 
  她突然在后头说:冯至鸣,如果我给不了你心,那跟别的贪恋你的家财贪慕你的相貌的女人有什么区别,配不上你的爱。 
  他顿一下,直挺挺地下楼。   
  18   
  语声软软地瘫坐在地上。觉得身体里有一样东西没有了。如此空落。 
  万籁俱寂。静中却又似包围了很多细微的声响。 
  那是来自哪个世界? 
  前生,他和她真的相恋,她忘了他。 
  不不,可笑,玩笑而已,可为什么心那么悲伤。 
  她仰头看灯光下的浮尘,仿佛忘了自己。 
  几天后,她突然收到方圆的电话。 
  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她愣了下。 
  可以出来吗?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她木然的点头,忘了对方看不到她的点头。 
  说话呀。方圆在电话里不耐烦。 
  可以。陈太太。她回答。 
  在一家咖啡馆见的。 
  她去得早,先点了卡布其诺等方圆。她想吃甜的腻的东西,这几天过得很不好。什么都没做,一直瘫在床上,累了睡,醒了发呆。饿了随便找点吃的。她庆幸有个外力把她强行拉出来。 
  出来的时候,透着清冽的空气。她觉得内心慢慢活过来。 
  方圆迟到了。晚了不是一点,40分钟。但是时间对语声也没意义,她不介意。 
  你,怎么这样?方圆第一眼见她,讶异地说。 
  怎样?她不知自己怎样了。出门的时候,换了合体的衣服,梳了头发,但是没化妆。反正她一贯不化。 
  脸色不太好啊。方圆点了烟,看着袅袅的烟柱,说,煎熬吧,见不了他。 
  不是。语声当即否定。 
  方圆说: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语声说:知道。 
  哦?方圆惊疑地看她。 
  语声说:让我走是吗?走得越远越好,是吗? 
  方圆笑说:真得冰雪聪明,难怪陈剑和至鸣都喜欢你。嘴边有一丝讥笑。 
  至鸣和她的关系,她也知道了?他,这几天好吗?不由得希望她多说几句他。可她并不说。只说:话既然说开了,我也不隐瞒。我爱陈剑,想跟他白头偕老。虽然,他现在不爱我,但是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只不过,你老在他面前晃,我再努力也没用。 
  明白。语声说。 
  方圆点头,说:说得挺干脆,只是希望做事风格不要拖泥带水。要多少钱? 
  语声想了想,说:必须收下钱你才安心是吗? 
  是。那就是交易,有承诺。 
  她说好吧,我收。象征性给点。 
  方圆从包里取出支票。递给她,有备而来,是一张限额在100万之内的空白支票。 
  够不够?不够可以说,钱是好商量的。 
  语声收下,说:行了。 
  将咖啡喝光,说:我可以走了吧。 
  方圆说:等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不愿被人以看动物的目光打量,别过头,说:还有什么,请夫人吩咐。 
  方圆说:你挺特别。至鸣为你病一场,好似也值得。 
  病?他病了? 
  你在关心他? 
  她不语。 
  方圆说:也没什么,生了场病,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很安静。 
  她的心略略放下些,一会却又莫名其妙地揪起。 
  我倒挺希望成全你们的,不过你知道要进入冯家,你这样的条件是很困难的。 
  顿了顿又说,很抱歉语声,要让你离开北京,我知道其实我没这权利,你也无须听命于我。只是,我怀孕了。陈剑的孩子。我不希望孩子生下来没有健康的家庭。 
  语声愣了下,随即说:恭喜。 
  方圆说:三个月了。 
  语声点头,说: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回来了。 
  拿了包就走。 
  这个地方是个伤心的地。还是离开得好。 
  她重重叹了口气。在门口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脸,惨白、消瘦,形如鬼魅。 
  开始准备离开。 
  不知去哪里。上海上的学,家在无锡,去上海谋求发展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有此打算。念头升起,一个电话改变了她的主意。 
  是谭亭。说:还记不记得我。 
  她真没听出来,说:不好意思哦。 
  谭亭似乎有些失望,说:贵人多忘事啊。西藏。 
  想到那个明快魁伟的男孩,她笑逸出来了。说:是你啊,还记得给我电话。 
  他说,你不给我电话只能我给你了。姐姐,最近怎样? 
  她忽然有倾诉的冲动,说:不好,一团糟。我想离开北京了。我现失业,你说哪个城市比较好找工作。 
  他忽然雀跃,说:来杭州吧。 
  杭州? 
  他说,姐姐,你真来,工作都现成的,我叔,是一家企业的人事主管,他们公司正招人,我给你引荐。 
  真的吗。语声想想反正没地可去,反正杭州离家也挺近,说:那我就来了。你先帮姐姐我找个房子。 
  房子,还不简单,我有个超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不了,你来吧。 
  语声大大咧咧,就答应了。 
  有了目标,就有了干劲。她收拾东西,把杂物卖的卖,邮得邮。而后跟房东退房。 
  谭亭来电话,催她三日后去面试。她就订了去杭州的机票。 
  万事俱备,只欠一走。 
  看着满地的狼藉,语声心里倒又空落起来。有感情喽。她想。也不知对这地方还是对这的人。 
  振作精神。她给秦心打电话,约她和林松等旧同事吃饭。 
  来了十来号人。大家一起去簋街吃麻小喝啤酒。还是同以前一样不三不四。 
  主任,你不在,我社的损失,犀利的主笔没了,杂志四平八稳,越来越没看头。 
  主编现在更年期症状越来越明显,你不在,也没人治。老无故训我们,你们那写得叫什么狗屁文章。狗屁文章哎。 
  主任,现在跟谁拍拖啊。我那海龟朋友还要不要? 
  …… 
  烦了你们。语声说,见你们头就疼一次。好在,我终于要远离你们这些乌鸦嘴了。 
  走啊?要走啊? 
  怎么,留恋。 
  是啊。没有主任,这城市的月亮也不一样啊。 
  哎,怎么煽情的本事有,写稿的本事没。 
  秦心拉她,说,真走。 
  语声点头。 
  为什么? 
  想离家近一点。我妈身体不好,做个孝顺女儿。 
  大家无话说。像默哀一样。 
  行行,别兔死狐悲似的。我好好的。语声调节气氛。大家才稍稍活跃些。 
  秦心陪语声回去。因隔得不远,走回去的。 
  冯大公子没戏了?秦心说。 
  从来没有过戏。 
  不会,凭我多年的看人本事,人对你一往情深。语声,你别活在过去好不好,忘了陈剑,追求自己的幸福。 
  不是陈剑的问题。我跟他不可能。我们没有感情。 
  悉悉索索睬着落叶走,语声心里悉悉索索的难过。两天后就彻底走了。真的,一点没留恋吗? 
  沉默了会。秦心说:有个小道消息,听说陈剑在帮史氏做事。史正雄似乎很欣赏陈剑,对了,陈剑在闹离婚你知道么?听说史正雄有意将自己的衣钵传于他,当然,条件是,上门入赘。 
  语声觉得很乱。方圆怀孕了,陈剑却跟史若吟扯上关系。 
  哎,也许,陈剑离婚是为你。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了。不过最终也是你的事,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不要有太多负担。秦心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为我好。谢谢。到家门,语声跟她拥抱,说:我反正要离开了,会把往事丢得一干二净,我会活得很好,做快乐的自己。 
  好。我会时常骚扰你。 
  恩。 
  互道珍重。 
  回房。手机响了,又是陈剑。 
  跟方圆见面后,陈剑给过她很多电话,她都没接。有时候他无休止,她就关机。但是今天,就算告个别吧。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都要疯掉了。一接通,他就抱怨,很疲倦的样子。 
  你身体没事了么? 
  没事。语声你住哪里?我有话对你说。 
  真没事,跟以前一样好端端的? 
  真没事,你怎么样,上次方圆是不是找过你?你听我解释。 
  恩,那就好。陈剑,好好对方圆啊,你可是要做爸爸了。恭喜你啊。 
  别听人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她骗你知道吗? 
  你怎能这样说呢?语声看过报纸,有方圆怀孕的相片。 
  跟你说,不是我的,我早就不跟她同房了。语声,你说你不能忍受,我就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什么。她只是想用孩子来逼走你。 
  语声觉得有点乱糟糟的。头痛了下。按住,说:无论怎样,她这样做也是为了挽救你们的感情。她好歹是孕妇,你别跟她吵。 
  语声,我在离婚。很快就会办下手续。我们结婚吧。以前,你记得吗?我说我们要生两个孩子的,一男一女,让他们有个伴。 
  语声呆一呆,是的,很早以前,在爱之巢,他强迫她未遂,说:你小心我找别的女人。她说找啊。他说真找。她说,小心我打烂你的腿。他把她拥到怀里,说:你喜欢男孩女孩。“男孩,要像你才好,你长得好看。”“不,我要女孩,要跟她妈一样,有个草莓鼻子。”“霍,还说我啊。”她小拳头槌他。他说:那就一男一女,哥哥照顾妹妹,我们一家四口,手牵手,出去玩,多甜蜜。 
  是啊,多甜蜜。她心里怅然。可惜时间,从来不会停在某时某刻。 
  不可能了。我也不要你那么做。还是好好待你妻子吧。她真的爱你。她索然说。 
  语声,我认错,行吗,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我错了。 
  你不觉得你自己错了,你只是已经初步得到了,所以,你可以放手,如果一无所有,你怎么会为我放弃。如果会,那么当初你就不走这条路。 
  电话里面沉默了。 
  语声萧索笑了笑,说:就这样吧,陈剑你不要再找我了。祝你幸福,还有,成功。真心的。 
  迅速切了电话。 
  就这样完了吧。她觉得心很岑寂。 
  两天后,她拿了行李去机场。排队去换牌。有人忽然抓了她胳膊,强盗一样,将她拖出来。她的脚在光滑的玻化砖上滑了滑,趁势被人拥入怀中。不用抬头,闻着那树林般的气息,她就知道是他了,冯至鸣。 
  她心有点跳。很奇怪的,像暗恋的女生终于与思慕的对象面对面。有点紧张,有点恐慌,又有点甜蜜。 
  为什么不抬头?心虚?还是不愿见我?他说。声音很低沉。 
  她慢腾腾抬起头,见他脸上有一种探究的神色,带着高傲的冷漠。 
  她心里不太好受。两人就像几万年没见,隔了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他嗤笑了下,说,你从别人身上走过,从来不会在意是否丢下东西。因为丢下也只是一时的粗心大意。忘了我,比忘掉一只死老鼠更容易吧。是秦心告诉我的。 
  她没说话。垂下头。 
  他突然托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我求你留下,你会不会因我而留。 
  她心缩了下。恐慌起来。 
  很快就是一片茫然。她只看到心上的白雾,没有灯塔。跟他走到哪里去呢,怎么可能留下。于是,紧闭双唇,不发一言。 
  他的手放下了,嘴角又是自嘲的笑,说:知道没用的,虽然忍不住一试。那么,请便。 
  她还是垂着头,脚无措地磨着地,一下两下,划着圆,就像在他肚子上画饼。 
  忽然胸臆一热,似有什么翻滚。她知道是眼泪。最近她的眼泪不知怎么多起来了,好像一生的眼泪攒到一起用了。 
  她死命咬住。过会,说,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匆匆蹲下身,去开行李箱。 
  忽然又停住了。她本想把那幅画送他,可是他留着她的像算怎么回事。 
  什么?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留给我。他说。 
  她说,算了。 
  他说我想看。 
  她说,好,那就看一看。 
  掏行李,行李整得很乱,她乱七八糟地掏。 
  他在边上说:你真还没学会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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