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魂-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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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继成感到肚子有点饿。换上平时,高继成会想法出去弄点吃的,但是现在高继成要做大事,不敢随意暴露踪迹。
放牛娃出身的高继成,挨饿的功夫还有。
高继成转进房里,把破旧的床整理一下。大热天,不担心伤风着凉,所以高继成了无牵挂,躺在床上便睡。夜晚行动,现在要养足精神。
才迷糊一会,便听门外有纷乱的脚步声。
“组长,这家主人回来了。”传来一个粗声大嗓的喊叫。
话音未落,便响起咚咚的敲门声。
高继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才找到这里,就有人盯上?
不过高继成倒不十分恐惧。巡城是苏长生的组,那么这个组长一定是苏长生。苏长生看到他,必想法遮掩。
但是此时却响起一个鸭公嗓的声音。
“你确定这家人以前不在?”
高继成极力回忆,这声音不是苏长生的,也不象刘三的声音,那么就是……徐三毛?
徐三毛!这个名字浮上脑际,高继成悚然一惊。徐三毛是个手辣心狠的魔头,戏班的弟兄受尽他的折磨,如果被他识破身份,真的大大的不妙!
听脚步声,有五六人。高继成逃生功夫不错,但要和这些人徒手过招,只怕一个照面便被逮住。
但是高继成不愿就此终止他的行动计划。高继成自决定盗取猎虎计划便做了最坏的打算,生死早置之度外,所以他不想放弃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高继成决定继续装下去。
门敲了几下,屋里没人应答,徐三毛火了,飞起一脚,木闩应声而断。门大敞,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涌进来。
徐三毛溜了屋子里一眼,有点失望。这个家这么破旧,看来房主是穷困潦倒之人。
原来徐三毛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子上,便想把以前没有享受过的全部夺回来。徐三毛认为巡城是肥缺,一直很眼馋,所以时不时插上一杠。这段时间他没有任务,经常瞎掺和。苏长生虽然恼恨,却不敢与徐三毛翻脸,刘其山也睁只眼闭只眼任其胡为。
不过徐三毛也不敢与苏长生硬碰硬,只在偏僻的地方吓唬吓唬小百姓,榨点油水。
今天徐三毛是要抢功的,他也看上这条弄道,是个监控的好去处。
现在屋子里的情状,徐三毛知道没油水可捞,气恼地踢翻一条小木凳,怒冲冲地钻进房里。
破旧的床上蜷着一个干瘦的小男人。侧着身眼睛半合不开。一身破旧的衣服,半旧的布鞋也没脱。床上没有凉席,只铺着一条脏得不能再脏的旧床单,辨不出颜色。床单下露出一绺枯黄的干草。房里弥漫浓浓的霉味。
徐三毛皱了皱眉头,没耐心细察床上的人,踢上一脚。
“他妈的,你这德性不穷才怪!”
高继成从徐三毛的眼神里看出没有危险,有气无力地说:“我什么都没有,老婆跟人跑了,儿子不认我,就是家财万贯,又有什么意思?”
几个匪气的男人都笑了。
徐三毛啐了一口:“你这懒虫,还娶过老婆?看不出!你要家财万贯,做梦吧,叫你那不认爹的儿子给你多烧点纸钱!”
高继成没精打采地问:“几位长官来做什么?”
高继成半死不活的样子,徐三毛看着作呕。高继成进门的功夫做得好,屋子里稍微收拾一下,又扫了地,虽然拉圾没出门,但更证实他是个懒汉。就因为这些做功,徐三毛对高继成一点都没起疑。
一个手下说:“组长,是不是在这房子里蹲守?”
徐三毛捂着鼻子说:“这不是人住的地方,出去,换一家。”
难闻的霉味,徐三毛没兴趣住下来,何况他看着高继成就烦。
一群人潮水一样退去。
高继成虚惊之后,慑定心神。现在他面临一个难题。选点藏身此地,不料徐三毛也盯上这儿。难道是刘其山的意思,还是苏长生出了什么事?
高继成有点忐忑不安。如果苏长生出了事,那他的行动断难进行。高此成此次大胆行动,就是在苏长生身上押了一宝。苏长生知道猎虎计划,也必知道他下手窃夺。只要苏长生巡城,必会给他创造机会。苏长生如出事或不当值,他没有下手的机会。
正焦灼不安,弄道里忽然传来吵闹声。
高继成连忙下床,轻手轻脚移到外间,小门大敞。高继成快步门前,掩上大半个门,探出脑袋。
这一看高继成心花怒放。原来是苏长生挡住徐三毛。
苏长生看到徐三毛带着几个手下弄道里鬼鬼祟祟,心里一惊,却不露声色,笑着说:“徐组长,我到处找你。”
徐三毛瞪着白眼:“苏组长,我不归你管,你找我干什么?”
徐三毛的挑衅苏长生并不在意。他有刘其山的尚方宝剑。
“队长要我转告你,你的计划要赶快做好。城里的事全归我。”
徐三毛冷笑一声:“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听口气徐三毛不肯放过唾手可得的功劳。苏长生倒不在乎他争功与否,只是他料定高继成藏身附近,想找个机会通知他撤回山寨。
苏长生也不客气:“什么争功不争功?这个功劳本来就是我的!”
徐三毛乜斜着眼:“要赶我走?没门。要不我们找太君评理!”
苏长生大眼一瞪,挥动钵大的拳头,吼道:“徐三毛,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这个功要定了,要评理,先问问我的拳头!”
苏长生比徐三毛高出一头,拳头是他的两倍之大,论臂力,徐三毛绝不是对手。
徐三毛下意识地摸枪。
苏长生哈哈一笑:“徐三毛,有种你就一枪毙了我!”
当众杀了苏长生,徐三毛却没这个胆。苏长生深得刘其山信任,杀了苏长生,刘其山眼都不眨会毙了他。
302摸到鬼子司令部
徐三毛终于不敢动手,斗败的公鸡一样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离开。
苏长生故意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是希望高继成如在附近,必会警惕,如果溜出来与他见上一面,便可以告知实情。
苏长生挥手摒退手下,独自一人转到弄道深处。
高继成这时却悄悄掩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大气也不敢出。
高继成深知苏长生打入别动队不易,混到这个位子,更是难上之难。苏长生故意呵斥,高继成也明白是提醒之意。不过高继成却想偏了,以为苏长生想帮他一把。如果苏长生出面,盗取情报的把握更大,但却有可能把苏长生暴露。
高继成横下一条心,这件事,只能自己一人独立行动,千万不能牵扯到苏长生!
苏长生弄道里转悠一会,也发现高继成藏身的屋子有些异样。不过苏长生不想吓着无辜的市民,因此在屋子前停留一会,又缓缓离开。
苏长生心情很沉重。高继成现在究竟在哪里?他完全不知道暗藏的凶险,这样独木力撑,很快大难临头。
转到黄昏时分,还没见高继成的影子,苏长生的心凉透了。高继成一定就在附近,可是他却不肯相见,苏长生回天乏术。
这一刻,苏长生也抱定信念,拚其一死,也要保护高继成安全撤离。
苏长生观其路径,断定高继成从后院翻墙的可能性极大。前门两道哨卡,后院却只有一道,山口一夫赖高墙作屏,又与刘其山的指挥部毗邻,所以比较放心。
苏长生转到院墙南端,发现此处民居离鬼子司令部最近处不过三米之距。高继成如从院墙进入,这里是最佳途径。
苏长生决定蹲守这里。如果高继成此处现身,他可以一把按住。
苏长生心细如发,看看天色尚早,决定去鬼子司令部侦察一下。
苏长生得了山口一夫口谕,可以自由进出。因此从前门进入,鬼子哨兵视而不见。
山口一夫的司令部里异样的静谧,他手下的侍从一个不见,只有山口一夫坐在办公桌前写写划划。
苏长生心里一沉。这个情景,分明是山口一夫故意设的局。
“报告太君!”
离山口一夫还有两米多距离,苏长生并腿立正。
山口一夫抬头看了一眼,起身笑脸相迎。
“苏君,有空的进来?”
苏长生说:“太君,队长特别交代,您的司令部周围我布了不少的眼线。”
“很好,很好。”
“所以我想到后院看看。”
山口一夫笑道:“后院的看什么?”
“山匪高继成如果要潜入您的司令部,一定会从后墙进入。”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哟西,苏君,你的脑瓜大大的灵光!”
苏长生大声道:“所以后院的防卫尤其重要。我想检查检查。”
到鬼子司令部检查,这话只有苏长生敢说。山口一夫瞅着苏长生,却是一点也不意外。这个人脑子时好时坏。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山口一夫摇摇头:“后院的不用检查,我的一个兵都没放。”
苏长生诧异地瞪大眼:“太君,后院一个哨兵都没有?”
山口一夫点点头:“后院的一个都没有。我就等着高继成的进来。”
苏长生难以释疑,却不知道山口一夫说的是实话。山口一夫有备而迎,有他的道理。其一猎虎计划子虚乌有,就算高继成真的得手,也找不到所谓的猎虎计划书;其二听说高继成神通广大,山口一夫怕套得不牢,若卫兵有所动静,吓退高继成,捕捉倒成了水中捞月。
苏长生盯着山口一夫,蓦然感到这是个可怕的对手。
山口一夫不象对他撒谎,那么真的如此,高继成中招的可能性更大。只要进入司令部,山口一夫调兵院外阻截,高继成插翅难逃。
苏长生断定山口号夫外松内紧,一定早布置了合围的兵力。
要套的消息都探明了,苏长生转过身子。
山口一夫忽然喊住他,盯着他手上的实木棍,笑道:“苏君,这就是你的武器?”
苏长生憨憨一笑,抡起实木棍挥舞几下,虎虎生风。苏长生拍胸叫道:“枪我用不惯,这根木棒,纵有三人五人,也近不了我的身!”
山口一夫竖起大拇指说:“哟西,你的功夫大大的好。告诉你的手下,如果发现高继成,千万的不要惊动,一定让他的进入我的指挥部!”
苏长生应了一声,感到头都胀大了,怏怏地离开山口一夫司令部。
回到那处接近院墙的民居前,苏长生靠在墙上,心神恍惚。山口一夫的话他不愿意向手下明示,不过他遣开两个手下,只留下北边路口一个,自己独挡此处。
现在苏长生完全肯定,高继成选点必在此处。
四下少有人踪,苏长生又有点得意。自己特殊的身份,可以为高继成创造逃生的机会,只要不出意外,他必然能阻止高继成的行动。
天色越来越暗,鬼子司令部里已亮起灯来。灯光昏黄,与平时没有两样。
苏长生警觉地辨析周围细微的声音,忽然听到刘其山喊他。
苏长生头皮一紧,只得从墙根处站起来。
“队长,找我有事?”
苏长生故意扯开嗓子喊,刘其生连忙挥手制止,向他打个手势。
苏长生没办法,只好凑近刘其山。
刘其山把苏长生拉到拐角处。那边的情形现在一点看不到。苏长生大急,又不敢显露神色。
“这里放了几个人?”
“两个。”
苏长生没说明连自己在内才两个人。刘其山并没计较,点点头。
“山口太君刚才打我的电话,正是这个意思。里面太君早布置好了,外面的人你叮嘱一下,高继成可以放他进去,但是不能放他出来!”
苏长生心里一阵冰凉,有点艰涩地说:“我知道。”
“怎么,有点紧张?”
苏长生勉强一笑:“听说高继成神通广大,我还真的有点紧张。”
刘其山笑道:“**凡胎而已,你真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你这一棒下去,我担保他不是脑浆迸出,便是皮开肉绽!”
刘其山四下环顾一下,皱眉说:“按理,高继成现在该出手了,除非他不在城里。”
高继成如不在城里,那真是万事大吉。
这当儿,一根竹杆悄悄探出窄小的弄道,一个瘦小的身影警惕地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轻快地接近院墙,竹杆搭在墙上。高继成弓身几个蹿跃,人便骑上墙头,把竹杆提起来,放进墙里,悄没声息溜下竹杆。
高继成选点的地方是院墙一角。即使有哨兵,没有声响,哨兵也一下子难以发现。
这个时间,正是用餐时分。高继成把时间拿捏得很准。
高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