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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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炭火的光影,照在夏初七的脸上,暖融融的。
她浅浅的眯着眼睛,一片红火火的光线,映得她有些睁不开。
踢了一下火盆,她躺到那张床上去,闭上眼睛又寻思了一会儿。
梅子会不会按她说的去做。
那个大嘴巴姑娘,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啊。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来。
还在那个柴房,里头的每一根木材,都让她瞧得生厌了。
几乎是无意识的,她抓过了丢弃在床板上的那书《青囊书》来,放在手里掸了几下,无聊的翻了开——
然后,她诡异的眯起了眼。
书还是那本书。可是,在书里每一行字的空当处,都被人用刚劲有力的一行行楷体字给过批注了。她记得前几日都是没有的,也就是说,这个玩意儿就是这三日里写上去的?
呵,看不出来,那人也是一个讲承诺的人呢。
换了往日,她肯定激动得要死,指定先把这本肖想了许久的《青囊书》给好好啃上一啃。可这会儿,她连半个字都不乐意看,啪嗒一声儿又丢在了床板上,手指头都懒得再动一根。
“把门打开。”
随着一声懒洋洋的低喝,柴房外头,又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右将军,这……殿下吩咐过……”守卫的声音诺诺的。
“混蛋,小爷的话都不爱听了?小爷有急事找楚七。快点儿,耽搁了,要你们好看!”
“是,小公爷。”
外头几句话说完,夏初七原本眯起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从床板儿上坐了起来,她理了理头上的罗帽,翘角慢慢的掀了起来。
看来今儿的柴房里头,是最热闹的一天了。
好在梅子姑娘这一回没有大嘴巴,而且还真的把她的话给带到了。
元小公爷他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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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江山,美人,与自由()
御宠医妃;第058章 江山,美人,与自由
人都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折腾。纸悭湉尚 夏初七觉得吧,这折腾里,还得分为深度折腾与浅度折腾。而她的生命,不巧,很显然属于得深度折腾的主儿。
这不,总算把另外一个人给折腾来了。
“表妹,你这小日子过得,很自在舒心嘛?”元小公爷一出口,向来没有什么好话。
夏初七自然也不是个会委屈自个儿的人,瞄了一眼立在门口那位穿了身妆花缎裰衣仍是玉树临风眉眼之间数不尽风流之气的小公爷,微微翘起唇角,表情轻松淡定,“我说表哥啊,良心这俩字儿咋写,你都该忘了吧?亏我时时念叨着您那神机营里的火器之事,您呢?我要不差了人给你递个话儿,你还不来吧?”
没错儿,她先前给梅子咬耳朵,就为了这事儿。
而借口么,自然还是元小公爷除了女人之外的另一个爱好——火器。
有了那东西,她打赌这位爷一定会来。
果然料准了。
元小公爷瞄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往外头招了一下手,丹凤眼便笑开了。
“吴四,把好酒好菜给小爷拿进来。”
“是,右将军。”
随了一声儿响亮的应答,一个小兵模样儿的人,手脚利索的提了一个鸡翅木的三层食盒进来,就在木板床上铺了一张梭布,便将食盒里的东西摆放了出来。一碟花生米,一盘油亮亮的烤鸭,一盘卤牛肉,一盘猪耳朵,还有两个大碗和两坛烧酒。等都归置好了,他才慢慢地退到了外头。
“诺,表妹,给你的。”
元小公爷为人向来率性,没有那么讲究。在夏初七的对面坐了下来,与她一人坐在木板床的一头,中间隔了一块摆放了酒桌的梭布,还真就着花生米猪耳朵与她在这柴房里头吃喝起来。
“喝!”夏初七与他碰了一下碗,“说来还是表哥你这个人不错。都说如今这世道啊,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就我现今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带了好酒好菜来看我,让我这心里头,真真儿是感动得想哭……”
“别装了!”
元祐一摆手便打断她,丹凤眼斜斜一眯,“能叫唤的驴子,哪一头不是横踹乱踢的货?不是你让梅子带话说,小爷得请你喝酒吃肉,你才告诉火器改良的方案,小爷能这么麻烦带一大堆东西来么?”
“靠!”夏初七耷拉下装感动的表情,嘿嘿一笑,就着那手指挟了一块嫩嫩的烤鸭,蘸了点儿小碟里的甜酱,往嘴巴里一送,嚼得嗞嗞有声儿,“我呢好不容易想伤心一下,你这头就泼人冷水。不地道,真是不地道。”
轻轻“嘁”了一声儿,元小公爷夹了一块牛肉入肚,就着烧酒抿了一口,又才说,“你啊,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小爷还以为我十九叔真亏着你了呢。可过来这么一瞧,你这日子哪里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拎起一颗花生米,夏初七砸向他脸,“去去去,非得等你来收尸了才叫委屈?”
元小公爷一张嘴,便把花生米接住,便口叼进了舌间。
“真香。能不能好好说话?”
夏初七又好笑又好气,“不好好说话的是你吧,哪壶不开提哪壶,从今往后,就别在我跟前儿提那个人。”
元小公爷轻笑了一声,“哟,你这是要与我十九叔划清界限?”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你瞧瞧我这德性?不该?”
元小公爷眸子微微一眯,就着炭火的视线深邃了几分,看了看她,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是忍住了,翘开唇来,牵出一个最是轻佻的微笑。
“说罢,叫小爷来究竟有何要事?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替我想了火器的事儿,会有点啥好心肠?”
“喝酒喝酒,甭说那些个扫兴的话,今日喝了,咱两兄妹哪个时候又才能喝得上,还真就是说不准儿了。”夏初七眯了眯眼睛,又倾身对元祐倒满了酒,碰了一下碗,那一抹笑容狡黠如狐。
“啥意思?”元祐一皱眉。
“没什么意思。好酒,真是好酒,比那个杂粮酒好喝多了。”
突然冲口而出的话,让夏初七莫名其妙便想到那天儿在清凌河的大石头上喝的杂粮酒来。
品着品着,嘴里便有了几分不是个滋味儿。
讥诮的笑了一下,仰起脖子来,猛地灌下一大口。
“真是痛快。”
这个时代的酒精度数都低,还真是不太容易喝酒。
她闷闷的想着,那元祐瞄她一眼,也是不客气的大口喝着,笑逐颜开地撩出一脸的桃花来,“别说,在这种地方喝酒,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那感觉就像给死囚犯送行一样,有了今天没明天,喝下肚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出来,确实很痛快。”
“欠揍的货!”
夏初七骂咧了声儿,瞥了他一眼,突然又是一笑。
“不过说来也差不多吧,您今儿就当为我送行了。”
元小公爷刚凑到嘴边儿的酒碗,又放了下来,不解地勾了勾唇,“表妹,咱俩可先说好啊,请你喝酒吃肉侃大山什么的呢,表哥我能办到,不成问题。可如果你起了心想让我带你出去,那肯定是不能的,我要那么做了,我十九叔能生剥了我的皮啊。”
夏初七看着他精致漂亮的丹凤眼儿,又把酒碗塞到他的手里,略带邪性的一笑,话锋陡然一转。
“表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啊。”
“什么?”
“你是愿意让你十九叔剥了皮呢,还是愿意一辈子房事不举啊?”
元祐脸色一变,往门外望了一眼,瞳孔噌的瞪大。
“你算计我?”
“对。”夏初七点了点头,回答得十分干脆,“先前递给你的酒碗里有我独家配制的‘新郎粉’,这个玩意儿其实吃了没啥别的坏处,而且还能强身健体,让人夜夜都忍不住想要当新郎。唯一的坏处嘛,就是想当新郎却欲举不能,啧啧,那生生受着的痛苦,比死还要难受,表哥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问题吧?哪一个比较惨一点。”
元小公爷游戏花丛,爱的便是美酒与美人儿。
她这么狠的一个杀着,确实比杀了他还要来得要命。
夏初七了解他,可他似乎还不太了解夏初七,没想到她竟然会从他进门那一刻便开始算计上了。想想啊,他自家带进来的珍藏美酒,自家带进来的美食佳肴,居然会被人下了药?
一时间,那元小公爷,一双丹凤眼生生挑开了恼意。
“楚七——”
“表哥,您可千万甭生气。”
夏初七按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把那小兵弄进来打晕喽,我与他衣裳一换,趁着天黑出去谁也瞧不着是吧?回头我便给你解药配方,你十九叔他寻不着我,还真能把你给宰了?不能。 您好歹也是皇孙,最多挨几下拳头而已,我可都厚道的替您想好了,小事小事,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的,怄气伤肝的,对男性生殖健康还有坏处。表哥,你啊熄熄火。”
元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还让小爷熄火儿呢,宰了你的心思都有了。”
夏初七咧嘴一笑,拍拍他肩膀,收回手来。
“千万别。冲动可是魔鬼,您从现在开始啊,就保佑我长命百岁吧,要不然,你一辈子的性福可能就毁于一旦了。因为我敢保证,除了我楚七,这世上再无人可以配置‘新郎粉’的解药了,信吗?当然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不对?表哥。”
她说得轻松,元祐的俊脸儿,越来越黑,斜斜睃着她没好气儿。
“表妹,你这么办事儿,真的好吗?”
扬了扬唇角,夏初七再次把酒碗塞在他手上,笑得那叫一个欢畅,“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看这外头天儿还黑下去,我两个还可以再喝几口。表哥,就当你为表妹我送行了,从此天涯海角,山高水长……”
原本她是笑嘻嘻的,可说到此处,看一眼元祐俊气的脸,再看一眼这黑沉沉的柴房,接下来的话突然又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能端着那酒碗,像个男人那般甩开了腮帮子,使劲儿往嘴里灌,把这几天来憋在心里头的烦躁,一股脑儿的,尽付了那一碗清冽的美酒。
“行,那便喝个尽兴也可。”
元祐叹了一口气,与她倒满酒又干了几碗,一只手便搭上了她的肩膀。
“表妹,我十九叔他……兴许也不得已。”
“说了别提他。”夏初七的脸色一下便拉了下来,狠狠地说完,与元祐目光对视片刻,这才又换上了一张笑脸儿,“我懂得,我一开始便猜错了,我以为普天下的皇子都是爱那黄金做成的世上第一把椅子。可有的人他偏不爱,他爱的是什么呢?爱那个亲手绣出那‘河清海晏,时和岁丰’的美人儿?哈哈,还是那个美人儿懂得他的心啦,一副绣图便扭转了乾坤大局?”
“表妹……你这又是何必?”
“哈哈,我这不是和你叨唠着玩么?别说,他这人的算盘啊,打得可真是精。进可攻,退可守,谁也没有他这么高明。如今为了那美人儿,他可以用实际行动来向他老爹证明。你看,你儿子我啊,根本就不稀罕你那个位置,我只喜欢这天下太平,我只想让咱大晏百姓安乐,这两个人便是那千年石碑造谣惑众的人,随便你来处置,而且其中一个,还是我极为宠爱的人,我都一并交给你了……瞧瞧,赤胆忠心啦。当然,他要一个不爽快了,随时都可以反将一军,这天下百姓之心,可都归他晋王殿下了,说不定还能江山美人儿一并收入囊中?哈哈……好棋!”
她喝着酒,一直碎碎念。
元祐时不时瞟她一眼,“你可真懂他?”
“我懂个屁!”夏初七撇了一下嘴,“我就是没事儿瞎咧咧,就像你说的,我一个死囚犯,反正都要死了嘛,也不怕谁说我妄议朝政,诽谤君王的?不过表哥,幸亏你小时候被抱养去了诚国公府……要您现在要还姓着赵,指不定也能生出那些个歪心思来,与你那个皇孙哥哥干上一仗,也想要坐到那黄金宝座上呢?哈哈。”
她自嘲地笑着,一口口的猛灌酒。
元祐却是眯了眯眼,像是被触到了心里的某一点。
“小爷我只爱美人儿,不爱那江山。”
“去去去!男人的话,何时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