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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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住着最是喜静的太子妃东方阿木尔。
自从太子赵柘过世之后,她就一直住在那里了。
她前脚一走,寝殿门口就有人急匆匆走了过来。
“殿下,皇太孙殿下!”
那是何承安吩咐去定安侯府看住赵如娜的侍卫长焦玉。可他喊了半晌儿,里头的赵绵泽都没有反应,值班的太监和宫女说殿下睡下了,不敢去叫醒,他立在门口,左右为难,直到夏问秋回来,以为他是赵绵泽派去办夏楚那事情的,直接把他给打发了。
他不敢走远,只得在门外等。
次日,赵绵泽揉着额头从屋里走出来,他才赶紧上前汇报。
“殿下,菁华郡主,昨夜就出了京师。”
赵绵泽宿醉的面孔,顿时一变,拳手握紧。
“还不赶紧去追回来!”
“属下已经派人追去了。”焦玉拱手,低垂着眼皮,“如今情况还不清楚。”
“快去,追到为止。”
“是!”焦玉领命要走,可还没走几步,背后的赵绵泽却喊了一声“等等”,在他回头看过去时,却见他低下了声音。
“不要伤害郡主。”
……
……
“小尼姑猛想起把偏衫撇下,正青春,年纪小,出什么家?守空门便是活地狱,难禁难架。不如蓄好了青丝发。去嫁个俏冤家。”
漠北锡林郭勒草原上,一连好几天的大雪之后,今日天儿总算放晴了。正午的阳光照射在茫茫积雪上,极为刺眼。金卫军一大群人在黑皮大哥粗声粗气的小调儿声里,正在离大军驻营里约摸几里地的雪地上挖着陷阱。
“黑皮,你总唱这些,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了?”
夏初七促狭的抱臂站在雪地上,打趣着他。黑皮却嘿嘿一乐,使劲儿挥动着手中的雪铲子,直发乐,“小齐,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娘们就喜欢哥哥这样的曲子味儿,蜇心,个中滋味儿哦……”
“嘚瑟!想你的胖儿子了吧?”
“怎能不想?”黑皮叹口气,“媳妇儿为我生了儿子,都一岁了,我还没见过面儿呢,这仗也不知啥时候能完。”
“快了吧!”
翘了翘唇,夏初七别开脸去,看着工事进度,拍了拍手。
“兄弟们,赶紧挖,咱们得早早给哈萨尔准备好大礼。”
连续几天的大雪,哈萨尔没有来骚扰,今日天放了晴,她猜哈萨尔也憋不住了,大概今儿晚上就会来,所以趁着这个当儿,她先在草原上装好“疯狂的陷阱”,好好招呼那个友邦。
这种缺德事,是她最喜欢干的。就赵樽来说,就喜欢真刀真枪,可也拗不起她的恶趣味。比起在战场上打架,她就喜欢“偷鸡摸狗”。另何况,如今为了阻止漠北十二部落在山海关的偷袭,元小公爷领了朝廷的圣旨,领了一部分兵马去了山海关一线,有这样的陷阱保护多好?
“肚子叫得像揣了个老鼠。”
“快挖,挖完了回去给你吃好的。”
听着兵士们调侃,她踢了一脚积雪,搓了搓手,摸向冻得通红的面颊,可仍然是冷,呼啸而过的北风卷起积雪,冷得她要靠不停跑动才能好受一点。
“小齐!”老孟在坑里大喊:“你先回营去。”
“没事儿。”夏初七摇了摇头,一张小脸儿尖尖的,带着笑意,语气却极为严肃,“你们都已经不让我做活了,我哪里敢再偷工?”
“行,再半个时辰,能成。”
“好嘞,加油嘞!”
夏初七笑着在雪地上转着圈,时不时瞄向远处一望无垠的雪原。突然,她双眉一锁,发现了远处一抹疾驰而过的牧民影子。这里离大晏军驻扎的营地就五里左右,虽然赵樽从来没有阻碍过牧民的正常生活,但漠北境内的牧民们忌惮“冷面阎王”的名号,早就避得远远的了,附近一般很少看见有牧民的活动。
今儿怎会有?天晴的原因?
她定神看去时,那一抹人影已经没有了。
几乎刹那,她心里就涌起一股子不安来。
从一年前建宁城那次刺杀之后,那伙要她性命的黑衣蒙面人再没有出现过。一来她每日在营中,他们估计也没有什么机会。二来嘛,还有另外一层原因,最为主要的原因。
就此事,她曾经问过赵樽。
赵樽只含糊地回答她,东方青玄受伤了,他们应当不会再来了。虽然他没有说得太清楚,似乎还有点避而不谈的意思,可夏初七心里的疑惑却是解开了不少。
因为,听赵樽的意思,东方青玄应是事先就知道有刺杀她这件事的,但是他没有在刺杀之前阻止,而是选择在刺杀发生后替她挨了三箭。
如此一来,意味就颇为深长了。
她只能理解为,他在要用自己的受伤,来警告刺杀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他选择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那个人,迫使她或者赵樽放弃找那个人寻仇。由此,她推断,那个人与东方青玄关系极为亲密。
可除了阿木尔之外,东方青玄还能维护谁?
赵樽没有给她明确的答复,她却一直记在心里。
不过,此事过去一年了,会不会有关系?
“老孟!”夏初七挑了挑眉梢,沉了声音,“你们最近这些天,有没有见到周围有鬼鬼祟祟的牧民?在驻扎地周围晃来晃去的?”
老孟没有从坑里探头,只呼呼喘着粗气应了一声。
“没有。怎么了,小齐,你有发现?”
低低“哦”了一声,夏初七摆了摆手,没有向他解释,只利落地翻身上马,领了几名兵士追出去一段路。可除了发现有一串马蹄印之外,没有再发现有人。
“估计是附近牧民。”有人说。
“是啊,前些日子,也有牧民活动的。”又有人说。
是,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她就是觉得,不太寻常。
定神看了片刻,她眯了眯眼,取下帽子拍了拍。
“回吧。”
……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天晴。
冬天的太阳最是惹人喜欢,可雪化时寒冷且不说,北狄人的耐寒能力明显比大晏人强,往常在这样的时候,哈萨尔必定会派兵来骚扰。可这一连几日天晴,他却没有什么动静儿,情形极是罕见。赵樽最近一直在派斥候摸哈萨尔的主力位置,也不会贸然出击,形势一时胶着起来。
帐外寒风呼呼的吹,夏初七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
天气太冷,帐里的炉火整夜未灭,就着光线,她轻轻侧过身子,看向阖着眼睛的男人,弯了弯唇,慢慢抬手在他额间,轻抚着紧蹙的眉。可下一瞬,却被他捉了手。
“怎么还不睡?”他问。
“我吵醒你了?”她略有歉意。
“没有,我也没睡熟。”
“怎了?睡不好?”换她问。
他淡淡看她一眼,揽她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
“快睡,今晚应当无事。”
夏初七点了点头,挨近一点紧紧环住他的腰,等他闭上了眼睛,她却又再次睁开,膜拜般看着他俊朗的面孔。他的额,眉,鼻,唇,一点点用视线描述着,觉得怎样看都看不够。她的男人长得这样迷人,她实在是捡大便宜了。想想,莞尔一笑,她将手慢慢放到他的胸膛上,抚摸着,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低低叹了一口气。
“赵樽,这几日,我心里老不踏实。”
他低头来看,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还是摇了头。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只是基于一种保护的本能,或者说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她说不太清楚。他整日事情太多太累,她也不想说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来让他担心,只好将脸贴过去,蹭在他火热的胸膛上,小声儿发笑。
“我男人长得这样好,我怕被旁人抢了去。”
“不怕!”他低笑,“爷就喜欢你这样的丑姑娘。”
“讨厌,不气我不行啊?”
夏初七抬头,准备瞪他一眼,却对上他漩涡般深邃的黑眸。
“再不睡,爷可不让你睡了?”
他的威胁来得极为森森然,她脸蛋儿一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翻了个白眼儿,捏着拳头捶在他的胸口上,随即又忍不住笑着抚平那一处,放软了声音,“赵樽,等这一仗打完了,你说你能不做王爷吗?”
赵樽似是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却握紧了她的手。
“阿七准备拐爷去哪里?”
“哪里都成。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赵樽眉心微拧,裹紧了她翻过来,让她平趴在他的身上,然后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爷自有主张,屈不了你。”她低低一笑,说不上心里别扭的滋味儿,正准备回他一句,却见他面色突然一凛,“嗖”的抱住她转过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夏初七赶紧为他披上衣裳。
他坐在床沿,静心聆听片刻,然后飞快地穿衣。
“有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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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旧人相见亦难!()
御宠医妃;第136章 旧人相见亦难!
哈萨尔有半个月没有来过了,一直与赵樽玩着你逗我跑的游戏,今天晚上突然夜袭,不免让夏初七有些手痒。上飨嚣菿 侧过脸去,她拿起自己的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
赵樽回头,掌心紧紧扣在她的肩上,冷眸烁烁,像是想要阻止她,可握了握,他又慢慢松开,突然低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一吸,终是不再勉强。
“好,一起去。”
“对呗,上阵不离夫妻兵。”
恶心的改着词儿,夏初七笑得有些贱贱的。可对上他的目光,她胸腔里那个拳头大的地方却是狠狠一暖。随夫出征的感觉,顿时振奋了她的神经,一边快速穿衣一边低低问他。
“我都没有听见马蹄声,你怎知会有夜袭?”
赵十九很傲娇地瞄她一眼。
“你若听出,岂不是比爷还厉害?”
“去”了一声,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可她却又不得不承认,在行军打仗方面,赵樽确实比她更有经验。只好奇心一起,她不问明白就浑身不舒坦。
“你怎么听出来的?教教我啊?”
“经验。”赵樽拍她的头,“夜莺的啼叫声不对。”
“啊?”夏初七一愣,唇角翘起,“这样也行?”
赵樽往头上系好头盔的带子,显然不想回答她这样弱智的问题。夏初七瘪瘪嘴,很是没趣地低低“哦”一声,系好腰带,就弯腰去找自家的靴子。可腰刚一弯下,脚腕突然一紧,竟被他抓住了。
“怎么了?”
在她的诧异里,赵樽没有回答,却是蹲下身来,拿起她的靴子,速度极快地套在她的脚上。动作很生涩,目光却专注。
她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赵樽……”
他放开她的脚,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没敢看她的脸,目光移了开去,只低低说了一句“速度,外面等你”就转身大步离去了。
呃!
夏初七脚腕上被他握过的一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手上的余温。一时怔忡,她说不上来心里的滋味儿。赵樽这个人向来强势又傲娇,被人侍候惯了,他何时做过为别人穿鞋的事情?
怪不得这厮不好意思。
不错,还得继续培养。
等她笑眯眯地走出营帐的时候,外间的校场上已经被火把照得透亮。猎猎的寒风中,残雪被火把的光线反射出一种白惨惨的颜色来,令这个夜晚显得格外肃穆。陆续从营中跑出来的兵士,已经整装待发,而赵樽立于阵前,正在沉声安排任务。
“晏二鬼,领五千人马,右翼包抄!”
“是!”
“李锐,领一万铁骑正面迎敌!”
“是!”
“诸海,领神机营弓箭手、火铳手两翼掩护!”
“是!”
夏初七不仅是赵樽的贴身侍卫,还是红刺特战队的队长,她一直静静地立在操场上,听他声音浑厚的安排一个个任务,知晓他是准备包北狄人的饺子了,也有些跃跃欲试。可赵樽却一直都没有安排到她,直到每个人都领命下去了,才见他骑马走了过来,淡淡对她说,“你跟在本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