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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部分

御宠医妃-第239部分

小说: 御宠医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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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阳光下做这种事儿,很是刺激。

    夏初七趴在暗哨上,借着暗哨的高度和原本的树叶掩护,看着远处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兵士,微微撩了撩唇,沉着嗓子吩咐。

    “开始,准备。”

    她的声音,很是冷静,也很是清脆。

    “是!”

    迎着正午的烈日,如风、拉古拉、黑皮和老孟各拿出了一面事先准备好的镜子来,按照她的摆放,排成了一个镜阵,阳光的光线通过镜向射向了粮草库的方向。凹面镜聚光引火是夏初七先前就想到的办法。可凹面镜不好找,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这个办法,就是将几个平面镜排列成一个抛物面,与凹面镜的原理一样,聚焦阳光,就是一个可以引火的镜阵。

    如风几个人只知道她要烧粮草,却不明白拿镜子究竟有没有用。

    可几日的相处下来,这个姑娘的冷静、智慧、还有当机立断的能力,让他们什么也没有多问,只是按照她的办法照做了。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流走——

    远处的冲锋号角还在“呜呜”而鸣!

    夏初七心里其实也紧张,看着镜子反射着阳光的光线,她眯起了眼睛,默默的数着数,以平静自己的心态。

    “嘭——!”

    就在她数到“三十”的时候,一道极大“嘭嘭”爆炸声波,震耳欲聋地传了过来。俨然就是粮草库的方向。紧跟着,浓烟四起,火苗蹿动,一片片的黑烟蹿上了粮草库的房顶。

    “霸道,炸得好!”

    夏初七心里一喜,却是把如风他们吓坏了。

    “郡主,不是烧粮草吗?怎么会爆炸了?”

    嘿嘿轻笑着,夏初七目光亮得惊人,可看了他们一眼,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想了想,只好用最专业的学术语,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这叫‘粉尘爆炸’!”

    “粉尘爆炸?”如风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然后倒吸一口气,不解地摇了摇头,看着还在不停传来的爆炸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上竟然有如此危力的爆炸?”

    “小齐,我等闻所未闻,怎会突然就爆了?”

    夏初七眯了眯眼,嘿嘿一乐,“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先前我只是有这个打算,至于能不能爆炸,我也只是赌一下。”

    先前她想过了,抛物面反射成火的火星是极小的,就算燃烧起来了,没有借助燃油的力量,想要不被扑灭,那同样也只是一个“传说”,就算能够烧掉一部分的粮草,也造不成太大的损失。

    所以,在今儿早上开饭之前,她特地去观察过,正如大多数囤积粮食的地方一样,那里堆放物十分密集,简直太适合制造一个“粉尘爆炸”的案发现场了。

    对,就是爆炸,不是燃烧。

    粉尘爆炸,是指粉尘在爆炸极限范围内,遇到热源、明火或温度,火焰瞬间传播于整个混合粉尘空间,发生的爆炸。而且,一旦引发了粉尘爆炸,在粉尘的爆炸点,由于空气受热膨胀,密度变小,迅速形成爆炸点逆流,粉尘又悬浮于含有足以维持燃烧的氧气环境中,并引起周围环境的扰动,使那些沉积在地面和空气中的粉尘弥散而形成粉尘云,形成破坏性和灾难性的第二次爆炸,甚至第三次爆炸……

    如此一来,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这个粮草库了。

    爆炸的“轰轰”不绝于耳,粮草燃烧的火光,几乎轰动了整个北狄军大营。在烈日之下,那一片浓浓的黑与红的蘑菇云很是惹人注目,与阳光一起,照亮了整个天际。夏初七躲在高高的暗哨里,看着卢龙塞外的大军,低低笑了一声。

    “我们从后面撤!”

    前方在打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暗哨。一条长绳绑在树桩上,如风如拉古拉都是功夫了得的人,一只手带着她,一只手拽住绳索,几个人直接就往北狄大营外面的山坡滑了下去。

    北狄大营里,已然乱成了一片。

    夏初七心里极为得意,却没有想到刚刚滑落地面,不远处就有几十骑人马直扑了过来,那个端坐在马上的男人,面色阴冷如同鬼魅,冷冷地盯着她,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

    先前只是惊鸿一瞥,可夏初七也识得他。

    他正是北狄太子哈萨尔。

    老衲说,她很吃惊,这个太子真不简单,这么短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知道出在“妹妹”的身上,直接扑过来截断了她的后路,也算是了不起了。

    不过,看着冲天的火光,她扬起了唇角。

    从特种作战的角度来说,这一局她赢得很漂亮。

    ……

    ……

    战事还没有结束。

    夏日的烈阳下,大晏军与北狄军的主战场上风起云涌,吼声、杀声、嘶叫声,声声震天。在猎猎的微风中,一面纛旗上的“晋”字在阳光下闪着烁人的光芒。大晏军等得太久了,自从过了滦河,十五万大军就已经磨亮了钢刀,几次小范围的短兵交接根本就没有过瘾,他们等的就是今天与哈萨尔的卢龙塞决战。

    “兄弟们,杀啊!”

    “杀!鞑子拿命来!”

    “你们这些南狗!杀!”

    据说“杀”字撕心裂肺的喊叫出来,可以给人勇气和力量。一个个浴血奋战的兵士们各骂各的,在血腥味儿十足的战场上,目光嗜血,杀红了眼睛,倒下的是战友,报仇的也是战友,国仇家恨,越结越深,都恨不得结果了对方。

    “大将军,鞑子营里爆炸了!”

    “是啊,快看——”

    “天啦,是什么火器?”

    嘭嘭的爆炸声,从乌龙塞的北边山头传来。

    爆炸,还有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那卷起来的烈焰,比今天的阳光还要红上几分。

    从爆炸声传来开始,死死对峙的晏狄双方,都燃烧了眼睛。他们都听见了爆炸,都看见了火光,可北狄人没有撤退,大晏军也没有停止进攻,旁边是一具一具倒下的尸体,是破损的战旗,是丢弃的战车,打到如今,除了殊死一战,谁也不能离开这个“血染的阎王殿。”

    “殿下,难道鞑子营里有我们的人?”

    刘参将面带喜色的问了一句,赵樽却紧紧抿着唇,盔甲染血,披风猎猎,看着远处的浓烟滚滚,声音更冷了一分。

    “传令下去,加紧攻城。一柱香的时间,务必进入卢龙塞。”

    “是!”

    喊杀声里,一骑轻骑到了他的身边儿,接着,是东方青玄带着笑意的柔软嗓音,“她是可以做到的,你看见没有?”

    赵樽面色铁青,狠狠地剜过去,“要是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东方青玄笑了,“我记得,我全家。”

    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别开了脸去。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可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北狄军队的主力所在地防守有多么的严密,夏初七能够得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如今她身处在北狄营中,想要全身而退,那简直就是难于登天。

    知道他在担心,东方青玄拿刀格开一箭,又是一声轻笑。

    “发现了没有?今日哈萨尔的骑兵战斗力弱了……”

    赵樽没有回答他,他当然也早就看出来了。

    北狄骑兵最拿手的是冲击大晏的步兵阵营,弓箭稳准狠。往常每有大晏军队冲锋,北狄便用骑兵阵营进行冲击。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阵法。两军交战,谁的阵势不乱谁便是赢家。大晏五军营的阵法,素来最畏北狄的骑兵,骑兵有了剽悍的战马,冲散阵列最是得力。赵樽往常最喜欢使用火器招呼北狄骑兵,虽然时下火器的射程都不远,杀伤力也不足,但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骑兵靠马,火器爆炸可以惊马。

    可今日都用不上。

    虽然同样是战马如潮一般冲击,可向来训练有素的北狄骑兵,却有些自乱阵脚,有些战马还没有冲到位置就倒下了,根本就不像是哈萨尔的主力军队,到像是一群乌合之众。

    原本他以为这一战将会是一场开战以来最可怕的硬战,可炮声未击,哈萨尔那边却像是被人锉了锐气,抵抗力度大减不说,整个军阵之中明显充斥着一种浮躁的情绪。

    “啧啧,这个女人,了不得啊……”

    东方青玄叹息着,漫不经心地调侃。赵樽却并不理会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敌我兵士,目光里露出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来。

    从大晏军队出发到现在,将近两个月了,双方都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却发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冲啊!”

    “杀啊!”

    赵樽给了大家一柱香的时间,大晏军队就像疯了一般,速度急快地踩过北狄的阵势,扑向了卢龙塞的城墙和城门处。“嘚嘚”不停的马蹄声伴着厮杀声,十五万大军兵临城下的声势,如同天边儿压下来的滚滚乌云,极为浩大。

    城墙上有守卫,一片片的羽箭像雨一般扑面而来,招呼着城下远到而来的客人。

    “撞开城门!”

    守城不易,攻城更不易。一堆堆的人冲了上去,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厚重的城门,一片片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滩滩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一滴滴汗水浇灌了一场血与火的屠杀,一阵阵的马蹄声催动着原始的热血。

    “兄弟们,干掉北狄鞑子。”

    “杀啊!把北狄鞑子赶出去……”

    如雨一般密集的箭从城墙俯射下来,如蚂蚁一般的将士沿着梯子往城墙上攀爬,一个又一个人被投石机击落在地。有的人爬上了墙头,有的人从城墙上跌落,有的人在一声接一声痛苦的喊叫,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跟着又扑了上去,一轮接一轮的猛烈攻击,像一场一场呼啸而至的海浪,海浪里冲刷着的是血水,整个天地都在火光、阳光和血光里颤抖……

    “哐啷!”

    一道沉闷的声音鼓舞了大晏军队的士气。

    坚固厚重的大门被撞开了,传说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卢龙塞终于破防了。城门一开,就像坚固的核桃被锤子砸开了一道裂口,只要破了口,要吃掉核桃仁,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将士们,杀啊!”

    “杀啊!杀!”

    “杀!冲!往前冲!”

    与北狄骑马冲击不同,大晏军攻城掠地,火器开道也是威力无穷。一声巨大的炮响,泥土齐刷刷喷向了了天空,一阵阵的浓烟中,旗幡飞舞,铁骑堕入了尘土。人喊声,马嘶声,冲锋的号角声,刀光剑影,枪戟弓弩,震得人热血沸腾。

    火光,血光,漫天的惨叫——那就是战场。

    战争是人类最为残酷的践踏。

    人人都是血肉之躯,也不知成就的是谁的天下。

    一路攻入大营,大晏军队气都没有散一口,卢龙塞就拿下了。

    “大将军,怎么回事?北狄鞑子疯了,跑了?”

    赵樽勒住战马,看向火光冲天处,心急如焚。

    “追!务必活擒哈萨尔。”

    “是!”

    命令刚刚下达,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北狄来使,不杀!”

    在千军万马之中,一个骑马的北狄兵士手里挥舞着一个信封,高声呐喊着,朝赵樽的方向冲了过来。两名兵士飞快地截住了他,将他双手反剪着押了过来,他却不肯跪下去,只是怒视着赵樽身上染了暗红血色的盔甲,朗声大喊。

    “奉北狄太子之命,呈书于南晏神武大将军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时下人奉行的不成文规矩。

    赵樽心里一凉,直觉夏初七落在了哈萨尔的手中,脸色难看了几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变化,只略略点了点头,让兵士将书信呈了上来。

    拆开了封口,他抖了抖信笺,目光微微一眯。

    被风鼓动的玄黑色披风猎猎翻飞着,他脸上情绪琢磨不透。

    “怎么了?”东方青玄似笑非笑地问。

    赵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张冷硬的面孔无波无澜。在他的面前,大晏军队已经占据了整个卢龙塞,就像滚滚向前的潮流,还在往北推进,刀枪铿铿,战马嘶嘶,铠甲叮叮……

    目光微微一眯,他考虑了一下,看向经历官周文责。

    “速度传令定安侯,务必在喀喇沁截住哈萨尔。”

    “是!”

    周文责急快地退下去了,赵樽身披战甲,一双眸子如同染上了鲜血,盯着前面潮水般的兵士一动不动。卢龙塞尸横遍野,哪个人是谁,都快要分辨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千军万马之中,飞奔出来几骑人马。

    几个人不是大晏军的打扮,也不是北狄军的打扮。

    打头的是一个蒙族姑娘。

    “不要杀——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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