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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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月不要哭了,没事了啊,我先让人给你备水洗个澡,另外……”
稍稍迟疑了片刻,她选择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你还需要吃一些药,我得马上给你配药去。”
在这个时代,要做好事后的避孕很困难。她也只能是辜且一试,不管怎么说,这个赵梓月才十四岁,要是一下子中标,怀上了孩子,对她的身子也不太好。
可她的建议说完了,赵梓月却是不肯,只是一双手抱住她不肯放,绫乱的头发都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抽泣得似乎更刚才更加厉害了。
“楚七,那个蜘蛛为什么会听你的话?你告诉我。”
夏初七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哑然。
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心性,一转眼,竟然又能想到了那件事。
“你先乖乖的去洗澡,我回头再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赵梓月拼命吸了一下鼻子,哭声儿里带着一股子浓浓的鼻音,“我要先知道了,才要去洗澡。”
无奈地叹息了一下,夏初七拍着她的后背,“很简单,因为我在那个画‘跑道’的木板上面做了手脚,那些画线的墨汁里面,我加了雄黄与艾草水,蜘蛛也有嗅觉啊,它们忌惮那药物,自然不敢去踩两边儿的线……”
赵梓月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她。
突地,她瘪了瘪嘴巴,又大声儿哭了出来。
“原来是你装神耍鬼计,它们根本就不是听你的话……”
夏初七莞尔,“是,我骗了你。”
“你是个骗子,大骗子……”
呜呜咽咽的哭泣着,赵梓月声声句句都是低低的责骂。可夏初七知道,她只是心里难受,想要找一个可以渲泻的途径而已。人在痛苦伤心时,能够有机会骂出来,吼出来,哭出来,那也是一件好事儿。
“好了,不哭,不哭。”
像哄小孩儿似的,夏初七顺着她的后背,任由她骂着,也不多话,难得的好脾气。她想,赵樽不在府里,她能够为他妹妹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些了。
“楚七……”哭着哭着,赵梓月突然抬起头来,咬了咬唇,一双泪眼里满满的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坚持与决心,“你去吩咐人备水吧,我要洗澡,我身上……”
咬着下唇想了半天,她才冒出一个字,“脏。”
默默看她一眼,夏初七蹙起了眉头,“不许胡说,谁说你脏了?你还是我们最天真可爱的梓月公主,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与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懂吗?”
“嗯。”扁着嘴巴,赵梓月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涌进了眼睛里,像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哭着说,“谢谢你这么说,楚七,我知道你不是诚心想要娶我的,只是看着我可怜,你同情我。但是,你也是除了父皇母妃和哥哥之外,对我最好的人,我一定要报答你。”
报答她?
夏初七有些哭笑不得。
“别哭了啊!还有啊,梓月,你洗澡的时候,注意……”
说了好几次“注意”,夏初七还是没有说出来。如果她这会儿是一个女子的身份,那会容易许多,可偏生她的身份是驸马,在赵梓月面前是个男人,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正好的传达自己的意思,又不会让赵梓月误会,又不会显得自个儿猥琐。
她吭哧半天儿,却是把赵梓月弄糊涂了。
“楚七,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嘴角几不可察的抽了抽,夏初七暗自咬了牙齿,紧握住她的手,尽管保持着轻松的语气,“梓月你看啊,我呢,首先是一名医生,所以我下面说的话呢,都是基于医生的立场告诉你的。你洗澡的时候,把身子处理干净,尤其是,嗯,是里面,要不然会怀上的小娃娃的。你年纪小,身子弱,那样对你很不好的,懂不懂?”
她自认为说得很是淡然,可赵梓月原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得像那三月的樱桃,红了又红,可一转眼,又变成了腊月的雪花,一脸的苍白。难堪地盯了她片刻,在夏初七真挚得没有丝毫做作的表情里,她终于理解地点了点头。
“楚七……我懂了……”
她泪水更多的涌了出来,鼻头儿抖动着。
“你对我真好,你不嫌弃我,还来帮我……”
吁了一口气,看着她又决堤的泪水,夏初七觉得这个任务实在太艰巨,等赵樽回来,一定得狠狠宰他一笔银子不可。
松开了手,她拍拍仍在哭泣的赵梓月,起了身。
“我去让青藤进来。”
“好,去吧……”
盯着她的背影,赵梓月咬紧了唇。
……
……
写了一个避孕的方子给等在外头的李邈,等她出去捡药了,夏初七才慢吞吞地走向了一直跪在那外室地板上的二鬼。
“鬼哥,坐起来说话。”
二鬼并没有起来,也没有抬头。
“是我对不住梓月公主,等殿下回来,我会自请一死。”
动不动就说死!古人怎么就这么迂腐?人活着不比死了更好吗?
夏初七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个儿先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行,你要死我也拦不住,可能不能麻烦你,在死之前,先说清楚,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不好问赵梓月,怕伤了她小姑娘的心。可问二鬼,她却不需要考虑那太多。
二鬼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来,那眼睛里还有未退的红意。
“您去了东宫之后,我就把梓月公主带回了青棠院。她很生气,在屋子里摔了些东西,又让我们所有人都滚出去。大家伙儿都不敢违逆了她,都退到了外面,我怕那丫头搞出点什么事来,或者又偷偷的溜走了,就坐在她房间门口守着她……”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然后呢……”夏初七问。
“然后……”二鬼的脸上出现一抹难堪的疑惑,“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开始有些想瞌睡,然后身子又有些发热,再然后我便听见公主在里头,在里头呻吟,我以为她受了伤,或是出了什么事,就直接闯了进去,可我看见她……她自己脱了衫子,我,我……”
好像有些不耻自己的行为,二鬼死死攥紧拳头。
“我他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做出了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脑子就像不受控制了似的……等我回过神儿,才发现……才发现……自己竟然侵犯了公主,做了罪该万死的事情……”
“我明白了。”
夏初七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已然红肿起来的两边脸颊。
“鬼哥,你先回去休息吧。出了这种事儿,谁也不想的,现在最要紧,就是公主的声誉,那也是皇家的脸面。谁问你也不许多吐露半个字,你就说你是奉了殿下的命令来青棠院里保护公主,公主蜘蛛疹复发,疼痛得难受,就发了脾气,把你给狠狠揍了一顿。”
犹豫了一下,二鬼目光有些迟疑,“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夏初七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瞄了他一眼,只淡定的说,“不管你是要请死罪也好,或者想要对梓月负责也好,都不是现在。皇室的声誉大过天,说不定很快皇上就会知道这件事。但是我相信,他也会跟我一样,默默的把事情压下来,不可能去声张。所以啊,你就算想做驸马,那也得等着。”
“我不想做驸马。”二鬼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只是我,我是一个男人,我做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走了之?”
“那你准备做什么?”
“我……”
看向二鬼,看着他目光里的忧色,夏初七沉默了一下,低低说,“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必须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为了你,也为了公主。当然,也为了我和王爷。鬼哥,如果你有心,就更不要说什么向殿下请死的话。一个姑娘的贞节,一个公主的贞节意味着什么你该知道。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常年跟在他的身份,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在这个时候,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需要我再教你了吧?”
……
……
打发走了二鬼,等夏初七再回内室的时候,青藤已经带梓月去了净房。她看了看屋子里大开的窗户,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室内的东西,包括墙角那个青鹤香炉里还在燃着的残香,却愣是没有找出什么异样来。
她自然不会相信赵梓月与二鬼是在正常情况下发生的男女关系。
但从二鬼的说辞来看,他入内室之前,并没有服用什么药物,赵梓月却像是神智已然为清的样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气味儿催情。
可她今儿去了东宫,入室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或者说已经被人给处理干净了。做这个事儿的人手脚很干净,窗子打开了,又人来人往的进进出出,什么气味都冲淡了。
这里不是后世,没有仪器可以检查人体呼吸道。
更何况,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谁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去查。
拿一个女人的名节来成全自己,那人实在太可恨!
她想,等赵十九回来,知道了这件事儿,一定得心痛死吧?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妹妹。
想到此处,她扶窗的手指一顿,身子僵硬了一下。
赵樽会不会以为这件事是她夏初七做的?因为她不想做驸马,就想方设法的败坏公主的名声,只要这件事儿一传扬出去,她是完全可以借此拒婚的。这个时代把女子的贞操看得比命更重,即便是老皇帝,也不可能强求别人娶一个不贞洁的公主做妻子。
如果她真的就顺水推舟,就势要求与皇家取消婚约,那么这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说不定真就背在了她的身上。
到时候,既便赵樽能够相信她,皇城里的老皇帝和贡妃娘娘也不可能会相信她。说来,公主出了这种事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楚七。而她楚七,又是一个惯常会下毒使药的人。如果她不娶公主,那个宠女如命的老皇帝,早晚得给他扣一个帽子让她去死。就算她“娶”了公主,指不定那老皇帝也不能饶了她。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刚才的处理方式……
看来那害她的人,太不解她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虽然卑鄙了一点,但那人确实很厉害。如今看来,她的算计也算是成功了一半,这会子那皇城里头,老皇帝该气得在想要怎么杀了她吧?
……
……
东方青玄还没有离开晋王府。
等夏初七接了他的消息去前殿的时候,他正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像是很享受晋王府里的一团糟乱,那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俊脸上,仍是带着一副说不情绪的笑意。
“大都督是想留下来用晚膳?”
“驸马爷要请我吗?”
这一声儿“驸马爷”喊得韵味儿十足,可仔细一品,里头又多了一丝嘲弄。
“可以,不过收费很贵哟?”
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角,轻笑着坐在了他身边的椅子上,遣散了殿中侍候的下人,就着自己面前的茶盏泯了一口,舒服的叹了一声儿。
“真好,我终于可以与大都督平起平座,不需要再低三下四了,所以啊,我这驸马爷做得,还是很有滋味儿的。”
东方青玄扶了下额头,似笑非笑,“怪不得,驸马爷连绿帽子也可以戴。”
夏初七侧过眸子来,仔细察看着面前这个绝色美人儿。
“大都督,千万不要乱说话,没有证据的话,我会告你诽谤?”
“匪帮?”东方青玄是实而非的念叨了一下,“实在可笑之极,我堂堂锦衣卫,如何能以匪帮相称,你说出来,以为谁能相信你?”
“……”
一双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夏初七憋住笑,微微勾了下唇。
“差不多,锦衣卫与匪帮,都是一回事儿。”
轻“呵”了一声儿,东方青玄笑着,又把话题扯了回去,“驸马爷是以为本座找不出证据来吗?还是驸马爷做贼心虚?”
果然,又是一个说她是心虚。
看来还真是不少人想要给她戴上这顶“绿帽子”呢?
斜着眸子,夏初七冷笑一声儿,将东方青玄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眸子突地又带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审视来。
“大都督这么一提醒,本驸马却是突然悟出了一点门道来。敢情大都督你今儿迟迟不走,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而是真正的做贼心虚呀?昨日在城门处,你与晋王爷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特地支走了他,就是为了对她的妹妹下手,对也不对?你不想让我做这个驸马爷,对也不对?认真说起来,公主真有什么事,也是你大都督的嫌疑最大。”
“呵……”
东方青玄唇色勾出一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