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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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混蛋!欺负了人,还好意思嫌弃?”夏初七使劲儿推他一下。
像是低笑了一声,他热热的唇挪了过来,“行,爷是怕睡了你,付不起账!爷的阿七身子金贵啊!”
“这还差不多!”
夏初七满意的哼哼了下,却听得那位爷又说。
“去。给爷打点水。”
“给多少银子?”
“一两。”
“一两?好意思么你?!自个儿回去洗,有的是丫头侍候你。”
做爷做惯了的他,自然没有自个儿动手的习惯,可是很明显,他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一翻身往边儿上一躺,让开了身子,还顺势在她后背上拍了一把。
“去吧,爷就乐意你侍候。”
被他触碰过的肌肤温热发烫,初七的脸上像染了一层胭脂。
“……无赖。”
可嘴里骂归骂,她到底还是起了身。
谁让他是主子爷呢?当然,最主要的是,谁让他被人下了药,也没有胡乱找一个女的就解决了,而是巴巴跑到良医所里来蹭她呢?她的小心思里泛着甜,让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欢喜的。一种俗气的欢喜,俗气得会让人生恨的欢喜。
“此事不许说出去。”
还没有摸索到火折子,背后便传来了他的声音。
她一回头,在黑暗里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废话,这种事,我还拿着大锣鼓去宣传么?我逢人就说,喂,我家爷他被人下了媚丶药了,跑到我屋子里来自……”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黑暗里便传来那货闷闷的一喝。
“再多一个字,爷便拨了你舌头。”
“哟嗬,这会儿拽上了?”夏初七掌上了灯,黑幽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又出去拿了盆儿,去灶上兑了热水过来,端到面盆架上,笑眯眯地说,“不需要我帮你吧?这一回可以免费哟?”
“外头侯着。”
看着他俊朗的面孔上那一抹红涩,夏初七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干咳了两声儿,奸奸一笑便出了屋子。换了以前她还能逗他一下,可今儿的气氛不对,再逗几句,万一真出事儿,他控制不住可怎么办?
好一会儿,等她得了他的允许再回屋时,那坐在她床沿上的男人,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了她一眼,黑眸里全是淡然自得。
“阿七,你又轻薄了爷,该付多少银子?”
“你说什么?我轻薄了你?”
夏初七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直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无语。
不料,那货却撩起眉头,满脸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考虑了一下,才叹,“算了,看你穷成这德性,爷便不追究了。睡觉!”
说完,他毫无商量余地躺了下去,扯过她的被子来,往身上一盖就阖上了眼睛。看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简直想掐死他算了。
“我说喂,我该办的事儿办了,要睡回去睡。”
咕哝了一下,他像是有些疲乏,揉了一下额头。
“爷就睡在这。”
夏初七搓了几下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这床太小,太硬,不适合爷您睡。”
不理会她的叨叨,他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高大的身子把原本就窄小的床给占了一大半,气得夏初七直跳脚,过去狠狠推了他几把,见他仍是一动也不动,眼睛也不睁,不由得泄气了。
“行行行,那我让给你老人家睡,我回承德院去睡,总成了吧。嫌弃!明儿记得付我租床费,不用太多,一百两就成。”
夏初七哼哼着,脚步刚一迈出,手腕便被他给拽了过去。下一瞬,她身子着不了地,便整个人地倒在了他硬绷绷的身上,脑袋刚好贴着他的胸口。
“喂,你做什么呀?”
低吼了一声儿,听着他强烈而有节奏的心跳,微微红着脸,想要挣扎,却被他双臂死死圈住,箍紧了,待她瞪过去时,他却睁开眼睛,淡定地看她一眼,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快睡。”
“睡什么睡?你这样我怎么睡?”
“爷给你做褥子,免费。”
呼!这货太无耻了!
夏初七整个儿被他挤在剩下的那点空间里,想挣扎又挣扎不开,想大所骂人又不好意思让外头的守卫听见。想着想着,听着他均匀和温暖的呼吸声,像是已经睡得很熟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终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个儿疯了!
而赵樽,只怕疯得比她还要厉害。
心怦怦直跳着,她从来没有与男人同床共枕过,而且还是以这样儿的方式,紧紧的拥抱在一处,伏在他的怀里,只要一呼吸,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淡淡幽香和男性气息。那滋味儿,就像有一头凶猛的小野兽,极有力地不停侵袭着她的心脏,让她的身子,如同被烙铁给滚过一般,紧绷了又放松,放松了又紧绷,根本就难以平静下来。
长夜漫漫,夜漏更深。
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什么时候熄灭的。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儿。
紧接着,郑二宝尖细的嗓子在外头轻喊。
“爷,不得了啦。谢夫人……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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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一更!()
御宠医妃;第084章 一更!
谢氏死了。纸悭湉尚
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就草草了去了一生。
简单殓过她之后,已经是洪泰二十五年的正月二十四日。
在这个时代,庶女没有地位,侍妾更加没有地位,侍妾的亲属也根本就不能列入王府的正经姻亲,可谢氏如此枉死,下葬的时候,谢府还是来了七八个人,但哭嚎了一阵儿也就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追究。
一个女人死了,连泡都没有多冒一个,只是事后大概老皇帝为了安抚兵部左侍郎谢长晋,直接下旨让他顶了兵部尚书的大肥缺,以显示皇恩浩荡。
听到这个事儿的时候,夏初七心里很是复杂。
怪不得都说前朝与后院的关系息息相关。谢长晋的女儿死了,虽说是个庶女,可他的脸也被赵樽给狠狠打了一记,往后在朝堂之上,又怎会再与赵樽在一个阵营?想不成死敌都难。
而如今老皇帝偏生为了安抚,让他做了兵部尚书,也就是大晏兵部的一把手,几乎可以直接抑至赵樽手里的兵权与兵备物资等等相关事务,那简直就是活生生在赵樽的脖子上横了一把刀。
隐隐的,她觉得谢氏的死,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老皇帝一步一步剪除赵樽的党羽,也是不遗余力。且他刻意栽培皇长孙赵绵泽的心,似乎也没有因为太子爷赵柘的病有了起色就有所收敛。
在朝堂之上,他更是进一步放权于赵绵泽,还几次三番地痛斥宁王赵析,各种功表于晋王赵樽,听说那远在北平府的晋王府邸奢华程度堪比京师皇城,其用心良苦,夏初七心里有一些计较,可赵樽却像是毫不在乎。
不管是谢氏的死亡,还是老皇帝的举措,他都没有半分的波澜,也可以说毫不关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初七才再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内心的强大,还有那与她长达了几百年的鸿沟。
“楚七,想什么呢?眼睛都发直了。”
她心绪不宁地咬着毛笔杆子,好半晌儿没有动弹,引起了边儿上李邈的注意,“不是要练得一手好字吗?我看你见天儿的偷懒躲闲,就不是个诚心练字的人。”
习惯性的翘了下唇角,夏初七懒懒的丢开毛笔,轻“嘿”了一声儿,回过头来看着李邈笑,“你还记得吗?我上回吃了巴豆腹泻的那天儿晚上,谢氏领了个小丫头到过我俩的住处找我,好像她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邈蹙了下眉头,“你还在想她的事儿?”
撑着额头累迟疑了片刻,夏初七嗯了一下,说不上来心里头的滋味儿,“也没有啦,我就是觉得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说自杀就自杀,也是很可惜的……”
李邈给了她一个白眼。
“如果不死呢?她若不死,不得留下来和你抢男人?”
“……”
见她的神色有异,李邈难得好奇地问,“那天早上,大家可是把你和十九殿下给堵在屋子里的。说来也是新鲜,十九殿下那么个人,怎会无端端来了良医所里,睡在了你的屋子?”
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下,夏初七得过赵樽的嘱咐,不好说他被人下了药的事儿,只是挑了下眉头,又捡起那支毛笔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李邈探询的目光。
“嘿,就是他吃了些酒,脑子有点儿犯糊涂。 与我躺在一起,但我俩盖了棉被,纯聊天。不对,连天都没有聊,直接就睡了,太累了。”
“盖棉被,纯聊天……”
李邈还在琢磨着这几个字儿,外头就传来一道喊声儿,接着便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正是梓月公主身边儿的青藤。那丫头平日性子很是有礼有仪,可今儿见了她,二话不说,“扑嗵”一声儿就跪在了地上。
“楚医官,公主身子不太爽利,麻烦你去瞅一眼吧。”
赵梓月自打被赵樽禁了足,夏初七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实际上,那天晚上的事儿,赵樽虽然没有明说,她也能猜测得出来,定然是赵梓月在他的食物里动了手脚,赵樽不想张扬这事儿的目的,也是间接地保护他那位妹妹。
小魔女性子刁蛮任性,如果不是必要,她真心不想与她打交道。可这会子“公主有疾”几个字,让做为王府良医官的她,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头儿来,拎了医箱往青棠院儿去。
没有想到,赵梓月不在屋子,就在院子里等着她。
眯了下眼睛,夏初七放下医箱,上前施了礼,微微一笑。
“公主身子不爽利怎么还呆在外头?虽说立春已过,可早晚风凉,您这身子骨不好,还是多在屋子里歇歇好一些。”
手里紧紧捏着一根马鞭,赵梓月一身儿浅鹅黄的软缎衣裙,头上未戴钗环,身上没有配饰,今儿打扮得格外素净,小脸儿有些苍白,那瘪着嘴的小模样,全是委屈和受伤,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崽儿似的,不像来找她茬儿的,看上去,比她这个苦逼还要可怜上三分。
“我十九哥呢?他都在忙些什么?怎么不来看我?”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没有让夏初七觉着奇怪。她一早儿就知道这个小公主不是真的生了病,而是犯了心病。瞄了她一眼,夏初七懒洋洋地摸了一下鼻子,不置可否的笑。
“下官不知。”
“你不知道,谁才知道?”
赵梓月声音尖锐了起来,夏初七又是一挑眉。
“公主息怒,下官有些不太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
轻呵一声儿,赵梓月笑得很是怪异。
“你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来装?你个坏心眼儿的丑乌龟,都是你,都是你在中间使坏,不仅狐媚了我的十九哥哥,还害死了可怜的谢氏,如今谢氏死了,我哥哥也不再喜欢我了,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用词儿有些刻薄,可语气却不算尖酸,反而带着一股子浓重的怨气,完全就像一个被人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还有一种,任凭她怎么掩饰,也掩饰不掉的那点子情绪。
夏初七唇角微微一勾。
“公主这些话,下官就更是听不懂了。楚某人何曾害过谢夫人?她上吊自尽那是她自己对生命的选择。如果硬是要论起因果来,恐怕公主您……嘿,我说公主殿下您不会是做了错事儿,心里内疚,所以吃不下睡不着,犯什么心病吧?”
“你胡说八道!本公主凭什么内疚?”
赵梓月低喝了一声儿。
可她的否认十分没有说服力,那苍白的小脸儿上,情绪写得明明白白,她就是为了谢氏的死难过和内疚了。
老实说,如果她要找茬儿的人不是自己,夏初七指定会觉得小公主其实也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就像她上次放蜘蛛来吓她,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确实都无关性命。而谢氏的死,大概也是她第一次玩出人命来,这小姑娘心里过不得了。
对于一个封建王朝要,有这样的一份心肠,其实非常不容易。想了想,夏初七语气稍稍和缓了一下,看在赵樽的面儿上,不想与她计较。
“行行行,公主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下官今儿过来是替公主看诊的,请问公主殿下您是哪里不舒服?不如先回屋去,让下官仔细瞧瞧才是?”
“本公主没有病,有病的人是你。”
“……”
夏初七翻了个白眼儿,还没有说话,却见那赵梓月眼圈儿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