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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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渣!渣!
夏初七心下恼火,却深深懂得,要对付贱人,就得比他还要贱才行。嘴角勾着调戏的坏笑,她弯了一双水汪汪的眼,低下头凑近了他,“爷,其实我最擅长的不是按摩,而是……”故意拖着不说完,等他狐疑地看过来,她才用唇擦着他的耳边儿,呵了一口气,“那日我看你书上写那品萧吹哨之事,我也是行家哦……”
她笑着,一双黑亮的瞳孔里满是稚气。
可,那稚气之中,又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狡黠,还有奸猾。
如此大胆的妇人,赵樽何尝见过?
他这边儿脸刚黑下来,就听外面马声嘶鸣。很快,兵甲的铿然声里,高声传来“报”字,接着,一个人便风风火火的疾步进来,先行了一套虚礼,再奉上了一方火漆封缄的官文。
“殿下,八百里加急,圣旨到!”
将在外,礼就少。
跪接了圣旨,遣走驿使,赵樽才令郑二宝慎重地拆开漆口,展开里面黄澄澄的圣旨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皇十九子赵樽天资骁勇,果敢有智,尽心边圉。盖以三十万之兵力入乌那如无人,御制贼寇,捣其匪穴,上安社稷,下慰黎民,朕甚安之……”
夏初七就站在他边儿上,看了个七七八八。
除了前面一大堆表彰赵樽战绩的官话,重点就一个——让他即日回京述职。
这已经是第二道催回的圣旨了。
静默片刻,赵樽把圣旨递与郑二宝收纳,自己则坐到临窗的一张紫檀木罗汉椅上,神色疲乏地往上一坐,侍立在边儿上的月毓便抢先拿了靠枕过来,给他安置妥帖了才退至一旁等待差遣。
华堂里空气冷寂,夏初七能感受得到。
不过,天家大事,与她似乎没有多大关系,虽然她暂时吃着他家的饭。
久久,突听得他低沉的声音,“小奴儿。”
被点名了,夏初七一愣,“在。”
赵樽眉头轻蹙着,冲另外几个人摆了摆手,等他们都退下了,才让她上前来。
“爷来考考你。”
考她?撇了撇嘴,夏初七轻“嗯”了声,打着蔫儿没什么精神。
他淡淡问,“有一座巍峨擎天的大山,山上猛兽们都想做独一无二的兽王。为此,他们分成了各个派系,自相残杀,闹得丑态毕露。若你也是这山中的一只猛兽,前有豺狼,后有猛虎,该如何自处?”
嘁,这个例子举得……
想了想,她轻轻一笑:“爷,不想做兽王的猛兽,哪有选择权?”
赵樽瞟她一眼,“何解?”
夏初七微微弯唇,一双晶亮的眸子带着诡谲的光芒。
“从古到今,只有把权利攥在手心的人,才有话语权。比如,你之于我,并非我比你笨,也并非你比我强,说到底,是我不如你有权有势,不如你有兵有将有耳目,才落得这下场。”
停顿一下,见他没有板着黑脸没吭声儿,她缓缓牵开唇,“有句话你想必比我更明白。自古皇室之家,父子如君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大胆!”
赵樽面色一变,眉头微蹙,冷冷睨着她。
夏初七微抬下巴,也看着他。
他的眼,深邃,复杂,难解得让她完全不知道自个儿这马屁究竟拍对了没有。
难道他不是想要一个夺储的充分理由吗?
对视片刻,赵樽冷如冰棱的面色缓了下来,闭上眼睛,将头倚在靠枕上。
“下去吧,以后这种话,再不许说。”
“哦……”
夏初七恨恨瞪他一眼,使劲儿呲了呲牙,不料他却突然睁眼看了过来,她的表情便僵在了脸上。好在他像是习惯了她的目无尊卑,只撑着太阳穴慢悠悠地命令。
“出去告诉郑二宝,找孙正业把我的医案一并交由军驿递送京师。就说本王领兵长途奔袭,身心交病,沉疴难愈,虽愿竭力谴返,奈何心余力绌,有负皇上圣恩,待回京之后,再行请罪。”
丫文绉绉说了一堆,夏初七就听出来一个事儿——他想装病,滞留在清岗驿。
可,他到底是算得太精呢,还是真不想争皇位?
历史上,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吗?
夏初七悻悻应了声儿,虽明知道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我家傻子呢?现在我可以见他了吧?”
沉默片刻,赵樽冷冷看过来,“许一个傻子,你能安分?”
考虑了一下,她坏坏的勾着唇,在那堆诱惑了许久的果盘里抓了一颗梨狠狠咬了一口嚼巴着,一低头,笑眯眯地凑近他的脸,口舌生香。
“关、你、屁、事!”
赵樽沉下脸来,冷喝,“梅子。”
屋外侍候的梅子很快便走了进来,“爷。”
他没有看夏初七,只冷冷摆了摆手。
“带她去!”
冲吓得哆嗦了一下的梅子挤了挤眼睛,夏初七慢慢退了出来。
走到华堂门口,她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斜靠在罗汉椅上那个尊贵冷漠的男人。此时,从窗户透入的淡淡光晕正好照在他的侧面,让他整个人沐浴在一种奇特的氛围之中。半张脸贵气高华,半张脸阴沉冷暗——而矛盾中突显出来的,仿佛是一种皇权倾轧之下的无奈。
又仿佛,他才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孤寂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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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断腿的陈参将的名儿,因为犯了陈大牛将军的忌讳,现被本人改姓名了……哈哈哈,都姓陈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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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谢】感谢各位美丽多情的姑凉,用你们火一样的热情爱着我,么么哒!
众人(怒!):一脚踹飞你,我们火一样的热情是给十九爷的,哪管你?自恋狂。
二锦(已飞至空中):啊,不要啊,裙子呢,我的红裤衩子。
众人(惊!):咦,难道你十九爷附体?
二锦(脸着地):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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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什么是规矩()
御宠医妃;第022章 什么是规矩
日头往西走,水要往东流,就像这命运一样,它推着你往前,管你是推着,挡着,扒拉着,你还得迈步子。纸悭湉尚 夏初七这个人懒,最不爱干的事儿就是“自欺,欺人,被人欺”,所以事到如今,她便顺应命运,不求留名史书,但求留得小命。
“楚七,我想求你个事儿——”
梅子的声儿低得像蚊子,却打断了她的穿越哲理性思考。
“咋?”
“我……”瞄她一眼,梅子支吾着。也不晓得为啥,楚七和爷跟前的其他仆役其实没有什么差别,一样的青布衣衫,一样的布鞋布带,可她就觉得楚七不一样。不仅爷对她不一样,就连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味儿,都好像能令她生出几分低小来。
夏初七眯起眼,“很难出口?”
停顿,她哼了声,一拂袖,加快了步子,“那便别说了。”
“哎,楚七……”梅子拉住她的袖子,咬住下唇,“我说,我说。”
夏初七哭笑不得,真是个小丫头。
当然,她忘了自个儿在别人眼里,其实也只是一个小丫头。
“楚七,你看我的脸,这几日也不知怎的,长出好些个酒刺来……我怕月毓姐姐嫌我难看,不许我在爷跟前伺候了,我,我想请你帮帮我……”
夏初七打量过去。这梅子梳着个丫髻,套了件青绿色的袄儿,圆脸白白粉粉的,十分可爱,可偏偏脸上长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红颗粒,确实影响了美观。
狡黠眨下眼,她笑问,“我哪能帮你?”
梅子嘟起嘴来,“我找过孙大夫了,汤药也喝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还越长越多了。孙大夫说他本不擅此术,还说楚七你的医术极好。你,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办法当然有。
可,办法不是随便用的……
想了想,她似乎特别为难的搔了搔脑袋,苦巴巴地说,“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皮肤病,除了我呀,怕是没有人能治了。 可这熬心熬力的事儿,对我有什么好处?”
梅子一听,急了,拽着她袖子就不放。
“好姐姐,帮帮我吧,以后我都听你。”
“这样啊?”望驿馆院那边儿瞅了一眼,夏初七勉为其难的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信不过你。因为你家主子就是一个大骗子,你也一定是小骗子。”
这一句话刚出口,梅子吓得脸都白了,竖起指头做“嘘”状,“楚七,这话说不得,要杀头的。”想了想,她又觉得楚七经常冒犯爷,又咬又骂又打的也没有杀头,不由委屈地嘟了下嘴,“爷不会要你头,却会要梅子的头……好姐姐,你说如何才信得过我?”
夏初七抱着手臂,笑嘻嘻逗她,“行,你骂一句,赵樽混蛋。我就信。”
“啊!?”梅子跺着脚,快要急哭了,“不,不行啊。我是爷的奴婢,就是爷的人,不忠心侍主的人,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好姐姐,换一个行不?换成梅子是混蛋,好不好?”
看着她又撒娇又可怜的样子,夏初七心软了。
封建礼教,实在害人。
可再鄙视,她也无法重塑梅子的三观。
坏坏的勾了下唇,她搂着梅子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道,“看你实在可怜,姐就帮你这一回。不过你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往后就是我的人了,有什么小道消息,必须第一个告诉我。懂没?”
这下梅子没有反对,重重点下头,“好,我都听姐姐的。”
“乖!”笑嘻嘻捏下她的圆脸,夏初七得意地露出八颗白生生的牙齿来,“回头我去回春堂取东西,就顺便给你配药。”
为了方便伺候赵樽,驿丞署为他的亲随仆役准备有一个生活小院,就在玉皇阁的东面儿。夏初七与梅子两个人一道,经过厨房、柴房、仓库,再绕过一口水井,西配房便在前面了。
人还没入院子,她就见到院门口坐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家伙。耷拉着脑袋,他时不时往路口望一眼,一脸的委屈和失落,却愣是没有发现从侧面走过来的她们。
“傻子!”
夏初七轻唤一声儿,傻子猛地回过头来,瞪着一双红得像兔子似的眼睛看了看她,风一般冲了过来,撞得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才将她紧紧抱住。
“草儿,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他的兴奋做不得假,他的雀跃更是真真儿的。这个与她相识不久的男人,或者说这个智力未开的孩子,每一次见到她便用这种姿态。或保护,或依靠,或愚钝的,却又真心实意为着她好。
鼻子酸了一下,她轻轻拍着他的背,笑嬉嬉的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啊,乖。”
傻子吸了下鼻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飞快地放开手,一只手急巴巴地探入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讨好地递给她。
“草儿,给你的……”
“嗯?什么东西?”夏初七拎了拎油纸。
“包子,白面包子,有肉馅的,好吃。”
夏初七愣在那里没有说话,梅子却抿着嘴笑起来,“楚七,你家的傻子哥哥得了肉包,愣是没有舍得吃,天天捂在怀里,说你喜欢吃肉。”
吃肉啊……
他还记得。
喉咙哽了一下,夏初七掀开油纸包,看着已经被挤得不成形状,看上去已经变了质的肉包子,又想哭又想笑,想着想着便气不打一处来,使劲儿往傻子胳膊上一拧。
“你个大傻子,让你不吃,你看都坏掉了,下回不许了,听见没有?”
被她拧了胳膊,傻子却笑得合不拢嘴。
“草儿,王爷是好人,傻子吃的肉包是王爷让给的。”
“好人?”
夏初七咬着牙,使劲儿戳他胸口,“说你傻还真傻。”
赵贱人要是好人?全世界就没有坏人了。
不过,她扫一眼边上赵樽的死忠粉儿梅子小丫头,也没好直接告诉傻子,他口中那个“好人”其实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坏蛋。
想到这儿,她突然茅塞顿开。她必须与傻子先划清界限,他才不会成为赵樽要胁她的把柄,那么以后她夏初七想去哪儿,还不由着她?
“傻子,你先回村儿去,好吧?”
傻子一愣,看着她,一直看着,歪着大脑袋似乎不太明白。
“草儿,你不回吗?”
夏初七心口一紧,说得犹豫,“我……吧……”
拍了下脑袋,傻子似乎反应了过来,背转过身蹲在她面前,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肩膀,“草儿你定是累了。你上来,我背你家去……”
家……
她哪来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