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妃有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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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还想用上次的方法将我点穴困住我,那你便杀了我。”她眸色比他还冷,“这次我要做的事比我的命还重要,若这事做不成,我这条命便也没了存在的价值。”
“好。”巫夷的声音冷彻骨髓抱着她脚步一转进了药房。
“你先去忙你的,有事我会叫你。”温暖扶着墙立将巫夷隔绝在房门之外。
她将所有的药材全部翻了出来,药材全是珍贵药材,可终究如她心底的答案般并没有一样能用得上,然她却不放弃只是一味麻木的翻着,像是要把整个药房都掀了般。
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传出,三年来弦月每一次见着阁主的真容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她不禁对一旁的巫夷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瞧瞧?”
“不用。”巫夷冰冷的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既然她自己找死他又何必强加阻拦,然他的眉却不知何时已紧紧皱起。
两个时辰后,温暖几乎把整个药房拆了,以往极其宝贝的药材此时如垃圾般被她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她的双眼渐渐变得空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个身子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她的初衷明明是想要让他过得好,可为什么到头来却是要了他的命?
干涸的眼已没有泪再落下,心已痛的无法呼吸,她蜷着身子呆呆的望着房顶,有那么一刻她在想若是一道雷直接霹下来将她霹死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可她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君熠寒还等着她救。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想要继续寻找看有没有自己遗漏的地方,谁知刚起身便足下一软整个身子向旁边的药架上倒去,药架晃了两晃直直的砸向房梁。
“砰”,一个盒子被砸得掉了下来摔开,大大小小的珠子散落一地将温暖所在的这犄角光线暗淡处照得透亮,一颗血红的珠子恰巧骨碌碌滚至她的脚边停下。
她弯腰将那颗珠子捡起细瞧了瞧,脑中这才电光红石般闪过很久前的一个片断,这是她被楚欢绑架时在山中救了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从他那里得来的“诊金”—血珠!
温暖空洞的双眸霎时流光溢彩,她吃了几粒补充体力的丹药将血珠一收打开窗跳了出去,在自己的地盘还要偷着走实在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但倘若他如今这个样子出去,若是被巫夷遇见少不了又是麻烦,因此,她想宁愿丢人。
“你竟敢找来?”玉瑶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温暖,冷冷道:“你既是主动上门来寻死,我便成全了你。”,她说着的同时皮鞭狠狠朝温暖抽来。
温暖闪身避过,看着她不缓不慢道:“玉瑶,纵然你我之间结怨,但如今救王爷要紧,王爷是中了明月阁的毒,如今只有我能救他。”
“中毒?”玉瑶缓步走下阶,嘲讽的看着温暖,“你这谎话可编得不怎么高明,王爷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如今不过是昏睡而已,相信很快便能醒来,待到醒来之后,我倒想瞧瞧王爷如何处置你这妖女。”
“既如此,玉瑶姑娘可以看看王爷手腕处是否有丝红色的血线向心脉处漫延,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玉瑶瞧着温暖的神情并不像有假,遂眉峰微皱招来个婢女低声吩咐几句,不过片刻那婢女便已快速返回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她瞬间脸色大变。
“如何,我说的可有假?”
“你怎知王爷中了明月阁的毒?”玉瑶眸色一沉,“这毒莫非是你下的?”
“若是毒是我下,我又何必来替王爷解毒。”温暖袖中的手紧握不退不避与她对视。
“我听闻明月阁阁主向来只制毒药不制解药,既是明月阁的毒,你如何来的解药?”
“这毒本来就没解药。”她语声毫无起伏,将掌心的血珠摊开,“不过是,以血换血罢了,若是玉瑶姑娘想亲力亲为,我不介意告诉玉瑶姑娘如何换血。”
“若是换血之后你会如何?”
“死。”
玉瑶冷然一笑,“既然你想赎罪我便成全你。”她招来婢女再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多时一群婢女拿着花瓶碗杯“砰砰砰”的砸个不停,再将那些碎片扫在一起堆出条蜿蜒的小路。
“这条专为你而铺设的路直通王爷的房中,你若真心实意的要救王爷便光着脚从这条路上走过去,如若不然”她斜眼一扫温暖,“我是绝不会相信你这个妖女的。”
温暖淡然的将鞋袜脱下,一步一步的在那些碎片上走着,鲜红的血将碎片浸染,钻心的疼痛刺骨而来,然她却未有丝毫停下的迹象,玉瑶面色变得深寒,她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在房门口守着,若是她活着出来直接给我抓起来,我要慢慢的折磨她。”
君熠寒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容颜同她一般苍白,心口的疼再也止不住的泛滥漫延至四肢百骸,她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快速将他与自己掌心划开,随即将血珠置于掌心十指紧扣。
以血为引,因血而动,血珠散发出极其妖艳诡异的红色。
半个时辰后,温暖收回血珠,却在要抽回与他交握的手时被他紧紧握住,她心头一紧以为他醒了,然抬眸瞧去却见他仍在昏睡中,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她慢慢的一根一根的将指从他的指尖脱离出来。
最后一吻,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鼻他的……唇,泪漱漱落下尝着是无尽的苦涩。
打开窗,她没有回头一跃而下。
从此,我的回忆里只有你,而你的回忆里有所有人,唯独不会有我!
温暖浑浑噩噩的走着,最终身子一软重重倒下,紧握的手微微松开血珠幽幽滚至她苍白的颊边。
一袭红袍在她身前停下,他伸指拈起那颗血珠,唇角缓缓勾起抹妖冶的笑,原来是她!
第一章 起兵()
“主上,寒王以清君侧拥兵自立,已于冀州起事。”清岩道。
“哦?”首座上的男子勾唇一笑,甚是满意道:“终于反了。”,他以手支颌眉目微转,“现如今金国大军压境,翎国又内乱不休太后当政,前景可真是令人堪忧。”,他淡淡下令,“暂时按兵不动,待到……”
“主上,玄冰洞塌了。”他话还未说完,一个侍卫奔进殿内道。
“塌了?”他唇角的笑冷凝,“何时的事?”
“回主上,半个时辰前。”
温暖蹲在河边洗了把脸,瞧着水中较之以前略显清瘦的面容,思绪仍有些混乱,若是她没记错她身上的盅加之为君熠寒换血中了“绝尘”的毒,理应早就去了阎王殿喝茶才是,怎么会一觉醒来竟睡在一张极其罕见的玄冰床上?
难道她是被救了?
按常理推算应是被救了,只是谁有这么好的医术能解了她倾尽三年心血而制成的毒?这个人若有机会她得会会。
她歇了片刻,起身四处望望大小道路加起有三条,她想,这于她而言也算得上重生,既是重生理应走大道才是。
不知君熠寒现如今如何了?想到他,她心头便一抽一抽的疼的厉害。
“小娘子,是不是找不着了回家的路,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她心正抽到厉害处,耳侧却蓦然传进一道猥琐的声音将她心头的抽搐生生打断,其间还夹杂着几声他人放浪的笑。
“识相的便滚开。”温暖眉峰微皱冷声呵斥。
“哟,小娘子脾气还挺辣的,哥哥喜欢。”那男子咧着口大黄牙摇晃着步子向她走去,伸手便去挑她下巴。
“啪。”温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他脸上,结果扇过之后沾了满手的油另她胃里一阵翻腾嫌恶不已。
“他奶奶个熊,你竟然敢打老子。”男子怒目圆瞪,肥厚的巴掌反手便朝她狠狠扇去,温暖侧身躲过抬脚狠狠踹中他的肚子。
“你个贱人,兄弟们给我上,老子非要将她骑在身下玩死她不可。”男子捂肚蜷身怒吼。
然片刻后,一阵阵哀嚎四起,温暖手中掂着块石头,足踏男子肚腹,微微俯身对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嗯?”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屎吃多了说话臭,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就饶了我吧。”猥琐男痛得呲牙咧嘴的求饶。
温暖听着他那话再看着她那发黄的牙齿,只觉胃翻腾的厉害,她将目光移了移,冷声道:“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她现在身无分文,得弄点饭钱。
“……”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附近的一家小镇上找了家客栈吃饭,待到饭菜上齐后,她对小二道:“不知此处去京城怎么走?”
“姑娘要去京城?”
“嗯。”
“此地处翎国与汐月国边境处与京城千里之遥,现如今兵荒马乱,若是姑娘无甚大事,还听小的一句劝别去了。”小二颇为好心道。
“兵荒马乱?”
“是啊。”小二左右看了看见无人瞧着这边便压低声音道:“如今太后弄权当政寒王在冀州起兵,两方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瞧着姑娘您的气度想必也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温暖匆匆用完饭后立即租了辆马车向冀州赶去,千算万算却算漏了君熠寒最后会受重伤,慕容婧应是失去了君熠寒的牵制趁机掌权。
“主上,温姑娘并没有在里面。”清岩松了口气对神情冷凝的红衣男子道。
“不在?”他眉眼斜挑,“派人去通往冀州的各个路口追查。”,纵然她逃得出这玄冰洞也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是。”青岩领命而去。
“主上,皇上急召您回宫。”断凌上前道。
“可知是何事?”
“好像是关于二殿下的事。”
“哦?”他漫不经心的整了整衣袖,道:“回宫。”
“王爷,这是我刚熬好的参汤,您趁热喝。”玉瑶掀开帐帘进入唇角含笑将手中的汤碗放在正在看行军布阵图的君熠寒面前。
“本王记得曾说过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要随意进入本王的军帐?”君熠寒语声极淡的将汤碗放在一边。
“是,玉瑶一定谨记。”玉瑶唇畔的笑僵了僵,又道:“王爷,这汤我足足饨了三个时辰,里面所加的药材都是您的身体恢复极有好处的,凉了就不好喝了。”
君熠寒握笔的手一顿,终是端过汤碗一饮而尽。
玉瑶赶紧接过汤碗,眉眼含笑道:“那玉瑶就不打扰王爷先退下了。”
她出去时正好与进帐的洛绯擦肩而过,眼角冷冷的朝洛绯一暼随即带着抹得意离开,洛绯皱了皱眉只觉这个女人真是脸皮极厚极不要脸,仗着自己救了王爷便死乞白赖的跟来了军营,美其名曰是照顾王爷,实际安的什么心思只要长着眼的都能看得出来。
“王爷,慕容婧派了十万大军向冀州行来。”洛绯沉声道。
“金国那边有什么动静?”君熠寒眉峰微皱道。
“探子来报金国调动了八万大军屯集在边境处,带兵的是太子慕容熙。”
“想一血耻辱?”君熠寒眉目冷然,“也要看本王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关于这点洛绯并不担忧,他语声微有些迟疑道:“至今仍是没有王妃的下落,王爷是否要增派人手去寻找?”
“一个女人而已,何必费那心思,将人全部撤回,现如今应把精力主要集中在战事上。”君熠寒语声淡然无丝毫情绪起伏。
“王爷,您确定?”洛绯眉峰紧皱。
“你怀疑本王的话?”君熠寒抬眸看向他,“你认为本王会对慕容婧赐婚的女人在意?”
“您不止对她在意,更是深爱着她。”洛绯提醒。
“若真如你们看到的深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给那女人看罢了。”他有些疲倦的抚了抚额,“关于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起,你再去探探汐月国的情况。”
“是。”洛绯欲言止转身而出。
烛火下,君熠寒的双眸有些微失神。
“王爷怎么说?”洛绯刚走出营账不远白鹰就一把拉过他问道。
“还能怎么说?”洛绯冷冷的瞪他一眼将此前君熠寒说的话不阴不阳的重复给他。
“王爷真这么说?”白鹰紧皱着眉,肯定道:“我很肯定王爷对王妃动了真情不可能是逢场作戏。”,他思索着道:“莫非是玉瑶趁王爷受伤时动了什么手脚让王爷失忆?”,他刚说完又摇头自我否定道:“这应该不可能,谁失忆会所有人都记得唯独不记得自己最爱的人?”
“他这情况纵然不是失忆也和失忆没什么区别。”洛绯唇角一撇将白鹰一个人扔下苦苦思索。
“姑娘,到了。”外面车夫的声音响起。
这么快?
温暖撩开车帘刚要向外行去眼前却瞬间一黑被人用麻布袋子当头罩下随即被拦腰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