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妃有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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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昊天面色紧绷,他自出生起从小到大什么世面没见过,但如今他瞧着眼前之人却只觉可恶得紧。
“究竟是带走还是不带走?”她有些不耐的出声催促。
远处枝桠上看戏的君熠寒唇角泛起抹愉悦的弧度,啧,这真是个有趣的选择题,不知他会如何选呢?他神色中满是期待。
“自是带走。”君昊天眸底动怒“且连你一起带走。”语罢,他已快如闪电欺近她身,她却似早有准备,他身形刚动她已飞身而起立于枝头抱臂冷眼俯视着他“别白费功夫了,你抓不住我的。更何况就算你抓住我我也不会给你解药,到时他仍会毒发身亡,是你害死他的。”
天下怎有这般无耻之人?
君昊天气得双拳撰紧狠狠一拳砸在树上,树身嗡嗡作响她却身姿轻旋落于他身后“既然不想抓我了,那人我可就带走了。”
她提起跑堂小七大步从他身旁走过直接将他阴沉的脸彻底无视。
“嗤”箭头没入肉中的声音,她提着跑堂小七的手一松闷哼出声。
“爷,属下失职来晚了,您没事吧?”穆达拿着弓箭大步上前,弓上弦已拉满,箭尖直指她的胸口。
“没事。”君昊天看着肩胛上箭尖穿透而出白衫已被染红的她,眉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沉声道“交出解药去府衙自首,到时我替你求情争取从轻处理。”
她忍着肩上传来的剧痛勾起抹冷笑,双眸嘲讽的瞧着他“解药?自首?”随即不屑的移开眼“想都别想。”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洒。”君昊天语声中带着丝恼意,不知为何她瞧着他的眼神竟让他心底有丝慌乱,好似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怒的大错,真是可笑。
“呵,抱歉,我这人还真是只要不是自愿吃的酒其它哪怕琼浆玉液都没兴趣。”她说着的同时强忍着剧烈痛楚将穿透的箭尖折断,再返手至肩后握住箭柄咬了咬牙奋力一拨将箭身拨出,喷射而出的血将她后背的衣衫完全染红,她趁着对面两人被她这一举动震惊的瞬间,指间毒丸弹射而出同时飞身而起掠向林木深处。
“住手。”避开毒雾的穆安指尖箭弦刚要松开却被君昊天一把按住。
“爷?”穆安不解的看向他。
“由他去罢。”他眸色略沉的看着林木深处,对穆安道“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将这人带回去请大夫瞧瞧毒是否能解再了解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人为何要抓他。”
“是。”穆安将跑堂小七提起随君昊天往回走去。
果然还是心软!
君熠寒瞧着离去的君昊天眸色幽深似连正午的光也照不进他的眸底。
密林间越往里面越是难行,她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在林间穿梭了大半个时辰感觉到脱离了危险后才在一个小溪边停了下来。
山间的水大半是山顶积雪化了汇聚而来,现虽是春日,这水也极其冰冷刺骨。
她强撑着身子在溪边蹲下将衣服褪至肩头,再撕下一截外袍浸湿拧干去擦拭伤口,冰冷的水浸入指尖似要将骨头都冻僵,她咬牙将血渍一点一点擦去,再强忍着透心的冷将布巾按在伤口上加速血液凝固。
前面的伤已处理好上好药,可背后的伤却是个难题,她若稍微动一下,前面刚刚止血的伤口便会再次裂开,更何况后面的伤口她根本瞧不见,但若任背后的伤口继续流血不作处理任它自然结疤,她想她应该在伤口结疤之前就会因失血过多直接去地府报道。
唉,真是倒霉!
尹天或许是“她”和她命里的霉星,以后最好永辈子别见!
她看了看冰凉的溪水,想了个很蠢但对她目前而言很实用的办法,她打算将背在溪浸个一时半刻,借着溪水的温度让血管收缩血液凝固,虽然这样难免寒气入底落下病根,但相较于丢掉性命而言,这个还是较为划算。
她转过身,身姿微微后仰朝下躺去。
“阁下这是打算自杀?”树荫下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双眸懒懒散散的瞧着她“可这水似乎浅了些,若阁下真想自杀,还是撞石较之便捷有效。”
第四十章 真真假假()
“阁下这是打算自杀?”树荫下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双眸懒懒散散的瞧着她“可这水似乎浅了些,若阁下真想自杀,还是撞石较之便捷有效。”
她下躺的身子僵住侧首向声源处看去,是他?那夜在房顶上救她又害她的男人!
她原本紧颦的眉泛起抹惆怅,今日这是要将倒霉进行到底?
“这世间繁华千千万,在下还未欣赏够怎舍得死去。”她忍着痛楚起身,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阁下真是好雅兴,竟然不辞幸劳到此地来赏景?”
“唔,刚刚的确是赏了出好‘景’”他欣长身姿至光影斑驳处走出,银色面具上浮动的光点将面具本身的冷气退去几分,双眸好整以暇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翻,他颇为遗憾道“若是阁下不打算自杀,就目前情况来看应该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在下福大命大自是死不了。”她单手负于身后狠狠撰紧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一波波钻心疼痛,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的面上勉强浮上三分淡然笑意“既然阁下要在这里赏景,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此人是敌是友她不清楚,但她清楚的是他绝非善类,这种人还是与他距离越远越好。
“相逢既是有缘,如此美景一个人赏总觉孤单了些,阁下不妨留下来与在下一同观赏。”他在她身侧三步远处站定,侧身瞧着溪对岸开得灿烂的紫滕花,果真一幅赏景之态。
…这是不动手却与她耗着让她失血而亡的节奏?
伤重在身跑不过打不赢,但她也不想耗着等死。
她无所谓的笑笑“若是阁下不介意在下扰了你的雅兴,那在下便留下了。”她说着的同时慢慢褪下身上的外袍,背后浸了血渍的地方有些曾半干状态和里面的衣服凝在一起,稍微一扯动便连带着牵动伤口痛得她额头细满布才最终咬牙将外袍全部褪了下来,接着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将外袍浸在水中洗了洗吃力的拧干将它抖开稍微折叠后绕过后背肩胛处的伤口忍着痛用力勒紧。
他负手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她艰难的包扎伤口,在她用冻红的手抹了抹额上的汗虚脱般在石上坐下后,他颇为“感慨”的开口道“阁下真是好气魄,宁愿自己咬牙坚持包扎伤口也不愿开口向人求援,可真是令在下佩服。”
求援?
向你求援?
纵是向你求援你会伸出援助之手?
她心头嗤笑的同时觉得有些疲倦,不想再浪费心神和他逞口舌之快,她能感觉到到他对她没有杀气,因此才会先处理背上伤口,而不是拼死和他干架。她闭上眼长长吁了口气,似想将压抑的疼痛都随着这口气呼出体外。
他看着她冷然的态度,唇角泛起抹冰冷笑意,步态优雅的上前伸手轻覆在她的肩头缓缓扣紧“阁下可真是铮铮傲骨。”
她紧咬牙关忍住肩上钻心痛楚,包扎肩头的外袍再次被浸出的鲜血染红,额头冷汗滚滚而下,她微睁开眼看着有些朦胧的日光,用力咬了咬唇尽量保持脑中清醒语声平静道“若是阁下再用些力,在下这骨头就算是铁打的怕也会碎了。”
“知道便好。”他指尖的力道微松“接下来问你的话若是有半点虚假,可就不止刚刚的力度。你主子是谁?”
主子?
她心头苦笑不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上次一时恶作剧心态,没想到竟惹来这场皮肉之苦。
果然,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曾记得上次他语中笃定的让她回去转告“主子”话,这证明他很清楚她的主子是谁?至少他是这样认定的。而现在他却问她她主子是谁?可见他发现了自己认知上的错误。
暂且不去想他是如何发现的,现如今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主子,但这话说出来定是自找苦吃,因为他根本不会信。
他们相遇的地方是护国寺,她偷窥的是王公公,王公公是太后的人,那么太后必然不能是她“主子”。而当时他也在护国寺且与王公公对立,因此他定然也不可能是太后的人。
太后如今居于后宫之首,后宫之人无人能动摇她的地位,那么她参与的极有可能是皇权斗争,而这谁与她争?现如今朝中权力最大除开皇帝之外自是寒王。
可他是寒王的人还是皇上的人?
寒王如今交出兵权又是将死之人…
她打算赌一把,思绪千转百绕间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声音有些虚弱但却底气十足的开口“寒王。”
“谁?”他似有些未听清。
“寒王。”她重复道“在下主子是寒王殿下。”
“你主子是寒王?”耳边传来的耳音缓且沉,他扣在她肩上的力道越发收紧,痛得她几愈晕厥过去,难道赌错了?她齿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将快要失去的意识拉回,舌尖已尝到了血腥味,但此时就算是错也必需错到底,她语声肯定道“是,寒王殿下是在下的主子,在下昨晚还曾见过他,他现在就在护国寺,在下此行出来也是奉寒王殿下之命办事,阁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护国寺查证。”
“哦?”他声音不置可否,听不出信与不信“寒王吩咐你所办何事?”
“寒王殿下久病缠身,在下略懂些玄黄之术,知道有几味药或许对他有帮助,所以就出来找找。”她答得很淡定,所谓假时亦真真亦假,这个道理她很懂。他若是寒王的人,此事一查便知是真,他若不是寒王的人她说的合情合理,去查之后还是真。
君熠寒眸色渐深,手上力道微松“既是找药为何纵火还抓了跑堂的小厮?”
“因这其中一味药香满楼便有。”她咬咬牙将又一波痛楚撑过后,这才又道“那味药是雪狸脑,但这雪狸脑需炼药时取活的方能有效,而在下听闻香满楼的东家时常不在楼内,不得以才出此下策纵火烧楼抓小厮无非是为了让这香满楼的东家得知消息后尽快赶回,在下到时见着他之后自会赔偿他的损失。”
君熠寒唇角泛起抹冷笑,这话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可真是让人好生捉摸,若是换了他人怕是早已被她糊弄过去。
“既如此。”他收手语声变得极为温和“在下恰巧是寒王至交好友正要去拜访他,瞧你如今伤重模样我就好人做到底将你一同带去,正好让他欠我个人情。”
第四十一章 寒王有请()
白鹰似笑非笑的将她从那人手中接过派人将她“送”回房里。
“这位大哥,不知能否给我一些干净的水和白布以及一套换洗的衣服?”她被护卫扶着在房内坐下后开口问道。
护卫点点头没过多久便拿来她要的东西,她道谢后将房门窗户关紧,绕到屏风后去褪带血的衣物,后背上的衣服已粘在伤口上,她取过湿毛巾将衣服浸湿后再将衣服褪去,背对着铜镜仔细将伤口清理干净后再洒上药粉重新将前后伤口包扎,做完这一切她累得满头大汗,苍白的面上泛起层薄薄的粉色。
看着肩头泛起淤青的五个指痕印,再看看被血渍浸染了的裹胸布,她怅然的抚了抚额,这真是她这两辈子过的最为狼狈的一天。
现在她最想的便是好好洗个热水澡,伤在肩头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沾到水,她穿上衣服系好起身来到门口对名为侍候实为监守的护卫道“大哥,麻烦你再抬个浴桶打些水来,多谢。”
她坐在浴桶中用另一肩胛未受伤的手小心轻揉的将身上的血渍擦净洗去,再泡了泡去了些疲乏后起身将身体拭干披上衣服,看了看带血的裹胸布她觉得自己确实无法就这么将就着用,干脆拿过在浴桶中洗了起来,她受了如此重的伤才刚回来,君熠寒应该不会如此变态的这么快就要见她。
裹胸布上血渍早已干涸不易清洗,加之她肩胛受伤不敢过于用力,因此清洗时格外费神,她正集中精力裹着皂角搓揉一处血渍较为严重的地方,门外却突然传来敲门声“公子,寒王有请。”
她被这敲门声惊得手一松,裹着皂角的裹胸部便直直沉入水底,饶是她眼急手快的去抓也未抓住。
她湿淋淋的手狠狠拍向额头只觉无语问苍天!
“公子,公子?”门外的护卫未听到他的回答有些警觉的唤道。
“稍等,在下正在穿衣服,片刻就好。”她赶紧开口回话,怕再晚一步那些护卫就要破门而入。
她看了看那浴桶的高度,直接放弃了弯腰去捞的法子,但若再入水去捞,她又实在不愿再踏入那脏水中,双眼在房中绕了一圈,她来到窗边拿起支窗的杆子在浴桶中搅了两下那裹胸布便晃晃悠悠的浮了起来。
她拿起裹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