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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倾城娘子休要逃-第29部分

小说: 倾城娘子休要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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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凝固了般过得出奇缓慢,康穆宁架着酸痛的臂膀神色复杂地看着凌月,只见他双眸紧闭,眉头深蹙,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原本红润的唇瓣渐渐褪去了血色,越来越苍白。

    若非不能打扰他,康穆宁真想问一句,你还撑得住吗?我可要不行了!

    就在这时,凌月睁开了眼睛,他疲惫地看了康穆宁一眼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当唇角缓缓溢出鲜血,他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康穆宁一惊,连忙松开酸痛的手臂过去探凌月的脉博。一探之下,他心中不由惊悸。凌月的脉博微弱到几乎寻觅不见,内力更是几近消失殆尽,他身上原本就中有奇毒,全靠内力圧制,如今没有内力傍身怕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需以内力为他压制体内的毒性先保住性命,再以奇药补充元气,待身体复元再修炼内力。即便一切顺利,等到内力恢复怕也需要数年的时间。

    容不得多想,康穆宁将凌月扶坐而起,先给他服了一粒随身携带的续命丹,又以双掌覆于他背后,将内力缓缓注入其体内。待其脸上渐渐恢复血色并醒转过来,康穆宁方松了口气,他不无调侃地道:“你可知,若非有我在,你现在只怕正跟阎王下棋呢。”

    淩月虚弱一笑:“多谢!”

    “你体内的毒现在已无内力压制,必须尽快解了,否则会危及性命。”

    “嗯。”

    凌月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淡定让康穆宁陡生恼意:“你嗯什么?你究竟身中何毒,说出来或许我有解毒之法可以救你。”

    凌月淡笑道:“我若知道是什么毒又岂会至今还解不了,五年来,我试过了所有的解毒方法,最多也只能压制,而无法根除。”

    康穆宁闻言,神色一滞,他思忖片刻道:“西延北部有一座高达千仞的雪山叫做玉雪峰,此山长年被冰雪覆盖,崎峻高险,少有人能攀爬上去,但峰顶长着很多珍贵的火莲花,可驱百毒,治百病,或许对你体内的奇毒有效。你不如随我去西延,我手下有不少高手,或可为你攀援采摘。”

    “那便多谢了,我亦正有此意。”凌月倒不客气,他勾唇一笑,“至于那火莲能否驱除我体内的毒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可以治好缅儿的寒毒。”

    康穆宁顿时喜形于色:“如此岂不更好。如今,你的病已拖不得,我们必须尽快起程。”

    此时,风停雨住,康穆宁起身走到墙边的桌案前坐下,他执笔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柳成坤,告知他身中情毒并需秋棠每月以身为他解毒之事;一封给花缅,向她解释今日之事并辞行。而后他自凌月身上取了忘尘草为秋棠服下,又将它们二人送回了丞相府柳成坤自己的房间。

    最终,当康穆宁将姬云野送回听澜殿再和凌月动身起程时,天色已经泛白。

第036章 初夜

    花缅一觉醒来,还未起身,便见宛陶一惊一乍地迎了上来。她开心地扬着手中的信道:“姑娘,西延小王子天不亮便离开了,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信。”

    花缅“哦”了一声道:“他走了,你用得着如此欢喜吗?”

    宛陶道:“我哪里是因为他走了欢喜的,我是因为他信中所言而欢喜。”

    花缅接过宛陶手中的信,狐疑地展了开来,只见信中写道:“小缅儿,见字如面。凌公子已帮你的心上人换了血,再不用受情毒所苦。只可惜凌公子如今体弱身虚,功力尽失,又身中奇毒,我不得不尽快带他去玉雪峰采摘火莲为他驱毒。不辞而别,还望见谅。另外,此花可治你体内寒毒,我会多采一些差人送来。哦,对了,为你心上人换血的是那个曾轻薄于你的柳成坤,鉴于他救人有功,我把服了忘尘草的秋棠送与他做了小妾。就此别过,勿念。”

    宛陶已从花缅那里得知了姬云野身中情毒一事,如今见信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现在好了,殿下以后和秋棠再无关系,而你的寒毒也有法子解了。我真替姑娘开心。”

    此刻,花缅心中的震惊不亚于海啸山崩,宛陶的喜悦丝毫没有感染到她。姬云野的情毒解了,她的寒毒也有救了,然而这两件事的欢喜加起来都不足以抵消那一件事带来的震撼。难怪凌月当初不肯救野哥哥,原来他竟身中奇毒。细细想来,他从柳成坤身上采血那日便已决定为野哥哥行换血之术了,自己却不问青红皂白无理取闹。如今为了救野哥哥,他功力尽失。没有功力傍身,他又如何压制体内的毒性?若早知后果如此严重,她是决计不会让他施行此术的。

    脑中灵光一闪,她必须追上他们,就算帮不上忙,也好有个照应。思及此,她起身便奔向听澜殿。

    径直闯入卧房,花缅诧异地发现,姬云野此刻正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莫非,他不知道换血之事?她带着疑惑向床边走去。

    见是花缅,姬云野捶了捶自己昏沉的脑袋道:“昨夜我怕是被人下药了,只是不知为何双手都被人划破,却又上了药。”

    花缅叹息一声,将凌月为他换血功力尽失毒性侵体之事相告。姬云野闻言亦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花缅道:“我就是为此事来找你的。我想去找他。”

    “不可。”自出生起,花缅就从未远离过自己,姬云野如何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去一个遥远的陌生国度。

    “凌月为什么会中毒?”

    这个问题问得突然,姬云野神色一怔,眸中无意间带了闪躲,转瞬却又淡定道:“我怎会知道?”

    花缅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脸上,因此,她捕捉到了他表情上每一个细微变化。此刻,她心中仿如狂风过境,将她撕扯得一片狼藉。她凄然一笑:“你果然是知道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身上的毒应该是五年前为我驱毒时以换血之术过到自己身上的。”

    姬云野一时错愕,竟是无言以对。

    花缅苦笑:“看来我猜对了。真没想到,你竟隐瞒了我这么多年。”

    “不是这样的。”姬云野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几日前才猜到又向他求证的,他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你内疚。”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应该去找他了。”

    姬云野本想继续阻拦,却又不忍看她心痛,最终下定决心道:“我带几个人随你一起去。”

    花缅有些诧异:“你若走了,你父皇母后那里如何交代?”

    “我自有安排。”

    花缅想了想,觉得有他陪伴似乎更加安心,于是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快些穿衣梳洗,我们即刻动身。”

    此时,姬云野方想起,平时只要自己房中有动静,秋棠便会立即进来伺候,今日竟然半天不见她的人影,于是命人去唤秋棠。

    花缅心中顿时有了不快:“你不必找她了。”

    姬云野疑惑地看向她。

    花缅淡声道:“给你换血的是柳成坤,你的情毒过到了他的身上,康穆宁便用忘尘草让秋棠忘记了一切,送给他做了妾。”

    姬云野闻言腾地站起身来,眸中怒涛翻涌:“他们怎能随意伤害两个无辜之人?”

    花缅心头一窒,没想到他竟如此紧张秋棠。然后自嘲一笑,毕竟他们的关系似乎要更近一些呢。

    她定定看着他:“你觉得他们无辜,可我却觉得他们是罪有应得。他们一个轻薄于我,一个毒害过我。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接受惩罚吗?”

    “可那也罪不至此!何况秋棠不懂毒理也没有机会接触毒药。”

    “你又对她了解多少?”

    “她七岁进宫,九岁开始服侍我,如今已经十年,她心性纯善,从无害人之心……”

    “够了!她心性纯善,她无害人之心,那我呢?你是责怪我心胸狭隘,冤枉了她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

    花缅嗤笑一声,凝视着他的眼睛,她多希望能从那里看到一种坚定的光芒,可遗憾的是,那里似乎更多的是悲愤。

    “缅儿,我知道你一直为我纳了秋棠之事耿耿于怀,可秋棠是无辜的,你要怪就怪我。”

    花缅不禁轻轻笑起,随着唇角的勾起,笑意越来越大,最终变作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笑,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姬云野被花缅笑得心中莫名恐慌,这个样子的她,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无措道:“在我心中,秋棠永远都无法和你相比,你又何必跟她计较?”

    “不是我要跟她计较,而是她已经伤害到我了。昨日你是怎么对蓝惜蕊的?为了我,你可以不分青红皂白便去找她兴师问罪,可这事到了秋棠身上,你又是怎么做的?”

    姬云野被花缅问的竟是怔了良久,他细细想了想,他对待蓝惜蕊和秋棠的确是截然不同的,然而这种不同也不过是一种本能,毕竟她们二人一个害了自己另一个却救了自己。

    花缅冷声道:“今日就当我什么都没说。那玉雪峰上的火莲或许对情毒有些功效,待我们采摘回来给柳成坤用上,再把秋棠接回来便是。”话落,她转身便走。

    姬云野心下一慌,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

    花缅轻叹道:“野哥哥,你今日待她如此,我真怕有一天,她会慢慢占据你的心。或者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的女子。到那时,便再无我的立锥之地。”

    “胡说!”姬云野情急之下将她抱住,“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花缅心下涩然:“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秋棠,你对她的温柔和包容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顿了顿,她苦笑道,“你说,是不是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心会靠得更近一些?”

    话落,花缅感觉姬云野抱着她的身子遽然一僵,这更刺激了她,她抬眸看着他道:“被我说中了吗?那我今天就把自己给你可好?”

    姬云野不由愕然:“这怎么行……”

    不等他说完,花缅已经吻住了他的唇,却被他下意识地推开。

    他正色道:“别胡闹。”

    花缅看着他那两片性。感的薄唇在自己面前一张一翕,似乎说了很多,比如,你若没了清白,到了南秀只怕会举步维艰,我不能害你云云。她只觉此刻自己已完全被悲伤笼罩,耳畔的声音俱都远去,所有的理智皆已不在,她只知道,姬云野是她十四年来所有的梦想,若无法实现,她一辈子都不会甘心。至于后果,那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她定定看着他,直到他的双唇不再蠕动,眸中的炯澈渐渐被幽暗取代。他怔然望着她的眸子,透过那翻涌的幽光,他只觉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那里深邃幽黑,没有尽头,如同穿越了长长的时光隧道,抵达了一个未知的领域。在一片苍茫中,有星火慢慢燃起,然后盘旋上升,倏忽间便点亮了他眼前的世界,有如万千烟花乍然升起再坠落怀中,在那片璀璨辉光中,他听到一个声音说:“野哥哥,你真的不想要缅儿吗?”

    那声音犹被冰雪浸润,似被清泉洗涤,纯净中带着哀婉,清澈中透着幽怨,就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进了他的心坎,他慌忙抱住声音的主人道:“不是的,我想,很早便想了。”

    “那你便不要再拒绝,现在已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再阻挠你的心意了。”

    迎上她深凝他的目光,那是一种不同于往日的神情,姬云野只觉一股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可以阻碍到他得到她的决心,哪怕天塌下来他也会要了她。

    还没理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一个软糯的物事已爬上了他的唇瓣,在那里轻啄细吻起来。一股奇异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他下意识地吻了回去,以从未有过的热情,侵占她口中的每一寸香甜。一边将她揉进怀中,一边抚遍她的身体,双手所过之处,衣衫尽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带着情。欲的身体接触,就犹如积攒了万年能量的火山终于喷发,狂涌而喷薄,一发而不可收拾。

    花缅不记得姬云野要了她几次,灵肉交融的时刻,他的颤抖烫痛了她的心。这是她第一次对他使用催眠术。她自嘲地笑,没想到竟是用这种方法才成全了两个相爱的灵魂用最直接的方式彼此拥有。

    激。情褪去,姬云野似乎回过神来,望着怀中光裸的身体和她身下锦褥上那点点樱红,他心中震颤不已。他和缅儿终于木已成舟了吗?

    他轻抚着她情。潮过后泛着润泽的玉洁背脊,哑声道:“对不起。”

    花缅将头埋进他怀中,柔声道:“是我自愿的,你何必自责。”

    姬云野摇了摇头,将她揉进怀中:“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难过自己的第一次没能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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