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娘子休要逃-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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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
“她要来何用?”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兴许是想凝聚成昭帝的魂魄,让他来陪伴自己吧。”
姬云野不由蹙眉深思了起来,若他们当真是去为花非烟寻找凝魂草的话,那她应该是想用在自己身上的才对。
姬云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道:“凝魂草这种东西不过是一个传说,朕从没听说有人得到过,你们竟连这个也信。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东西罔顾自己的性命,让朕说你们什么好?”
“事到如今,你再说什么都晚了。”
“罢了,朕派几个紫衣卫去协助他们。”姬云野说着便向外行去。
“等等!”花缅唤住他,“他们已走了两日,紫衣卫去了也未必能遇上他们,反而可能会枉送性命。”
“紫衣卫皆是经历过原始森林生死考验的精锐,他们不会有事。方权正好在那附近,朕立即传书给他,让他带几个人进去。”
“真的?”花缅激动地道,“那你快些安排吧。”
送走姬云野后,花缅悬着的心总算放了回去。
姬凌止不解地道:“你为何不跟皇兄说实话,反而编个凝魂草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出来?”
花缅刚刚点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去。虽然不敢想象后果,但若事情真的发展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即便姬云野想起了她,她也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所以就算找到解药,她也不会给他服用。与其让他想起自己后痛苦,不如让他依然厌恶自己。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诉他?
但她却并未道出心中所想,只道:“我不想让他内疚。”
姬云野办事果然神速,两日后他的紫衣卫便传来了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他们三人并顺利将其带出森林。他们被困在骤起的迷雾之中整整两日,若非紫衣卫相救,怕是很难走出来。
花缅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追问他们可有受伤。姬云野于是将自己收到的飞鸽传书交给了她。书信上既没有提到他们是否受伤,也没有提到他们有没有找到解药。她最关心的两件事他们都未提到,这不像是他们的做派。刚刚落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两日后,她的担心终于应验了。
看到凌月和裴樱释安然出现在面前,她本应高兴,可她盯着院外看了半晌也没等到康穆宁走进来,心中顿时生出不祥之感。
她颤声道:“康穆宁呢?”
裴樱释凉凉地道:“你为何不先问我们有没有找到忘情果?”
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她并不理会他的嘲讽,提高了声调道:“康穆宁呢?”
“他父王生病,召他回国代理朝政。他中途离开了。”
花缅转眸看向凌月,他神情凝肃,声音清冷,虽然辨不出真假,但她却能感觉到他在撒谎。
“是吗?他走了多久?我去找他。”
“你当务之急难道不该先给姬云野服下解药吗?”
花缅悲伤地看着裴樱释:“我只想知道康穆宁是否安然无事,你们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她说着便要进屋去收拾包裹。
裴樱释拦住她,把一封信塞到她手中:“这是他给你的信。”
花缅连忙颤抖着手拆开了信,只见信上写着:“缅儿:见字如面。虽然很想永远陪在你身边,但如今却因事不得不离开你。好想与你再看一次风景,在山巅的花树下再合跳一支掌中舞。我好想问你,在你心中可曾为我留下一点位置?我走了以后,你又能记得我多久?”
短短几行字,浓缩了他对她的浓浓情意。虽然只有几句话,她却看了很久很久,眼泪亦像湍急的河流般长流不息。
字的确是他的字,但语气却不似平常。若他无事,称呼应是打趣般的“小缅儿”。他不过是替父皇处理朝政而已,却说的好像永别了似的。还有,这些带着微颤的字和洇开的墨迹又是怎么回事?
花缅抬起濛濛泪眼乞求道:“不管他在哪里,带我去见见他好不好?”
裴樱释原本还有些怨气,但见花缅如此伤心,语气顿时和缓了下来:“他昨日便和我们分开了,你若想他可以给他回信。”
花缅不停地摇着头道:“你骗我!他不可能不见我一面便离开。他是不是受伤了怕我担心,所以才不来见我?”
“你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花缅转而看向凌月,“你们在森林中究竟遭遇了什么?”
凌月神色淡然地道:“就像我跟你描述的一样。并没有什么稀奇。”
“是吗?那紫衣卫为何说你们被迷雾困住,若非他们相救,你们很难走出来?”
“这个……的确是有些意外,但即便没有他们,我也可以想出脱困之法。”
“有一就一定会有再,你们一定还遭遇了其它意外吧?”
“没有。”
“你不说也可以。我这就去问野哥哥,紫衣卫一定已经向他汇报过了。”花缅说着便向殿外行去。
裴樱释看向凌月:“要不要拦住她?”
凌月叹道:“该来的总会来。由她去吧。”
花缅本只是装装样子,她以为他们一定会拦下自己,然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交代清楚,没想到他们竟由着自己走了出去。
正诧异间,她一抬头,被眼前突然出现之人吓了一跳,然而下一刻,心痛漫天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她张了张口,无声地落下泪来。
第173章 蛇毒
只见眼前之人坐于木质轮椅之上,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眼下泛着青色,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力倦神疲之态。他牵起唇角想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却忍不住红了眼圈。
脚步仿佛有千钧重,花缅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他挪去。当站定在他面前,她伸出手来抚上他的面颊,哽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缓缓抬起手来握住她的手,放到颊边蹭了蹭,面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徐徐启唇道:“知道你这么关心我,我觉得值了。”
花缅摇着头甩落两行清泪:“不值!什么东西都比不过你的性命和健康。那天我不该让你去的。”
“傻丫头,若我不去,你今日就见不到凌月了。”
花缅一愣,心痛地道:“你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裴樱释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他身子虚,说话费力气,我来告诉你我们遭遇了什么。”
他说着走到康穆宁身后,推着轮椅道:“进去说吧。”
花缅不再多言,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萧冷的冬日气息,院中的高大梧桐被风吹掉了不少叶子,枯叶蝶舞般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打在花缅身上,冰冰凉凉的。
她进屋取了一个毛毯盖在康穆宁身上,又在每个石凳上都放了兔毛坐垫,然后就近坐在了他身边。凌月和姬凌止则顺势坐在了其余的石凳上。
裴樱释靠在梧桐树上,以仰望天空的姿态开始了他的讲述。
康穆宁追上裴樱释以后,在街市中购买了一些必备物品便快马加鞭不舍昼夜地赶到了那片隐在大山之中远离人烟的原始森林。
他们本以为可以在凌月到来之前将他截住,然后让他放弃进入森林。没成想,他竟比他们还快。望着自林外向林内蜿蜒进去的新鲜脚印,尽管已经异常疲惫,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当即向林内行去。
好在林中刚刚下过一场雨,他们可以沿着他的脚印一路追寻下去,避免了盲目乱撞。
一路既要警惕毒虫猛兽,又要避开沼泽,还要预防吸入瘴毒,也算有惊无险。等到他们追上凌月的脚步时已经过去了大半日,太阳落山,整个森林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看到前方燃起的篝火,二人绷紧的神经才算放松了下来。
凌月见他们到来很是惊讶,本欲将他们送出森林,但见他们已经疲惫不堪,只得作罢。于是三人在一个岩洞内轮流休息以养精蓄锐。
这一夜倒也平安,天亮时他们精神奕奕地继续向密林深处行去。幸运的是他们很快便找到了一株生长旺盛的忘情果。更幸运的是,凌月将忘情果连根拔下的同时,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岩坑旁竟长着一株凝魂草。
他心下一喜,抬脚便向凝魂草行去。裴樱释唤住他道:“你干什么去?”
他眸光奕奕地指着凝魂草道:“那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凝魂草,我要采了送给非烟。”说着便继续向前行去。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康穆宁话落的同时,人已经扑到了凌月身上。
凌月看得清楚,一条蛇自岩坑内向他们飞来,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在康穆宁的小腿肚上。
裴樱释虽然受了惊吓,但仍反应迅速地挥剑将蛇头砍了下来。
待看清蛇的面目,凌月倒吸了一口凉气。此蛇头部呈三角形,嘴里长着四只长牙,全身布满白色横纹,黑白相间,身长三尺多,是一条剧毒的成年百步蛇。
此蛇一般生长于南方热带地区,没想到会出现在东离境内,着实有些出乎凌月的意外。然而此刻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此蛇的毒性蔓延得特别快,若想保住性命,最好的方法就是立即截肢。
他将一个帕子递给康穆宁道:“咬住!我必须将你的小腿砍掉以防止毒性蔓延。”说着,再不看他,挥剑便欲砍下。
康穆宁暴喝一声:“住手!”
凌月的剑生生停在了半空。
康穆宁手执匕首在红肿的伤口处划开了一个小口,一边放毒血一边道:“若没有这条腿,我活着也没有意思,不如赌一把,把周围能利用的药草全都利用上,看看能不能捡回一条命。”
凌月无奈,只得将随身携带的能解普通蛇毒的蛇毒草交给裴樱释,让他嚼碎了先给他敷上,自己则飞快地四下去寻找可以解毒的药草。然而奇怪的是,这附近七星剑,地耳草,金钱草,鱼腥草,八角莲,半边莲,七叶一枝花等能解蛇毒的药草竟一样也找不到。无奈之下,他只得就近采集了一些白色花朵。
裴樱释诧异地道:“你确定这个可以解蛇毒?”
凌月将嫩叶嚼碎后敷在康穆宁的伤口处:“热者寒之,蛇毒为热毒,这些开白色花朵的植物一般都是寒性的,可以缓解一下。等会你背着他,我们再慢慢寻找,看看别处有没有解毒药草。”
凌月摘了凝魂草后将其与忘情果一同收入怀中,正准备继续前行,眼前却骤然升起一团白雾,雾气渐渐弥漫开来,直至一丈之外可见度为零。
凌月取出指南针,发现指针不再有任何反应。他抬头向上望去,看不到树叶哪一面更加茂密,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星星,所有判断方向的方法都不再管用。
当务之急不光是寻找出路,还要给康穆宁寻找药草,否则一旦毒素进入内脏便会导致脏器衰竭而亡。
在可见度极低的情况下,他们每走一段路程便砍倒一棵大树,通过年轮的南疏北密来判断方向。一边要沿着一个方向行走,一边还要四下寻觅药草。然而两天过去了,他们仍然一无所获,最终被紫衣卫找到后才顺利走出了森林。
出来以后凌月立即给康穆宁服用了解毒药草,但两日的耽搁,蛇毒已经慢慢侵入了他的脏腑,心肾已然受损。
他们虽然不说,但花缅清楚,想来他是时日不多了,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写那封信,更不会到了身边都不来见她。她看向康穆宁,泣不成声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康穆宁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泪痕道:“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把凌月平安带回,岂能食言?”
花缅将脸埋进他的手中呜咽着道:“你如此待我,我该如何回报才好?”
却听康穆宁幽幽地道:“要怪只能怪我时运不济。原本打算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以后回来向你邀功,让你收了我,谁知却是如此收场。”
花缅陡然抬起头来道:“我们成亲好不好?”
康穆宁顿时一脸愕然,他不敢置信地道:“缅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成亲!你今日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便动身。等回到天照我们就成亲。”
泪水顿时涌上眼帘,康穆宁哑声道:“我还以为一旦姬云野恢复记忆,你便会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乍一听到你这么说,我还以为自己幻听。”
“你没有幻听,我说的也都是真心话。”
“成亲就算了吧,我怕以后别人说你克夫。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花缅顿时痛哭失声:“阿宁不会死。阿宁会长命百岁。我也得过严重的心疾,如今不是被阿月治好了吗?有阿月在,你也一定会慢慢康复的。”
康穆宁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