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天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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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叶清灵,代号曼华沙珠,十八岁。我的人生很简单,从我五岁以后我所有的一切就只为了一件事——生存,是的,只是生存。我是一个杀手,我的生活里只有杀人或者被杀,没有别的可能。像我这样一个饮着别人的鲜血活下来的人,我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但在我的脑海中总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不断地告诉我:要活着,等待我们重逢的一天。这是我的孪生姐姐,我知道,就算从我五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就算天父告诉我她死了,就算如今的我在全世界不停地找她却找不到,但我就是知道她在等我,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见到她。这是我的承诺,一生唯一的承诺。我从不轻易地给出承诺,因为对于我这样亡命天涯的人而言,一个承诺已经太贵重,我给不起。一旦给了,那就是用命守护的存在。但我知道姐姐是特别的,她是我在五岁前曾经拥有幸福生活的见证,否则我会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迷失在黑暗世界的一抹幽魂,没有感情没有心;如果我死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那么一个人会为我伤心会记住我的痕迹,让我相信我的人生不是那么冰冷得可怕。
对于我五岁前的记忆是很模糊的,我似乎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有关心我家人有幸福的生活,但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太遥远,以至于我常常会以为那是一个梦,一个可笑的童话。不必太惊讶,对于一个从六岁开始就每天面对残酷的杀戮接受无数或无辜或绝望的眼神洗礼的杀手而言,幸福根本就是世人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的无聊借口,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优胜劣汰是世间一切生物生存的潜规则,自古便是如此。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记住姐姐就好了,对于其他的人我可没有多余的情感和精力花在他们身上,越早意识到这一点,越能让我在这个生存游戏中成为强者,活得更久。
我是一个强者,这不是我自愿的,但在我生存的世界里是必须的。我不清楚自己有多强,但当我七岁的时候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被带到一片森林中作生存训练,我徒手杀死一只几分钟前还狂性难耐的野生老虎时,我在其他队员的眼中看到了畏惧,就是畏惧。不必问为什么,要知道一个年仅七岁的女孩不论曾经过什么样的训练,想要杀死一只发狂的老虎都是不可能的。但实事是,那只老虎在死前已经诚服般地跪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直到我用匕首割破它的动脉,而他们的眼神只是对于强者一种变相的认可和崇敬。我很惊讶也很迷惑,不过我不会花精力去想为什么,我基本上是个很懒惰的人,对于训练以外的事我都不会过问,凡事只要知道结果就好,那只老虎死了,而这种能力在不远的将来会让我的生活好过很多,这就够了。
在那以后的很多年里我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我拥有超出别人很多的速度和力量,可以说在这方面我天生就不受女性身体的限制,不论在学习格斗还是各种暗杀技巧我都可以轻易地做到完美甚至达到前人所未触及的境界。我对于杀手所需的各种知识有人及其精准的领悟力,甚至天父教给我的“帝王学”和“厚黑学”也不例外。与此同时,我的“力”也在不断的成长着,我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强大,但我从不在执行任务时用它,也许是我的猎物太弱小,也许是我潜意识里不愿将它露于世人,总之,就像天父说的,韬光养晦总是没错的,我可是个好学生。
人太过于特立独行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麻烦会自动找上门,这句话还真是正确。在训练营里,每半年会进行一次实力排名,由下位者向上位者挑战,被挑战者不得拒绝,战斗中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在受到同界学员不厌其烦的骚扰和挑衅后,一向懒惰的我不得不选择挑战位于榜首的那个人,一次性解决所有麻烦。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他们玩无聊的游戏,弱者唯一的用途就是成为强者的垫脚石。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只记得他猥亵的眼神勾起了我强烈的战意,我对着他微笑,作为一个出色的杀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完成任务是我学会的第一课,美貌也不例外。在他被我的倾城一笑搞得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时,瞬间我的“银翼”已经吻上他脆弱的咽喉,没有一刀毙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躺到在地,呼吸间痛苦地挣扎,生命的流逝变得无限漫长,在生与死之间,我想所有人都已经明白我要传达的意念:犯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我终于十五岁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为“曼华沙珠”而战栗。这个史上最年轻的世界杀手榜前三甲之一的杀手,拥有暗杀十二位各国皇室成员,二十位顶级政客,十四位世界巨富等共计一千六百四十二人的辉煌战绩,且失手率为零,每一次都干净利落,令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警方束手无策。曼华沙珠,荷花的一种,通体血红,喜阴,不同于一般品种,绽放于夜晚而非清晨,乃尤为罕见之极品。人如其名,作为世界顶级杀手,仿佛是天生的暗夜精灵,黑暗赋予我强大的力量和无上的尊容,我就是这个地下王国的王者,让整个世界成为我证明自己强悍的后花园,让无数人的血成为绝美曼华沙珠绽放的祭品。也许是终于达到了天父的要求,在以雷霆手段扫除一切障碍后,我登上了当今世界三大杀手组织之一的“天凌”之首,成为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歌(二)
两年,足够我成为叶氏的真正权威。有斯密斯先生主内,影主外,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干一件我想了很多年的事——寻找灵儿。
你可以说我敏感,但我确实总能感到她的存在。
以前我以为是爷爷藏着她,以便有一天作为要挟我的资本。但从这两年他的表现来看又实在不像。
爷爷这两年很平静。有一次我偷偷去看,他坐在夕阳的余晖下打棋谱,周身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那恬淡的表情令我失神。
我在夺权之前曾预计过他的一千种反应,但他却给出了地一千零一种反应——没反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我对他做的一切似乎都那么微不足道。
爷爷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我读不懂的人,他有太多的传奇,太多的秘密。或许他就是一个冷血的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别人,都一样冷酷无情。
就好像十三年前,即使他知道叔叔们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他也会看着自己的亲身儿子走进陷阱而不作出任何行动。
我不想向他寻求解释,就向他现在所作的一样。“失败者没有任何权利”,这是他对我的教诲。
如果我是为了复仇,那他的反应会令我悲痛欲绝。很幸运的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恨过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应该帮助谁的,相反,要对付一个人却有足够多的理由。他的不作为并不违反我的道德,我不怪他。只是,若我想发动最大的力量去找灵儿,他就必须让位。而他并没有作出太多挣扎,或许他真的老到自愿放权的地步了吧。其实他在借刀杀人的那天就已经老了,已没有当年杀父弑兄的霸气了。
我一直相信,仇恨是属于活着的人的,但这并非我杀了叔叔们的原因,我不恨他们,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他们。
看着他们冰冷的遗体躺在冰凉的棺材里,我的心里,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叶氏运行得很顺利,我每天大部分的工作是阅读暗魅使的密报。这些从全世界发来的消息都只与寻找一个人有关,那就是灵儿。
尽管我从未忘记过她,但也从未像现在一样思念着她。今年六月八日就是我和她成年的日子,我和她曾在幼时约定过要永远在一起,那时的我们哪里知道即将面临的是长达十三年的分离。
夏日的火热使得所有的人都烦躁不安,但叶振风仿佛不受影响,静静地站在红木桌后练字。黑色的长衫,银色的发,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眼神闪动一下,抬头望向门口。
门上依偎着一个美丽的少女,轻盈如风,灵动如水,美丽的眼睛里蕴含着神秘的光彩。雪白的长裙上只系了一条银色的腰带,如夜色般的长发也都被束缚在一条银色丝带之中。
她竟是,满身素缟。
我依门而站,不像打搅他的清静。但我并没等太久,他就发现了我的到来。
“爷爷所练何体?”我淡淡地打破沉默。
“楷书”。他简洁地答道。
我不以为意,叶家的人似乎都喜欢书法。爸爸以前也有练字的习惯,只是记不起是哪种字体了。
我本人并不推崇楷书,对飘逸的隶书情有独钟。
“我想去看看父母和姥爷”。思量一下我决定单刀直入。
“也好”,他表明了态度,依旧没有感情波动。
我本就是来知会一声的,行礼过后也就去了。
叶家的祖坟在中国西部一座并不清秀的山里,路途繁复,极难找到,不知玄机者,即使到了门口也进不去。大概就因为这个,叶振风发达之后也未搬迁。如若不然,想想也挺别扭,叶家的阳宅如此美轮美奂,阴宅却简陋至此。
六月八号的晚上,我独自一人在山间穿行,山风在我耳边呜咽,月光透过树叶和岩缝,留下斑驳的痕迹。
不一会儿,我走过一道天然的石门,来到了叶家世代祖先的息居地。石门后先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像是一个小广场,叶家每十年一次的祭祀就在此举行。随后陡峭的山壁上便是祖先的灵位和骨灰。
叶家是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家族,有自己的族谱和宗祠。然而叶氏一向潦倒,在古代,科举不能中,经商不能赚,从军不能升,实在是一贫如洗。直到爷爷这一代又突然咸鱼反身,创下不世家业。
我将带来的纸钱化了,行过礼数后,就静静地站着,感受这一刹那的平静。
山风吹乱了我的长发,白色的长裙也在风中招展着,站在叶家阴宅的正中间,我回忆自己短暂而快乐的童年。
怔仲间,不知哪里来的乌云挡住了天地间的月华,四周突然变得更加阴暗诡秘。强劲的山风也染上了几分森然的鬼气。
我嗅到四周空气中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缥缈如同暗夜中的精灵。右手安上了左手手腕,从那手镯中取出丝带,静待他(她)的下一步动作。山风一波波袭来,仿佛在继续着力量,我和那暗夜中的精灵也同样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终于,山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袭来。一片银色的亮光划破黑暗,撕裂夜风,以最凌厉的姿态飞向我的咽喉。我淡淡的一笑,手腕一翻,一条雪白的光华迎上前去,丝带的尖部对上了那刀锋。一片耀眼的白光从交锋处扩散开来,仿佛月光重回大地。
刹那间,我看清了来人的脸。那是我看了整整十八年的容颜。一种熟悉的感觉在我的心里延展开来。
“灵儿!”正是我晕倒前最后的声音。
山风还在吹着…。。灵(二)
清灵(二)
黑夜总是拥有无限的神秘感和强大的包容力,当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地平线,那些天生与阴暗如影随形的堕落和诱惑便在夜的每一寸土地上疯狂滋长。在黑暗的笼罩下,人们脱去了白天冠冕唐璜的美丽外衣,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望与发泄,以此来安抚他们躁动的灵魂。这里没有天使没有圣灵,这里是恶魔的天堂,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无可非议的,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阴谋家,唯一的不同只在于有人高明有人愚钝。
一辆银色玛莎拉蒂MC12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飞驰,几个堪称完美的S型漂移后及其嚣张地在这座位于骊山山顶亚洲首屈一指的旋转餐厅门口。玛莎拉蒂流畅的线条,耀眼的银色车身以及强大的动力系统无一不彰显着世界名车的尊贵与不凡,在来人媲美职业车手的娴熟驾驶下更是谋杀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球。半晌,车门开启,走下一个身着黑色紧身露背晚装的女子,肌肤胜雪,腰若细柳,指如纤葱,朱唇皓齿,亭亭玉立。实在让人无法将她与刚才飙车的疯狂之举联系在一起。早已恭敬地等在门口的侍者正要上前询问,却不期然间撞进了那双仿佛将全世界的黑暗都汇聚在一起的深不见底的眸子,竟怔怔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由脚底窜进骨髓,接踵而至的便是无边无际的绝望。那女子似乎并不在意,径自从侍者身边走过,进入电梯,门被关上,发出”叮“的声音。
开着自己心爱的跑车在公路上狂飙了一把后我感觉今天的心情还不错,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骊山山顶的旋转餐厅,上前来领路的侍者在看见我的时候竟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懒得叫醒他,这样的情景已经发生得太多太多。看着那一双双流露出恐惧的眼睛,我有的也只是麻木而以,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曼华沙珠”是暗夜的精灵,这样黑暗之气又岂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径自从他身旁走过,按了电梯,思绪早已飞向远方。
三年了,天父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