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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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依稀有人贴着自己,四肢交叠着温柔相拥而眠,可以听到仿若呓语的呢喃和细长的呼吸,搂在腰肢上的手会有些无意间的小动作挑动起自己的坏心。他低笑着翻身,想把情人揽得更加密实,头也埋进对方的颈间。脸儿落在枕间,李敬寒骤然从梦中惊醒,身侧空荡荡的,手臂压在一个大大的抱枕上。大大地喘了口气,李敬寒扶着受伤的一臂欠身坐了起来,幽幽的眸子盯在空了半边的床上。
“秀振……”他低语了一声,又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可是再也睡不着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近凌晨二点,枕边的电话铃声将他彻底唤醒。
“老大,张叔要马上做手术,他说他有话要和你说。”代豹安在电话里压着嗓子急急地说。
“他的手术危险吗?”李敬寒一个激凌,如果不是觉察到自己伤重到一定程度,张叔是不会在手术前还想着要和自己说话的,“把电话接过去。”
“摔断的胁骨伤了内脏,很危险。”代豹安说着电话里面传来杂声,李敬寒知道他把电话放在张叔的唇边。
“张叔。”李敬寒只说了这两个字,让他确定听电话的是自己。
“老大,我……我告诉你……”张叔喘息着声音断断续志,弱不可闻,“秀振……七年前失踪,是……是你……大哥……把他卖给了条子。我……我……不敢告诉……你……你……咳咳……”张叔的艰辛地咳着,好象气都接不上来。
“老大,张叔咳血了,要马上送手术室。” 代豹安接过电话说:“老大你不要担心,医生说危险是危险,但机会还是有百分之五十。”
李敬寒放下电话,大热的天里,只觉凉意直透指尖。
人在江湖飘 31
在房里踱了几圈步子,“哗”地拉开门,门口坐着的苏厉几乎是跳起来,对他道:“老大你醒了,你要的任凯那天的资料,查出一会儿了,但不敢打拢你。”
李敬寒道:“他在哪里?”
苏厉道:“他在帅荣蒋总的家里,和他同去的还有超叔及几个同荷的重要骨干。”
“什么时候去的,在那儿待了一天?”
“是上午十点多去的,他陪蒋总吃过午饭,还一起去钓鱼,下午四点钟左右离开的。”苏厉道。
如果从这个上面来推算,任凯和他的心腹至少是没有时间在事发现场附近的出现的。不过,这也很难说明什么,对方全部都蒙着脸,李敬寒听到他们喊话里着本地话。那么一定有本地的帮派参予,而这里面同荷的可能性最大。
“还有,老大。”苏厉看着他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说!这时候没空理你婆婆妈妈的。”李敬寒不耐烦地道。
“振哥……,哦,秀振他刚刚又醒过来了,他说想见你。”苏厉被他盯得有点气馁,咽了口口水,勉强说下去道:“请你过去一趟,只和你说一句话。”
“我现在没时间见他。你和他说,要他不要死了。等我忙完这些事,有空了会慢慢处理他。”他把冰凉的指尖握入掌心,冷冷地道:“备车,我现在要去看望
看望李华华。”
李华华在睡梦中惊醒,张眼望处,只见李敬寒脸上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坐在他床前数尺外的椅子上抽着烟。
“李……李敬寒,是你?你怎么进来的?”李华华叫了声,打开了床头的灯,看看李敬寒没有动静,这才平静了点,掀了被子想爬起来。
“你最好不要动。”李敬寒盯着他,眼中的冷芒让李华华腿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呵呵……敬寒,这么晚你……有事吗?”李华华坐在床上,觉得身子在发抖,“你……你不会为照片的事来找我算帐吧?我早就想给你,只是他当时在你身边,我不敢。后来你们一离开我家就出事,我就更吓得要命,怕你找我订烦,犹豫了两天才把照片给你。”
李敬寒冷笑一声,大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把抓着他的睡衣道:“只是怕我来找你麻烦,不是怕我来杀了你?”
“你……你……李敬寒……你这是在恐吓我!”李华华哆嗦着说。
李敬寒不屑地一笑:“李华华,这时候,请不要和我背台词。你信不信,明天的早报上会有这样一条暴炸性新闻,著名导演李某某裸身呈尸自家卧房,身中过百刀,血流满室,据熟悉他的界内人士分析李有以下N种被杀可能。”
李华华只觉一瞬间血液凝结起来,两眼呆滞,嘴唇抖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李敬寒在他脸上拍了两掌,道:“好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老实和我说,那天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我……我什么也没干。”李华华呆呆地道。
“让我来提醒你,李华华,你这房间里有两扇外出的门,一扇是平常进出的,一扇在浴室左侧拐过去的你心爱的小吧台里。你那天要是在浴室里醒了,为何不从小吧厅里逃出去,或是向外面你的手下求救。”李敬寒冷笑。
“我……我……当时吓蒙了,以为……以为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李华华终于憋出一句话。
“所以,你就只剩下胆量和闲情去拍那些照片。”李敬寒对他喷出一口烟,烟头在他眼前一明一暗的闪烁着,让他脸色愈发没有血色。
“说吧,我近期的肝火很旺,耐心少得很。”李敬寒道。
“你,你不要杀我,我……我告诉你,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听话,崔道安会杀我,莎米每天贴身跟着我,我求助无门,他要我打电话给你和秀振,要你们来看我,我就知道要出事,可我不敢不打。后来我是真得被他们打昏了,真得不骗你。我知道你们们路上遇袭,既害怕你来找我算帐,又害怕他们来杀人灭口,那些照片不是我拍的,是崔道安过了两天忽然给我的,说如果你找我算帐,这些照片可以救我一命,我不敢说见过他,只好说……说是我自己拍的。”他眼巴巴地张望着李敬寒:“你信我了,我只知道这些。”
李敬寒“哼”了一声道:“就这些,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照片呢?崔道安人呢?他还有找过你吗?”
“没有,都没有。”李华华连连摆手摇头。
李敬寒道:“我也希望如此。”他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对李华华笑道:“这么晚打拢你,多有得罪。”
李华华此刻哪敢多说一句话。得罪不得罪,只要李敬寒离开就行了。
目送李敬寒离开这个房子,李华华扑向床头的电话,扫下一串号码,颤抖着声音说:“李敬寒刚才来找我了,他真得来找我了。”
“你是怎么说的?”电话里的声音很稳定。
“按你事先约好的,他恐吓我说要杀了我。我要离开这里,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李华华咬着牙说。
“好吧,随便你。”电话那边先挂下了。
“老大,查到了,李华华打出的电话是给帅荣的蒋董。”李敬寒在车内重复听着李华华和那个人的对话,点了点头。刚才在李华华家,他的手下已把李华华的电话截了。
“下面演的,该是杀人灭口,栽赃嫁祸了。”李敬寒笑道:“明早的新闻会不会是李华华血泊横尸,李敬寒当夜有访?呵呵,帮我接任凯,说我要约他明早饮茶。”
秀振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一阵清醒一阵迷糊,残余在体内的最后一丝麻药的效力也渐渐消散,肉体上无止无尽的剧痛开始吞筮他的意识,医生带着怜惜的眼神看着他,打算再给他注谢止痛剂。
“不要……”秀振保持着脑间的一线清醒,如果不痛了他可能就会睡过去了,他现在希望的是见到李敬寒,和他说一句话。
“你这样体力消耗太大,对身体不好,会受不了的。”医生劝说着。
“不要……我不要睡……呃”秀振呻吟着,汗水浸湿了额发,迷湿了他的眼睛,眼前原本就不真切的东西更模糊了起来,“痛……痛……敬寒……”
他声音渐弱,医生再俯身看他,发现他已又痛晕了过去。叹了一口气,在他输液瓶中加了支镇痛剂。
与此同时,黎明前的沉沉暗色中,几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李华华的别墅。
人在江湖飘 32
横白纵绿的亚麻桌布上插着几枝挂着露水的紫茉莉,李敬寒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刚刚出来报纸,因为得知李华华死亡的消息太晚,报纸只赶得及出了个号外。
“名导李华华暴毙家中,怀疑酒伴毒品过量。”在文章的大标题外,加有副标题说在他的卧室里发现有数种毒品,他的体内的毒品含量说明他长期吸毒,然后是推论此次可能是烈酒和毒品一起服用,造成猝死。
“烈酒、毒品,名导,真是煽情之作。”随意翻了翻,李敬寒把报纸扔在一旁,对着正踏进房门的任凯道:“你迟到了十分钟。”眼神中却是肯定的问话,你遇到麻烦了。
“是你干的。”任凯把外衣扔在椅靠上,铁青着脸坐下来。
“任兄,话不能乱说,先喝杯茶消消火。”李敬寒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道:“我一直在这儿等你。”
“明人不说暗话,你开出道来。”任凯道。
他刚才出门不足三里,就发现车子的刹车坏了,要不司机侥幸找个了灌木丛撞过去,现在不死怕也躺在医院里了。
“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李敬寒冷笑:“那天你在不在场?”
“什么?在哪里?说清楚点,李兄。”任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李敬寒眉梢一拧,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李兄,有的话是不需要说明白的。”任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半晌唇边露出浅笑:“就象我一直想问秀振的出身,到底是同荷还是青晋?我忍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问,也不知道该问谁?呵呵,我现在也只是打个比方,不是在问,李兄用不着回答。”
“这样说来,你也不知道崔道安是在哪里了?”李敬寒道。
任凯看着他,把身子摊向椅靠,道:“不知道。”
“或许——现在——你是真不知道了。”李敬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
任凯和他对视了片刻,道:“李兄找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件事?”
李敬寒道:“哦,你不提我倒真忘了原来的目的。”他指了指扔在一边的报纸,笑道:“蒋董知道我约你?看看这个标题,和我开始想得不一样呢?”
任凯保持微笑道:“我对报纸什么的一向不感兴趣。”
“我也是,替我问候他,就说我近日一直惦记着他。”李敬寒说完,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一些要紧事,失陪了。”
任凯被他凉在一边,面色越来越难看,超叔走了进来,看看他的表情,问道:“他说了什么?”
任凯忧心忡忡地道:“他怕是知道了,他不是来和我谈事情,只是来看看我的脸色,以肯定他自己的推测。”
超叔低着头道:“他如果报复,我们根本还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崔道安又不知跑哪儿去了,这黑锅我们变成是我们背了。”
任凯道:“李敬寒的为人,报复是寻常事,他要是没有动静,我会更睡不着觉。和我干爹打个招呼,和他说这些日子最好不要外出。”
超叔点头道:“蒋董他今儿没出门,他家里的保镖已不少了,再加反而不知底细。”
任凯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找到崔道安这个混蛋。”他抬起眼眸望向窗外。
这天的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下,蒋董在自家的花园里修修剪剪忙得头上冒汗,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满心舒畅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嘣”地一声闷响中杯底散出一股轻烟,蒋董抱着脑袋两目呆滞口吐白法沫倒在了地上。几分钟后家中的仆佣发现他昏迷在地,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李敬寒在房内坐着,护士帮他换了药。临出去时轻声对他道:“他痛了一夜,白天睡了一小会,醒了一直在发高烧,折腾了一下午,刚刚打了针,现在安静些了。”
李敬寒“嗯”了一声,问道:“他醒着的吗?”
他看了眼护士担心的眼神,起身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他的。”
“是……不要刺激他。”护士赶在他身后叮咛着。
秀振无力的闭着眼睛,高烧让他全身的肌肉还有骨头都痛,嘴里尽是苦味,连侧一下头动动手指都变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事。然后他发现下肢反而没有开始那么痛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