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下五千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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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过程中的主要障碍。于是在治始元六年(前81年),他上书昭帝,一方面离间昭帝与霍光,另一方面要求入宫宿卫,以便宜行事。年仅十四的昭帝却并不上他的圈套,他不但不信燕王旦之言,反而对霍光日益信赖,对上官杰等日见疏远。
万般无奈之下,燕王旦与上官杰等就孤注一掷,企图先杀霍光,再废黜昭帝,然后自己篡位。为了拉拢上官杰等,燕王旦信誓旦旦,答应事成之后封上官杰为王。同时,外连豪杰数千,随时准备起事。他的国相平对他说:“大王您前次与刘泽结谋举事,之所以事未成即被发觉,是因为刘泽平日喜欢炫耀。我听说左将军上官杰是一个轻率之辈,车骑将军年青骄纵,与他们谋事,恐怕难以成功。即便成功了,他们恐怕会来谋害大王您的。”燕王旦说:“前不久有一个男子到朝廷参见,自称是已故的太子,此事轰动整个长安,老百姓争着去看他,闹得一团糟。大将军霍光心中害怕,派军队保护自己。我是先帝的长子,众望所归,人心所向,怕他们造反怎么的!”
汉元凤元年(前80年),天下大雨,彩虹落至宫,井水干枯了,厕中有猪群跑出来,弄坏了官垒;鸟在空中争斗而死;老鼠在殿中跳舞;殿上的窗户自动关上,连打都打不开。如此种种的怪事接连发生,大家都吓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迷信鬼神方术的燕王旦惊出一身病来,赶紧派人去祭拜葭冰和台水。正在这时,其姊盖长公主的一个门客的父亲叫燕仓的,知道了燕王的阴谋,就向大司农杨敞告发了。杨敞为事历来谨慎,且胆小怕事,不敢理此大案,于是就装病违避。燕仓又告到谏议大夫杜延年之处,杜延年上奏昭帝。九月,昭帝下令逮捕了燕王旦的同党上官杰、孙纵之、桑弘羊等,都被宗灭;盖长公主自杀。燕王旦听到消息,召集其相平问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可以起兵了吧?”平阻止他说:“左将军上官杰已死,老百姓都已知道了,不能再发兵了。”燕王旦忧虑愤懑,但毫无办法,只好束手待毙。他设宴与自己的大臣和家人相别,正赶上昭帝责备他的诏书到来,于是他就上吊自杀了。他的王后、夫人随他自杀的共达二十余人。昭帝赦免其太子建为庶人,谥燕王曰刺王。
昌邑王之废
汉元年元年(前74年),聪明果断、年仅23岁的汉昭帝突然病故。昭帝没有儿子,因此,谁继承皇位便成了问题。当时汉武帝的儿子在世者只有广陵王刘胥。大将军霍光和群臣商议,都觉得按次序应立刘胥为帝。但刘胥本来因为行为有失,武帝才不立他为嗣,霍光不愿立这样的人为帝,心中却又不自安,怕别人讥自己擅权。恰巧有一个郎官上书,说为国家社稷计,可以废长立少,广陵王不适合为帝。此言颇合霍光之意。故霍光以其书示丞相张敞等人,擢这个郎官为九江太守。经商定之后,承皇后诏,遣人迎昌邑王刘贺入京,准备继位。
第61章 秦汉(25)()
刘贺是昌邑王刘之子,在国中平素十分狂纵,动作无节。汉武帝去世时,刘贺毫不悲伤,每日游猎不止。一次到方与(今山东鱼台西)游猎,不到半天就骑马驰出二百余里。中尉王吉劝他说:“大王不好书而乐游逸,驰骋不止,非享国之福。”刘贺不听。郎中令龚遂忠厚刚毅,有大节,内谏争于王而外责傅相,引经义,陈祸福,至于涕泣,而刺齐贺之过,蹇蹇不已。刘贺常掩耳而走,不听。
朝廷之征书到达昌邑国时,已是半夜。刘贺点起火把,拆开一看,不禁大喜,立刻收拾行装,至第二天中午便出发了。至黄昏而驰至定陶,奔出一百多里,侍从者马死相望于道。王吉劝刘贺说:“今大王以丧事征,应日夜哭泣悲哀而已。今帝崩无嗣,大将军惟思可以奉宗庙者,攀援而立大王。愿大王事之,敬之,政事壹听之,垂拱南面而已。愿留意,常以为念。”刘贺不听。
刘贺至济阳(今河南兰考东北),求买长鸣鸡,又道买积竹林。经过弘农(今河南灵宝北),又派大奴以衣车载女子行。此事为长安使者发觉,责备刘贺,刘贺否认。刘贺至霸上(今陕西西安东),大鸿胪郊迎。快到广明、东都门(长安城东边二门),龚遂说:“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刘贺说:“我嗓子痛,不能哭。”至城门,龚遂又提醒刘贺,刘贺说:“城门与郭门相等。”不哭。快要至未央宫东阙,龚遂又劝,刘贺这才假哭出声。六日,刘贺受皇帝玺绶,称尊号。之后,将汉昭帝丧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
刘贺既立为皇帝之后,淫戏无度。原在昌邑国的官属都被征至长安,往往超擢拜官,以图夺取朝臣手中的权力。龚遂对原昌邑相安乐说:“大王立为天子,日益骄溢,谏之不复听。如今哀病未尽,日与近臣饮酒作乐,斗虎豹,驱驰东西,所为讠孛道。如此,将身死而为世戮。你是陛下故相,应极力谏争。”太仆丞河东张敞上书劝刘贺说:“今天子以盛年初即位,天下莫不拭目倾耳,观化听风,国辅大臣未有褒奖,而昌邑小辇先迁,此过之大者也。”刘贺不听。
大将军霍光见刘贺所为,十分后悔,心中忧懑,私下以此事问他的故吏大司农田延年,田延年说:“将军为国家柱石,审此人不可,何不禀告太后,更选贤者而立之?”霍光说:“如今想这样做,在古代有这样的事情没有?”田延年说:“伊尹相殷,废太甲以安宗庙,后世称其忠。将军若能为此,亦汉朝伊尹也。”霍光听此言后,决心才定,便引田延年为给事中,暗中和车骑将军张安世商议筹划此事。
刘贺出游,光禄大夫夏侯胜挡住车子劝谏说:“天久阴而不雨,臣下有谋上者。陛下想到哪里去?”刘贺大怒,以夏侯胜之言为妖言,将他缚起来交给廷尉吏,廷尉吏告诉霍光,霍光将夏侯胜释放。回去后,霍光责备张安世,以为张安世泄露了机密,但张安世确实没讲。霍光便召问夏侯胜,夏侯胜说:“在鸿范传曰:‘皇之不极,厥罚常阴,时则有工人伐上者’。不敢明言之,故云‘臣下有谋’。”霍光和张安世听后大惊。侍中傅嘉数次进谏,刘贺也将他缚起来关在狱中。
霍光和张安世计议已定,派田延年报告丞相杨敞。杨敞一听,吓得说不出话来,冷汗湿透了内衣,口中只唯唯而已。田延年起身更衣,杨敞的夫人从东厢对杨敞说:“此国家大事,今大将军计议已定,使九卿来报君侯,君侯若不敢紧响应,与大将军同心,而犹豫不决,怕先要被杀。”田延年更衣回来后,杨敞便答应支持霍光,说:“请奉大将军教令!”
癸已日,霍光召集丞相、御史、将军、列侯、中二千石,大夫、博士等会议于未央宫。霍光说:“昌邑王行为昏乱,恐危害社稷,该当如何?”群臣一听,皆惊谔失色,莫敢发言,但唯唯而已。田延年上前一步,离席按剑而曰:“先帝嘱将军以孤幼,寄将军以天下,以将军忠贤,能安刘氏。今群下鼎沸,社稷将倾;且汉朝之传谥常带‘孝’字者,以长有天下,令宗庙血食也。如汉家绝根,将军虽死,何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乎?今日之议,不得旋踵,群臣后应者,臣请剑斩之!”霍光躬身道歉说:“九卿责备我霍光就是。天下匈匈不安,我当受难。”于是,群臣都叩头说:“万姓之命,在于将军,唯大将军之令是听!”
霍光见群臣已服,便带群臣具白太后,具陈昌邑王不可以奉宗庙之状。皇太后便车驾幸未央承明殿,下诏宫中各门毋纳昌邑群臣。刘贺入朝太后还,欲乘辇归温室殿,中黄门宦者各持门扇。刘贺进来后,立即闭门,昌邑群臣不得入。刘贺问:“干什么?”霍光跪着说:“太后有诏,毋纳昌邑群臣!”刘贺尚且不知。说:“慢点就行了,何必这样吓人!”霍光派人将昌邑群臣全部逐出,赶到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张安世率羽林军骑兵缚二百余人,皆送廷尉诏狱。霍光令人对昌邑王严加看管。此时刘贺尚不知要被废掉,对左右的人说:“我的故属从官犯了什么罪,大将军将他们全部收系之?”一会儿,有太后诏召刘贺,刘贺此时始知不妙,说:“我犯了什么过错而太后召我?”太后盛服坐于武帐之中,左右侍御数百人手中皆持兵刃,其门军武士执戟列于殿下,群臣以次上殿,召昌邑王伏前听诏。霍光与群臣联名上奏,尽数昌邑王刘贺的各种罪状,最后宣布废其帝位,夺其印绶。太后诏昌邑王归昌邑,赐汤沐邑二千户。除昌邑国为山阳郡。
汉宣帝之立
汉元平元年(前74年)夏,大将军、辅政大臣霍光和车骑将军张安世、大司农田延年等联合皇太后废除了昌邑王刘贺之宾,重新在刘氏宗族之中选择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最后,选中了原武帝太子刘据的孙子刘询。
当初,刘据长大成人之后,汉武帝为刘据纳鲁国史良娣为妃。史良娣为刘据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刘进,号曰史皇孙。史皇孙长大后,又纳涿郡(今河北涿县)人王翁须为妃,生了一个儿子。因孩子生下后身体不好,故取名叫病已,即病愈之意。病已号曰皇曾孙。皇曾孙生下后仅数月,便发生了巫蛊之祸。太子刘据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和妻、妾全都遇害。只有皇曾孙年纪太幼而未被害,却也被收系在郡邸狱中。当时,鲁国人丙吉当廷尉监,受诏查审巫蛊之狱。丙吉心知太子刘据并非造反,含冤而死,又十分可怜皇曾孙这样年幼便遭无辜之罪,一心想帮助成全,让这孩子活下来,便从监狱中找了两个为人谨慎厚道的女囚徒渭城(今陕西咸阳东北)人胡组和淮阳(今河南淮阳)人郭征卿二人,让二人乳养皇曾孙,并把她们移到一间比较干燥宽敞的囚室中。隔一天丙吉就要去看一次,细心加以照顾。
巫蛊之狱和与此相关的事情拖了一年多,仍未结束。武帝又患了疾病,来往于长杨宫和五柞宫之间。望气者对武帝说长安城的监狱之中有天子气,于是武帝便派遣使者分别条理中都官所属监狱,下令将监狱中所关押之人无论罪之轻重,一律处死。内谒者令郭穰于夜里奉诏至郡邸狱,准备行刑。丙吉听说后,紧闭狱门,不让郭穰进来,说:“皇曾孙在,其他人无辜而死尚且不可,况且是皇曾孙呢?”一直守到天明,郭穰也未能进来。郭穰见进不去,只好还报武帝,并劾奏丙吉拒不奉诏。这时武帝已有所醒悟,说:“此天使之也。”并下诏大赦天下。关在郡邸狱中的囚犯们都依赖丙吉此举才得以活下来。
事情过后,丙吉觉得这样下去终究不够安全,便告诉郡守丞谁如说:“皇曾孙不应当被关在郡邸狱中。”之后派谁如移书于京兆尹,并派胡组一起举着皇曾孙转到京兆尹所辖监狱中去。但京兆尹不愿接受,又推了回来。过了不久,胡组服刑期满,要返回家乡,皇曾孙哭闹,不愿胡组走,丙吉便出私钱雇胡组留下来,继续和郭征卿护养皇曾孙。等几个月后,才让胡组回家。少内啬夫对丙吉说:“没有诏令养活皇曾孙。”丙吉便用自己的俸禄买来米、肉,每月都送来给皇曾孙吃。皇曾孙经常生病,有几次差点病死。丙吉多次叫人送药,恩惠有加。后来,丙吉打听到史良娣的母亲贞君和哥哥史恭,便把皇曾孙托付给了他们。贞君此时已年老,见了皇曾孙,十分哀怜,亲自抚育孩子。
以后,有诏令将皇曾孙交给掖庭养视,并令宗正著明皇曾孙的属籍。当时当掖庭令的是张贺。张贺曾经在戾太子刘据手下做事,十分怀念戾太子过去对自己的恩情。这时见了皇曾孙,便加倍谨慎奉养,用自己的私钱来养皇曾孙,并教孩子读书写字。皇曾孙长大后,张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皇曾孙。这时,汉昭帝刚年满二十,始行冠礼,正年轻力壮。张贺的弟弟车骑将军张安世和霍光一同辅政,听说张贺很喜欢皇曾孙,要把女儿嫁给他,发怒说:“皇曾孙乃戾太子之后,有幸得以庶人衣食于县官已经足矣。不要再提把女儿嫁给他的事。”这样张贺才没有做。这时,暴室啬夫许广汉有一个女儿待嫁,张贺便摆酒宴请许广汉,酒酣之时,对许广汉说,皇曾孙乃先帝近亲,其人纵然下劣,也令得关内侯,可以将女儿妻之。许广汉答应了。第二天,许广汉的妻子知道了,大怒,不肯答应。许广汉既已答应,便重找说媒,拐了个弯,这样才使妻子同意。张贺将皇曾孙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以自己的家财为他娶妻。这样,皇曾孙才算有了家室。之后,皇曾孙依倚许广汉兄弟和外祖母家史氏,又拜东海人中翁学习诗经。皇曾孙十分聪明,喜欢读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