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不过是偶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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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将身子又翻转了过去,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不禁又怔怔地流下泪来。
早上醒来,卢咏怡已经去上课了,在一旁的几案上放着一包牛奶,一盘用保鲜膜封好的煎蛋土司,还有一张便笺,只有寥寥几个字,“等着我,我今天会早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果然没有走,给卢张玉珠女士去了电话,说卢咏怡一切都好,然后出门去银行里查询自己的银行户头,依照她的记忆大概还能有个几万块钱,是之前剩下的一点稿费,相信应当可以为卢咏怡租一个条件说地过去的房子,至少不该继续住在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卢张玉珠女士说不定会突然出现,她敢保证一定是二话不说,薅起衣领就给抓回奉元镇去,那卢咏怡的梦想恐怕就很难实现了。
没想到,自动取款机上的数字吓了她一跳,仔细地点了点那后面的“O”,已经超过了七位数字,难道银行出故障的故事发生在了她身上?镇定了一下情绪,还是去查了查历史明细,原来从她到台湾来之后,每个月都会从康正航的帐户固定地拨过来一笔钱,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大概是给她的生活费,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在台北买一套小房子呢?
想不到找房子并不象想象里那么简单,她跑了一天,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于是晚上和卢咏怡在饭馆里吃饭的时候,很自然地提起来这个打算。卢咏怡自然有些诧异,她只是淡淡地道:“我总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筹谋一下,总不能一直住在澄园…总有离开的那一天,但是我也不想回大陆去了,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但是我又不想康正航误会我想要赖在这里有什么企图,所以我打算以的名字来买…”其实她不太惯于说谎,也不知道有没有破绽,但是她曾是写过故事的人,仔细揣摩了一天,这个理由应当还能说地过去。
卢咏怡却突然笑了起来:“董湘凝,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你老公给你的…你们已经摊牌了…赡养费的一部分?他分给你多少钱?你打算放过他了?”
她没好气地道:“你真有够八卦的…是我的稿费…你不用一脸的怀疑,我以前写过一部小说《月满西楼》卖给了电影公司,是电影上映之后根据票房付的花红…”其实她已经得到了全部稿费,那些钱本来是要用来和董湘滢两个去巴黎涵予疯狂shopping的,后来董湘滢跑路,不得已带着钱一同去了美国。
卢咏怡冥思苦想了半晌,“你别说,好象还真有这么部片子,好象不久就要到台北来做宣传的,真的是你写的吗?董湘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你买了房子之后,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个房间,我不白住的,象征性付点房租怎么样?”
想不到竟然这么痛快,她隐隐觉得卢咏怡这么着急地做出决定,也许是在回避着什么。
两个人兴冲冲地一起去选已经装修好的房子,然后又一起去选家具,着实折腾了几天,到最后躺在那套两居室的地板上,已经累地筋疲力尽,可是望着可以摸爬滚打的客厅,卢咏怡叹道:“还是有钱好呀…看来以后我们两个就要在这里相依为命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许有一天就会变成现实,所谓一语成谶的可怕,就在这不经意间有所暗示。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也是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去了,刚刚回来,心力交瘁。
让朋友们久候了,可是今天只能贴半章,抱歉。
明天把剩下的半章贴完,如果今天不是太忙的话。
今天用编辑的方式,贴完了后半段,总是感觉有点问题,但还是就这么着吧。
至于博客,名字也叫做“朗琅的似水流年”,但都是一些旧文,和此地差不多,主要是实在没有时间去打理。
十九
整整在台北呆了一个星期,董湘凝才回到奉元镇,先去吉祥旅店送去卢咏怡买的许多礼物,卢张玉珠女士自然又是穷追不舍地问了个没完没了,最后的问题是“为什么周末了,卢咏怡没有一起回来?”卢永远也在一旁插科打诨,越来越啰唆,究其意思还是要她下一次去的时候,一定要顺便捎上这个还没有进去繁华都市的可怜的“乡下孩子”。
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了,也不敢在吉祥吃晚饭,径直一个人借着月色回澄园去。还是那一条寂静的桃林小路,悉悉簌簌的叶子藏在阴影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与幽暗,也许等到来年春天就好了,那时候桃花盛开,热闹繁华,就算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寂寞的。
这样想着,不由得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仿佛眼前真的是云霞堆砌,红艳艳地,就好象凭空里展开的锦绣织缎,落英缤纷。
“有什么事那么好笑?”
有人在桃林的阴影里说着话,她吓了一跳,“是谁?”
慢慢地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你就那么不声不响地走掉了,手机也不开…董湘凝,这几天你到哪儿混去了?”
她也不理他,自顾推开了铁门,走上了台阶,掏出钥匙去开门,不想他就无声无息地跟在身后,手竟然不争气地哆唆起来,就是插不进锁眼去。他从身后伸过手来,这样暧昧的姿势,正好把她包围在怀中,熟悉的呼吸拂动在耳垂底下,不由得心旌摇动起来,恍惚间那一夜他在…轻轻吻着她。
然而,他不过是取过她手里的钥匙,很利索地开了门,又在后面推了推她,“不进去吗?在这里发什么愣!”说完竟然很自然揽住她的肩膀,一同走进房去。
玄关一侧的墙壁上就是灯的开关,可是她却恍惚地忘记了,直到他在她耳边提醒着:“你不开灯吗?”说着“啪”地按亮了鞋柜上方的一盏壁灯,有些意外的刺激,她不由得别过脸去,却是别向他胸前的方向,久违的温暖,却是无法言喻的难堪,她只想立刻逃离这危险的诱惑。然而,他仿佛是察觉了她的企图,紧紧地揽住了,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怔怔地望着,“人家说度日如年,这短短的一个星期,你知道我究竟过了有几年?”
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甜言蜜语了,想不到他还会说这样的话,不知道他跟其他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说过同样的话。她只是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样的思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这个人还是她的丈夫,他们已经从名义上的夫妻变成了实际上的…然而,却不再也不能象当初那样,仅仅是名义上那么简单了。
他却是实话实说,每天繁忙的工作结束后,就开车到澄园来,在车子里一直等到天亮,然后再回台北去上班,周而复始,本来今天也不过是重复着同样傻的举动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李妈有些埋怨的恐吓:“少奶奶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这似乎是个非常可怕的结论,她如果再也不出现…
不想,她却在那温柔的攻势里竟然静静地道:“你这次来是因为下雨了你无处可去,还是因为你饿了来吃碗面的?对不住,今天没有下雨,而我已经很累了,我不可能再下面给你吃…”
他的眼神充满了孩子般的迷茫,“你怎么了?你是在跟我生气吗?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的确脱不开身,可是我下班后立刻就赶回家去,可李妈说你出去了,她还以为你不过是出去逛逛,还说问过你要不要派辆车给你,你也给拒绝了…董湘凝,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总是要拒绝别人待你的一番好意?”
她明明知道他的言不由衷,却无法抗拒的那花言巧语的诱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离开了,没有只字片语,我给你打电话,你又是那么冷淡,我想这不过是…你生活里的一个小插曲…我想你大约是不太喜欢我留在那里…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我没有坚持住,是我不该逾越了界限,我不该继续留在那里…我…康正航,我从来没有这样彷徨无助过…从一开始我答应开始这个游戏,这一步步地走过来,我已经渐渐偏离了原有的规则,我应当自己来承受…”
他突然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这样的近,近地密不可分,她可以清晰地听见那急促的心跳声,禁不住呼吸也渐渐紊乱起来。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深深地凝视着,吻上了她的发,她的额,“是我先犯了规,你若一个人躲起来独自承受这后果,那我该怎么办?董湘凝,我也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怔怔地流下泪来,汹涌不尽。他有些慌了手脚,“董湘凝,你怎么哭了?好了,别哭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然而她用力挣脱开她的怀抱,还是去厨房里下了面给两个人吃。没想到那个家伙吃完了却将碗筷一推,“董湘凝,刚刚抽了不少烟,一身的烟味,我得去洗个澡…”
嘴上说地好听,什么“我错了”,还不是吃定了她的软弱可欺。她心里不忿,却还是去厨房里收拾干净后才上楼去,想想还是去了卢咏怡房间的浴室里洗了澡,换上了卢咏怡的睡衣,孔雀蓝上印满了小熊维尼,也就是幼稚园大班的水平,她不由得想地起那天在卢咏怡公寓楼下见到的一幕,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
“董湘凝…你在哪里?”
那个家伙又在对面房间里鬼吼鬼叫的,不知又在搞什么花样,她忍气吞生地推开房门,却见他竟然赤裸着上身站在走廊里,虽然曾经有过最最亲密的接触,可陡然间见到他裸露的身体,她还是会有一些不自在,急忙背转身去“康正航,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倒是可怜巴巴地道:“董湘凝,卢永远的运动服被我不小心掉在浴室的地上了…你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的?”
她没好气地道:“真是大少爷脾气,你怎么那么多的毛病…你就那么将就一晚吧…”
他突然近身上前从她的肩上探过头来,“你要是无所谓的话,我也无所谓的…反正…”话音刚落,竟然很轻巧将她抗在肩上,抱进她常住的那间房里去,一把给扔到床上去。她惊恐万分挣扎想要坐起身来,却又被他以最凶猛的气势重新压倒,她一字一顿地道:“康正航,你想要怎么样?”他却是一脸的促狭,“你说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是我老婆,你说我会怎么样?”
她突然向他裸露在外的肩头咬去,他故作姿态地大叫起来,“好痛!哇,董湘凝,你想要谋杀亲夫呀!”却“哈哈”地大笑起来,她方知他是在故意逗她,不由得真的用力地咬了上去,不想他却一把将她搂住了,在她耳边低语:“董湘凝,你再胡乱动来动去,我可真的不绕你了。”她才恍惚意识到可能是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不由得大窘,避无可避,只得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光滑的肌肤擦在脸庞上,却燃起火辣辣的风暴。
良久,他才放开了她,翻身到了床的另一边,掀过被子来替两人盖上,“快睡吧,傻瓜,我逗你玩呢。”可是她的眼睛紧闭着,雪白的脸颊上却象是涂乱胭脂一般,红润如霞,终于忍不住向她紧闭的眼上吻去,“董湘凝,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所期望的生活和平常人没有两样…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希望明天早上醒来,你还在我身边…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是这样…”
可是她依旧是紧闭着眼,不敢有丝毫的松懈。阳台那边的门开着半边,后院里的那棵丹桂在暗夜里吐着芬芳,丝丝缕缕,在空气里脉脉流动着,不由得心神俱醉。他就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仿佛是怕她在深夜里偷偷跑掉似的,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刚刚跟她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他说“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是这样”…难道她真的可以从此依靠这个人?一直走到尽头,却也不必再担心,那随时随地被丢弃的危险?
好梦总醒来的那一刻,也许等她醒来,他又不见了。
不过却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阳光冲破了月白色的透明窗纱,在床前的地板上来来往往,随着窗纱在风中高低起舞。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缓缓地伸了一个懒腰,方才睁开眼睛,帘外梧桐绿意葱笼,阳光却将窗纱上的缠枝西番莲的花样推移出来,仿佛那一朵睡莲正在碧波荡漾的池塘里悄悄地破茧而出,慢慢地绽放着绝世容华。
突然,有点不祥的感觉,那个懒腰只伸在半途就坚持不下去了,一旁的枕席之上却有一双眼睛正在炯炯地凝视着她,她下意识地望去,他竟然还在!
他比她醒地早,所以可以在清晨明媚的阳光里看她熟睡的样子,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是这样的亲近又亲切,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原来每天这样醒来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她就好象一朵睡莲,沉静而高雅,不管之前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