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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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琰只穿了身衣裳进的府,就是那身衣裳,还是陈嘉给她买的。她有多少家底。窦昭最清楚不过了,又怎么会让蒋琰破费?
想到这里,她想到前几天蒋琰差了人去见陈嘉的事。
为了让蒋琰觉得颐志堂就是她自己的家一样,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窦昭并没有让人把蒋琰的一举一动都告诉她。可蒋琰毕竟住在颐志堂。有些事情就逃不过窦昭的眼睛。
她故作轻松地问蒋琰:“你找陈嘉做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蒋琰怎么好把自己向陈嘉借钱的事告诉窦昭,那岂不是让窦昭帮她还银。
她道:“我让他在我打听黎亮的事。”
窦昭在这件事上没有宋墨那么的剑拔弩张,颇能理解蒋琰的心情。因而笑道:“你放心,你哥哥不是那不明是非的人,他可能会一时气恨黎亮,但黎亮毕竟维护过你,等他气消了,他就会想通了。”
蒋琰不住地点头。
哥哥的确没有伤害黎亮。
她不禁暗暗自责起来。
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连嫂嫂都这么相信哥哥,自己跑去问陈嘉哥哥怎样处置黎亮了。
还好哥哥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是哥哥知道自己和陈嘉说了些什么,肯定会伤心的。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自己给黎亮送银子的事不能让哥哥嫂嫂知道。
如果哥哥嫂嫂知道了,定会觉得是她不相信他们,怀疑他们虐待了黎亮。
到了陆府,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都在。
两位老人家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
陆大太太更是自责,道:“我既然知道她有些不舒服,就应该让她卧床消息的,谁知道她是有了身孕!”
陆大奶奶忙安慰自己的婆婆:“这件事怎么能怪您,是我自己不小心,您这样说,我可羞得无地自容了。”
陆老夫人道:“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自责了。这人和人之间是要讲缘分的。这只能说明这孩子和我们家没有缘份。”然后对陆大太太道:“你这些日子就把家里的中馈管起来,不要让湛儿媳妇插手了,让她好生休养。”又对陆大奶奶道,“你什么也别想,把身体养好,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两人点着头,神色间却始终难消愧色。
陆老夫人留了窦昭和蒋琰在屋里开导陆大奶奶,自己和宁德长公回了宴息室。
那边苗安素知道窦昭和蒋琰出了府,动了起来。
她吩咐柳红用糖哄了拂叶到她屋里玩,自己则有躲在隔壁的厢房里偷听柳红和拂叶说话。
七七八八地扯了一通之后,话题就转到了宋翰的婚礼上。
柳红道:“窦家那么有钱,又是宋家正经的姻亲,怎么二爷成亲,还那么小气,礼都不随一个。难道就不怕世子爷责怪吗?”
拂叶嚼着嘴里的窝丝糖。
这糖真甜!
不亏是从宫中传出来的方子做的。
和夫人屋里的一模一样。
可见这位二夫人下足了本钱!
算她聪明,知道从夫人身边的人打听。若是问樨香院或是二爷身边的人,只怕一年半截也打听不到什么!
她嘴里还含着糖,却叉着腰大声辩道:“窦家才不是小心呢!你看看窦家给大少爷的表礼就知道窦家多有钱了,他们又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不过是因为前些日子家里发现了些事,大家都在传二爷是国公爷从外面抱回来了,为了让二爷成为嫡子,国公爷把二爷和蒋夫人生的大小姐给换了……世子爷为这件事都和国公爷翻脸了,如果二爷的婚事窦家的人再来凑热闹,世子爷才会不高兴呢!”
柳红骇然,不由朝着隔壁望了一眼。
拂叶顿时明白过来。
不是苗氏在隔壁就是苗氏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季红在隔壁。
念头闪过。她就听见隔壁传一声瓷碎的声音。
柳红缓过气来,勉强露出个笑脸,道:“你骗人吧?府里的夫人生产,不知道围着多少人,就算是瞒得过蒋夫人,也不可能瞒得过蒋夫人身边得力的嬷嬷们?你可别唬弄我!”
“我唬弄你做什么?”拂叶不悦地道,“你要是不相信,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要不然,碧水轩的表小姐怎么会长得和蒋夫人一模一样?表小姐大归,为什么不回蒋家要来投靠宋家?夫人为什么不抬举二太太要抬举表小姐?”
陆家大奶奶小产。按道理。夫人应该邀了妯娌苗氏一起去陆府探望才是,怎么会撇了苗氏却带上了表小姐?难道夫人就不怕陆家的舅老爷和舅老夫人责怪?
苗安素心里乱糟糟的,拂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到了掌灯时候,丫鬟们过来点灯。刺目的灯光才让她回过神来。
“二爷回来了吗?”苗安若问季红。
宋翰又没有什么差事。可成亲的第四天。他就借口国公爷功课督促的严回了书院读书。每天早去晚归,比国子监的学生还要用功。
季红有些不自地道:“二爷回来了,在小书房里换衣裳。”
宋翰成亲之前惯用的东西都搬去了小书房。
苗安素听着恍然。道:“是不是栖霞她们在服侍?”
季红点头。
苗安素勃然大怒。
她睡自己的丫鬟,却从让从前的丫鬟服侍,这是什么道理?
难怪她这里是青楼楚馆不成?
苗安素拔腿就要往小书房里去,却被季红死死地拉住:“二太太,你才刚嫁过来,若是闹出什么动静,不是您的不是也成了您的不是。何况二爷现在身份尴尬,您这样,只会让二爷记恨!”
苗安素冷静下来。
等到宋翰回屋,笑语盈盈地问他用过晚膳了没有,亲自给他端了洗脚水,等上了床,又温声细语地把窦昭带着蒋琰去了陆家的事告诉了他,并试探他道:“您说,你该不该也准备些东西去探望探望陆大奶奶?”
宋翰的表情顿时变得晦涩难明。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大嫂是宗妇,这些事自有她安排。她邀你,你就去。她不邀你,你就不要随便乱走,免得失了礼数,被人笑话。何况陆大奶奶小产的事又没有专程来通知你,你去凑什么热闹?”语气显得很不耐烦,一转身,躺了下去。
苗安素望着泾渭分明的两床被褥,委婉的眼泪直转。
她也翻过身去,背对着宋翰躺下了。
宋翰的心思全被窦昭带蒋琰去了陆府的事占据,根本就懒得理会苗安素。
窦昭,真是欺人太甚了!
不管怎么说,他明面上也是英国公府的二爷,她却半点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带着蒋琰去了陆家也没带苗氏去!
他们想干什么?
是不是要逼他放弃英国公府二爷的身份才甘心!
他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指甲掐入了掌心都没有知觉。
从陆府回来的蒋琰却很为难。
她们和陆大奶奶聊了会天之后,就到晌午。陆家留饭。陆老夫人请自设宴款待她们。陆家的几个小字辈都到了。嫂嫂每个孩子打赏了一个封红。
她当时就慌了。
还好嫂嫂早有准备。
早就给她准备了打赏放在映红的手里,她才没有出丑。
陆老夫人还说,等过几天,陆大奶奶坐完了小月子,再请她们过去吃饭听戏。
这次她不知道,没有自己准备封红,下一次,难道还让嫂嫂帮她打赏不成?
虽然每个孩子不过打赏了两个一两的银锞子,陆家四个孩子,也不过八两银子。可这样一来,她年前就不能还陈嘉的银子了。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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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蒋琰
蒋琰急得团团转,就少不得要想着法子赚点钱就好。可她现在住在深宅大院里,身边一群丫鬟婆子服侍,出行就是车夫护卫,她就很少有单独呆着的时候,就算她想像从前那样打个络子或是绣个帕子到喜铺里寄卖,东西也送不出去。
她渐渐的就有些怏怏的。
映红见了,吓得一身冷汗,哪里敢有半点隐瞒,忙报了窦昭。
窦昭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来看蒋琰。
蒋琰没想会把窦昭惊动,喃喃地道着“我没事”,嗔怪地看了眼映红。
窦昭笑道:“你也另别看她,她也是一片忠心,怕你受了委屈。”又搂了她柔声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嫂嫂说的?”
“真心没什么!”蒋琰赧然道,“就是天气渐冷,觉得有些犯困。”
窦昭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挺正常,又问了问贴身服侍的她的丫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事,只好暂时把担心放心,叮嘱映红好生服侍蒋琰。
蒋琰温驯地笑着送窦昭出门。
窦昭看她那温温柔柔的样子,心里只叹气,觉得自己好像又多养了个女儿似的。回到屋里就让人给蒋骊珠带信,让她没什么事的时候来看看蒋琰,和蒋琰说说话,也免得蒋琰孤单无聊地胡思乱想。
蒋骊珠上头不仅有婆婆,还有太婆婆。太婆婆早已不管事,婆婆主持中馈。太婆婆和婆婆都是宽厚的人,怜惜蒋家受了无妄之灾。对蒋骊珠这个新媳妇像女儿似的,十分的宽和照顾,蒋骊珠幼承廷训,行事大方,为人爽朗,念着吴家不曾嫌弃蒋家落魄,风骨耿介,对太婆婆和婆婆不仅孝顺,而且十分的敬重,又和夫婿吴子介琴瑟和鸣。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因此对于英国公府的相邀。吴家还是很鼓励的,觉得她有个亲戚串串门,和同龄的姐妹说说话,也有个伴儿。
她接到信。就来探望蒋琰。
只是她刚踏进宋家。宋墨擢升金吾卫都指挥使的消息就传英国公府。
蒋骊珠又惊又喜。对窦昭笑道:“我可来得真巧?”
窦昭却是苦笑,问来报信的小厮:“世子爷还在宫里吗?”
“没有。”小厮眉宇间难掩喜色,道。“被金吾卫的那一帮子人拥着去了醉仙楼,说是要请世子爷喝酒呢!”
窦昭打发了小厮。
蒋骊珠奇道:“嫂嫂好像不太高兴?”
“忽见陌头杨柳青,悔教夫婿觅封侯。”窦昭只好糊弄她,“我这不是担心你表哥儿年轻太轻,被外面迷了眼吗?”
蒋骊珠大惊,捂了嘴笑:“嫂嫂向来自信,没想到也有担心的时候。”
“我也不过是个平常人,怎么会不担心。”窦昭和她打趣了两眼,有府里的大管事,嬷嬷们来道贺。
蒋骊珠见了,就退了下去,去了碧水轩。
蒋琰刚得了消息,正高兴着,见了蒋骊珠忙问她知道不知道哥升迁了,又商量她:“你说我给哥哥送点什么贺礼好?”
蒋骊珠笑道:“表哥什么东西没有?你送什么都好,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
蒋琰想了想,笑道:“那就给哥哥绣个步步高升的荷包吧?绣活我最拿手了。”
蒋骊珠也觉得好,伏在炕桌上和蒋琰一起画图样,然后趁机问她:“你这几天怎么了,表嫂说你神情有些恍惚。”
“别提了。”蒋琰好不容易有了个能谈心的人,“那天的事你也知道。我借陈大人一百两银子……”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告诉了蒋骊珠。
蒋骊珠听了笑得不行,道:“你就为这点事犯愁了?不过几十两银子而已。要不我帮你先还了,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好了。”
蒋琰知道蒋家被抄了家,想着蒋骊珠就是有银子也多半是她出嫁时压箱底的救命银子,她怎么能动?
“不用了。”蒋琰不好意思地道,“借了你的还给陈嘉,那不是拆了西墙补东墙,免得把你也给牵扯进来。”她不想让蒋骊珠再为她的事操心了,就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哥哥升了官,肯定是要宴请亲戚和同僚的,你说,哥哥的宴请会不会和元哥儿的百日礼同一天举行啊?”
“应该不会吧!”蒋骊珠猜测道,“可以连在一起,正好可以玩两天。”
蒋琰点头。
宋墨却决定把这件事放在一天:“既然是庆贺我升了金吾卫的都指挥使,又庆贺元哥儿满了百日,一举两得。也免得别人有人觉得我们大肆操办,太高调了。”
窦昭道:“那辽王那边?”
“车到山头路自直,难道辽王一日不返,我们的日子就一日不过了?”他安慰窦昭,“你只管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苦的。”
就是因为知道宋墨不管自己受什么苦也会护她和孩子,她才会更心痛啊!
窦昭轻轻地抚着宋墨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