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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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软糯的豌豆黄本是栖霞的最爱,特别是宫中御赐的,甜而不腻,回味长久,可想到昨天自己挨的那一脚,嘴里的豌豆黄好像也没有往日那样美味了。
她喝了口茶,就看见一个明眸皓齿、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跑了进来,喊着“素心姐姐”。
素心面色微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要是惊了夫人,仔细你的皮!”
那丫鬟就深吸了两口气,匀了气息,这才禀道:“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来看夫人,听说您要出嫁了,两位夫人有赏,夫人让我来请姐姐过去磕头谢赏。”
英国公府这么大,谁会知道一个丫鬟?赏赐素心,不过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罢了。
栖霞在心里思忖着,送脸色微红的素心出了门。
那小丫鬟好奇地打量她:“姐姐是二爷屋子里的栖霞姐姐吗?长得可真好看。难怪别人都说二爷屋里的两位姐姐都是美人!”
宋翰屋里有两个大丫鬟,另一个叫彩云。
“妹妹才是真的漂亮。”栖霞笑道,“不知道妹妹怎么称呼?”
“姐姐叫我若朱好了。”小丫鬟笑道,“我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不过,等素心姐姐、素兰姐姐出嫁了以后,我就要升一等了。”她有点小小的得意,“到时候就去上房找栖霞姐姐玩。”
英国公府的一等丫鬟,手下管着好几个二等三等的丫鬟,相对而言,就有自己的空闲时间了。
栖霞知道窦昭屋里的几个叫“若”字的二等丫鬟,都是跟着窦昭从真定过来的,是窦昭的嫡系,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有些体面。或许是因为嫁入了英国公府之后,和真定的关系就渐渐淡了,又因为国公爷和世子爷不和,这次颐志堂新进的小丫鬟们都是从宋家各个田庄里选的。
她笑着应“好”。
若朱就噼里啪啦地和她聊起天来。
若彤几个是什么性格,这次她和谁升一等丫鬟。其他两个“若”字怎么怎么不舒服,新进来的小丫鬟里哪几个不安分,很快就窜到了夫人的面前,素心是怎么收拾那些小丫鬟的……竹筒倒豆子似的,没等她问,若朱就全都说出来了。
栖霞不由撇嘴。
这等没脑子的,就算是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从真定来的,恐怕早就被人踩了下去出不了头。
她微笑着听着若朱讲窦昭屋里的事,还不时地插上两句,若朱讲得更来劲了。
就有小丫鬟撩了帘子喊若朱:“快去。延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过来了。”
“我得去奉茶了。”若朱听着跳了起来。和栖霞打了声招呼,一阵风似的跑了。
又有小丫鬟来请栖霞:“姐姐,二爷要回屋了。”
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是姻亲,延安侯府少夫人却是女客。宋翰自然不能逗留。
栖霞忙过去服侍宋翰穿了斗篷。扶着他往上房去。
宋翰就问她:“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像这样出门做客。如果宋翰需要跟过来的丫鬟服侍,宋翰走到哪里,丫鬟就会跟到哪里。如果宋翰暂时不需要自己的丫鬟服侍。这些丫鬟通常就会被安置在茶房或是耳房之类的地方,由主人身边的丫鬟或是嬷嬷陪着吃茶。
经过了昨天的事,栖霞不免有些想讨好宋翰,把茶房里的事当笑话讲给宋翰听。
“三进的小院?”宋翰听了喃喃地道,“你可听清楚了,是三间还是三进?”
“奴婢听得清清楚楚。”栖霞道,“是三进!”
宋翰停下脚步,站在抄手游廊上望着被寒风吹得瑟瑟作响的枯枝静默了良久,道:“你去找那个若朱打听打听顾玉都送了些什么贺礼过来。”
栖霞也觉得若朱是个藏不住话的,很有把握地应了声“是”,送宋翰回了上房,翻箱倒柜地寻了几根络子,下午又去了颐志堂。
因她是宋翰屋里的丫鬟,窦昭屋里的人待她都很客气,听说她是来找若朱的,把她请到了正房的后罩房里坐。
“今天来了很多客人,若朱姐姐还在上房里服侍。”一个叫拂风的,只有八、九岁的小丫鬟给她端茶倒水,“若朱姐姐有没有什么急事?若是有急事,我抽着空给您带句话。若是没有急事,姐姐就先坐会儿,吃点点心水果,等等若朱姐姐。”
在这个时候,栖霞应该改日再来才是。可她脑海里陡然间就浮现出灯光下宋翰狰狞的面孔……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隐隐觉得,如果自己不把宋墨吩咐的事做好,昨天晚上的情形可能会再次重演。
她厚着脸皮笑道:“那我就在这里等等若朱妹妹。”
拂风拿了些果子之类的给她打发时间,告罪退下转身去忙自己的差事去了。
栖霞在后罩房里一直等到了用晚膳的时辰,若朱才喘着气跑了进来。
她先咕噜噜地喝了一碗茶,这才问道:“姐姐找我什么事?”
栖霞说了来意。
若朱笑道:“些许小事,姐姐何至于亲自来一趟?让个小丫鬟带个口信来就是了。今天太忙了,我走不开身,而且快到了下下钥的时间——世子爷也不知道到底给多少人报了喜,这个那个的都来恭贺,明天我去账房里帮姐姐问问。”
栖霞千恩万谢,把那几根络子送给了她,回了上院。
若朱拿着络子一看,梅花攒心的镶了两块翡翠,一条顺里镶了几朵珠花,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笑着拿着络子去了正房。
窦昭正和舅母、赵璋如一起用晚膳。
见她探头探脑的,笑道:“进来说话吧!”
若朱笑嘻嘻地走了进来,把络子给窦昭看:“夫人,是二爷屋里的栖霞给的,还让我帮着打听顾公子都送了些什么贺礼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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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纠结
“那你就收着吧!”窦昭笑道,“至于顾公子送了些什么礼给我,这两天我们要忙着给素心送嫁,等嫁了素心,又要过小年了,等过了小年再说吧!”
若朱笑着应“是”,退了下去。
赵璋如就道:“你小叔子要干嘛?想知道顾公子给你送了什么礼,为什么不自己来问?”
“半大不小的小子,心里弯弯绕绕的时候多着呢!”窦昭不以为意地笑道,“等过几年长大些就好了。”
舅母则告诫赵璋如:“多看,少说。”
赵璋如不满地嘀咕几句。
窦昭看着就想笑,夹了块粉蒸肉给她:“味道很好,你尝尝。”
赵璋如冲着窦昭笑了笑,大家不再说话,安静地用了晚膳。
舅母就和窦昭商量:“过完年,你舅舅就要到京都了,他是个脾气执拗的,不像我们女人,到哪里都能安生,我寻思着,过完年我就找个离吏部近一些的地方租个院子,等你表姐成了亲,我们就直接跟着你舅舅去任上。”
舅舅和父亲不和,这么多年也没有和父亲有过来往,舅舅来京都,不可能住到静安寺胡同去,她有长辈在堂,也不可能住到英国公府来,宋墨早就想到了这些细节。
窦昭笑道:“世子在玉桥胡同有个三进的宅院,原来一直租给别人住,怕着舅舅要来,冬至之后就没再和那家人续租,就等着舅舅来。我们好喝表姐的喜酒呢!”
赵璋如赧然。
舅母却喜出望外,不停地称赞宋墨,并语重心长地嘱咐她:“世子真是细心,更难得的是对你的这一份心意,你要知道惜福才是。”
两世为人才碰到宋墨,她自然要珍惜。
窦昭微笑着点头。
舅母就和她说起过年的事来:“你如今胎位已稳,我也不好总住在这里,等嫁完了素心,我寻思着我和你表姐还是先回静安寺胡同,待春节过后再搬到玉桥胡同去。”
窦昭决定利用过年的机会夺取英国公府主持中馈的权力。舅母和表姐去静安寺胡同过年也好。一来那边没有女主人,窦家的祭祀又在槐树胡同,宴请也相对少一些,舅母和表姐在那边自在些;二来她不想舅母和表姐牵扯到英国公府的事务中去。免得宋宜春狗急了跳墙。忌恨上了舅母和表姐。
她略一思忖。笑着应了:“舅母过去静安寺胡同过年也好,那边人多,热闹些。父亲的内院。您也可以帮着看顾一二。”
舅母笑着嘱咐了她很多过年应该注意的事宜,这才带着赵璋如回了房。
窦昭则让甘露开了库房,找了几匹江南造册进贡的妆花给舅母做衣裳,又找了几件金饰给赵璋如,就连过年打赏下人的东西也都一一准备好了,这才去歇息。
第二天起来用过早膳,赵家催妆的人到了。
虽说是从颐志堂出嫁,可各家安着各家的家神、祖宗牌位,素心毕竟不是宋家的人,出嫁的地方设在了颐志堂的西群房,也就是陈先生住的地方。
窦昭梳洗打扮了一番,和舅母、赵璋如去了西群房。
段公义等一起从真定过来的人就像嫁自己的妹子一样,叫嚷着要赵良璧端茶敬茶不说,还要喊“大舅兄”。
赵良璧让干什么干什么,态度好得很,脸虽然红红的,可眼睛却分外明亮,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兴奋了。
窦昭和赵璋如不由咯咯地笑。
段公义等人哄笑着围了上来,纷纷给窦昭行礼,又簇拥着窦昭和舅母、赵璋如去了素心待嫁的房间,倒没有继续调侃赵良璧,让他轻轻松松地过了催妆这一关。
一条胡同附近一宅难求,而且都是几进的大宅子,宋墨花了些功夫才在紧邻的南居贤坊正觉寺胡同找了幢满意的宅院。因正觉寺胡同离英国公府有半个时辰的路,用过午膳,颐志堂这边送妆的人就出发了,西群院也就冷清下来。
宋墨赶回来的时候,窦昭正歪在临窗的大炕上说着闲话。
他还穿着官服,风尘仆仆的,女眷们看着俱是一愣,又个个翘了嘴角,看看窦昭,看看宋墨,露出善意的笑容,上前给宋墨行礼,退了下去。
快要做新娘子的素心也没有什么新娘子的自觉,和素兰打了水服侍宋墨梳洗。
宋墨给舅母行了礼,问候了赵璋如,道:“这么快就发了妆,我还以为要等用了晚膳之后呢!”
听这口气,却是赶回来给素心做面子的。
素心和素兰很是感激,给宋墨磕头。
窦昭看着这一屋子人的拘谨,拉着宋墨回了正房。
见没了旁人,宋墨这才摸了摸窦昭的肚子,道:“孩子今天听不听话?有没有吵你?”
“这才多大?”窦昭见他煞有其事,虽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甜蜜,“要等到五、六个月了,才有动静。”
“哦!”宋墨有些失望,换了件家常的衣服出来。
武夷跑了进来:“世子爷,神机营的马大人和姜大人过来了,说世子爷要做父亲了,嚷着要您到醉仙楼请客呢!”
宋墨失笑,道:“这家伙,属狗鼻子的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窦昭笑道:“你到底告诉了多少人?”
宋墨摸了头傻笑,竟然透着几分憨厚。
窦昭笑得更厉害了,亲自起身帮他挑了件出门穿的衣裳,柔声道:“少喝点酒,醉了总归是失态,有失风度,不太好。”
宋墨就握了窦昭的手,叹气道:“本想回来好好陪陪你的……”
要不是这样,怎么就连衣服也没有换。就跑到了西群房去呢!
“知道了。”窦昭温柔地笑,见四下无人,踮起脚来慢慢地亲了亲宋墨的面颊,“早去早回!”
宋墨心里像喝了蜜似的,抱着窦昭温存了半天才放手,晚上回来得不早,却也不算晚,在隔璧好好地洗漱了一番才过来。
窦昭还没有睡,问他:“马大人我知道,就是你常说的马友明。姜大人是谁?”
“也是神机营的。叫姜仪。是登州卫指挥使的儿子,”他掀了被子躺下,把脸贴着正靠在床头看书的窦昭的腹部,笑道。“今年刚升了总旗。觉得神机营离京都太远了。每天操练,又太辛苦,想让我把他调到五城兵马司去。”
窦昭笑道:“原来是拿了我们孩子做借口。找你出去喝酒。”
“可不是!”宋墨只觉得满床的花香,十分的宜人,深深地吸了口气,手搭在了窦昭的小腹上,笑道,“儿子,这次我们就原谅他,帮他把事办了,下次要是他再敢拿你做借口,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他。不过,你满月的时候,我们还是得狠狠地敲你马世伯一顿,不然太对不起你了!”
窦昭忍俊不禁,奇道:“神机营可是真正的天子亲卫,五城兵马司不过是管管京都城中的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