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第1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宋墨却笑道:“难道静姐儿一片心意,到时候五伯父可不能推辞哦!”
窦世枢有些意外宋墨的随和,随即笑了起来,谦虚地道:“只要世子爷不嫌弃就好!”
宋墨笑道:“早就听说五伯父的字飘逸俊秀,一直无缘相见。这次还是借了静姐儿的福缘,才能向五伯父讨副春联,怎敢有‘嫌弃’之说?”
窦世枢还要谦逊,窦世横不耐烦地道:“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要是想向五哥讨几副字画,只管上门说一声就是了。不过,五哥的字一半得益于他少时的勤奋,一半得益于他现在是内阁大学士,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一席话说得众人忍俊不禁,窦世枢更是笑着摇头叹道:“哪有自家人拆自家人的台的道理?”然后和宋墨聊了起来,“我听翰林院的几位老先生说,你的字也写得不错,皇上还让人帮他抄佛经,你师从何人?都读了些什么书?”
“师从忠毅公。”宋墨正色地道,“跟着忠毅公读《春秋》。”
诸子百家,浩如瀚海。四书五经,皓首穷红,就算是要参加科举的士子,也不可能作都熟读,通常会从中选一本作为自己的主修的方向,而忠毅公更是当世经学鸿儒,几位皇子的授业师傅,三年前去世,得了“忠毅”的谥号。
“看来我这本《春秋》还送对了。”窦世枢捏须而笑,看宋墨的目光就如同发现了自己的同类般。有了微妙的变化。
窦世横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道:“《春秋》冗长难记,现在的人为了早日中举,已没几个人能耐得下心读《春秋》了,没想到你竟然读《春秋》。”
他就是读的《春秋》。
宋墨笑道:“我又不用科举,慢慢地读就是了。”
窦世横却点头:“这样已经很难得。”竟然揽了宋墨的肩膀要和他坐下来说话。
纪氏不由得哭笑不得,忙笑道:“老爷,您有什么话,改天再请世子到家里到说也是一样。今天还是让世子先见见五嫂和几位侄儿媳妇。”
窦世横哈哈笑在拍了拍脑袋,一面笑着道“看我这记性”。一面越俎代庖地拉了宋墨。向他介绍五太太。
因为孩子们的一番插科打诨,大家笑盈盈地站在一起,少了几分他们进门时的穆肃,多了几分热闹喜庆。
窦昭和宋墨给五太太磕过头后。五太太亲自携了窦昭起来。递给了窦昭一个红漆描金的匣子。笑道:“是对碧玉簪,祝你们相敬如宾,白头老到。”
相比之前拜见窦世枢等人。亲切而又友好。
宋墨和窦昭忙向五太太道谢,给六太太磕头。
纪氏应送给他们的见面礼是座小小的自鸣钟。
“真漂亮!”窦昭十分的喜欢,连声道谢。
纪氏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帮窦昭整了整衣襟,就退到了一旁。
窦明看着不由眼睛一红。
想到了自己三天回门时,窦世枢那看似亲切却骨子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倨傲;想到了窦世枢等长辈打赏给魏廷瑜和自己那包着一百两银票的封红……
同样是出嫁的女儿,凭什么把她和窦昭区别对待?
她看了魏廷瑜一眼。
魏廷瑜站在无人的角落,神色略带几分窘然地笑着。
窦明紧紧地咬了咬唇。
她喊着宋墨“姐夫”,娇笑道:“您和姐姐给我准备了什么见面礼?”
宋墨笑着递了个封红给她,然后笑着逗窦静媛:“静姐儿得了我的封红,还没有给我行礼呢?”
窦静媛捂了小嘴笑,恭敬地宋墨和窦昭行了礼。
高升忙过来请大家到东厅坐席:“酒菜都准备好了!”
大家笑着去了西厅。
没有谁去理会窦明。
窦明冷笑,挤在窦昭身边坐了。
窦昭只当没看见,不紧不慢地答着五太太的话:“……颐志堂景致优美,世子又一直住在那里,若是要搬家,千头万绪,只怕没有两、三个月搬不完,还不如就住在颐志堂。”
五太太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公公正值盛年,说不定哪天就会续弦,你们住在颐志堂,和她隔得远远的,也清静些。”
纪氏见窦明支了耳朵听,笑着给五太太斟了杯酒,道:“英国公府的内院再大,难道能比西窦大?寿姑既然能主持西窦的中馈,还主持不了英国公府的中馈?就算她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不是还有您吗?您就别替她担心了!她的日子好过着呢!”打断了五太太的话,又吩咐丫鬟去看看还有几道什么菜,和五太太说起春芳斋的干果,五太太就说起席面上的福桔来:“他们的那个福桔好吃,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纪氏却笑道:“我瞧着没有福建桔饼好吃。”
把话给岔开了。
窦明知道纪氏这是防着她。她就轻轻地踢了韩氏一脚,低声道:“你婆婆还挺难伺候的?”
韩氏悄悄挪了挪身子,和窦明拉开了一个并不明显的距离,小声笑道:“我婆婆挺好的啊!只是纪家讲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罢了!”
她从前同情窦明没有疼爱,可自从发生了姐妹易嫁之事后,她觉得自己从前太天真了,把一些事情想的太简单。
姊妹、兄弟们,先贴个草稿,等会捉虫虫!
ps:求粉红票支援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甘
窦明没有注意到韩氏的异样,隔着屏风而坐的窦世枢等人正在问宋墨话,她听得全神贯注。
“……当时父亲是想请余大人给我启蒙,谁知道余大人再三推脱,怎么也不答应。”宋墨笑道,“正好那天在翰林院遇到了皇上,见父亲气极败坏的样子,皇上就问了一句。父亲正在气头上,把余大人好一通抱怨。皇上听了哈哈直笑,说余大人是头‘倔驴子’,与其让他把我给教成了头小倔驴,还不如另择明师。当时忠毅公正陪在皇上身边,皇上就指了忠毅公给我启蒙。我从此每天寅时进宫,酉时出宫,跟着太子和几位皇子一起读书。直到十岁时忠毅公因疾致仕,才能安安生生地睡个囫囵觉。”
他语气轻快,听不出一丝的不满,反而带着几分怀念和惋惜,让窦世枢等人不住地点头,觉得这样才是求学应有的态度。
“我就说,你怎么会拜在忠毅公门下的了。”窦世横笑道,“原来如此!这也是你的造化了。”然后问起太子和几位皇子来,“……学问如何?”
宋墨怎好评价,笑道:“比我要好一些。”
窦世横还要再问,窦世枢却认为此时不是议论此事的时候,笑着接了话茬,说起如今已是掌院学士的余励来,“……令尊倒是有眼力。余大人的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可这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固执,皇上让他去主持编撰《文华大训》。倒也算是人尽其才。”
结果这话题又偏到了皇上有识人之明上去了,窦世横甚至道:“余大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听说皇上有意要换人主持编撰《文华大训》,以余大人的性子,虽然会心中不快,可若是皇上开了口,定会答应的。也不知道会是谁接手翰林院掌院学士之职?”
窦世英显然也听说了,笑道:“反正以你我的资历,这翰林院掌院学士之职怎么也不落不到我们的头上!”
窦世枢显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传言。他不由眉头微蹙。道:“你们是听谁说的?”
窦世横笑道:“出处已不可查,翰林院已经传遍了。”
窦世枢面对两个大大咧咧的弟弟,不由抚额。
若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要凭资历才能当上,那些比掌院学士资历还深的老翰林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可望着坐在旁边桌上目光炯炯地听着他们说话的窦文昌等人。窦世枢欲言又止。
宋墨见了微微一笑。道:“多半是因为上次皇上召见余大人。听说余大人患有风湿,近年越来越厉害,左手小指已不能伸直。皇上体恤余大人春秋已去,免了其大朝会,才会有此言传出来。”他说着,调侃道,“著书立说,是士子们一辈子的荣誉,何况是一本能让皇上作序刊行的书!余大人就是再清正廉洁,不恋权柄,恐怕也不会在此时致仕!岳父大人和六伯父倒不用急着准备程仪!”
窦世英哈哈大笑,道:“此言有理!”
窦世横不禁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窦世枢则是眼睛一亮,捻须含笑。
魏廷瑜坐在一旁,全然插不上话。
同样关注屏风外面动静的还有窦昭、舅母和赵璋如。
舅母闻言松了口气。
赵璋如却朝着窦昭眨了眨眼睛,和她耳语:“姑父给你找的这个小女婿不错啊!”
窦昭纵然两世为人,也不由得面色微酡,夹了块春卷放在赵璋如的碗里,嗔道:“全是你喜欢吃的还塞不住你的嘴!”
赵璋如小声嬉笑。
窦明却是脸色发青。
用过午膳,窦昭和宋墨要去槐树胡同给因为是孀居而不方便出现这种场合的二太夫人磕头。
五太太自然是要陪同的;窦世英想到二太夫人是力主窦昭嫁到纪家去的,老小老小,万一二太夫人给宋墨脸色看,自己跟过去也可以打个圆场;窦世横则想着窦昭三朝回门,他们全都是请了假的,既然如此,不如趁此机会过去看看母亲;只是这样一来,纪氏也得跟过去尽孝了……窦世枢索性建议大家都去槐树胡同用晚膳:“难得大家都在,让母亲也高兴高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冒雨去了槐树胡同。
窦世英在窦昭婚事上所表现出来的强硬,让二太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敢肯定窦昭会不会带了夫婿来给她请安,正坐立不安地在家里等着,突然看见一大群人过来,她顿时喜出望外。特别是看到了如珠玉在侧的宋墨,她止不住心中的惊讶,望了望窦昭,又望了望宋墨,神色微黯,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是窦世英,也会抓住宋墨不撒手的吧?
五太太却怕二太夫人说出什么破坏气氛的话,忙扶着二太夫人上了临窗的大炕,又吩咐柳嬷嬷拿蒲团过来:“四姑爷和四姑奶奶要给太夫人磕头了!”
柳嬷嬷早就准备好了,五太太的话音未落,她已笑着将蒲团放在了二太夫人面前。
窦昭和宋墨给二太夫人磕了头。
二太夫人送了对琉璃杯给两人做见面礼。
这种琉璃杯在外人看来很稀罕,可对于和纪家是姻亲的窦家人来说却只是比较值钱而已,但看在那些惯于揣摩主人心思的仆妇眼里,却是相视一笑。
前些日子五姑爷和五姑奶奶来给二太夫人磕头,二太夫人赏的是一百四十两银票。怎及得上这对琉璃杯体面?
招待窦昭和宋墨的茶还是原来的茶,糕点还是原来的糕点,不过是笑容更殷勤了,声音更柔和了,态度更小心翼翼了。
窦世枢请了窦世横、窦世英、宋墨和魏廷瑜到书房里说话,其他人都没有份。只是他最后一个邀请的魏廷瑜。而且在邀请魏廷瑜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
魏廷瑜没有什么感觉,可从小生活在众人目光之中的窦明却看得明白。
她脸色发白,见二太夫人拉着窦昭的手,大家众星拱月般地围坐在两人身边笑吟吟地说着闲话,她悄悄地去了书房外的庑廊。
窦世枢在和宋墨闲聊,说话的内容竟然是内阁中几位大学士的轶事。
宋墨不时地补充几句,显然对这些大学士都非常熟悉,而且,他补充的。都是皇上或是太子。或是王公重臣对几位大学士的肯定,这让窦世枢的兴致更高,就连窦世横和窦世英也加入了讨论。
她始终没有听到魏廷瑜的声音。
从槐树胡同出来,窦明就跟魏廷瑜商量:“你也去金吾卫之类的地方谋个差事吧?”
魏廷瑜看着她的目光像看着个要糖吃的孩子。带着几分宠溺:“哪有那么容易的?金吾卫是亲卫。人员是有定数的。没有位置空出来,就是花钱也没用。”
窦明咬着唇,道:“那宋砚堂怎么能进金吾卫?”
“他不一样。”魏廷瑜语气里透露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羡慕。“他一出生就有正四品的袭职,进金吾卫是皇上钦点的,一进去就是正三品的指挥使——原来的金吾卫前卫指挥使因此被调到了河南都司任副指挥使,人家还是靖江侯的嫡次子呢!还不是得乖乖地给他腾地方!除了皇上,谁能有这样大的手笔?”
窦明脸色涨得通红,不甘地道:“那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有啊!”魏廷瑜觉得难度很大,凭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办得到,因而说起话来十分的轻松,“走通了兵部、吏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