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心上刺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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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还在里面呢。”江修哲急的一路向里跑,耳边是木头断裂的声音,房子快要塌了!
心里急死了,咒骂道,这个女人是猪投胎的嘛!
脚下却没有半分犹豫,猛的一脚踹开房门。
陈默一直在睡梦中,恍惚中感觉自己坐在一条船上,摇摇晃晃的。
听到“砰”的一声响,她坐起身来,正睡眼惺忪的看着闯进来江修哲,一下警惕起来,“你!”
江修哲心里直冒火,顾不得肩上疼,一下把她从床上扯下来,拉着就往外跑。“不想死就赶快走!”
陈默被他扯的踉踉跄恰,一只脚还伸回去勾鞋,“你疯了,江修哲…”
江修哲扯着她边跑边怒骂道:“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地震了都不知道,还能睡。没点心肝,死了你也活该!”
话刚说完,刚刚平静下来的屋子又开始剧烈晃动,桌椅沿着剧烈晃动的跟着倒了过来,陈默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真地震了?”
江修哲这个时候还不忘挖苦她,“你以为过山车呢!没脑子的女人!”
受伤的手臂一路扯陈默,一用力便扯的生疼,忽的只听一声清脆木头断裂了声音,顶上一堆横梁似的东西正朝他们当头砸下来,江修哲下意识的推开陈默。
陈默看着横梁朝他砸过去,尖叫一声,“江修哲!”
紧接“轰隆”一声巨响,遮天避日的黑暗侵袭而来,他们被压在了房子底下。
陈默躺在地上,脑袋发昏,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才清醒过来。
脚踝疼的厉害,也不知道被什么时候东西砸到了,四下一片孤寂,陈默恐慌极了,又想到江修哲。
“江修哲,江修哲。”
喊了两声也没应,陈默心里一紧,在黑暗中摸了摸,也没摸到江修哲。
在可活动的范围内爬了几步,才摸到一条腿,渐渐往上摸到他的脸,却没半点反应,她心一慌,“江修哲,你别吓我!”
摸索着拿开压在身上的木头,但压在他腿上的那个横梁,怎么也挪不动。
江修哲半天也没动,陈默推了推,几乎要哭出来,“江修哲,你醒醒啊。”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没有呼吸了,陈默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江修哲,江修哲”
忽的听一个微弱略带戏谑的声音,“你是想我死呢还是想我活啊?”
陈默心里一喜,忘乎所以的又去摸索着江修哲的脸,又是哭又是笑,“江修哲,你没死吗?你吓死我了。”
蓦的又想起刚才江修哲故意屏住呼吸捉弄她,又气愤难平,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捶,“你这混蛋,装死来吓我!”
江修哲咳个不停,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咳,哎疼。”
陈默恨声道,“混蛋,疼死你活该。”话虽说的狠,手去没再打下去了。
听到黑暗里轻轻呵了一声,江修哲感觉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心里一动,伸出手指去摩挲她的脸,摸到一脸的湿意。
故意装着气息微弱声音道:“你哭了?因为我吗?”
陈默竟没推开他,脸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才让的心里恐惧感稍退却了些,至少还有人在身边,一起相依为命也不那么恐惧。
她一向抵触他,可是回想地震那一刻他不顾生死来救她,所有对江修哲的憎恶和怨愤都消失殆尽了。
江修哲在黑暗中低笑,“你这样担心我真好。”
她伸手抹干了眼泪,真是死性不改,花花大少这个时候也不忘调笑么。
这个时候,她也没这个心思去跟他计较这些,试着去推开压在他腿上的那根横梁“疼吗?你还有力气吗,我帮你把这个挪开。”
“你把我扶起来?我试试能不能把腿从那底下伸出来。”
陈默依言照做了,两人费了半天力气才把那个梁挪开,陈默在他腿上狠掐了一把。
“疼!”
“有知觉就好!”
江修哲笑道:“那可不一定,要是我残废了,你可以负责啊。”
黑暗中他的眼眸透着清亮的光,象是星光倒映在了一潭清水之中,这样的江修哲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
她心里一滞,若不是江修哲推开她,压在横梁底下残废的应该是她。
陈默挨着他坐下,故作轻松的道:“你即使残废了,美人照样趋之若骛。”
想到他们此刻的处镜,如果有个余震,这个房子肯定还会继续跨塌的,她和江修哲是必死无疑了。
她幽幽问道:“我们会死吗?”
江修哲问,“你怕死吗?还是怕我跟我死在一起?”
陈默蜷起了腿把自己抱成一团,低道:“我怕……如果我死了,我妈妈要怎么办,她肯定活不下去,还有季含,要是我死了,他总有一天会忘了我,跟何月儿或是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突然停了下来,黑暗中突然一阵空寂,江修哲忽觉得脑口一阵闷痛。
过了一会,又听见陈默几乎轻不可闻的道:“要是我死了,有何月儿在……虽然伤心,但迟早也会忘了我的吧!”
蓦的觉得有大手准确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又牢牢抓住,让陈默渐渐心安。
黑暗中他的眼眸星光点点,只听低沉却又坚定的声音,“你不会死的,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陈默任他的手握着,在孤寂中生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过去的爱恨在生死这一刻已经显得无足轻重了。
两人都也没有说话,静到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过了许久,又听江修哲开口道:“陈默,我好象有些明白自己的心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她,那样清辙的眼神仿佛一下能让人看透他的心,陈默隐约猜到他要表达的意思,分不清他有几分真意,却也不想知道。
她心里是害怕的,那个可以在心里唾骂八百回可以厌弃的江修哲不在了,以后要如何面对他?真的不知道了。
陈默干笑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在身边废墟里左右抠了抠,“你说怎么没有人来救我们?要不要喊下救命啊!”
听到黑暗中一声冷笑,知道大少爷又不高兴了,已经适应了这个处境,并不那么害怕了,陈默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拉开跟江修哲的距离。
然后就听到一阵冷笑,“过河拆桥的东西,用完就扔是吧。”
陈默有些讪讪的,又想说他用词不当。
话出口又变成了,“救命!”
“没用的,你看这里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我们被压在最底下了。”
喊了几声也没啥动静,肚子很应景的咕噜几声,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她问江修哲,“你饿吗?”
陈默喃喃自嘲道:“要是死在这里倒是连墓地都省了。”
江修哲一下拽住她的手,声音听过去有些虚弱,“那咱们也算是合葬了。”
“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
感觉江修哲的手越拽越紧,陈默浑身不自在,猛的一推。 一嫁大叔桃花开 /rajbypt
只听江修哲闷哼了一声,”疼!”
陈默没好气的道:“又怎么了?”
江修哲很恼火,“疼!不疼我能拽你嘛!”
声音听过去有些不对劲,陈默这才凑过去。
废墟底下也没半点光,只好摸索着去扶江修哲,摸到左肩上一片湿意,粘粘呼呼的,忍不住低呼:“流血了,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啊?”
江修哲低低的喘了一会,肩膀本来有伤,地震的时候用了力,还被桌子狠狠砸了一下,想是伤到骨头了吧。
他身子往背后靠了靠,摸着肩膀苦笑,“你下手可真够狠的,看我这么晚回来,你也不怕我死了么,还能睡得着?你就不怕成杀人犯吗。”
50 获救()
陈默呐呐半响:“你活该!谁让你那么对我。”又觉得人的缘份真是奇妙,昨天她还恨不得江修哲死了,今天却害怕他死了。
江修哲沉默了好久,有恨恨的低声道,";我想起你从前,温柔善良的跟只猫一样,那象现在心狠嘴毒,虚伪透顶,没一句真话。";
陈默心里一滞,她和江修哲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的岁月,最后的结局证明那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是她人生毫无价值的存在,所以她从不回想过去。
就算现在她对江修哲心存感激,想把江修哲往好处想,可是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这一回救他,真想不起他半点好处来。
现在两个被埋在废墟下,也算是相依为命,陈默也不想跟他斗气,忍了忍,“没有从前对才是最好的,我已经忘了。”
这是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江修哲自知这事对她有愧,也就不再接这个话茬儿。
黑暗中一下静谧无声,细听之下还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江修哲心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很想去摸摸她的脸,听她温声软语跟他说话。
可他知道陈默永远不会象对季含那样温柔的对待他,她心里早已没有他了,连回忆都抛的一干二净。
他也分不清对陈默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对她有了兴趣,喜欢的东西就要据为已有,从来没去想过要跟她有什么未来,那应该不是爱吧。
可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没有理智的判断,忘了自己的安危,不由自主的去找她。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心里突然涌上很强烈的愿望,想要得到眼前这个人,但更想得这个人的心,虽然那很难,可是那更有挑战性不是嘛。
他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越是逼的她紧,她就越反感,越反抗的厉害。
“昨天的事对不起,觉得被你轻视了,所以才对你犯浑,我保证以后不会那样了。”
陈默有些惊讶,眨了眨眼,没听错吧,他居然在跟她道歉。
她亦很大度高姿态的表示,“你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线?在救你之后?”
虽然在黑暗江修哲看不见,陈默还是无奈的冲着他翻了翻白眼,这是什么理解能力啊,又低道:“我的意思是我原谅你了,真是没想到你也会有见义勇为的时候,我其实有点意外。出去以后,无论你是上司还是客户我们好好相处。”
江修哲心里一轻,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我的命真是不值钱,就换来你的原谅而已,一般不是要以身相许的么”
江修哲蓦的又想她已经许过了,陈默果然半天没吭气,又是一个碰不得的禁忌。
他干脆不说话了,虽然半天也没听到半点外界的声音,伤口在疼,却隐隐希望救援来迟些。
只有在这样与世隔绝的情况下,他们才能抛充成见抛弃现实的阻绊、尊严和防备,心平气和说出心里话。
“你很讨厌我吧?”
陈默愣了下,“嗯,很讨厌,明明是你对不住我,不但没有半点愧疚之心,还对我百般刁难。”
“对不起!”
陈默再次惊讶的扬了扬眉,却没再开口。
即使是沉默,他还是很享受两人这样静静相处的时光。
寂静中,忽的又听到陈默忧心冲冲道:“也不知道季含怎么样了。”
江修哲视线朝黑暗中那双盈盈的眸子望去,平淡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应该没事,我看这地震也不算太厉害,不过是山里房子不坚固才倒塌的,我们两被埋在这儿,纯碎是运气好。”
陈默扑嗤一声乐了,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果然就觉得宽慰了许多。
蓦的又听到他低声问:“季含那么好吗?”
说起那个男人,陈默的语调都温柔了许多,“他啊,是一个很好的人,性情宽厚纯真,越觉得他好,就越觉得自己俗气不堪,我常常担心自己配不上他,我爱他也敬佩他,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无法成为他那样的人,因为我只想为自己活,这很矛盾吧。”
“他或许是个好人,却未必适合你,因为你不是好人。”
陈默哭笑不得,“如果我不是好人,那你是什么?象你这样的就该阉了,省得祸害人间。”
“反正祸害不了你了,你管呢。”
陈默愣了一下,蓦的又哑然失笑,“也是啊。”
想起施然又叹了一口气,“其实施然是个好女孩,我喜欢她,只是可惜了,怎么就跟你了呢?”
“不跟我难道还跟你?”
陈默笑,“我消失不起。”心里又有些百感交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江修哲聊天。
对江修哲心里的怨恨一旦放下,长久以来埋在心底的压抑感一下消失贻尽,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难怪有人说怨恨是一把枷锁,锁住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也不知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又困又饿,聊着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