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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第一皇妃2-第32部分

小说: 第一皇妃2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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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军医在萨鲁的逼迫下赶紧为阿尔缇妮斯检查眼睛,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挂了彩,不过还好,就是中了几拳,脸颊有点肿。
    几番诊察下来,他们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顿时,冷汗如雨,用眼神向卡布斯救助。
    卡布斯回了神,压下心中的悲痛,小心翼翼地为阿尔缇妮斯检查,但如军医们一样,他也找不出任何原因。
    “情况如何?查到没有?”焦躁的萨鲁见他们迟迟不回应,抓起军医长劈头就问。
    “陛……陛下,病因……不……不明……”军医长死白着一张脸,颤抖地回答。
    萨鲁脸色一僵,转而看向卡布斯,“你说!!”
    卡布斯惨白着脸色回望他,已经说明了一切。
    倏地,萨鲁的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卡布斯没有反抗,面如死灰,他查不出病因,更治不了她。
    “陛下!”军医们惊惧地大喊,但这怎么阻止得了暴怒中的萨鲁,手越收越紧,眼看着一颗脑袋就要被拧下。
    “萨鲁……”
    这一声实在来得及时,当下就让萨鲁神色一变,顾不得手上的动作,疾步来到阿尔缇妮斯身边。
    “怎么了?哪里疼?还是哪里不舒服?”他的脸色依旧很恐怖,可语调和动作却无比温柔,相较先前是天与地的差别。
    阿尔缇妮斯摇头,趁着萨鲁注意力在她身上,她小手挥了挥,看到此,军医们立即会意,先是感恩磕头,然后拖着僵直的卡布斯离开。
    萨鲁察觉了,回首就想劈了他们,可阿尔缇妮斯紧紧拉着他,虽然她眼里没有任何神采,,但还是很清楚地表达了‘不要’这两个字。
    “他们救不了你!!”萨鲁哑着嗓子吼。
    她的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东西了,这让他怎么受得了,她不该遭受这种事情,她是他的宝贝啊。
    像是感受到他心里的痛,阿尔缇妮斯摸索到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仰起小脸,“萨鲁,不要怪任何人,这是我该受的。”
    是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从知道自己失明后,她就没有悲,也没有怨,因为她认定了这是一种惩罚,惩罚她这个无情的母亲,亲手把孩子送上了不归路。
    “说什么胡话!”萨鲁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嘶哑的嗓音在她的头顶嚎叫,“谁说这是你该受的,不准你这么说自己,我不准,听到没有,我不准!!”
    阿尔缇妮斯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一直绷紧的神经,因为他的温暖渐渐放松,她看不到他,但听到了他的声音,闻到了他的味道。
    他就在眼前,平安的,健康的……就在她身边……
    原本以为流干的眼泪,此刻却像流不停似的,仿佛要把所有的痛与伤,罪与责通过眼泪流尽。
    她的眼泪很快沾湿了萨鲁的衣襟,想要松开怀抱,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腰,说什么都不放。
    “露娜?”
    “抱着我,不要放,就这样抱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萨鲁用更热烈的拥抱回应她,绿色的眸子惊喜地闪着光,“好,我哪里也不去!一直都会留在你身边……永远的……”
    这一刻,他竟然会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可爱,可爱地让他全身一阵热颤,沉寂了很久的欲望来得很猛烈,几乎让他招架不住。
    但,理智让他冷静下来,还不行,还不是时候,她还很虚弱,现在是承受不住他的需索的。轻吻着她柔软的发顶,借此来平息身体里那头渴望她的野兽能平复下去。
    她的哭声越来越浓烈,不由的让他又心焦,又心痛,以为她是因为失明而难受,“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不惜一切代价,我都会治好你的眼睛,所以别哭了……”
    阿尔缇妮偎在他怀里摇头,无言呐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失明也好,残废也好,我哭得都不是这些,我哭得是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我却不能告诉你……
    心如刀割啊……
    像是寻求到这世界上唯一的支柱,她在萨鲁的怀里,用哭声把所有的苦都表达出来,泪如雨注,却挽不回支离破碎的心。
    如泪滴般,一片片散落……最后什么都不剩。
    那一夜,沃伦纳山间,泣血似的哭声久久未曾停歇,就连风也变得悲鸣起来,传得好远好远……
    那是一句--宝贝,对不起。
    *
    清晨的时候,奥利和卡鲁伊回到沃伦纳山的军营,整晚都在处理战后事宜,让他们看起来很疲惫,和卡鲁伊分手手后,奥利因为惦念着阿尔缇妮斯的失明,没有稍作休息,便急急地冲到卡布斯的营帐想问清楚情况。
    进了营帐,他就看到卡布斯像个幽魂一样坐在床沿上,散落在地上的是所有有关医术的粘土版。
    直觉让奥利感到不安,“卡布斯,皇妃殿下的眼睛怎么样了?”
    卡布斯抬起胡茬丛生的脸,一脸的痛苦,他捂了把脸,哀泣地大叫,“我治不了,甚至连原因都查不出来。”
    奥利心一颤,倒退了数步,“怎么会?怎么会呢?”接着,他冲过去揪着卡布斯的衣襟大吼,“你检查仔细了没有!!”
    “当然有,可是,无论我怎么查都查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说到最后,他的语调带着哽咽,“我治不了她的眼睛……奥利……治不了……”
    “不会的,你的医术这么厉害,不会的……”这真是无情的一击,让奥利站不住脚地跪在地上,沉默了许久,他开始悲痛无助地用手敲打着地面,“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痛,为什么还要剥夺她看的权利,不公平,不公平!!!”
    最后,奥利抖着唇问,“真的没办法了吗?”
    “除非能找出病因,可是我真的查不出……”他学这身医术有什么用,最想救的人也救不了。
    “她是不是以后都看不见了?”
    卡布斯难过的红着眼睛,“如果一直找不到病因,可能就是这样……”
    奥利倒吸一口气,整个心都凉了。
    她可能以后都看不见了吗?她怎么受得了,已经失去了孩子,还要失去光明,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卡布斯,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不能让她再这样受罪了!!”奥利恳求,就算用他的眼睛来换也无所谓。
    “我知道!!”卡布斯既心焦,有痛苦的大喝,“你说得我都知道,我比你更痛苦。”
    因为他是个医生,他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本领,但他却无力救她,还称自己是她的御用医生,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卡布斯……”奥利陡然明白他心里的苦,“我很抱歉……”
    和卡布斯认识了那么多年,彼此熟识地比亲兄弟还亲,他竟忘记了卡布斯是个责任心多么强的男人,他对阿尔缇妮斯的忠诚又是那么的纯净,更何况他与他之前还有个共同的无法对人诉说的秘密。
    痛上加痛,他心里的苦,一定比谁都要深吧。
    正想着法安慰他,却看到他又开始在那堆粘土版中寻找起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
    悄悄地,奥利退了出去,帐外的天空已经大亮,明明忙了一整晚,他却无心失眠,视线望向军营后方最大的军帐,真想去看看她,却又不敢,他没能好好保护她,似乎每一次都是这样。
    悲然一叹后,他打算去找卡鲁伊,最好能忙得忘记一切。
    刚要起步,迎面走来了梅诺
    “奥利!终于找到你了!”梅诺看像是找了他很久了,一看到他就奔了过来。
    “找我有事?”
    “是陛下找你。”梅诺回答,“快走吧,我找你大半天了。”
    奥利应了声,和梅诺一起往皇帝用的军帐走去,到了帐外,他有点迟疑,脚也跟着停了,梅诺推了他一把,让他跌跄地进了军帐。
    军帐里,萨鲁斜躺在床榻上,绿色的眸子像是被胶着住了,停留在躺在他臂弯里的阿尔缇妮斯脸上,似用眼睛描绘着她细致的五官,专心致志地连梅诺和奥利进来都不知道。
    阿尔缇妮斯睡得很沉,小手却紧紧抓着萨鲁的衣摆,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梅诺走到他身边,声音刚起了个头,就被萨鲁锐利的视线瞪得倒退数步,梅诺看了一眼阿尔缇妮斯,明白他是不想让人吵醒她,只好把头转向奥利。
    萨鲁看向奥利,然后又回到梅诺脸上,接着用手指了指帐外。
    梅诺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们到帐外等着。
    待他们走了,萨鲁的视线回到阿尔缇妮斯脸上,眸里温柔之色像是能掐出水来,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小心地抽开她紧抓着自己衣摆的小手,用大掌包裹,等吻过每根手指后,才将它放回。
    正打算起身,他发现半边的身体已经麻了,看来是一整夜维持同一个姿势的结果。他轻笑,即使一夜没睡,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比分离时的八个月里任何时候都要神清气爽。
    她回来了,回到了她身边……只是这样,他就已经满足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出了军帐,他对梅诺吩咐道,“寸步不离的守着皇妃,但是不要吵醒她,等她醒来就到议事用的帐子找我。”
    “是!”
    说罢,萨鲁迈开大步往前走去,奥利随后跟上。
    沿路萨鲁都没有开口说话,奥利也摸不着头绪,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还要特地去议事用的帐子,如果是怕吵醒皇妃,离军帐远点就是了,何必……莫名地,奥利心头涌上某种不安。
    两人步入议事用的帐子,这里算是军机重地,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室内布置得很简洁,左方挂着埃拨拉境内的地图,上头红色的颜料代表的是适合进攻的地点,蓝色的则是适合撤退的地方,这个时代的地图非常之简单,最多也就几个方块和圈圈,倒是用颜色标注的地方更详细一些,可见萨鲁对这次战役有多注重。
    皇帝专用的主位在最上方,椅背后是两面赫梯的王旗,主位前是长方形的案几,上头摆放着成堆的粘土版,都是从首都哈图沙什城送来的政务要书,大多都已经有了批示,只需明日清晨由梅诺整理后派人送回哈图沙什城即可。
    萨鲁在主位上坐下,挥退了守卫,只让他们在帐外侯着,当帐内只有他与奥利两人时,他却迟迟都没有开口,自顾自的批阅起余下的粘土版,像是把奥利忘记了。
    奥利十分了解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帝,他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惊,惊得他不自主的握紧拳头。
    好半晌,他才敢鼓起勇气,“陛……陛下……”勇气是有了,却止不住唇齿打颤。
    萨鲁抬首,脸上早已没了先前因满足而有的笑容,是一种看了让人发寒的冷冽,一如他的身份,让人望而生畏。
    奥利惊慌地下跪,“陛下……臣……”
    萨鲁放下手里的粘土版,精锐的眸子里寒风一绽,“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没发现?”
    “臣不知道陛下指得是什么?”奥利慌恐地答道。
    “哼!”萨鲁冷凝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像是生气,但比生气更让人发怵。
    “请陛下明示!!”
    “明示?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伴随这一声怒吼,放置在案几上酒壶被推倒在地。
    哐当一声,震得奥利胆颤,壶内洒出的酒,溅了他一身,让他本就发凉的身子,更凉了。
    “我问你,露娜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一个字都不准漏!!”
    奥利浑身一僵,瞳孔因为萨鲁的某种洞悉而收缩。
    “还不说吗?看来你是活腻了。”萨鲁深冷的话语再次传来,“你真以为什么都没发现?”
    奥利抖瑟,不敢发一言。
    “既然不说,那我提醒你,你说露娜为了摆脱亚述皇帝的追兵,让你们通往沃伦纳山的森林出口燃烧针叶树枝以此制造烟雾,让亚述皇帝察觉不到你们的行踪,甚至被迷雾围困在森林里,”
    “是的。”奥利惊魂不定的回答。
    “很好,那我问你,出口就没有亚述皇帝追兵把守吗?可以让你们如此简单燃烧针叶树枝,还是有把守,但是都蠢得看不见!!”
    奥利震颤,握紧的拳头里指甲不自主抠着掌心,他难以自圆其说,因为漏洞百出的回答已经找不到可弥补的地方了。
    “还是你觉得我很蠢!!!”萨鲁放在案几上的手猛力一拍,力道之大,让厚木制的案几摇动了很久才停下。
    “陛下,臣觉没有这个意思。”奥利惶恐的辩解。
    “那就是欺瞒了,你好大的胆子!!”
    “不,陛下……”奥利惊慌得不知所措,却无从辩驳。
    萨鲁却没有放过他,步步逼近,“那你回答我,你们是怎么办到的?”
    奥利根本没法回答。
    “说不出来了?”萨鲁阴冷的脸愈发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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