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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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心法、气体扩散法、液体热扩散法、电磁法……”
眉头紧锁着,钱三强的脑海中反复思索着目前已经研究出来的分离铀238和铀235的方法,这些方法,都是过去的两年间,l3区的上千名来自各国物理、化学专家学者研究得出的,只不过,几乎每一种办法,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技术难题。
“气体扩散法的原理是用泵将六氟化铀气体抽过大约4000多层金属薄膜筛,这种特殊手薄膜筛有无数个微小的,小于百万分之一公分的小孔,铀235形成的六氟化物分子量较小,因此可以较快速的通过筛孔,但是目前国内尚不能生产这种金属薄膜筛,公司已经同美国公司接触,委托美国公司研制金属薄膜筛,待成功后引进其生产技术……”
“电磁法则和回施加速器原理,借助铀235和铀238氟化物分子量上的细微差异,使他们在穿过电磁场时弯曲度稍有不同,随之将其分离,相比于气体法,电磁法的技术难度最小,预计在实验工厂建成后可以生产出以公斤计的铀235……”
“离心方法则利用离心机将铀235和铀238的混合气体以每钟上万转到百万转高速旋转,铀238较重而被甩至外层,然后车削掉最外面极薄的一层纯铀238,随后不断重复这一过程,但是这一技术要求研制出高效的离心机……”
想到各种方法的利弊,钱三强的眉头紧锁着,此时他的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这几种铀分离方法,或许,作为总体设计人员,他并不需要考虑分离问题,但在原子武器的研制过程中,前面有道道难关,而只要有一道攻克不下,千军万马都会搁浅,而铀的分离却是最重要的根本,毕竟整个武器的核心就是铀或者钚。
“也许,钚的希望更大一点……”
站在牧场上,钱三强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那座大山,那座大山的山腹之下应该是十二区吧!1号基地内,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十三区的研究中心,其为提供技术上的支持,十二区自然也不例外,尽管北方公司的企业群分担着大量机械设备的研发、制造,但众多的核心设备研制,却是在十二区完成的。
作为一名机械工程专家,在过去两年间,孙启越一直置身于这座山腹之中,从事着他的研究,从几个月前,他和他的话题组,便开始利用从十几份技术论文中的发现,开始对铀离心机进行研究,相比于其它方法,在他看来,离心法应该是成本最低的方法,而唯一的难题就是离心机的研制。
在工业上离心分离机是一个很普通的机器。其工作原理就是利用高速的旋转,把混合在一起的物质分开。尽管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他们的原理其实就这么简单。滚筒式洗衣机也是一台分离机,它旋转所产生的人造重力能够把水和衣服分开。
但当用于铀同位素的分离时,却碰到了麻烦。比较普通的铀的同位素是u一238,有l46个中子,在自然的铀元素中占有99。3%的比重。u一238比铀的另一种同位素u一235稍微重一点,u一235比u一238少三个中子,由此可想像两者重量上的差异,为了能把u一235分离出来所需要的离心机的转速需要接近了声音的速度……
“……现在我们的整体设计的思路是非常清晰的,在一个空间中安放一个高速滚筒。用气态的六氟化铀充满这个空间。在滚筒的底部利用一个规则变动的磁场,这一点和电动机很相似,来使这个滚筒高速旋转,这样比较重的u一238就会向着筒壁方向飘去,而u一235贝q会中间地带聚集起来。同时在底部稍微加热,这些气态的混合物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u一238向下沉,而u一235贝q会向上飘,这样就能收集到所需要的同位素了。”
离心法和离心机原理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作为项目负责人的孙启越却清楚的知道,离心机像他描述的那么简单,甚至说,更为复杂。
“磁悬轴!”
念叨着这个词,孙启越又一次审视着磁悬轴的设计图,这个部件是离心机的核心,离开机的原理看起来非常简单,但是实际上面临的问题却非常多,铀离心机必须克服旋转过程的主要对手摩擦力。摩擦力能够让转速减慢,损坏甚至毁掉整套设备,而且这些机器原本需要毫无瑕疵地工作至少几年的时间。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抽光滚筒里的空气,用一个磁力轴承把滚筒的顶部固定好,这样就可以减少所必需的物理支撑。我们在这个滚筒的底部安装在了一个针状的轴承上。这是整套系统中唯一的一个物理接触点——就是磁悬轴。
“加入皮托管,用以提取分离出的铀,用分子泵在转子周围保持必要的真空度,在离心机顶部增加了铝一镍环形磁铁,用作悬浮轴承……”
放下磁悬轴的设计图纸时,孙启越的脑海中瑞一次浮现出整个离心机的构造原理,以及对论文中提及的技术细节的整合,在技术库中,与铀分离机有关的论文并不多,只有几十份,但正是那些论文,给予他们灵感,帮助他们克服了许多技术上的困难。
“希望,能成功吧……”
第三百零七章“小发明”
一条条皮色黄亮、形似琵琶的火腿挂在室内,穿着工作报戴着口罩的工人不停的将火腿取下,装进纸袋之中,最后将其装在纸箱里,并不大的厂房内,不仅有火腿,还有许多腊肠,整个厂房看起来就像是肉的世界,只有十几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人与其间穿行着。
这是家由一位来自浙江余姚的移民举办的火腿厂,或许应该说是整个华北唯一的一家火腿厂。作为一个聚集着各国各地上千万外来移民的地区,在邯彰向全国敞开大门欢迎人们来到这里的同时,全国各地的美食亦聚集于此,各种各样的地方美食不仅丰富的人们的生活,同样也造就了一批白手起家的成功者,在一定程度上,这些人甚至成为了“邯彰梦”的象征——不依靠任何背景,通过个人努力获得个人的成功。
而此时这家念南火腿厂的经理胡大林,却正眉头紧锁的一边翻看着步兵排组战术手册,一边最后一次查看着作战计划,作为经理的胡大林还有一个身份——邯彰民团少尉,这正是邯彰民团,嗯,或者说华北民团与外界的不同之处——在民间职务经理、厂长之类的人物,往往同时还是民团军官,每个月都需要制定一份等级别作战计划,然后与下属进行研究。
“……以二排从左翼经a巷强行攻入呢?不行,不行……”
皱着眉,咬着笔头,胡大林不时的摇着头,每个月一份作战计划,无不让他绞尽脑汁,在他看来,甚至作生意,都比这简单一些,但在另一方面,他却知道,这作战计划模拟制定,却又关系到下属的性命,如果战争爆发的话,上过战场的他自然深知作战计划的重要性,而且,周末,他还要和手下的四个排长进行兵棋推演。
“希望,这一次能打个丙级吧!”
想到连续数月自己的计划都被营长评了丁级,胡大林的神情亦随之一窘,这也太丢人了点。
如果搁在六年前,那会他也就是泥瓦匠的,丢人也就丢人了,可现在自己却是念南火腿厂的堂堂经理,可不能……
“经理……”
想到这,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当年的浙江余姚老家海边盐地里过的饥不裹腹的苦日子,先是在南京跑单帮,后来进入北方劳务公司,再后来怎么来着,南京的活干完了,来了北边,再然后……嗯,好像是冬闲时,以帮食堂保存肉食的名义,制腊肠、火腿、咸肉什么的,实则却是为了让自己过过瘾……
不由的胡大林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之中,从泥瓦匠到走村窜巷的制腊肠、火腿、咸肉,也亏得邯彰农村年年丰收,以至于家家杀猪,那猪肉冬时吃不完也就毁了,自然的生意大好,从窜单的干活,再到后来招工办作坊,再然后……就是这念南了!
感慨中胡大林看了一下时间,聚会的时间到了。依如过去一样,在出门时,胡大林将装着作战计划的信封塞进邮箱,这是寄给营长的,副本在作完推演后,则寄到市民团司令部作战处,然后对这一计划的推演进行评定。
“如果谁再让我吃豆子,我就杀了谁!”
几乎每一次,当完成作战方案的讨论,到聚餐吃饭的时候,李天鸣的心里都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或者说,对于任何一个曾在邯彰军服役过的老兵而言,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曾有过这种怨言,而之所以产生这种怨言却是由来以久的,而究其原因非常简单——他们吃够了豆子。
相比于国内的军队,甚至相比于日军,就东亚军队而言,邯彰军的伙食应该可以用“奢侈”去形容,几乎早在民团成立初,依靠充足的军费,邯彰军即制定四级食物标准:甲乙丙丁,除去丁级为伤员伙食外,甲、乙、丙三级食物则是军队的标准伙食供应,甲级日常食物供给,由营养专家根据食物种类、季节,制定了春夏秋冬四季不同的食谱,尽管只是简单的馒头、包子、稀饭、肉菜、水果之类的组合,但却可以用极为丰盛来形容,每人每天皆可保证摄入至少4200卡的热量,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于战区亦可通过就地采购获得新鲜食物供给,从而保障甲级食物的供给。
但在战时,对于军队后勤人员来说,相比于繁重的战地采购,他们更乐意通过配发乙级口粮的方式,解决作战部队的口粮问题,只有在少数情况下才会通过战地采购,为士兵提供新鲜的口粮。乙级口粮由司令部联签约的食品供应商提供,每份c级口粮由三部分组成,分装在四个铁皮罐和一个附件包内,总重量约为2公斤。一份c级口粮可以提供4500卡的热量,而其中三个铁皮罐头内装有用玉米、黄豆以及麦仁制成的猪肉饭、鸡肉饭、鱼肉饭,一天三顿,不多不少,至于另一个罐头,则是一份内装四盒饼干的主食罐头,用于补充能量。而附件包中除去开罐头刀之外,还有诸如茶叶、糖果、10支装小盒香烟、火柴之类、手纸之类的配合,可以说充分考虑到了士兵的各种需求。
这些罐头由邯彰的食品公司大量制造,分装在马口铁罐头内密专卖店,然后装进纸箱运往前线,尽管根据测试联勤处曾用“这是有史以来军队得到最好的野战口粮”,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它便宜——在民十六年初一采用,联勤处便采购了多达400万份,几乎是战争刚一爆发,乙级口粮便随着邯彰军士兵出现在河北、山东以及江南战场。
在江南战场,许多友军部队几乎是流着口水看着新一军官兵大口大口的吃着乙级口粮,对于许多**部队而言,邯彰罐头几乎等于“断头饭”,但这并不妨碍战士们流着口水吃着实际上肉食不超过三分之一的肉饭罐头。
在友军部队流着口水赞美着味道不错、份量十足的邯彰罐头时,一天三顿吃着罐头饭的战士们则满腹怨言的称它为“豆子”,原因非常简单,罐头中的玉米是打碎的,无论是玉米亦或是麦仁以及肉丁都是煮烂的,只有豆子还保留了它的形状,之所以添加豆子,是为了确保蛋白质的摄入量,而这却恰成为战士们称其为“豆子”的原因。
对于任何一个连吃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豆子罐头”的邯彰军战士而言,“豆子”几乎成为他们的噩梦,甚至于这种噩梦一直影响到他们退役后的生活,李天鸣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完成每月例行的作战方案讨论后,在宴会上,李天鸣则总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去年年末退役时,和许多人一样,他又重新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但“豆子的恶梦”并没有结束,每个月总会吃那么一回——讨论会的伙食是由民团司令部提供的“豆子!”
“好了……”
就在胡大林刚想从包里拿出在厂里热里好的“豆子”时,二排长王程便猛的站起来大声嚷道。
“连长,今个那豆子就免了吧!”
但凡是当过兵的,没有几个不害怕“豆子”的,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取出两盒罐头,放到餐桌了。
“今个咱们尝尝鲜……
“这……”
若不是是那罐头上的洋字码,李天鸣恐怕就要站起来骂人了。
“老二,这该不会又是豆子吧!”
老四瞧着那罐头心头便是一阵寒,大家可都说好了,若是今天还是豆子,往后每月的聚餐就轮着来。
“当然不是!老三,你的酒带来了吗?”
头一歪,冲着老三要酒时,拿着桌上的罐头说道。
“连长,我那邻居的少爷,不是外派到美国工厂学习半年嘛,这不,上个星期刚从美国回来,结果搬回来一箱子这玩意,美国的肉罐头!”
“我当是啥玩意,不就是美国的肉罐头就不是肉罐头了,在前线那会,这玩意也没少吃!”
李天鸣嚷了起来,在部队里“豆子”大家伙没少吃,肉罐头同样也没少吃,休整的时候,吃的热饭里的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