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抉择-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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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说道:“老夫已派人销毁了留在户部和吏部有关令尊与你有关的一切资料。幸好芝兰你本就是庶出才没引起多大的麻烦。于是老夫又给你重新接上了一个新身份。就象你自己对李凤儿等人所说的那样你现在是射阳一黄姓举人的女儿。”
听钱谦益这么一说芝兰不禁瞪大了眼睛。虽说她对钱谦益那日的出手相救以及后来收自己做义女的事感激不尽。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在暗地里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若说徐州雪夜出手相救还可能是一时兴起。可为自己刻意隐瞒身份这件事很明显就是实现预谋的。一个曾经与自己父亲不怎么交好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帮助自己呢?芝兰在心中不由又打起了鼓。于是她立刻热泪盈眶着向钱谦益再次叩首道:“义父,冒险为芝兰隐瞒身份。此恩此德芝兰就算来生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
“老夫那时也没多想什么,只是不想见忠良之后受难罢了。”钱谦益摆了摆手道。
“但义父是绝不会坐视那女人继续扰乱朝纲、独揽大权、欺压皇室的吧。”芝兰忽然抬头直盯着钱谦益问道。她清楚的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钱谦益身为东林钜子又是江南儒林的代表人物。在申甲之变后多少鸿儒名流都倒在了权利争夺之中。而唯有他却能独善其身,无论是在弘光朝还是在隆武朝都能那么游刃有余。因此芝兰是决不相信钱谦益会为了所谓的忠义,而冒抄家的风险来救自己。
果然钱谦益突然起身在房间内渡了几步长叹一声道:“可惜老夫是有心除贼,无力回天啊。如今的隆武朝从朝堂到军营,从皇宫到民间无不充斥着那女人的爪牙。她现在不但是把持朝政,更重要的是她还掌控着军队和国库。咳,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钱谦益说到这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回原处道:“芝兰啊,义父在福建还有一位草泽之友。虽然此户人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也是世代的书香门第。他有一子比你稍长两岁,现尚未娶妻。老夫有意撮合你二人,也算是为父给你找了个好归宿吧。芝兰听义父的话将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做个平凡的妇人吧。”
“可是义父,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恕女儿绝难从命。女儿是决不会为了苟且求生而放弃复仇大计的。”芝兰语气坚定的说道:“义父,那女人现在虽然能只手遮天。只要让皇上见识了那女人的真面目,不再被佞臣所左右。”
“咳,傻孩子。你当皇上不知那女人的面目吗。可皇上虽为一国之君却时时刻刻都在一个臣子的掌控之下。”钱谦益苦笑着说道。
钱谦益说的当然都是事实,可芝兰听后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只听她激动的说道:“那我也不会离开京城的。如今女儿已经顺利博得了那女人的信任。女儿愿舍身学那红线、聂隐。只要一有机会我就…”
“你就再象上次那样刺杀她是吧。”未等芝兰说完钱谦益立刻打断道:“你认为刺杀那女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就算是让你大仇得报,她的那些爪牙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或许是报了大仇死而无憾。可那样一来天下就会大乱。那些个武夫和商贾们就会趁机逼迫朝廷,甚至逼宫皇上。死了一个首相并不代表不会出现另一个首相。别忘了害死你父亲的不止是那女人一个。她和她的爪牙心腹们都有份。”
“可是义父你也说了就连皇上都动不了那女人啊。如若不用此法又如何能除贼!”芝兰不禁提高了嗓门急道。原本以为钱谦益是想利用自己除去孙露。可谁知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自己放弃报仇。有些心急火燎的芝兰说话也越来越激动起来。
“谁说皇上不能对付那女人了。历来挟天子以令诸侯者虽能逞一时之淫威,但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钱谦益突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话倒并不是钱谦益的做作之词,而是他一直以来就有的想法。钱谦益虽是隆武内阁的元老但他对孙露的执政的前途却并不怎么看好。因为上千年的历史教训告诉他权臣都是没有好下场的。而孙露比起历朝历带的权臣来又多了一项劣势,那就是她的性别。在钱谦益看来孙露由于是女性的原因缺少对权利的欲望,对皇室也太过谦让。而她的丈夫和夫家则太过弱势,孔有钱财却没有相应庞大而有力的宗室。种种迹象表明孙露虽能掌控隆武一朝,却不可能使杨氏家族成为“影子皇室”,更不可能登基称帝。
另一方面孙露的声威以及她对军队的控制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隆武朝的外敌——满清。正因为孙露和她的义勇军替南方小朝廷抵挡了北方的军事威胁。因此当初隆武朝上下才会接受让一个女子来执掌大权。可南北总有一天是要统一的。以目前明军的实力作为兵部尚书的孙露是不可能放任军队同清军一直对峙下去的。因为这样做不但是在抽她自己的耳光,更会使她在军队中的声望受损。那女人是决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可一但没了北方蛮族的威胁朝野上下还会接受孙露这个女首相继续当政吗?“狡兔死,走狗烹。”历史上被秋后算帐的权臣数不胜数。光是万历朝的张居正便已是前车之鉴了。钱谦益又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家族日后不会被拉清单呢。况且如今隆武帝同孙露的关系也开始变得日趋微妙起来。
其实这不单单是钱谦益一人的想法。不少大臣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和顾虑。这些人虽然心照不宣,也不象张、夏等人那般张扬,但他们心中的算盘打得比谁都响亮。却见钱谦益向芝兰开口道:“女儿啊,若想扳倒孙露这棵大树,并将她的党羽一网打尽这是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忍力和技巧的。如今老夫就有一妙计可以实施。就不知道女儿你愿不愿意舍身了。”
“义父尽管开口,女儿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芝兰口气坚定的说道。
“女儿啊,义父可不是要你去做红线、聂隐之流。而是要你学那西施和貂禅。”钱谦益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话音刚落,芝兰便惊讶的说道:“义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学西施和貂禅?那孙露是一女子,又怎么可能施那美人计。”
“不错,老夫用的就是美人计。但不是用在孙露身上,而是希望你能入宫为妃。”此时的钱谦益终于说出了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
入宫为妃?芝兰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再也没了刚才慷慨激昂的气势。入宫为妃就意味着自己嫁给皇帝。她清楚的知道当今皇帝已经四十多岁了,年纪足够做她的父亲。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近30岁的男人对一个17岁的少女来说简直就是个灾难。况且在她心中还有着另一份爱恋。芝兰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在面对钱谦益的计划时她沉默了。而在另一边象是看穿了芝兰的心思般钱谦益立刻又换了一副嘴脸试探着问道:“女儿啊,你是放不下那杨公子吧?”
芝兰听罢猛地一抬头以复杂的目光看了看钱谦益,转而又再次低下了头,脸上也就此泛起了红晕。看着芝兰一副小女儿的犹豫模样钱谦益的笑意更深了。只听他语重心长的开导芝兰道:“其实你对杨公子的心思老夫也是略有耳闻。不错,那杨公子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谦谦君子。可惜他是孙露那女人的夫君。而那女人又是有名的妒妇,故杨公子至今未娶过偏房。咳,也真是难为了杨公子。”
“哼,那女人根本配不上杨公子。”芝兰羞涩的嘟囔了一句,那声音虽轻得象蚊子但却充满着怨恨与嫉妒。
“何止啊。若是那女人日后一但失势整个杨家都会遭受灭顶之灾。当然也包括杨公子。”钱谦益进一步凑上前道:“女儿啊,为父知道为父的要求过分了些。可是这是为了皇室的未来,大明的未来。如今能解救皇上和大明的人只有你了。只要你能博得皇上的宠信并为皇上诞下龙子。那我等就会乘机将你的子嗣推上太子之位。一但太子日后即位那你就是大明的太后。到时候想要报仇或是得到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错,钱谦益正是将宝押在了未来皇子的身上。他清楚的知道以目前的情势若想从正面向首相挑战无疑是以卵击石。于是他便想到了这招暗渡陈仓的美人计。中国千年的宫廷历史告诉钱谦益绝不能小看后宫的力量。历史上多少政绩斐然,军功盖世的勋臣将相都不是栽在了后宫的阴谋之中。况且他现在手中还有一杀手锏可力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钱谦益的话果然是起了作用芝兰脸色更矛盾了。一想到杨绍清芝兰那最后的一丝理智也被激烈的情感扫去了。而钱谦益更是趁热打铁地朝芝兰一跪道:“芝兰小姐,大明的兴亡就看此举了。还请芝兰小姐以天下大义为重啊。”
随着钱谦益的一叩首芝兰终于咬了咬嘴唇道:“义父,快快请起。芝兰一切谨尊义父安排。”
第一部 第一百七十八节 百舸争流
隆武四年农历五月初五的早晨,天似乎亮得特别早,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艾草雄黄的熏香味。南京城里家家户户按照习俗包粽子、煮黄鱼、挂艾叶、喝雄黄酒、戴五毒灵符。但与往年的端午节不同,由于今年端午多加了迎水神的庆典,使得整个南京城顿时热闹了不少。“迎水神”本是闽粤地区在端午节的习俗。如今被搬到了江南,又有一场彩头1000银圆的龙舟赛可看。老百姓自是各个摩拳擦掌着想要凑凑这热闹。而这几日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大街上彩衣飘飘的大姑娘小媳妇了。只见她们穿着光鲜亮丽的彩裙,腰挂五彩香囊,头戴如火一般的石榴花,真是尽态极妍。
“孙兄,真没想到中原的端午竟是如此香艳。你瞧那些妇人们打扮得真是花枝招展啊。”秦淮河畔的酒楼之上李淏看着底下往来着的美女感叹道。
“李兄,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按照中原的习俗五月初一至五月初五,乃是女儿节。”孙克咸听罢笑着解释道。
“女儿节?没想到中原还有如此风俗啊!”李淏立刻便身边的崔真明面面相窥着惊叹道。向来他们只知五月初五乃是端午节,可从未听说过同时还有一个女儿节啊。此时却听一旁一个面容秀丽的妇人好奇的问道:“哦?李公子你们朝鲜没有此女儿节吗?”
“啊,回葛夫人。朝鲜五月也会过端午,不过主要是萨满教五月祭山神。后来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才开始纪念起屈原大夫来。不知这女儿节又是出自何故?”李淏极有风度的回答道。
坐在李淏面前的这位娇美少妇正是孙克咸的妻妾葛嫩娘。此女出生行伍世家,不但精通十八般武艺,才诗出众,更是吹得一手绝妙的洞萧。葛嫩娘虽因战乱流落至秦淮河成为歌妓,却能坚持卖艺不卖身。由此也成了秦淮河畔名躁一时的诗妓。她虽流落风尘却依然包有爱国之心。凡是胸怀爱国之心,言谈中表露出慷慨壮志者,她都热情相待,交往甚欢;而对那些脑满肠肥,浑浑噩噩,不知亡国之恨的富商显贵,她则冷面以对,视如蛆虫。而孙克咸在与其接触后便深深地为其才貌与气节倾倒,为她赎了身,并取其为妾。葛嫩娘虽已为人妇却仍然保持着原有的豪爽之气。常与自己的夫君一起与几个知己好友把酒言欢。今日恰逢端午龙舟赛便随孙克咸一同前来观看了。
听得李淏这么一问葛嫩娘不禁嫣然一笑回答道:“汉和帝时,上虞有一巫者,名叫曹盱。有一年五月初五,他醉舞舟中,不幸坠江而死。其女年方十四岁,绕江啼哭七日七夜后跳入了江中。五日后,负其父之尸浮于江面。乡人将其葬于江边,上虞令度尚更将此事奏闻朝廷,表为孝女。汉名士邯郸淳还作文镌碑以记其事。为纪念此烈女便有了如今的五月女儿节。”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如此的典故。葛夫人真是博古通今啊。”李淏听罢连忙鼓掌奉承道。
“那里,李公子过奖了。此事烈女传中早有记载算不得什么新鲜事。正如我夫君所言自五月初一至初五,家家户户都会将自己的闺女打扮得漂漂亮亮并戴上鲜艳的石榴花。至于已出嫁的妇人在这几日也会除去发钗改戴石榴花,还可以回娘家探亲。”葛嫩娘说道这儿不禁羞涩的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石榴花。李淏等人这才发现周围的女子确实都配戴了石榴花。
“不过中原的端午还是以纪念屈原大夫为主吧。”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崔真明探身问道。
“那是当然。为纪念屈原唐时宫廷就有端午之庆,君臣赋诗,颁赐衣物,民间有官方组织的歌舞。北宋时更加隆重,不仅颁赐朝服,而且学士院端午前一月撰皇帝、皇后、夫人阁门贴子,送后苑作院用罗帛制造,及期进入。欧阳修有《端午贴子》云:‘楚国因谗逐屈原,终身无复入君门。愿因角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