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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流尘往生(父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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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记错,那个东西,是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必然会被保存在很妥当的地方。

    闪身进一个院落,却立即发觉……旁边有人!

    “你是何人?”

    入耳是清凉悦耳的声音,但,越镜尘还未来得及看向那人,身体便先行进攻,袖底的短刀滑至掌心,他反手向声音来源迅雷不及掩耳地刺去。

    只一个瞬间,他的刀却挥空。一怔,抬眼。

    飘至十步外的男子身着一袭大氅,面容平凡,一脸病态,眉心有一点血迹般的殷红,目光坚定、疑惑地打量着越镜尘。

    缓缓划开抹含义不明的笑容,越镜尘懒懒地看着他,十足地笃定,轻声,却足以让对方听到地说:“人蛊?”不用怀疑,眉心的凝血印,只有人蛊才会有!呵,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简单就找到了。

    如被雷劈中,男子惊住,脆弱的神情一闪而过,却被一点不差地捕捉到。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男子大声质问,难掩慌乱。

    “魔教传出去的偏方,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吧!”恣意欣赏着对方崩溃般的神态,越镜尘冷笑。

    曾阅读过武林盟主的资料。

    十六岁出道,当时武功平平,仅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打混。

    却于二年前,其三十岁时,于陪都闭关练武,武功迅速成长,直到足以睥睨一方!中年习武,再难有太大成长!这人的故事却是一个传奇!

    这本可以当作一则八卦来看。

    然,在翻看魔教内史时,越镜尘却发现另一个同一时期的事。

    叛教领主楚凌,正是于同年被追杀逃到陪都,死于那处!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正好解释这位武林盟主的神般进步!他——是用了魔教秘术中的人蛊来修炼!

    萧墨隐相必也看破这点,于是这也成为杀掉高羽华的一个理由!

    修炼内力,过则伤身,人蛊正是用术将这种多余的戾气纳入早已准备好的“容器”内,从而达到毫无顾忌的修炼,一日千里!这种法术却极为邪门,被当作“容器”的人虽不会死,却会时常狂性大发,如野兽一样毫无理智,只有以血慰藉,平复躁动的情绪。同时,人蛊,只有与修炼者是血缘至亲且心甘情愿的人才可以行。

    故,虽这是一个极妙的练武方法,却极少有人会用。

    若被人知晓当世武林盟主是以这种方法达到今日水准,必会被全江湖唾弃,所以,高羽华上任后,便疯狂地想除去魔教以绝后患。

    “你、你的目的?”男子声音尤自颤抖,眸里满是惊恐与怯弱。

    ——人蛊,发狂时威力与修炼者相当!

    越镜尘轻笑。他可不想难得的消遣没开始就结束!

    让我见识一下吧!

    “你,如此付出,可是他可有回报,”将声音压至一个迷离的声调,越镜尘循循诱导,“他如何对待你?”

    “你住口!”男子捂耳,身躯轻颤,眸中逐渐染上一层猩红。

    “他在乎过你?”越镜尘继续低低说,声如咒语,竟带上点诱惑。他快成功了吧?

    “我叫你住口!!!”忍到极限,男子忽然以肉眼难以辨别的速度急冲了过来,挥掌而至,凌厉的掌风甚至刮歪了几株灌木。

    收起戏谑的笑,越镜尘面无表情,眼中惟有寒胜冰雪的冷光,瞳孔中映射出的,除了对面双眼赤红的人,再无一物。游刃有余地闪过,抽出绕在腰上的软剑,在两人擦身那一刹,他左手执剑,斜斜向下砍去。

    “噗”,剑准确地砍入肉中几分,再抽出,带起飞射出的血。

    越镜尘疾退,定住,伸手擦去脸上被溅到的血,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如捕猎中的猛兽,兴奋而危险。

    奇迹般,男子刚被伤到动脉的左肩却立刻停止流血。而,陷入疯狂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伤,一转身又冲了过来。出手成爪,一把向越镜尘抓去。威力迅猛,但是竟完全没有防御!

    ……不要命的打发,不愧是蛊。

    给了个中肯的评论,越镜尘冷笑闪身。眸中有一刻厌恶的情绪。

    如此下去要打到什么年去?麻烦……

    那边,人蛊来不及收势的的一掌下去,炸飞了一个石桌,漫天飞起的石屑中扰乱人的视线。

    “这样的攻击,被打到可真是要没半边身子了。”

    一片暗影中,越镜尘又一闪,躲开又一记进攻,冷冷说道。运气灌入剑,平削,砍到人蛊的腰上。然,伤口再度开始愈合。

    麻烦啊……没那个美国时间陪他玩了!

    人蛊不会死!即使被拦腰斩断也不会!要杀死他,唯有一种办法!

    一丝狠厉闪过眸中,越镜尘忽然顿下躲闪的脚步。冷冷地看着没有意识的行尸向他冲了过来……

    直到那只手,自指尖到手腕,全部没入他的胸膛。

    “咳……”控制不住地咳出口血,越镜尘却淡淡笑了,竟似非常开心,“最不耗时的定住你,只有这种方法……”他淡淡说到。

    手下动作不慢,一指点在人蛊眉心的致命死穴。

    赤红,渐渐退去,成为一片死寂。僵住几秒,男子的身体向后倒去,连带地扯出插在越镜尘胸口的手。

    微笑着看自己胸前的血狂涌而出,他却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道:“我可不是蛊,流这么多血会死啊……”

    人蛊,修炼者,二者死一,另一人必活不过十日。

    当着几千人的面去刺杀武林盟主是种蠢透了的行为,杀掉这个人蛊同样能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随手点了自己几处大穴。片刻不敢迟疑,越镜尘提气顺着来时的路向外掠去。动作却缓了很多。

    嘴角笑意不散,眸里冷定依旧,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又找回了前世临死前的感觉。

    模糊,窒息,摇晃。世界仿佛在旋转。

    强提着神,一鼓作气,也不管什么守卫,他一下冲出围墙,滑到榕树林中。很好命地,并没被任何人发现。

    “咳咳……”

    撑着树,身体晃了两晃,确终究没有没有摔下去。他一步一步向林外走去。

    ……也许这次真的乱来了,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以前的越镜尘挨下这样一击根本不是问题,可现在的“萧栖尘”却不然。

    但他不后悔!越镜尘从来讨厌做麻烦的事!

    ……若死在这里,真是叫萧墨隐笑死了……

    一切意识都在光速倒退,这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仿佛与生俱来的印刻。

    浅淡地笑着,他继续向前走,纵然,似乎再看不见任何景物。

    ……

    “啊!你怎么弄成这样!”

    所剩无己的感知突然接收到一个满含惊讶于慌张的声音。

    反射性,不曾脱手的剑划过去。然后有血肉被划破的声音。

    “你这人!干什么!”

    一只手重重地点了他的穴,随即环住他的躯体。

    “枉费我熬了一夜帮你做药,竟然一个上午没见又变成这样了!”凤未然恨恨地说,却不忘撕开他的衣襟,将随身携带的止血药撒上去。

    一点, 血继续流出。凤未然拧起好看的眉,一个不耐烦将整瓶药狠摇几下全撒了上去。

    “啊……”几乎没有知觉的人吃痛的低呼一声。

    “你还知道痛!受了那么重的伤乱跑什么,就算我给了你强效的药也不能一下把伤消的无影无踪啊!”凤未然烦心地教训他,也不管那人是昏的还是醒的。

    昨晚一夜未眠,熬出一圈黑眼圈!只因日间看他面色似是受了伤,可是,谁知他好不容易提起神来树林里采采药,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枉费他一瓶千金难得的好药!早知不做便是!

    气得嘴唇紧抿,凤未然脸色不豫,却动手将软成一堆的人抗到肩上。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骤然的巨痛将越镜尘的神智拉回了些……是他……花了好一会儿他才辨别出眼前的人。他强迫自己淡淡地笑了笑。

    “笑什么!再笑丢你去喂狼!”凤未然嘟囔着说。

    “你,知道么……咳,”咳了下,他费力地说,语音里是凤未然熟悉的调笑,“你、刚错过了……谋杀魔教教主的机会……”

    ……你救了我,就不会有机会让萧大教主笑死了啊……

    “?”凤未然困惑地回头,却发现那人已然昏迷过去。

    ______________…

    恩,坑里冷冷的TT

 第十七章

    身体变朦胧,意识渐清晰。越镜尘悠悠醒转,身上一波波剧烈的痛提醒著他,他还活著。

    还没有被自己的无聊给害死!

    忍著痛费力撑起身,迅速找回理智,没来得及追忆过去,却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是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伤口,泱泱渗血,染红了干净的绷带,连带著洁白的里衣。

    “恩……”

    忽然,一旁传来一声低幽柔软的梦呓,近乎蛊惑。

    他转过头一看,便见一袭水色长杉的人侧卧在榻上,美丽的双眸正缓缓张开,蒙著一层雾气,显得迷离,美如朦胧细雨。

    “凤公子早啊~”挑挑眉,越镜尘语带戏谑抑扬顿挫地说,一双眼兴趣浓浓地看著那人的眸由毫无聚焦,到逐渐清明,最後染上惊色。

    “你伤还没好,干吗跑到地上!”惊极地低呼出声,凤未然一掀被,跳下床,赶忙把人从地上拖上床,急忙中也没顾得上力道,害後者伤又多迸裂开一点。

    越镜尘竟似没注意到血流更湍急的伤口,半真半假懒懒说道:“不敢,凤公子眠於榻上,小的怎敢打扰?”

    凤未然脸色急转而下,想起来半夜起来给他换药的几次经历。

    “呃,难道……我又把你踢下去了?”他小心地问,试探地看著越镜尘的脸色。

    “啊?”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越镜尘故作惊讶地说,“我道医者父母心的凤公子如何会让一个重伤在身的人躺地板,原来在下只是被公子不小心踢下床?失敬失敬,倒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你……”凤未然双颊不知是气是羞得一片淡红,目光凶狠地瞪著一脸真诚的越镜尘,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该死的!句句属实,句句在理,怎麽组合一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麽让人这麽不爽?!

    这个人!无耻!小肚鸡肠!亏他还有一点愧疚……

    方下说几句反驳,那张绝豔的脸上却瞬间被越镜尘胸前的红渍震住。“你怎麽又流血了?”他控制不住提高声音质问。

    “哟,我还以为原因公子再清楚不过了呢。”越镜尘恶劣地笑著。句句逼人,而他本人,其实根本没在乎什麽伤口流血之类的小事,只是单纯耍耍人寻开心。

    ……没空理会对方的讽刺。凤未然急急奔至桌边,开始在一桌凌乱的事物中左右翻找。蹙著眉,他边随手丢开没用的东西。

    衣服、书、药篓、草药、银子……

    越镜尘饶有兴味地看著一样样东西被抛到一边,直至桌上的东西已经被清得差不多,那个人才高兴地低叫一声:“找到了找到了……”

    捧著个大大的药灌,踏著轻巧的步伐,准确地绕过一地乱物,凤未然一下坐在床边,伸手就开始扒越镜尘的衣服。

    放松身体任他为所欲为,一双懒意十足的眸带著些玩世不恭,越镜尘忽尔低低说道:“虽然大白天不大好,不过既然公子这麽急,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下一顿,短瞬迷茫过後,理解了那话中的含义,凤未然只觉全身忽地就被烧著,他愤怒地低叫:“你下流!谁、谁要对你做……我救你一命你就这种态度!?”

    “是吗,在下可是诚意想以身报答啊。”嘴角愉悦的笑容再难掩盖,越镜尘轻声笑了起来。不带冷意,不是嘲讽,单纯因为愉快。

    凤未然忽然发现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去理会这个人,恨恨看他一眼,示意该人闭嘴,他便开始小心处理起伤口。

    用指风刮开绷带,青葱一样的手指顿住,然後,凤未然一狠心,撕开被血糊在伤口上的布片。却意外连一声闷哼都没听见。疑惑地抬头,见那人依旧一脸欠打的笑容,无声、无聊地看著他。

    “木头人啊你……”小声咕哝了句,凤未然伸手蘸了药罐里面的粘稠液体,帮他涂好,再利落地缠上新的绷带。

    虽然伤口很深,胸骨微裂,但却小心避开了要害。本来这伤不至於重到这种地步!可是他的身体底子太不好,之前又受过内伤,才会在遇到他的时候狼狈成那样。

    “对了,”越镜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欲支起身,却被凤未然按了回去,“昨日神智不清伤了你,你还好吗?”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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