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郎中-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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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影所在,光线照亮屋子的时候,那黑影却不见了,又或者说,那道黑影,跟着一屋子的黑暗一起消失了瞬间,便消失了。
光亮来自于白芷寒手里的灯笼,她睡在外间,为了夜里左少阳起夜方便,在床尾放有一盏气死风灯,而且用灯罩整个罩了起来,这样,就不会有光线漏出灯罩外,所以不会影响左少阳在屋里睡觉。
听到左少阳在屋里说话之后,白芷寒立即醒了,听左少阳的声音很紧张,白芷寒便顾不上披衣,穿着小衣一把扯掉灯罩,抓起灯笼撩开门帘便冲了进去。只见左少阳站在床边,一脸惊恐盯着床头方向,白芷寒感到后脊梁一阵寒意,快步走了过去,也往床头方向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白芷寒疑惑地问道:“老爷,怎么了?”
“我听到有脚步声,跟昨天晚上我听到的一样”
白芷寒吓得一哆嗦,手里灯笼晃了晃,赶紧靠近了左少阳:“在,在哪里?”
“就在床头这边,可是,我问是谁之后,你的灯一进来,却又没有人影,当真奇怪了。”
“没有人影还是跑了?”
“不是跑了,是没有人影,好象本来就没有人影在哪里一样,可是,我真的明确地感觉到那站着一个人,就好像现在你站在我旁边一样,看不真切,甚至看不清剪影,但有个人我能肯定”
左少阳慢慢走了过去,在床头四下张望,连头顶都细细看了,可是,什么异样都没有。
白芷寒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两人把屋子整个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左少阳道:“这人应该不想为难我,要不然,以他的速度,行刺我那是小菜一碟。 算了,睡吧”
白芷寒诺诺道:“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回去睡觉了,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睡吧。”
“好啊”左少阳喜道,除了那次单独在随州两人住一起之外,别的时候,白芷寒是不肯跟左少阳睡一张床的,说只有妻妾才有这夫妻,自己还不是,不能这样做。左少阳说了也没用。现在想不到她竟然主动提出来的,左少阳自然喜出望外。不过也说明这神秘的事件让白芷寒吓得够呛,连规矩都不讲了。
两人回到床边,把灯笼放在桌上,反正两人都穿的是贴身小衣,不用再脱了,躺下便可以睡了。古代女人只能睡里侧,所以白芷寒先爬上了床,靠里睡着。
左少阳放下帐幔,朝里躺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伸手从她的小衣摸进去,抓住了她圆润的丰|乳,轻轻揉捏着。
白芷寒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别”
“为什么?”左少阳道。
“你不想听那脚步声了?说不定还回来你要乱动,听到响动,他或许便不来了”
“嗯,有道理。”左少阳抓住她的丰|乳的手停住了。侧耳听着四周的响动。
可是,那人影仿佛已经凭空消失了,那脚步声再也没有出现过,左少阳等着等着,瞌睡虫便上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五更天,左少阳便醒过来了,除非头一天太累或者喝醉了,否则,他一般都能在五更天醒过来,这时候要开始练功。
白芷寒这一次没有提前起来,而是跟一只乖乖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甚至,他的手还握着她的丰|乳。
左少阳侧耳听了听,四周静悄悄的,他轻轻撤回手,把帐幔撩起来,盘膝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返虚吐纳术。
这种功法是一种调息的内功,所以坐在床上就能练。
他现在的功法已经初窥门径了,能很快入静,所以,片刻功夫,他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这次修炼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收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白芷寒已经悄悄地从旁边下了床,在给他准备洗簌了。
照例,这一天又在街上转悠,为了能买到开商铺的房子,左少阳甚至硬着头皮将价钱提高到了三倍而且是京城商铺价格的三倍可是,问遍了满城商户,却还是没有任何人愿意转让商铺。而去了衙门问了司兵,各个客栈的上房也是一间都没有腾出来,他们信不过,又自己去问,果然如此,所有的上房都住满了人。
守通子对左少阳道:“师叔祖,既然找不到商铺,甚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另外找一个州县开设药铺吧。反正咱们的赤脚医馆也不愁没地方开。”
左少阳点点头,对孙思邈道:“师兄,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都把价钱涨了三倍了,还没人肯卖,甚至客栈也没地方住,那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如换个地方。”
“既然如此,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商铺,明日一早,咱们就离开这里,到最近的一个州县去。树挪死,人挪活,挪个地方总是好的,这地方既然不欢迎咱们开医馆,咱们还是走了的好。”
第506章 老郎中
左少阳等人扭头一看,只见他们身后跟着个老者,背上背着个竹背篓,一只手拎着一杆白幡,幡子写着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铃铛。正可怜巴巴望着他们。
左少阳有些奇怪,心想一个铃医走江湖郎中,本来行走江湖靠的就是混吃喝的本事,再怎么也不会肚皮饿着的,看这老头一把年纪,满脸沧桑,想必是在江湖上混了不少时间了的,怎么混到了沿街乞讨的地步?而且令人瞋目的是,这郎中还带着一身的行头乞讨要饭,更是奇怪了。
清凌子眼睛一瞪:“开药铺就是同行?就算开药铺,我们也是坐堂大夫,又岂是你这游方郎中能比拟的?”
“对……对不起……”老铃医涨红着脸诺诺地低着头,转身就走,这老铃医应该是饿了的时间长了,腿都软了,一步一挪地艰难地走着。
旁边的清妙子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这人真是,不给就不给,你还说这些话做什么?谁没个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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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清妙子追了上去,清妙子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递给对那老铃医道:“老人家,对不起,我师兄没别的意思,这点钱你留着吃饭住宿吧。”
老铃医非常感激,连连作揖道:“多谢,多谢道长。这个……”
清媚子也追了过来,本来也要给他一串铜钱的,听了他这话,不悦道:“你这人真是,一串铜钱,给你一串你还嫌少啊?十文了可以买一屉的肉包子了”
老铃医苦着脸道:“可是,这里的馒头,一个就要二十文啊”
左少阳本来在远处站着等清妙子她们回来,听了老铃医这话,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这位老先生,你放才说,这里一个馒头要二十文?”
“是啊。”
他们到了衢州之后,吃住都有人管,还没有自己掏腰包的,现在听这价格,才知道贵得离谱,如果是物价普遍都这样高的话,那他们出价三倍买房子,人家自然不会卖,因为在京城,一文钱可以买两个馒头,而在这,二十文才买一个馒头。至少得翻四十倍人家才肯将房子出让了。四十倍,那就是将近两千贯一座商铺要两千贯,这简直是吓死人的天价了。
左少阳自然不会相信的,想了想,伸手摸出钱袋。
“多谢,多谢两位道长”老铃医激动的全身发抖,连连作揖,小心地接过那串钱。
老铃医向他们连声表示感谢之后,慢慢走到一家小吃铺门前,这小吃铺的门口热气腾腾正上屉蒸着包子。
老铃医拿着两串钱,道:“店家,麻烦您,买一个包子。”
那小吃铺店伙计本来是满脸笑容的,见到他,立即没了笑容,比艳阳化雪还要快,而且声音冰冷如刀:“二十文一个”
“喏,二十文。”
店伙计鄙夷地哼了一声,一把抓过那两串钱,然后直接伸手,从笼屉里拿出一个馒头,扔给老铃医。
老铃医一手拿着铃铛一手拿着幡子,没等交手去接,馒头已经扔过来了,赶紧胡乱地去接,仓促之下没接住,白花花的馒头从手上滚落,掉在了地上。
老铃医赶紧把手上的幡子和铃铛摔在地上,蹲下身抓住了沾满了灰尘的馒头,顾不得热,便往嘴里塞,可是那馒头刚出笼屉,热腾腾的粘在嘴里,烫得他忙不迭又吐了出来,又赶紧用手捧住,呼呼吹了两下,又往嘴里塞去。呲牙咧嘴地嚼着,硬生生往下咽,烫得摸着喉咙直翻白眼。
老铃医这狼狈样,惹得那店伙计哈哈大笑,旁边店铺的人和小吃铺里的吃客跟看猴子骑羊一般都大笑起来。那店伙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老铃医道:“活该烫死你这老东西”
真凌子怒气勃发,大步流星冲过去,一把揪住那店伙计的衣领,单手将他提了起来:“你这小子,欺人太甚”狠狠往地上一惯,将那店伙计摔得七晕八素的哎哟直叫唤。
店掌柜急忙跑出来,见真凌子一身道袍,怒目圆瞪,赶紧陪着笑脸道:“这位道爷息怒,伙计不懂事,惹着您了,您请息怒。”
有唐一代,道士的地位都是很高的,所以店掌柜见道长发怒,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忙不迭地道歉。
真凌子哼了一声,怒道:“掌柜的,你说,一个馒头卖二十文,还这个态度,你是不是存心欺负外乡人?”
店掌柜急忙乱摆两手:“不不,我们怎么敢这样呢,只是对外来的郎中,才这样,别的那是绝对不会的。”
“什么?”真渊子不干了,他是学医的,上前两步怒道:“凭什么对我们学医的便这等歧视?我们莫非就低人一等不成?”
店掌柜一时搞不清楚真渊子跟这道人的关系,见他这么说,又是跟真凌子他们一路的,说不定是一伙的,急忙说道:“不不,不敢,这个,我们,我们也不愿意啊……”
店小二想帮着掌柜的说话,插话道:“是啊是啊,开门做生意,谁愿意呢,都是没办法的事,是给逼的啊。”
“逼的?谁逼你们?”
“是……哎哟”店小二被身边的掌柜狠狠地踩了一脚,痛得他齿牙咧嘴抱着脚乱跳。
掌柜的瞪眼道:“还不赶紧进去招呼客人,在这瞎掰什么呢?”
“是是。”店小二一瘸一拐进了店里。
店掌柜陪笑道:“没什么人逼我们,是误会,都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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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你们卖外乡郎中二十文一个馒头,怎么就是误会了?” 真凌子可不是好糊弄的,怒目圆瞪接着说道:“你要是说不清楚,咱们可得去衙门理论去”
左少阳现在知道了,原来一个馒头二十文钱,只是对外乡郎中才有的特殊歧视,那店铺不卖应该与此无关,还是有希望买到的,心中想搞清楚这件事,便上前沉声道:“你们肯定受人所指,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对付外乡郎中?”
“真的没有人指使,只是个误会而已,我赔罪,我道歉。”
“郎中是治病救人的,你们却给人家卖高价馒头,人家行医四方,本来就吃的是辛苦饭,赚的是辛苦钱,赚的钱也就够糊口的,你们这样做,让人家如何谋生?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旁边狼吞虎咽已经吃光了一个馒头,正把最后一口往下吞咽的那位老铃医,听了左少阳这话,怔怔地呆在哪里,眼圈红了,两行浊泪滚滚落了下来。抱拳拱手道:“多谢多谢这位道爷。”
左少阳穿的是普通的长袍,没有像孙思邈他们那样穿道袍,但是是在一起的,尽管刚才听左少阳说医馆的事情,应该是个郎中,特别是这边的人如此歧视郎中,他哪里还敢称呼对方是同行呢。道爷可比郎中吃香多了。
店掌柜虽然挨了训斥,却似乎半点都不生气,低三下四赔罪道:“真的是个误会。”
“那你们收了人家二十文,怎么只给一个馒头?”
店掌柜忙不迭道:“对对,是我们的错,二十文,四十个馒头,我们补上,全部都补上。”
说罢,店掌柜吩咐店小二拿了四十个馒头,用两个大蓝布包着整整两大包,递给老铃医。
老铃医很是惶恐,瞧瞧店掌柜,又看看左少阳,再看那两大包馒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左少阳接过这两大包馒头,递给老铃医:“拿着这衢州不适合游医,你带着这些馒头,赶紧离开这里,到不歧视咱们郎中的地方去吧。”
老铃医老泪纵横,呜咽着接过两大包馒头,又看着地上的幡子和铃铛,放下馒头,把铃铛和幡子放进了后背的箩筐中,提着两大包馒头,给左少阳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诸位大恩,老朽没齿难忘告辞了”
说罢,提着馒头踉跄地往城外走去。
左少阳他们也慢慢接着寻找商铺。到了傍晚,还是没有收获,众人终于死了心,决定返回扈财主家,第二天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开药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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